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是以对这个难搞的小妇,影卫们不禁提起一口气,拿出十二万分的小心呵护照顾于她。
这个小妇在家宅里发了好久脾气,听院子里碎片砸地噼里啪啦响声,到现在还没消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若是以往影卫们自然无所谓,任由这个小妇在宅院里砸个尽兴就是了,但现下这个小妇人怀着身子,若是动了胎气才是他们恐惧万分的点,
是以商讨一番,影卫们觉着就是在附近逛个街没多大一会儿就能归家,他们打起精神一路尾随护送应当是不打紧,就松口示意宅院里伺候的仆妇,让她们允许放行,
为保险起见,一个影卫还乔装打扮成马夫,为这位怀着身子的小妇鞍前马后,
小妇人刚刚在宅院里发过火,这会儿白皙脸蛋红扑扑的,避免这个怀着娇贵身子的小妇被炎炎烈日晒到,仆妇一路为她撑着一把黛色的油纸伞,
小心翼翼扶着娇贵小妇上了马车,小妇人踩着杌子登上马车的时候,凝眸一转,将视线定在那个马夫脸上,
或许感受到她的疑惑,身边仆妇当即有眼色解释道,夫人,这是男主子新招来的马夫。
小妇人听罢,不紧不慢哦了一声,
家中原本是没有伺候人的仆妇,现下家里所有仆从都是男人一手置办,自然更多要听那个男人之言,她这个女主人在他们眼里反倒是没什么威信,
平日尽心尽力伺候她,小妇人都未曾挑不出什么错来,现在遇到一些事差遣她们去办反倒是掣肘,瞧出她们到底有多在忠心耿耿了,
只是这忠心耿耿不是忠于她就是了,
小妇人坐进马车里,不咸不淡说了一个铺子名字,让马夫一路驾过去。
瞧见这个怀着身子娇贵小妇,确确实实是去采买东西,影卫心底里松了一口气,实在是怕这个娇贵小妇出了什么岔子,一路上都很是打起精神护送,
平日监视她家中宅院的人马可不止一个,
到了街口铺子,小妇人提着裙摆缓缓下了马车,身后仆妇跟随下来撑着一把油纸伞在她的头顶,
烈日被遮挡在油纸伞之外,小妇人朝四周瞥了一眼,然后径直进了铺子里,
监视她家中宅院的不止一个,但小妇人希望第一个找来的,是她心中所想那个,毕竟她家中那个男人平日是冷脸一些,但确确实实很是惹人,
就算她远离王朝京都,都对那人有多痴迷帝王犯下罪孽略有耳闻,
小妇人进了铺子里,直奔二楼不紧不慢四处瞧了瞧。
一间雅房里,掌柜在她身旁殷勤伺候着,拿出一样又一样的东西任她挑选,小妇人倒是也不着急,毕竟她想等之人还没来,自然不会那么快就归家,
何况家中宅院被她毁的一塌糊涂,小妇人并不想在回到那样一片狼藉的家中,
折腾掌柜给她换了几次花样,后面终于传来房门被推开的响声,一阵轻盈脚步声轻轻落下,
小妇人凝眸一转,偏眸看过去,弯笑,你来了,
赵锦凝闻声,蹙眉,你知道我会来,
小妇人避而不谈,只是偏眸看着赵锦凝弯嘴笑,
甚至都不用她在过多语言刺激,赵锦凝就给身旁递了一个眼色,黛奴会意,迅速上前敲晕了在小妇人身旁伺候的掌柜和仆妇,
黛奴身手太快,仆妇甚至来不及朝窗外的影卫呼救,就被黛奴给敲晕在地,
小妇人平静看着这一切,在黛奴凑近她时候,微微抬手抵住她挥过来的力道,我自会跟你走,不用敲晕我。
黛奴侧身看了一眼小女君,赵锦凝思索片刻,点了点头,毕竟抬走一个昏迷过去的女人离开这家铺子还是有些惹眼,若是这个女人识趣跟她走,倒是省去不少麻烦,
黛奴接收到小女君示意,回眸对着那娇媚小妇冷笑,算你识相,
小妇人弯嘴笑并不多说什么,她们来这间铺子里找她能为了什么,自然是为了灭口,
毕竟在赵锦凝眼里,那个男人做什么都让她疯魔般痴迷不已,实在搞不懂她脑子里在想些什么,父亲不是个痴情种,反倒生出个痴情种的女儿,
赵锦凝吩咐黛奴与那个上不得台面娇媚小妇换了衣衫,扮作伺候人的婢女随她出了铺子,临走之前,黛奴对这个娇媚小妇还是不大放心,又私自扒了掌柜男衣套在身上,
一路跟在她们二人旁侧扮作掌柜语气,送她们出了铺子,小妇人瞧着黛奴这副忠心为主的样子有些好笑,可她现下毕竟是阶下囚,自然是没有资格置喙什么,
小妇人怀着身孕,不想跟她们有直面冲突,很是乖巧懂事按照这一对主仆命令行事,几乎都不曾反抗,
赵卿和来到梧州城,就给了赵锦凝行事大胆一切的底气,想要处置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娇媚小妇,自然是没什么,
几个人一路避人耳目驾着马车出了城门,瞧着方向是往郊区山上而去,
也是,郊区山上爬是马上就要尸山火海,到时候在多加上她一具尸体倒是挺顺理成章,
马车就这样一路晃晃悠悠走在荒无人烟的道路上,
*
不知什么时候,赵锦凝和黛奴忽而觉着眼皮发沉,无法自控昏迷了过去,再次醒来,
就瞧见旁侧那个娇媚小妇,弯嘴笑着,两位,想把我带去哪啊?
