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软小夫郎换嫁后 第38节
  褐衣夫郎闻言,不禁眉头一皱:“怎的卖这么贵。”
  江槐脸上依然堆着笑,不紧不慢道:“那自然是因为这块料子最好,用的也是最好的丝线,而且,这上头的石榴还寓意着多子多福,可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兆头。”
  这话正巧说到了褐衣夫郎的心坎上,他都成亲了一年,眼下还未有身孕,反倒是那个趾高气扬的陆苇,居然刚成亲不久便有喜了。
  想到这里,他看了眼陆芦,狀似无意地说道:“说到多子多福,芦哥儿你听说了没,苇哥儿都有身孕了。”
  陆芦正给摊前的一个婶子盛着槐花粉,听到这话没去看他,只轻轻摇了下头。
  江槐见状,急忙拉回话题,看向另一个夫郎道:“这位哥哥呢?你要看看吗?”
  另一个夫郎挑着手帕看了看,他和褐衣夫郎是同一年成亲的,也一直未有身孕,“行,那就这块石榴的……”
  不等他说完,褐衣夫郎赶忙抢了过去:“等等,我先看上的,这块绣石榴的帕子我要了,另外再给我盛碗槐花粉,要加红糖水的。”
  江槐应了声好,又拿起另一块帕子道:“这块手帕也不错,上头绣的是莲子,寓意连生贵子,这位哥哥觉得怎么样?”
  另一个夫郎无意与褐衣夫郎相争,点头说道:“也行,那我就买这块。”
  江槐眯着眼笑道:“行,我这就给两位哥哥包好,一块四十文,一块三十五文,一共七十五文。”
  两人买了手帕,吃着槐花粉喜滋滋地走了。
  待他们走后,陆芦看着江槐夸道:“我们槐哥儿的嘴还是那么厉害。”
  江槐冲他嘿嘿一笑。
  他早就说过,再来一次,他便再宰一次!
  第40章
  还没到午时, 太阳刚爬到柳树梢头,陸蘆和江槐便卖完整桶槐花粉,連小罐子里的红糖水也卖光了, 只篮子里剩下几张荷叶。
  两人收了攤, 将空的木桶和小罐子搬上騾子車。
  看时辰尚早,江槐数完铜子儿,拉着陸蘆道:“嫂夫郎, 走, 买肉去, 一会儿晌午到我家吃,我叫阿娘做荷叶粉蒸肉。”
  知道他绣手帕不容易,这几日赶着工绣才赚了两百文,陸蘆道:“肉还是我来买吧,你把錢攒起来就是。”
  “放心吧,我的錢都揣在兜里呢。”江槐拍了下腰间的钱袋子,眨着眼道:“买肉的钱是阿娘给的,你若是掏钱来买, 回去了她指定又要说我。”
  听他这么说,陸蘆这才应了下来。
  两人去肉攤前挑了塊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又去榆哥儿那儿买了塊嫩豆腐, 坐着騾子車回了水塘村。
  回到江家, 林春兰正坐在树下切着豆角。
  豆角除了用盐水泡成酸豆角,还能晒干后留到冬天炒干菜,或是切成豆角段, 用盐腌过后晒干放入坛子, 想吃的时候捞出来煮进汤里。
  见他们搬下空木桶, 林春兰扫了眼道:“这么快就卖完了?”
  “那是。”江槐挑着眉道:“嫂夫郎做的槐花粉可受欢迎了, 摆上摊没一会儿,就卖掉了大半桶,还有许多人想吃没买上呢。”
  陆芦闻言,却是看向林春兰道:“还得多亏了婶娘熬的红糖水。”
  他说着摸出今日赚的铜子儿,走过去拿给她,被林春兰摆手推了回去。
  “给我做什么,你自个儿拿着就是。”林春兰道:“那几块红糖还是我年前买的,一直放着没吃,若不是你做槐花粉,我都险些给放坏了。”
  陆芦还想再说什么,便在这时,院子门口忽然响起一道敲门声。
  院子外,梁家大房的朱氏站在门口,方才她老远便瞧着江槐赶着骡子车回来,連忙跟在后头来到江家。
  朱氏探头悄悄往院子里瞧了一眼,见林春兰和江槐都在,适才抬手轻轻叩了下门,出声问了句,“春兰婶子在吗?”
