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无措罢了。”
千禧有些惊愕,他竟然认下了……她有种说不出的恶心感。
船里,强迫,细节倒是对上了,潘雪聆收了逼问的心思,走过去拉着千禧僵硬的手,“今儿我没来由的怀疑你,婆母给你赔不是,儿媳你可别生气,好生养胎,切莫给自己添堵,让咱们一家人生了嫌隙。”
在别人的地盘,千禧没法撒气,赶紧顺着台阶下,垂头恹恹道,“是,是我无礼了。”
直至此时,武长安和梁玉香紧绷的神经才松懈下来,二人想对千禧安慰嘱咐一番,却听得潘雪聆道,“二位亲家,还不走?今夜是人家的洞房花烛夜!”
架势摆在那儿,不走都不行,千禧连忙对他们道,“爹爹,阿娘,我没事的。”
她露出极其勉强的微笑,朝他们摇头,可那份无助是藏不住的,梁玉香和武长安心里难受不已,却无可奈何。回到安排好的客房时,二人眼泪都落了下来,“造孽啊,造孽。”
武长安道,“要是当时我自我了断……”
梁玉香忙阻止他说下去,“别这样讲,千禧丫头会自责,活着总比死了好……”
二人像被抽干了的尸体,呆坐在床边,久久没再说一句话。
且说潘雪聆带着人离开后,房里就剩下了千禧和杨玄昭二人。
千禧坐在床上,后知后觉一阵后怕,怕到肚子有些隐隐抽痛。
杨玄昭站在榻旁,也不知该做些什么,心里一阵阵烦躁,他对今日是有期待的,他与潘雪聆从不交心,互相利用的关系罢了,这些日子来,他不知不觉就会去想,他至少长得像武一鸿,隐隐觉得自己或许真能与她成为夫妻。
突然冒出个孩子,他窝火,但事情莫名其妙的发展,他已经认下了这孩子,又能怎么办?
这样想着,他忽然大步走到床前,伸手便要拽千禧,千禧被吓到,本能缩到床角,红彤彤的眼眶里,满是惊惧慌张,“你要干嘛!”
抵触的语气。
杨玄昭发了脾气,“我都是孩子的爹了,你说我要干嘛?”
来不及解衣裳,他压了过去,千禧退无可退,又挣不过他的大力,只能被他压在身下,两行泪水止不住涌出,“你不能做这事!杨玄刀,我会杀了你的!”
杨玄刀隐忍怒意,紧紧攥住她一双手腕,在她耳边咬牙切齿,“现在我们的处境到底是谁杀谁?你自己想清楚!”
千禧绝不想孩子有事,忍了一口气,“你要怎么样都可以!但不能伤害我的孩子!不然你什么都得不到!”
杨玄刀一听孩子就烦,眸光阴沉,“又不是我的孩子!”
“那你为何承认?”千禧不甘示弱,忍着颤抖质问他,“现在你已经认下了,若今晚我孩子没了,那不就是你说谎?你和潘雪聆关系也不好,你受制于人,现在说破了真的好吗?”
杨玄昭冷笑,“我和她单纯的利用,所以我说谎不是什么大事,顶多算我戴了绿帽,窝囊而已。”
千禧被噎得无话可说,他们之间的处境天差地别,她没钱,没势,什么都没掌握,是个说不上话的人,反倒是杨玄昭,只要是个男人,是这个国公府的正统血脉,他对潘雪聆就有利用价值,现在激怒他,并不明智。
她气笑了,忽然不再挣扎,说了句软话,“那你饶我一回。”
“我……不能失去这个孩子,不然我也活不了,等我生下来,你要怎么着都行。”
虽是求人的话语,但她的语气极度冷静,谁听了都不会觉得她是妥协,更何况那潺潺的两行泪,将她的屈辱不甘暴露的淋漓尽致,不过平息事端罢了。
杨玄昭深知她的心思,却没法再继续,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只要面对她,就算狠下心,他也没法用低劣的手段逼她。
奇了怪了!
他从不认为自己是心软的人,也没觉得自己爱着什么,权力,财富,女人,他从来没有欲望,对这世间万般,他向来只有厌恶。
有时候,他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去死。
独独惹不起身下这个女人,他还记得她敢跳进滔滔良河水,知道的那一刻,他浑身战栗,只觉得她是个疯子,让他害怕。
那样的战栗他不想再体会第二遍,只能无奈起身,他问,“行。”
“该喝合卺酒了,我让人备上。”
千禧登时从害怕中抽离,不可置信的望着他,这个人定是脑子有毛病,头顶个绿帽还有心情喝合卺酒,她很难评价。
她反问一句,“有身孕的人怎么能喝酒呢?”