98
第98章
◎回王朝◎
赵锦凝没想到她想将这个小妇丢到郊区山上佯装暴乱而死,途中却被这只家雀啄了眼,
毕竟她着实没想到,这个小妇会对她早有提防,可她以前就是为了避免这个小妇生疑,方才甚少在她面前露面,
马车行驶在宽敞的山道上,摇摇晃晃颠簸着,赵锦凝纤薄身子随着马车颠簸晃动而微微颤抖,她眼眸微滞,有了一瞬间慌乱之感,
但很快又镇定下来,她想到舟车劳顿从王朝京都,远道而来的父亲,一想到父亲,赵锦凝心底稍安,只要有父亲在她身后庇护她,哪怕她做了任何事父亲都不会狠狠斥责于她,
若是知晓有人敢动她一根汗毛,更加不会轻易罢休,这天底下,绝对不会有人敢跟一人之上下万人之上的当朝首辅大人为敌,哦不应该说自从帝王殒落以后,这天底下就再也没有父亲的对手,
想到那样丰神俊朗,高大伟岸的帝王殒落崖底,尸首至今未寒,赵锦凝眸底闪过一丝丝伤感,可很快就被浑身无力软绵冲散,她强撑着一抹清明之色,将视线落在马车里眼前这个弯眼笑着瞧着她的美艳小妇,
你要对我做什么,赵锦凝指尖死死掐进肉里,血迹顷刻之间蔓延,她尽量维持着神智清醒,不想就这样彻底晕厥过去,
黛奴不知为何,到现在还没有苏醒,赵锦凝紧紧蹙着眉头,按理说黛奴比她身体要强悍许多,不应当她醒来,黛奴都还未有要清醒迹象,
听闻这话,扶桑笑靥如花儿脸庞收敛了一些,沾染上丝丝缕缕冷漠,这话应当我问女君,赵女君想对我做什么,
,赵锦凝心中一紧,她觉着自己平日甚少与这个美艳小妇接触,心底那些腌臢心思她应当不知晓才对,何况父亲方才到岭南之地,更甚之父亲要在岭南做的事,除却他们父子三人不应该还有旁人知晓才对,
那场暴动,兄长筹谋布署良久,为避免节外生枝,连她这阵子都甚少外出,直至父亲到了岭南,赵锦凝方落下悬着多日心绪,计划好一切来捉拿了这个小妇,
赵锦凝强忍镇定,我不懂你说什么,
扶桑美艳娇面弯笑出一朵芙蓉花,赵女君不懂没关系,一会妾身会亲自让小女君体会一番你*为我准备的厚礼,她俯下身躯,学着平日男人对她做过的那些睥睨轻蔑神态,
伸出细嫩手指拍了拍赵锦凝的脸庞,别急,你为我准备的,你应当最是清楚不是吗?
你,!赵锦凝瞳孔一缩,你别乱来,我父亲你应当知道我父亲是谁,他已经低到岭南,你若是敢动我一根汗毛,我父亲不会放过你的,
你若是识相,最好放过我,
扶桑收回手指,扯过抽屉里的丝白软帕子,覆盖在娇嫩白皙的手指一点点细细擦拭,赵首辅这三个字的名头还真是好用,让你安安稳稳借势从小用到大,
那是我父亲,
扶桑扔了帕子,歪头瞥着赵锦凝笑,是啊,他是你父亲,看样子他也知晓该怎样当一个好父亲,起码赵锦凝兄妹,就体会过赵卿和无微不至的父爱,
赵锦凝这个人还真是跟小时候一模一样,让人讨厌的厉害,烦得让人瞧一眼就作呕,
在梧州城第一眼看到赵锦凝的时候,扶桑就认出她是谁,可惜赵锦凝早就已经不识得她了,但那其实也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