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现下只要耐心等待岭南这个贫瘠之地挖出来的金脉山矿,到底能钓出多少恶臭的爬虫出来,
  殷稷前几日往外写过一封信,他手中还留有一支军队,乃至过世母妃留给他外祖势力,都是他能够启用人手,过往不用是因着时机不对,那时候就算他将军队全部调遣来到梧州城,又能做什么呢,新皇已经登基,他到时候想要拿回属于自己的王位就要发动战争,对于这种灾荒之年来说,百姓都吃不饱饭,军队里的军士亦然缺粮食果腹,所以他平日方才那般缺银子,缺大批的银子,就是为了补上这个窟窿,
  赵卿和这回动身岭南之地,是昭告天下,毕竟他做什么事都要师出有名,就像他想坐上皇位也是必须要有一个堂堂正正名头。
  赵卿和不只是一个人前来岭南,他甚至劝动当朝陛下一块儿随行前来,这倒是没什么好稀奇,毕竟当朝陛下不过就是赵卿和推上去的傀儡,
  自然是赵卿和说什么就是什么,
  但凡那个傀儡皇帝聪明一点,就会知晓他命即将休矣,
  找到金脉山矿,赵卿和手里有了底气,自然就要顺理成章登上王位,那个傀儡现下就有些碍事了,
  不然挖到金脉山矿直接献给朝廷就好,哪用得着皇帝亲自下岭南,
  但这个岭南之行,赵卿和必须要下,只有下了岭南,来到金脉山矿,脚踩着那些金子方才能够让一众朝臣和百姓信服,信服他名正言顺即位登上宝座之后,有能力将福泽源源不断惠及给他们,
  殷稷这两日精神有些亢奋,影卫每日一则飞鸽传书传来京都那边的消息,那些车马离岭南越来越近,男人就越来越精神诡异亢奋,
  甚至连小妇平日作闹都没怎么放在眼里,到时候回到京都,知晓他真正身份,这个小妇还不知吓成什么样。
  朝夕相处这么久,殷稷早就摸清这个小妇人性子,就是个窝里横的,平日也就敢跟他耀武扬威,横眉冷脸的,到时候到了王朝京都,还不知道在他面前要怎样怯懦赔罪,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在男人容忍怀着身子的小妇人作闹中,缓慢飞逝,
  他的军队早就调私下遣到岭南,赵卿和一路人马终于长途跋涉,舟车劳顿赶到了岭南这个贫瘠之地,
  赵锦承脸庞上此时也有些诡异的兴奋,毕竟父亲只有他这一个儿子,这般久了,自小他就被父亲送到殷稷身旁当着伴读,事事被他压过一头,他隐忍这么多年终于快要到头,
  姓殷的那个杂碎早就赴黄泉入了土,却看不到他马上就要风光无限,当真是可惜
  只要他父亲登上九五之尊,他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子,日后这王朝亦会落入他掌中,
  赵锦承微笑着上前迎接赵卿和,躬身作揖,父亲,
  赵卿和从马车上下来,威严瞥了一眼身旁福安的儿子,蹙眉道,凝儿呢,
  闻声,赵锦承也猛然发现赵锦凝早日吃过膳食分开后,就不曾再见到她了,
  但赵锦承不动声色回禀父亲,孩儿这就去派人去找她,
  赵卿和点了点头颅,就没再说什么,毕竟他是当朝首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要知道赵锦凝是他赵卿和的女儿,巴结都来不及,根本就不会有人敢动他女儿一根汗毛,
  他儒名震扬天下,得罪他跟得罪天下人没什么区别,不会有人这么敢明目张胆找他的不痛快,
  赵卿和是伴着圣驾一路乘着马车和护送军队而来,这时候父子俩人说着话,根本就无人在意还坐在马车里的傀儡皇帝,
  毕竟一个被赵卿和亲手推上去的皇帝,能享受这么久的帝王尊荣,已然是他莫大荣幸,再多就是他痴心妄想了,
  这个傀儡皇帝在岭南之行里注定要丧命,他若不丧命死于意外,他父亲如何顺利登基?