杨玄昭一愣,“可以以茶代酒。”
“我不爱喝茶。”
“喝白水总行了?”
“我不渴。”
“那你要喝什么?”
“安胎药。”
杨玄昭眼尾抽了抽,“你如果觉得你还有谈判的余地,就尽管挑衅我,整个国公府,只有我能保住你的孩子。”
千禧逐渐放肆的心又沉了下去,“哦,随你。”
杨玄昭这才招呼人进来,同时,他对守在门外的侍卫悄声道,“去船上取银两,若是老夫人问起鸾舸失火那夜的行踪,便说我在船里头与夫人私会,谁要是透露了,动手。”
侍卫领命而去。
一旁的仆妇不停朝二人望过来,杨玄昭看见了那偷偷摸摸的眼神,不动声色转身,走过仆妇身旁,他忽然顿住脚步,“大夫走时,该是留了保胎的方子,你去煎一碗来。”
仆妇应好,他继续道,“这是夫人头一胎,煎药仔细些。”
仆妇出了院门就给潘雪聆报告去了,还询问潘雪聆该如何是好。
潘雪聆正和弟弟聊得开心,这会儿气度开阔,“人家都认下了还能如何,刚成婚就落胎,传出去不好,以后再说。”
仆妇走后,潘雪聆的弟弟道,“大姐,你这步棋是走对了,自打他们的婚事儿传开后,还真有人赶着来攀关系的。”
“你这儿媳呢,是江祈安的姐姐,是名媒千芳的女儿,武长安在羡江岚县也是人人称颂的衙头,皇帝赐婚,还替芙蕖夫人站了台。”
“那几家酒楼闻着味儿就来了,跟咱们的人示好啊,还要做大生意。哎,不过他们那生意,我都看不上。”
潘雪聆笑骂,“蠢死了!蚊子再小也是肉,关系不就这么一层一层攀起来的嘛!以后你站出去,有几个岚县老板为你说话,自然就有人信你了,到时候那些犟着不愿合作的人,呵,孤木难支啊!”
“姐姐厉害。只是这梁帝会不会派新官来顶江祈安的空缺?”
“来了更好,腐蚀一个人总比一群人轻松。”
屋里聊得热闹,都在庆贺这门婚事。
第227章 同床异梦杨玄昭从未想过,谁家新……
杨玄昭从未想过,谁家新婚夜的合卺酒,是喝的安胎药,还不是他的种!
千禧心满意足干了一大碗,苦是苦了点,但心里踏实一些,看着杨玄昭千变万化的脸色,她止不住要泄露点心思来恶心他,“我干了,你随意。”
留下杨玄昭一个人在原地目眦欲裂。
千禧喝完就拆头饰去了,看着这些金玉宝石,她小心翼翼放在木匣里,她没想在这儿过安生日子,苦不能白受了,该捞的好处得捞,以后要去找江祈安,说不准还得花钱。
江祈安明面升官,实际就是被皇帝控制了,她都不知要怎么找,这让她有些犯难,不禁悄悄看向杨玄昭。
杨玄昭正正好瞪着她,瞪了很久,千禧慌忙转过头,收好东西,装作无事地上了床,拉上帐幔,躺在床正中间,先上床的人先占地盘。
事实证明,杨玄昭果然不会放过她,她眼睛还没闭,一双手就掀开了帐幔,杨玄昭探身而入的瞬间,匕首尖就抵到了喉咙。
她是真要占地盘,至少得划定明确的界线,所以早备好了匕首。
拿安胎药当合卺酒,杨玄昭忍了,这是他的床,她竟拿刀抵着他,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对峙良久,他气笑了,“千禧,我从未害过你,哪怕肚子里有了江祈安的孩子,我也没想
过要害你,替你隐瞒,替你善后,我待你不差!你却屡次三番针对我,你不是自诩好心吗?良心被狗吃了?”
千禧也笑了,“鬼扯!”
“你利用你那张脸欺骗我公婆,利用我欺骗江祈安,威胁江祈安,如今又利用我,去欺瞒岚县的百姓,你才叫屡次三番!”
千禧想到这些事,心又开始绞痛,眼里酸胀不已。
“但我从来没害你!那都是针对江祈安!”杨玄昭一把攥住千禧的手,“江祈安真有你想的那么好?那天在船上,口口声声求我退婚,转头就能反悔,他根本就不在乎你过得好不好!他若是在乎你,为什么不早些娶你,为什么一点都不愿为你妥协!”
“他只在乎他的官位,只在乎他能不能青史留名!”
这样的话是伤人的,杨玄昭至少有一句话戳到千禧的痛处,他说,江祈安不愿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