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邝野看着失落极了,自嘲的按了开门的按钮,“我真是贱,上赶着跟人家当炮友,还被拒绝了。”
“确实,不如去收点儿费呢。”
他重新转动车钥匙,宁遥下车,关车门之前她转过身来,“邝野,别这么堕落。”
邝野看也不看她,漫不经心的冷笑一声,“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管我。”
“关上门,冷。”
宁遥没关,似乎是见不得他这么伤神,也同情他家道中落的难过,心里涌动着某种渴望,跃跃欲试。
“只是床上关系吗?”
他转过头来,那张当初如日朝阳少年的脸如今成熟好多,冷起来怪吓人,“不然呢?你是想跟我有别的关系吗?要么我给你签个协议,保证不纠缠你。”
邝野的协议是放屁,本科期间,他不知道给她写过多少小作文,机打的手写的各种纸条,道歉信,五花八门,说他今天不该约会迟到,下次再也不敢了。说他不该去网吧忘记作业,耽误了两个小时吃火锅时间。说他下次一定收敛点,别叫她再疼得哭出来。
可是他没有一个是遵守的,迟到是要的,作业是永远拖拉的,床上是不可能停下的,一口一个宝贝老婆哄着她跟他做。
“我只是见不得人堕落,如果这一年来,你能好好想想自己的出路,也算我功德。”
邝野的语气带了点儿嘲讽,“您现在是什么活菩萨?搁这儿救风尘呢?”
她点点头,“算是吧,邝野,我答应了。”
他恨不得马上硬起来。
……
将人送回去,回来的时候雨下大了,邝野没带伞,淋着雨走了一段路进了酒吧,做的头发也塌了一半,香水彻底挥发完了,或许宁遥根本就没看出来,简直白费心机。
对,不是没看出来,她不看出来了嘛,说他现在做鸭,真是服了,他卖艺不卖身好吧。
因为下了大雨,乐队成员都没有走,丁一帆一边翻着零基础入门德语,一边扭头看着进来的落水狗,“你回来了?怎么样?”
邝野走过来一屁股坐下,像小动物甩毛一般甩了甩头发,“什么怎么样?前女友,前男友,讲礼貌,懂分寸,点到为止,距离产生美。”
乐队经理是个四十岁的老大叔,端过来一杯用玻璃杯泡着菊花和金银花的热茶递给邝野,又给他头上蒙上一条白色毛巾,“野子,你不用伤心难过,前女友嘛,谁没有几个,过去的都会过去的。”
丁一帆在一旁捂着嘴笑,“峰哥,几个?我们野子就谈过一个。”
邝野将擦了头发的毛巾隔空甩过去,“就你话多,你呢?你一个都没谈过,老处男。”
“我是处我骄傲,我时刻为我未来的老婆守身如玉。”
“呸,谁愿意给你破处,丁一帆,男人过了二十五岁就走下坡路了,你?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丁一帆从电箱上跳下来要掐死他,“你好?你不是跟我同岁吗?我不行你也不行。”
他骚道,“我可以让我女朋友干我。”
丁一帆经常被他来这么一下,那是一种既尴尬又无力的感觉,只想尖叫和把眼前的人捶死。
“我现在就可以练缩肛。”
“去死!”
看到丁一帆破防的样子,邝野爽到了,喝了两口花茶,峰哥在一旁继续絮絮叨叨的以过来人身份分析爱情,说的头头是道。
“野子,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都会过去的,恋爱脑要不得。”
邝野搁一边频频点头,“您说的对。”
见自己的话有效,峰哥满意极了,“你们说我能不能去网上开个班,指导情感?”
众人嘿嘿一笑,邝野的微信弹了一下,他立刻点开,她早已经换过头像和昵称,备注里简单的两个字,【宁遥】。
丁一帆走过来拍他一掌,“傻乐什么呢?嘴角咧到耳根了。”
邝野抬头将手机屏幕一合,他不能这么着急加回她来,当初她删的那么干脆,他要晾她一会儿。
“我把脑子摘掉了,我现在是无脑爱她。”
说完他站起身来就要走,周围的人都不理解,这啥意思?大师的课抵不上微信一响?
“喂,你走啊?”
他声音里藏不住的笑,“走了。”
几个人都觉得邝野跟被下了蛊一样,像那什么巴普洛夫的狗,别人摇一摇铃他就跟着走。
“帆哥,这姑娘什么来路啊,这么大魅力?”
丁一帆重新坐在箱子上,发语音嘲讽邝野,“谁说的回头是狗啊?”