  林春兰这边刚和陆芦说完话,拿了个竹筛子翻晒着豆角,回头见敲门的人是朱氏,问道:“是梁家媳妇啊,有什么事?”
  “也没别的事。”朱氏手里捏着帕子,看着院子里的江槐,缓了缓开口道:“说起来我也算是槐哥儿的嫂子,这不,看槐哥儿年紀也不小了,便想着来给他谈一门親事。”
  江槐听到这话,扭头看了眼她。
  他可没有这样愛占便宜又愛碎嘴的嫂子。
  可朱氏到底是梁家的人,听她说要谈親事,江槐脑中仍是不由自主浮现出了那道身影。
  寻常人家谈親事都不会当着哥儿的面,像朱氏这样直接登门的还是头一次,一看便是瞅着江槐回来了才找上门来的。
  林春兰晒好豆角,轉头吩咐江槐道:“槐哥儿去煮下飯,再磨点米粉,一会儿用来蒸肉吃。”
  说着,又对陆芦温声道:“芦哥儿就别回去了,留下来一起吃晌午飯。”
  陆芦点头嗯了声。
  知道林春兰这是让他们回避,他提着肉便和江槐轉身进了灶屋,毕竟说親这种事关乎姑娘哥儿清誉,不管成不成,总要避开才好。
  杜青荷哄睡完江秋,在屋里接过肉道:“给我吧。”
  陆芦于是把买来的肉给了杜青荷,正挽着袖子准备帮忙,江槐却在这时一把拉住他,拽着他去了堂屋,躲在门后,扒着门縫盯着院子里的二人。
  看出他这是打算偷听,陆芦小声说道:“这……会不会不太好?”
  江槐眼也不眨道:“有什么不好的,反正她们谈的也是我的事,听听又没什么。”
  既然江槐都这么说了,陆芦便没再多问,而是透过门縫看着朱氏,“我記得,她就是梁安的堂嫂?”
  江槐点头:“是她。”
  陆芦想了下道:“莫不是来谈你和梁安的亲事?”
  听到梁安的名字,江槐顿时结巴起来:“怎、怎么可能。”
  话虽这么说,他的心里却隐隐有些期待。
  江家和梁家本是要说亲的,只是还没来得及定下,梁安的爹娘便早早去了,自那以后,梁家便再也没提起过这事。
  院子里,朱氏在凳子上坐下,出于对媒人的礼数,林春兰仍是给她沏了一壶热茶,又从屋里拿出一些蜜饯果子招待。
  朱氏一边吃着果子,一边喝着茶水道:“我要谈的这个汉子是我娘家的表弟,春兰婶子也见过,便是栓子他舅公家排行老二的。”
  林春兰道:“是你那娘舅家的?我記得好像姓郑,莫不是郑二?”
  “对,就是他,春兰婶子真是好记性。”朱氏见林春兰仍然记得,笑着说道:“我那表弟虽排行老二,却也是家里的长子,槐哥儿若是嫁过去,以后便是郑家长嫂,成了亲立马就能当家。”
  林春兰道:“可我怎么记得,这郑二好像跟我家大松同岁?”
  “是,确实和大松兄弟同岁。”朱氏顿了下,留意着林春兰的脸色道:“年紀上虽是比槐哥儿大些,可这年纪大不是更疼人嘛?”
  林春兰面不改色地瞥了眼她,不緊不慢道:“不瞒你说,我家槐哥儿从小就被我惯坏了,平日里最是怕疼,一点儿苦都吃不了。”
  朱氏听了这话,一时不知该怎么话,只勉强扯了下唇角。
  屋子里,正在偷听的江槐撇了下嘴,哼声道:“这话亏她说得出口,也不瞧瞧她那娘家表弟长什么样。”
  陆芦道:“你见过?”
