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靠近岭北镇一带,地界并不太平,蛮夷暗中渗入的势力与地头蛇的纷争错综复杂。
  客卿主张武力冲突能避则避,勿卷入无谓的纷争,平白沾染一身腥。
  加之,镇南王的母族一脉仍留守岭北镇,在听闻霍越来访的消息后,也派遣了人来接应。
  故而目前暂时驻军,警戒高筑,乃是首选之策。
  -
  主帐内。
  安然一直没能从霍越怀里挣脱,鼻尖都沁出了细汗,他眼底开始积蓄水雾,慌张又害怕,心头直打鼓。
  镇南王看上去也不像消气了,眼神甚至还有点吓人。
  小猫瑟瑟发抖。
  怎、怎么亲一下不起作用了?
  霍越自然察觉到怀中猫猫的抗拒,对方大概率是想要与他拉开距离。
  男人深色的眸底中情绪反复,喉结处泛痒的异样还未散去。
  良久,霍越唇角微微下压,道:你是在戏耍本王吗?
  一会板着小脸要定规矩,说成亲前同帐也要分床睡。
  隔一会,却怯生生地主动亲上来,撩拨了一下又翻脸想跑。
  猫猫被问得一愣,迟钝的脑袋瓜子还没想明白男人为什么这么说。
  霍越目光落在床边的包袱处,嗓音低哑了几分,接着道:就连平日,向本王撒娇索要的衣物
  说话间,一条轻纱质地的襦裙被大手从包袱里拽了出来,递到了安然面前,后者反应了片刻,漂亮的脸蛋腾一下烫得熏红。
  事实上,安然为了学习狐妖对土匪头子的颐指气使,没少对着镇南王练习。
  但笨蛋小猫怂得不行,声音又软又小,哪怕努力装得凶巴巴的,无意识拖长的尾音听起来也像撒娇。
  上回路过某座城池,安然胡乱指了一家制衣铺子,要镇南王给他添置新衣裳。
  谁想,那家铺子是专给勾栏瓦舍供货的,制衣样式可谓伤风败俗。
  衣襟透如蝉翼,尤其是胸前那块料子,甚至还缀有可随意束紧的丝带。
  霍越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布料,眸底涌动着炙热黏稠的欲念。
  乳汁润湿的丝绸将愈加的透,小猫肯定会羞耻得呜咽,浑身皮肉泛起粉意,素白的小手想遮挡,都不知道先遮哪。
  娇嫩的小奶包还被交错的丝带勒出了淫靡的痕迹,莫名似被男人凌虐扇弄,玩得一塌糊涂的模样,哪怕真是这样,小猫估计也只会在委屈啜泣声中,颤颤巍巍溢出奶香甘甜的汁液,接着被欺负得更狠
  因这些衣物,镇南王少说也泡过十来回冷水澡,安然却从未穿过。
  怎么看都像是故意戏弄男人。
  安然模模糊糊明白了霍越的意思,他以为凶神恶煞的镇南王准备兴师问罪了。
  我、我安然鼻尖泛红,脸蛋上表情愣愣的,眼泪像小珍珠一样啪嗒啪嗒掉落,明显是被吓坏了。
  局势徒然逆转。
  镇南王没想到会把人惹哭,他神情一僵,连忙把襦裙扔到一旁,不熟练地开始哄人。
  这时,霍越并不知晓,害怕得掉眼泪的猫猫一门心思想着要尽快逃跑。
  第55章 世界四:权谋文里背叛废太子的溢奶小太监1
  夜深之时, 恰也起了风。
  营地东边忽而人声嘈杂,火光漫天。
  失火了!赶紧拿桶取水!
  快快,这边儿也燃起来了!
  
  安然是被烟气熏醒的, 还被呛了好几声, 小脸蛋红扑扑, 眼尾还挂着已干的泪痕。
  这般徒然来一下子,小猫睡意全消, 脑袋也清醒了不少。
  实际上,方才见镇南王没有再追究,胆小的猫猫还没止住抽噎, 便惴惴不安地缩进羊羔绒被里, 闷头装睡。
  等镇南王离开后,安然可能哭累了, 真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莫约睡了半个时辰, 便被这动静弄醒了。
  此时, 外面的阵仗疑似是突然走水。
  火势未殃及主帐,帐门前的侍卫担心惊扰小美人, 没有进来通报,但些许的浓烟却随风透了进来。
  安然对气味有些敏感。
  他又咳了几声, 圆眸被烟气熏得泪眼汪汪。
  安然起身想下床, 动作间骤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顿了顿,心跳得极快,连忙转身翻找箱箧里的细软。
  软白的手心都紧张得微微沁出了细汗, 甚至胸前也不凑巧地涌上了羞人的湿意,让身上萦绕的奶香味又浓了一些。
  猫猫耳朵尖臊得发烫,但现在顾不了这么多了。
  他想着, 说、说不定今夜趁乱,自己可以逃出去
  -
  与此同时,议事的毡帐内。
  士兵灰头土脸地跑进来,禀告王爷,有夜袭的刺客在东边纵火,刚抓住还没审问,就咬舌自尽了。
  镇南王极具侵略性的眉眼低沉:当下火势如何?
