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听罢,楼玉骨心中顿时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眼底闪过一丝惊恐,表面上却还在故作镇定:“程雪案,你还不懂吗?你关不住她的。”
  第67章 勉强
  玄戎冷宫的夜比洛迎窗所经历过的任何一处的夜都要孤寂寒冷,她无精打采地倚靠在窗边,一手托着腮,一手五指张开挡在自己的眼前,眯起眼睛望向遥远的月光,似乎在等待什么。
  不多时,不知从何而来的飞鸟降落在她伸长的手臂上,然后嗅着她身上的味道,又离她近了几分。
  洛迎窗不慌不忙地从飞鸟的信筒里取出了什么,然后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纸条塞了进去,再度将它放飞。
  这只飞鸟扑闪着翅膀,很快消失在洛迎窗的视线里,她专注在远方宫城外的天边,一时没注意身后正有一个危险的男人在靠近。
  “我奉劝你别让他们自投罗网,若是惊扰了圣驾,我也保不住他们的命。”
  程雪案的声音比今晚的夜色还要冷,洛迎窗见他来了,倒也没有半分慌张,慢悠悠地收回视线,抬眼瞧他:“你怎么来了?”
  自从那日程雪案破了大昭皇宫的城门,两个人争执不休大吵了一架后,程雪案便没再踏入过拘禁自己的冷宫,算算日子,程雪案大抵已经协助他哥哥处理好了一切琐事,才有闲心顾得上自己。
  程雪案步步逼近,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怎么,不想见我?”
  “你什么时候才肯放我走?”
  洛迎窗见他靠近,下意识想要从另一个方向避开,却被程雪案眼疾手快抢先抓住了她的手腕,觉察到她的手腕又细了一圈时,程雪案不免微微蹙眉,但语气丝毫没有柔和半分:“走?皇宫里的生活富足奢靡,你不满意?”
  洛迎窗试着挣脱程雪案却无果,只能恶狠狠地回瞪着他:“程雪案,你知道我想要的不是这些。”
  程雪案见她气冲冲的表情,倒是勾唇一笑,弯腰凑到洛迎窗的嘴角:“那你想要什么?跟楼玉骨举案齐眉、双宿双飞?”
  洛迎窗听到楼玉骨的名字以这样的语气从程雪案的嘴巴里说出来,明显一慌:“
  你把他如何了!”
  “呵,这么关心他啊,我都感动了呢。”程雪案冷冷一笑,另一只手摸上了洛迎窗的侧脸,“洛儿,上次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不如你考虑考虑答案,我再解答你的疑虑?”
  程雪案的神态语气不由令洛迎窗有些不寒而栗,她鲜少被程雪案与生俱来的气场唬住,可最近他的种种表现又让洛迎窗不得不提心吊胆,但她还是摆出一副强硬的态度反驳:“程雪案,你非要这般固执吗?”
  “固执?洛儿,你难道是第一日认识我吗?”
  话音刚落,程雪案突然一把将多日不见的女人生生压在身后的床榻之上,红着一双愤恨的眼睛,死死捏住了她的下巴,狠厉中带着难掩的哀伤:“我像他吗?”
  洛迎窗有些惊恐的瞳孔明显一颤,嘴巴未抿却是不答任何只言片语。
  然而,在洛迎窗颤抖的眼眸中,却倒映出程雪案的嘴唇那勾起的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只听冷笑一声,手背缓缓擦过洛迎窗冰冷的脸颊,语气戏谑又危险:“听闻太子殿下画技神妙无比,不如让他为我们绘一幅春宫赠予,可还合你心意?”
  与此同时,一门之隔传出隐隐铁链相撞的声音——沦为阶下囚的太子被铁链禁锢了手脚强行坐在案台前,视线所及正是摆放好的笔墨纸砚和一副若隐若现的活色春光。
  而那几乎微不可闻的铁链声自然是传入了洛迎窗的耳朵,她下意识猛地扭过头看向自己隔间的那扇门,可是那扇门紧闭着,她看不见任何人的身影,可越是看不见,便越是心慌。
  程雪案居高临下地欣赏着洛迎窗的反应,待她发现自己已经是砧板上的一块鱼肉,程雪案才不紧不慢地钳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重新扳回来直视自己,满脸得意的笑容。
  洛迎窗许是被他势在必得的笑容刺痛,紧绷的情绪瞬间爆发,冲着自己身上的男人怒吼道:“程雪案你别发疯!”
  程雪案瞧着洛迎窗终于肯对自己发泄出憋闷的情绪,嘴角的笑容竟然温柔了些:“你终于肯理会我了?”
  洛迎窗沉默地盯着他许久,最终还是放弃了抵抗,挫败道:“你是何时知晓的?”
  “我本以为,只要你不亲口承认,我至少还能多骗自己一日,但你知道这样残忍的事实经由他人之嘴道出后,我是怎样的心情吗!”
