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在外忙碌一日,归家简直是懒得敷衍应付她,
  便刻意转移了话题,这些糟污衣裳都是哪来的?
  小妇人这会儿怀着身子,脑子有点转不过来,被他一转移话题就下意识被牵引过去,将刚出生小孩要穿旁人幼童旧衣之事,跟男人轻声细语讲了一遍,
  刚刚讲完男人就紧紧蹙着眉头,偏眸瞥了一眼那一堆脏污的孩童旧衣,下意识就嫌恶起来,
  这些脏污童衣都是被旁人穿过的旧物,他殷稷的王嗣怎么捡旁人的旧衣穿,男人下意识就感到极为不快,
  严声喝止,不准,
  小妇人现下本就怀着身子,潜意识就觉着自己被往常要娇气一些,男人遇事还是这般横冲直撞与她交流,当下就起了脾性,伸手捶打男人胸口跟他闹了起来,
  ,
  殷稷紧紧蹙着眉头,当真是头一次彻彻底底了解了,什么叫恃肚而骄的女人,
  这小妇仗着怀了他亲生骨肉,简直是蹬鼻子上脸,男人威目一瞪,小妇人就伸爪子在他下巴颏那挠了一爪子,冷白下巴皮肉当即就渗出了丝丝血迹,
  男人这会儿当真是震怒非常,这小妇怀着身子还敢这般跟他折腾,真是仗着肚子里那块肉,蛮不讲理,横行霸道,以为他当真不能将她怎么样,脾气越发暴躁古怪,
  他不过就说了这个小妇人一句,这个小妇就跟炸毛白狮子般跟他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较劲,
  殷稷举起的手掌起起落落,换了好几个方位,复挑准一个不那么能够伤害到小妇人的动作,落下去禁锢住这个颠婆小妇,
  蹙眉,有完没完,
  小妇人都气成这般模样,男人禁锢住她,还非常冷漠斥责她一声有完没完,
  男人这般问了,自然就是没完了,
  应付一个怀了身子的敏感小妇,殷稷简直是疲惫不堪,被这个小妇作闹的简直都有点厌女了,
  往日哪有这般敢在他面前宛如疯妇颠婆的女子跟他闹过脾性,哪个不是大家闺秀,秀外慧中的,
  但偏偏是这个小妇怀上了他的王嗣,殷稷现下心绪又有些复杂无比,小妇人毕竟是个孕妇,跟他颠婆一番之后发泄好情绪,就很是疲乏闭上眸子睡下了,
  可男人却是脸色古怪低眸,瞥着这个疯婆小妇,视线往下移了寸许,手掌缓缓伸过去覆盖在小妇人还很是瘪平的肚皮上,心中前所未有涌起一股愧疚,对这个王嗣的愧疚,
  觉着是他未曾给王儿挑选一个端庄娴雅的母妃,殷氏王族的子嗣本就长大艰难,日后王儿顺利降生以后,不但要对付外面那些豺狼虎豹,归家还要应付他这个颠婆疯妇的母妃,一想到自己王儿日后的艰难境况,男人心底就愧疚难当,
  对这个还未曾顺利降生的王儿,就已经起了漫无边际的怜爱与愧疚,
  谁叫他这个当父王的管不住腹下那二两肉,当时消受这个小妇曼妙身子时倒是身心舒坦,很是爽利,但所有一切灾厄却要反噬到他的王儿身上,
  殷稷心底里愧疚又后悔,可王儿已经投胎在这个不懂事小妇人身上,他就算是再怎么后悔不迭,也没法子将时间回溯到月余之前,三令五申告诫自己千万别再碰这个小妇,
  他当时又不是没有这般警告过自己,到头来该碰还不是碰了,再是怎么警醒其实都没什么用,
  男人喟叹一声,伸手拍拍小妇人白皙脸庞,很是没有眼色将好不容易歇下的小妇给打弄醒了,
  紧着眉头,日后给我好好学着当一个母亲,
  万不能委屈了他的王儿,
  96
  第96章
  ◎夫人不见了◎
  小妇人觉着这个男人莫名其妙,深更半夜她好不容易睡着,又被他拍着脸蛋给弄醒,任谁睡的那般熟香以后猛然被打醒都会不高兴,
  何况小妇人现下怀着身孕,性子比之以往更加敏感,本应该被男人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状态,可这个男人显然做得让小妇人很是不满意,
  深更半夜,男人将怀着身子的小妇人给弄醒有些后悔不迭,因着这个小妇跟他闹了半宿脾性,就因为他方才不知死活将她给弄醒了,
  虽然弄醒这个小妇,是他一时兴起所致,但这个小妇之后发脾气之举,也着实无理取闹,