  士兵感觉到无形的压迫感,战战兢兢道:已经控制住了,还未完全扑灭,但目前无人受伤。
  客卿闻言,正欲调转话头,细问刺客之事。
  而霍越面色不好,直接撂下了陈旧泛黄的地图,起身大步朝外走去。
  那名士兵极有眼力见,忙补了一句,王爷,主帐那边没出什么事。
  适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
  尹伟一下马落地,便咋咋呼呼地冲了进来,后方的士卒还押着十几名弓箭手。
  我在附近只逮住了这些个鳖孙,估计还有埋伏在暗处尹伟话还没说完。
  像是印证一般,零星几只被点燃的箭矢凌厉地破空袭来,却失了准头斜插入地。
  帐内氛围骤变,凝滞如冰。
  镇南王剑眉皱起,毫不拖泥带水地沉声下令,让客卿辅助将领整军,俘虏则先行关押。
  霍越抽出腰间泛着寒光的锋利弯刀,将接踵而至的箭矢劈断,疾步朝主帐走去。
  他担心爱哭鼻子的猫猫醒来没看见自己,再被刀剑火光一吓唬,可能会又慌又怕地掉眼泪。
  可当霍越赶到时,主帐内空无一人,物品凌乱散落,棉麻所制的帐布竟被划出一道半人高的口子。
  当值的两名侍卫瞬间汗流浃背,跪地请罪道:这这,小的适才没听见什么动静啊!
  霍越第一反应是小猫被人劫持了,他脸色黑沉到极致,握着刀柄的手背上青筋跳动。
  但床榻被褥余温尚在,应当没有走远。
  镇南王迅速翻身上马,吩咐下属朝其他方向搜寻,他则仔细辨别了踪迹,径直策马向西北方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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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
  四周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安然不敢回头看,耳边心跳如擂鼓,他跑得气喘吁吁,脸蛋潮红一片。
  安然原想偷一匹栓在河边的马,结果折腾半天都上不去马鞍。
  烈性的骏马不耐烦哧着气,还在那儿暴躁地蹬蹄子,怕痛的小猫一下子怂了,只能悻悻放弃了偷马。
  不过猫猫常年被娇养在东宫,根本跑不快,又畏惧可能出没的凶残野兽,他不安地眼眶泛红,紧攥着从镇南王那得来的银质匕首。
  但没一会,安然听见了后方雷厉风行的熟悉马蹄声,以及男人低沉却罕见急切的声音
  小心!
  霎时间,隐匿在不远处的成批弓箭手兀然出现,举着在黑暗中晃眼的火把,照亮了铺天盖地射来的箭矢,咻咻破空声裹挟着凛冽的杀意。
  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甚至有恃无恐,旗杆上蛮夷部落的图腾大剌剌地亮了出来。
  当下危急,镇南王没有空暇思虑其他事。
  他一把将吓呆了的小猫捞上马背,严实地护在怀中。
  男人的脸色方才缓和些许,他单手举起泛着寒意的弯刀,硬生生劈出了一道生路。
  安然脑袋宕机了,浑身发抖地看着自己方才落脚的地方,那处已经插满染着诡异黑紫色粘液的箭矢。
  可还没等小猫缓过劲来,伴随着轻微向前的冲击力,耳畔传来男人一声压抑的闷哼,血腥味顷刻蔓延开。
  你、你中箭了?安然紧张得带上发颤的哭腔,说话都结巴上了。
  笨蛋猫猫的脑袋乱成了一团糨糊,他虽然想逃走,但是没有想过害镇南王,更别提刚才男人还救了他。
  霍越薄唇苍白了些许,仍然沉声道:无事。
  小猫晶莹的泪水在圆眸里打转,他才不信,男人原本宽厚温暖的怀抱分明都有些失温。
  后方的人马依旧猛追不舍,他们蹲守多时,也没想到能碰见单枪匹马的镇南王,自然不要命地追。
  安然感觉到马匹颠簸得厉害,路也越走越偏。
  猫猫咬着唇瓣慌得不行,徒然自己的手被男人拉了过去,一截缰绳硬塞进了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