  程雪案几乎是哑着嗓子低吼出声,撑在洛迎窗耳边的双手紧紧握住了床褥,手背上愤恨的青筋突起,他整个人似乎都在颤抖。
  “‘窗外独梅傲雪寒,此地春光别处残’——好一个高洁圣人楼玉骨,你就这般仰慕于他?”程雪案低垂着头,如瀑般高束的长发披散而下,挡住了他的脸,却掩盖不住他语气中的狠厉,“实话告诉你,你心心念念的梅哥哥就在那扇门后,我偏要让他亲眼看着你同我缠绵不休!”
  话音刚落,程雪案的头就猛地埋入了洛迎窗的颈窝,比起迷恋的亲吻,更像是发泄的啃噬,洛迎窗白皙的肌肤上立刻落上了极为可怖的红痕。
  “我不要!”
  洛迎窗只觉得程雪案此时此刻一定是疯了,她拼命地想要推开身上的男人,可是她反抗得越凶,男人便越亢奋,本就轻薄的衣裳在争执间依然垂落在地,大片春光顿时曝露在程雪案的眼底,许久不见的绝美风景令程雪案不由失神,他不住地滚了滚喉咙,而洛迎窗就是看准了他微怔的片刻,像只泥鳅似的从他的手下滑到墙边,迅速扯过被褥将自己缩在了角落里。
  那一瞬间,程雪案被她眼神里的恐惧和厌恶灼伤了。
  其实只要凭借自己的强硬力道,洛迎窗今晚断然是逃不过这一劫的,但程雪案并没有这样做,反倒是缓缓起身,坐在了床边,同洛迎窗拉开了些距离,语气极为平静:“你可要想清楚了,如果你现在拒绝,我就绝不会碰你,但这股屈辱和怒火,我或许会发泄在你的梅哥哥身上也不一定,毕竟他是前朝太子,也曾远赴沙场,害死了我们不少玄戎兄弟,我处置他,天经地义。”
  程雪案承认自己是趁人之危的小人,但他偏偏要洛迎窗心甘情愿为自己俯首,即便他们之中夹着一个令他嫉妒至极的男人。
  “别……别那样做!”
  果然,洛迎窗的心里还是放不下楼玉骨,即便是让她做出如此屈辱之事,她也满不在乎。
  程雪案自嘲一笑,然后侧过头看向缩在角落里发抖的洛迎窗:“那你现在知道,该怎样做了吗?”
  空气在两个人之间静滞了许久,程雪案似是没什么耐心再等下去,正要起身离开,却被洛迎窗扑过来圈住了精壮的腰肢。
  柔软的手停在腰间许久,然后颤抖着挑开了程雪案的腰带,又一路向上滑去,一手探进了男人的领口,冰凉的掌心覆盖在他壮硕的胸脯,而另一只手则捏着衣襟向外撩开,慢慢将其褪去,露出男人背后大大小小狰狞的疤痕,她的指腹下意识沿着疤痕的纹路摩挲着,她很想问他疼不疼,但此时此刻,却无论如何难以开口。
  处境不同了,心意也变了味道。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却怀着不同的心情在这个漫长的过程里煎熬。
  洛迎窗垂下头来,埋在程雪案的肩头,柔软而薄凉的嘴唇缓缓地蹭过他的皮肤,仔细地轻啄着。程雪案忍不住滚了滚喉咙,侧过身来刚想捧上洛迎窗的脸回吻她,却被洛迎窗先一步抬手蒙住了视线,她的声音带着颤抖的祈求,钻入他的耳朵:“别看我……”
  程雪案没回应,但也只是侧身靠坐在床柱上,一条腿盘起搭在床边,另一条腿则自然地支撑在地上,没再固执地进一步有所行动,顺着洛迎窗的意思任由她摆弄。
  “把眼睛闭上。”
  洛迎窗的手从程雪案的眼前拿开,他那双狠厉的瞳孔已然收敛起来,只能看到轻颤的眼皮和浓密的黑长睫毛,他很顺从,似乎并不担心洛迎窗会趁机做些什么威胁自己的事情,这是在任何其他人面前都不曾流露出的柔软。
  而洛迎窗自然也没打算在这种时候试图取了程雪案的性命泄愤,因为她了解程雪案,即便自己在他心里或许有那么一丝一毫的特殊,但他敢如此坦诚相对,前提便是有不会被洛迎窗算计的十足把握,若是她胆敢践踏程雪案的信任,她相信届时程雪案也会不带任何犹豫地反制于她。
  但比起那些勾心斗角更令洛迎窗痛苦的是,她越是觉察自己对与程雪案的亲密举动并不排斥,便越是疲惫地厌恶起现在深陷感情的泥沼难以自拔的自己。
  洛迎窗的手顺着程雪案的胸膛一路撩拨至他的大腿内侧,在确定他已经合上了眼睛不再看自己时,便直接将头埋了下去。
  当自己被湿润的温热全然包裹的时候,程雪案情不自禁地闷哼了一声,后脑抵在床柱上扬起脖子舒服地发出一声喟叹,从下颚处至脖颈拉出一条极为性感的曲线,凸起的喉结也似是在隐隐跳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