第118章
身子又是一僵,她连忙平了平肩。
萧执聿却反而很享受。
他好像笑了笑,继续沿着那处往上移,声音蛊惑,“你今天在外面待了有五个时辰,我们今夜就来五次好不好。”
他吻到她的侧颌,苏绾缡恰好转过头来,唇瓣擦过,像是她主动吻了上来。
苏绾缡却顾不得了,杏眼瞪得浑圆,“萧执聿你无赖!之前你可没说有这样的条件。”
萧执聿从她的唇上移眼,方才一瞬间的触感心口好像也跟着酥麻了,白日里在听见轻尘回禀的内容时团积在胸口的戾气好似散了个大半。
他抬眼,“绾绾总是学不乖,总是要将心思放在别人身上。”
“我总得让你长点记性。”
他靠近,擦过她的腿缝往前撞,不依不饶,“你在他们身上花费多少时间,我要比他们更多。”
萧执聿整个人都很烫,苏绾缡腿在发软,她几乎是欲哭无泪了,“可是我晚上不是陪着你吗?”
苏绾缡搞不懂他,非要这样斤斤计较吗?
“所以,五次,不多。”他像是逮住了漏洞,很理所当然的语气,贴着她的耳际擦过。
手掌着她的下腹往后抬。
苏绾缡指尖死死嵌进门扉,不明白萧执聿怎么总是能这样轻易将人给绕进去,苏绾缡已经不知道自己上了他几回当了。
竭力咬着下唇,忍住齿间破碎的嘤咛,她几乎是要将头给埋到了地底下。
可萧执聿却偏不如她的愿,不禁力气很大,次次顶着她往门上狠撞,还要掐住她的下颌迫她仰头。
离得太近,苏绾缡这一抬眼,便透过油纸望了出去,院中的景象清晰落入眼眸,她看见洒扫的下人还没有离去!
紧张惊惧的情绪一下达到高峰,心脏都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跳出去。身后冷不防的又是一阵猛烈,苏绾缡几乎是要惊叫了出来。
紧绷的身子发软,承受不住咬住了他的虎口。
可始料不及之下,门扉依旧被撞得一响。
院中那处似乎是听见了动静,苏绾缡几乎是和那转头的婢子对上了眼,可她却晃眼了过去,继续埋头做着自己的事。
苏绾缡一口气滞在喉间,耳际这时才慢悠悠传来萧执聿安抚的声音,“照不透的。她们看不见。”
他又是故意的!
第100章 被收拾好放进床榻里,苏绾缡已经是精疲力竭了,浑身发软,双腿都不由在打抖。
面对萧执聿将她揽进怀里的举动,也就没有丝毫力气再做反抗。
躺在他怀里,眼皮有些重,她喏喏道,“你要如何救贺乘舟?”
萧执聿垂眼看她,语气冷漠,“不困?”
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苏绾缡瘪了瘪嘴,“我只是害怕你将矛头直指程伯侯,那程清渺……”
“绾绾,你还真是贪心。”萧执聿似是无奈轻笑了一声,“我是你夫君,不是能许愿的神仙。”
“可你是首辅。”苏绾缡从他怀里抬头。
“可上面还有圣上。”
“那你也不怎么厉害嘛。”苏绾缡脱口而出。
萧执聿“嗯?”了一声,拧了拧眉挟着苏绾缡的下颌抬起,“绾绾还想要找谁?”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苏绾缡连忙讪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撇开他的手,借势又躺回了他的怀里。乖顺的模样一看便是在故意讨好。
萧执聿也受用,只要她不把主意打在别人身上就好。
她要的他都会给她。
摸着她的后脑,他安抚道,“放心,有联姻一事,圣上不会动侯府,程清渺是安全的。”
脑袋埋在萧执聿的怀里,苏绾缡传出来的声音闷闷的,“可是,和亲路上圣上还是会对她下手的吧。还有祁诵……”
只要程清渺一死,程伯侯便没有了可以保命的底牌,圣上也能借此向显朝发难,而祁铭就会成为显朝的罪人。
这场婚事里,兜来转去,还是只需要牺牲一个程清渺。
“祁铭会护着她的,既然走了这一步棋,就应该想到所有后果。若是不能带着自己妻子全身而退,活着回到王都,他又凭什么敢和祁诵争夺储君之位。”萧执聿嗤之以鼻。
闻言,苏绾缡点了点头,似是这个理,祁铭心机深重,也不是等闲之辈。
程清渺应是安全的。
只是这场和亲,盯着看的人实在太多了,各方势力蠢蠢欲动,这个年末怕是不会太平……
果不其然,腊月一至,比所有人都翘首以待的和亲一事,更先迎来的竟然是齐王旧党的行踪泄露。
而萧执聿奉命领诏,前往越州清剿。
苏绾缡对此并没有太大的不舍。
萧执聿似乎很不满意她这副模样,嘴角平直,“你不担心我吗?”