  是以赵锦承对这个将死的傀儡皇帝并不尊重,毕竟这个傀儡皇帝意外之死都是他亲手策划,顶多在外人面前做个样子问声安好,
  *
  这边父子二人满腹诡计,
  百里之外,殷久穿着一身金色战甲,威严蹙着眉头坐在黑头高马之上,拿着一枚从西洋那边传过来的千里镜窥了窥远处密密麻麻的护送军队,
  旁侧一阵马蹄之声响起,被安排在家中宅院里影卫快马加鞭赶来,主子,夫人不见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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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7章
  ◎闹脾气◎
  面容是最能够体现一个人的精神面貌,
  家中男人近几日都有些诡异亢奋,威目神采风发,小妇人自然能够感受得到,可感受到是一回事,冷眼旁观又是另外一回事,
  其实她并不是太在意这个男人在外头都做了什么,小妇人更多关注是腹中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子,还有她绸缪许久想要做得事,
  三个时辰之前,
  男人言行举止跟往常其实并没有太过反常,出门之前,风轻云淡伸手拍了拍小妇人白皙脸蛋儿,敛目低眸威严嘱咐她道,在家乖觉些,等我回来。
  至于什么时候归家,他也没有细细明说,
  男人面庞毫无情绪,但一个男人眼底里装满的野心昭昭确实掩盖不了,从这个时候起,小妇人就知道有什么可能要不一样了,
  这个时候的男人,眸色锋利而深邃,与以往那个普普通通扮演丈夫角色的他太过不同,
  毕竟是朝夕相处的枕边人,而梧州城又是她自小长大的地盘,这里一寸一土,一砖一瓦发生什么样的变动她都太过了解,
  何况许许多多事情都是由她推动演变至今,
  男人威严平淡嘱咐她一番似是而非的话之后,就不紧不慢打马离开了这处青山书院的宅子,
  虽然男人未曾明说过什么引人怀疑的话,但从男人零星片语之中,小妇人还是能听出来他无意间忍不住向她暗含透露出来的意思,仿佛要有一场泼天富贵砸在她头上,瞧男人那副不可一世倨傲的睥睨神色,就知道男人想要她乖觉懂事一些,
  只有乖觉懂事,方能够得到那些泼天富贵和尊荣,
  小妇人抚摸着还未拢起的小幅,弯唇笑眯眯起来,
  男人走之后,小妇人吃过仆妇呈上来的膳食,拿出丝白软帕子擦拭了一下沾染污渍的樱唇,
  视线不经意间朝着自家宅院四周瞥过去几眼,便放下丝白软帕,侧过身偏眸朝着伺候的仆妇吩咐道,我想出门买些东西,你去备马车,
  听到女主人的嘱托,仆妇有些犹豫,可是男主子离开之前,吩咐夫人不准外出,要等着,
  无碍,不过就是去附近街口买些孩子用的东西,很快就会归家,这个时候小妇人语气还是轻声细语的,
  仆妇还是犹豫,实在是男主子在离开之前警告她之言太过严厉,她不敢违背,这个时候听到女主人的吩咐很是不敢擅自作主,夫人,要不还是等等男主子,
  怎么,这个家我做不得主,连出个门为自己孩儿置办东西权利都没了?小妇人猛然落下脸色,冷若冰霜地道,
  不敢,夫人恕罪,夫人恕罪。仆妇听到女主人发怒,心头一颤,忍不住跪在小妇人身边求饶,
  这个节骨眼小妇人自然不想大费周章的费事去处罚一个下人,毕竟处罚这个下人又有什么用,该出不去宅院大门还是出不去,
  她最终目的就是出这个宅院大门,而不是像娈宠一样被禁腐在这里,
  那浑人不知发哪门子疯,今日离开之前竟然将这处宅院给封锁了,还不提前告知与她,小妇人很是反感男人这般狂妄自大行径,
  哪怕是小妇人落下脸色,冷若冰霜,仆妇也不敢大着胆子私自放行这位怀着身子的娇气夫人,
  毕竟平日男主子有多宠爱她,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若是这位娇气夫人在她们手上伺候出了什么岔子,她们简直就是要以死谢罪了,
  可瞧见仆妇们脸上还是一副不知所措的犹豫样子,小妇人在家里发了一顿脾气,伸手瞧见什么就乱砸什么,
  导致本来布置清雅的家中宅院,现下一片凌乱不堪,碎片砸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不绝于耳,就连隐藏在暗处的影卫都忍不住对这个脾气大到离谱的小妇,脊背发凉,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毕竟这位娇媚夫人还怀着他们主子的亲生王嗣,别管这位夫人身份如何上不得台面,脾性有多蛮不讲理,但她腹中那个孩子却真真切切是他们主子的长子,
  虽然不是嫡长子,可到底占了个长子位子,货真价实是身份高贵的王嗣,更是他们王上这么多年第一个孩子,自然感情要不一样,若是这个小妇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动了胎气,让她腹中身份高贵的王嗣有个什么好歹,今日看管这个院子里的影卫都要遭受到处罚,更甚者要落个人头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