  自从这个小妇怀了身子以后,脾气是越发不好招惹,点火就着,以往还能听进去两三句忽悠之言,唬弄唬弄也能过去,这会儿别说两三句忽悠之言,就连半句话都不肯听你说完,就开始耍闹起来脾气,很是不讲道理,
  被这个小妇折腾一宿,第二日男人顶着黑黑眼圈到官署衙门当值前,连话都懒得跟这个小妇说半句,
  根本就说不通,怀个孕怀出个颠婆疯妇,当真让人烦躁不堪,
  但到底怀的是他殷稷的种,他也不能因着无法忍受王儿母妃脾气,就不让王儿降生,毕竟这个王儿来之不易,他确确实实有些不舍得,
  殷氏王族有个血脉相连的孩子实在不容易,
  早日小妇人噘着嘴还是有些不高兴,为了避免他王儿在这个小妇人肚子里受委屈,殷稷只能蹙着眉头将那不懂事小妇抱到怀里敷衍安抚一番,
  待小妇人心绪没那么不高兴了,方才整理官袍去官署衙门当值,
  李康自从被他塞进官署衙门当值,就过了明路,一直在他身边伺奉,在外对接一切消息也都皆由他来对接,
  殷稷方才到了官署衙门坐下,拿出一张文书翻阅查看,就见李康行色匆匆从门外走进来,
  主子,郊区山上挖到金脉山矿了。
  殷稷闻言,挑了一下眉头,岭南这个贫瘠之地还当真有个金脉山矿,当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郊区山上那帮人挖到金脉是最好,挖不到也无妨,反正不管他们能不能挖到,殷稷都会让郊区山上那群人挖到金脉,
  毕竟若是挖不到金脉山矿,怎么钓到更大的鱼呢。
  是以哪怕郊区山上什么都没有,殷稷也会想法子让它有,
  好在郊区山上那群人还不算是废物,当真挖到了金脉山矿,倒是给他省去不少麻烦,
  挖到时辰比他预想也还要早一些,到早一些就早一些,无伤大雅,
  紧盯京都那边,影卫有消息再来禀告。
  喏,
  这金脉山矿太过重要了,哪怕是殷稷,也觉着这条金脉山矿简直就是久逢甘露的及时雨,没有人比他还要了解国库银饷状况。
  过去他连年征战,痴爱开疆扩土,光是行军打仗一条,就足够耗费国库饷银用度,再加上后来忽而降下的天灾人祸,对于这场灾荒,当时殷稷确实有些措手不及,但当时他已经在开疆扩土关键战役之中,想要收手已然来不及,
  而国朝显然被有心人利用了这场灾荒,鼓动平民揭竿起义,自以为是为正义一方向他审判,其实不过都是被争权斗狠之人利用的蠢货罢了,
  但效果却是立竿见影,毕竟他确确实实被拉下王位,这是不争事实。
  可这个王朝从始至终都是他殷氏王族打下来的江山,哪有拱手让人的道理,若他当真让了这江山,百年之后阴曹地府都无脸面见他的列祖列宗,
  金脉山矿被殷稷有心扩散,外面那些州郡,包括王朝京都在内,对于岭南金脉无不知晓,
  近日各路人马都陆陆续续派人前来岭南之地探查,金脉山矿之事虚实,来的都是一些暗探或者小人物,这些人并不是殷稷最初目的,
  郊区山上自从挖出来金脉,有了山矿一样的金脉,这是何等的财源滚滚,当天殷稷打马下衙归家,竟然在路上破天荒见到了赵锦承,
  赵锦承来到梧州城这么久都没怎么在他面前露过面,大抵也是觉着他一介小官,不足以让他放在心上当回事,
  殷稷嘴唇勾出一抹冷笑,过不了多久,他就会让赵锦承知道忽视他这个小官的下场,
  但凡赵锦承将他这个小官放在心上,见过几面,赵锦承都能揣测出他真正的身份,
  可惜赵锦承现下满心满眼都是那满山的金脉,那样多的银子,哪里是他这个无不足道的小官可以比拟的,
  殷稷耐心等了一几日,果然等到王朝京都那边的影卫传来消息,赵卿和动身了,
  一听到金脉消息,赵卿和果然忍不住,毕竟赵卿和这个老狐狸一向行事周密严谨,怎么可能轻易离开他的老巢,赵卿和某些地方其实跟他很像,譬如都很怕死,是以行事都很周全,不会将自己置于什么危险境地,
  除却一种情况,就是男人的野心勃勃,
  赵卿和当了王朝首辅大人这么多年,早就想登阶而起,成为真真正正的帝王,,俯瞰脚下的蝼蚁众生。
  和赵卿和斗智斗勇这么久,他可太了解赵卿和这个人了,
  当然他将岭南金脉山矿的消息大肆散播出去,并不只是为了勾赵卿和这一条大鱼,还有许许多多像赵卿和这般野心昭昭,妄想一步登天的爬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