“你又不是回不来了。”苏绾缡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一介文臣,左不过是派你去主持局面的,又不是让你上战场,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话虽是这样说,可萧执聿心里还是窝着一口气,苏绾缡这副根本不在意的模样让他很受伤。
偏生又不能将她怎么样,萧执聿也不想浪费这会儿的时间和她争执这些。
临行前也只是将她揽在怀里抱了一会儿。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等我回来。”
“上京除夜的烟花很漂亮,我们一起守岁。”
“等过了元日,你要是想回兰州,我们也可以一起回去。”
他突然开始说起了这些,苏绾缡有些怔愣,从他怀里仰头。
他垂着眼,眸色不知道落于何处,周身似萦绕着化不开的落寞寂寥,整个人都恹恹的。
感受到目光,他偏头凝过来,那双眸里却又分明含着笑意,充满了希冀,像是真的在跟她展望未来。
苏绾缡离得很近,她能清楚地看到他瞳仁深处倒映的自己,自然也能看出那双眸里包含着的其他东西。
但太复杂了,苏绾缡看不真切,也想不明白,冷不防心跳骤然加快,隐隐的感到有些不安。
“说话。”萧执聿开口。
苏绾缡眨了眨眼偏头,只道是自己想多了,点了点头,轻呐了一声,“嗯。”
算是同意。
所幸萧执聿并没有对着她的失神揪着不放,只单刀直入,捧着她的脸迎头亲了上来。
旖旎了好一会儿,他才放开她。
萧执聿自己离开了清竹院,没让苏绾缡去府门处送他。
苏绾缡就站在原地,看着他玄色的衣袍拐过月门,晃过山水屏风彻底消失不见,心口也好似有什么地方跟着被带着抽离,突然之间就变得空空的。
萧执聿好奇怪,说得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苏绾缡只将这种怪异的情绪怪罪到萧执聿身上去,转身眨了眨微酸的眼睛。
齐王一党实在行踪诡谲,饶是已经知晓他们聚集在越州一带,也很难摸清具体巢穴。
他们四处作乱,擅长以一小队人马分别出现,总是打得人一手措手不及,根本很难清剿。
可这样的情形下,萧执聿竟然还有闲心思给苏绾缡写信。
好像是第一次瞧见萧执聿的字。
字迹遒劲有力,笔锋力透纸背。
可谁能想到这样锋利的字迹写出的话语却柔软挚诚,温情脉脉。
不说叫萧执聿的手下看见会觉得惊异,便是连苏绾缡本人都不禁怀疑。
都说人如其字,苏绾缡觉得,若是最开始还没有看透萧执聿的本来面目,看到这样的字迹,她定是不会信这句话的。
可是如今,倒觉得古话说得果真不错。
萧执聿的字就如他这个人一般,强势霸道!
苏绾缡提笔,本想骂他两句,书信的内容实在露骨直白,一想起她便耳尖发烫。
但是转念一想,他毕竟公务繁忙,越州事态又紧急,要是自己真伤着他了,让他分神了怎么办。
倒不是害怕他出什么事,只是害怕他心思不在上面,出了错误的决策,影响战事怎么办。
想了想,苏绾缡决定还是以大局为重,将笔一搁不写了,装作没有看见他信的模样。
可是第二日,轻尘便来到了她面前。
“夫人,大人差属下来讨要您的回信。不知夫人可写好了?属下即刻将它寄往越州。”
躬了躬腰,继续道,“大人还说,他在越州辛苦,贺乘舟一事也颇为让他头疼。夫人的回信若能妥帖,他也会更加顺心。”
苏绾缡脸色骤红,萧执聿怎么知道自己一定不会回信,还专门遣了轻尘来。
他去越州并未将轻尘带走,说是要他管理府中事物,看着上京的局势。
如今苏绾缡来看,分明就是在看着她呢。
愤恨提笔,苏绾缡只能将他的书信重新找了出来,关于他的问话一点点仔细回复。
写至最后,想了想,还是落笔,顺遂长安。
随即交给了轻尘。
越州远在天边,即便清剿旧党一事进行得如火如荼。但天高皇帝远,边塞的风沙总是吹不到繁华的上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