两秒钟邝野就回复了微信,【wer~】。
“我真服了。”
阿飘凑过来八卦,“帆哥,我听野哥说那时候那姑娘追了他好久?可能这样都比较难忘吧。”
丁一帆眼睛睁大,“谁追谁?邝野他要不要个脸啊。”
邝野追的宁遥,邝野追的宁遥,邝野追的宁遥。
这件事要说三遍,某人在谈恋爱第二年之后,曾在有人问起来他跟宁遥,不要脸道,当然是宁遥追的我。
一边儿待着去。
这事丁一帆最清楚不过,这哥们死缠烂打舔了大半年终于追到的女神,什么罗曼史啊,就一鲜花插在狗屎上。
邝野这人多狂啊,人长得帅,个子高,又是个欠扁的富二代,曾经作为他的高中同学,在他屁股后跟美丑对照似的。
他是校篮球队的,常常打比赛出风头,还会弹钢琴,高中元旦晚会上独奏克罗地亚狂想曲,虽然他觉得水平就那样,不过是过年家长必点,架不住大众喜欢啊。
初高中追邝野的人真不少,丁一帆每回看到有女生等在后门,就知道是来看他的。
这小子当时是真想谈恋爱来着,翻了翻收到的情书,在脑海里过了过那些姑娘的模样,性格,像皇帝选妃似的,看一封扔一封。
丁一帆发誓,真想一拖鞋拍他丫脸上,扇他两巴掌让他清醒清醒。
等邝野都扔完了,他挑挑眉,啧了一声,“没意思,太平庸了。”
丁一帆冷笑一声,“大哥,你没有镜子有尿吧。”
邝野嘿嘿笑两声,搂着他的肩,“怎么了?你想看看哥的尿还是想接着?比比谁尿的有劲尿的高?”
丁一帆险些给他恶心吐了,“你有病吧?你就狂吧,自有老天爷来拾掇你。”
许是人狂自有天收,警惕哥们你做人做事别太过。
大一刚开学,扇这货巴掌的人就来了。
第7章 ☆、7.男人上手要有腔调!
丁一帆是音乐学院的,邝野不是,他是文科生,班里一共四十四个人,就四个男生,凑不够六人间的。
对于刚高中毕业步入大学校园,很想谈恋爱的邝野来说,这什么班级,这简直后宫啊。
丁一帆曾想把他的头拧下来当球踢,大哥你能不能别这么自恋,果然,帅而不自知这种人还是太少了,多的是邝野这种,知道自己长的帅而骚包的贱人。噢,不,多的应该是不帅还自以为帅出来买弄的油腻男。
军训的时候就有很多女生跟邝野混熟了,他的社交天赋点满,人帅又幽默,加了不少微信,天天有人一起吃饭。
话说刚开始他都没有注意到前排右侧那个一米七二的女生,扎着高马尾,露出一截素白的脖颈,打两眼看过去也不起眼啊。
邝野第一次见到宁遥正脸是宁遥被选出来当班级举牌的人,因为她是女生里最高的,细挑挑的,腿长。
彼时他正坐在树荫下休息,脱下帽子来扇凉,周围的人在说着什么,他的目光只聚焦在教官身边的那个女生。
寡淡,好寡淡的长相。
不对,她的颅骨长的真好,很圆,敲一敲,好听就是好头。
宁遥并不知道有死变态在看她,因为天气热,她把头发扎了起来,她有一颗很适合扎马尾和丸子头的头,准确说是头骨,就因为她的骨相,所以寡淡如白开水的脸有了起伏,变成了凌厉,面中留白的部分却添了“地母系”的厚重。
好高级的一张脸,邝野盯着有些愣神,因为他突然想到了大兴安岭白桦树树皮,那种在冬日里裂开纹理的白桦树皮。
就是那种感觉,像呼吸了一口冬日早晨的冷空气,凛冽澄澈,醍醐灌顶。
邝野目不转睛,他想他要去认识认识这个女生。
等她坐下来喝水的时候,邝野怀着不轨心思过去了,他头一次觉得心跳加快,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他之前都是怎么跟女生打招呼来着?
“那个,你好。”
好蠢啊好蠢啊!邝野在心里哀嚎,什么你好,土鳖吗?
宁遥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你好。”
邝野连自己的状态都找不回来了,笨的像一只鸭子,只会嘎嘎嘎,死嘴你平时不是挺会叭叭吗?
“那个,在哪儿打水啊?”
宁遥眉头微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打水吗?文华楼,一层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