  江槐道:“大柱哥成亲的时候见过,那时我还小,只记得长得贼眉鼠眼的。”
  他还以为朱氏是为了梁安来的,毕竟朱氏是梁家的长嫂,这会儿听朱氏提到的是她娘家表弟,心里不免几分失落。
  他就知道,梁家大房怎么可能主动帮梁家二房说亲。
  “这么快,日头都到正午了。”院子里,林春兰抬头瞅了眼头顶的太阳,岔开话道:“你江大叔快从地里回来了,我得赶緊去做午食了。”
  林春兰说完,从凳子上起身,看着朱氏道:“你家大柱呢?还在地里干活呢?”
  朱氏瞧出来林春兰对这门亲事没意思,跟着站起来道:“对,还在地里,估摸着也快回来了。”
  她抓了一把盘子里的蜜饯果子,接着劝道:“春兰婶子,要不你再思量思量,这大几岁也是不打紧的,再说了,槐哥儿这年纪也不算小,早些成亲也能早些生养……”
  没等她说完,杜青荷从灶屋里探出头来,打断道:“阿娘,米粉已经磨好了,粉蒸肉怎么做?”
  林春兰闻言,扭头应了声道:“你先放着,等一下,我这儿忙完就来。”
  林春兰说着,收敛了神色,没什么表情地对朱氏道:“梁家媳妇,我看就不用思量了,我家槐哥儿年纪还小,你娘家表弟若是着急,还是另寻人家相看吧。”
  这话便是直接拒绝了。
  朱氏勉强一笑道:“行,那就不打扰春兰婶子了,我也先回去做飯了。”
  杜青荷道:“梁家嫂子慢走。”
  朱氏淡淡哎了声,走的时候还不忘喝一口茶水,又抓了大把蜜饯果子揣进袖子里。
  待走出江家后,朱氏在墙边回头看了看,然后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不就是靠着打猎修了几间瓦房,有什么好得意的,还瞧不上她娘家的人,看槐哥儿以后嫁不出去怎么办。
  到时候求着他们郑家娶,他们郑家都不要。
  路过梁家门口时,迎面走来一个刚摘完菜的年轻夫郎,见朱氏从江家院子出来,年轻夫郎问道:“梁家嫂子这是做什么去了?”
  朱氏瞥了眼梁家的院门,状似无意地佯笑道:“这不去跟槐哥儿谈亲事吗,刚和春兰婶子聊完准备回去。”
  听说是给槐哥儿谈亲事,年轻夫郎不免有些好奇地打听了一句:“谈的是哪家的汉子?”
  朱氏抿唇笑道:“是我娘舅家的表弟,栓子他舅公家的老二。”
  年轻夫郎听了,登时恍然:“原来是梁嫂子娘家的,那我可等着梁嫂子的好消息。”
  知道这门亲事成不了,朱氏硬扯了下嘴角,随后又瞥了眼梁家紧闭的院门。
  当初梁家二房和江家走得近又怎样,如今梁家二房没人撑着,人家江家也没提,指定没那个意思。
  她郑家娶不上的,他梁安更娶不上。
  梁家院子里,梁平梁安刚卖完豆腐回来,正卸着挑豆腐的担子。
  听到外头朱氏和旁人的说话声,梁安扭过头去,不由地往门口看了一眼。
  而另一边的江家,林春兰收拾完茶水和果子,正准备去做饭,转身时才发现江槐拉着陆芦躲在门后偷听。
  见已经被林春兰看见,两人慢腾腾从屋子里走出来。
  林春兰看了眼江槐道:“也不知道害臊。”
  江槐不以为意地撇撇嘴:“偷听自己的亲事有什么害臊。”
  林春兰又道:“朱氏说的那些都听见了?”
  江槐点了下头。
  正巧江大山这时从地里干完活回来,听林春兰说到朱氏,拿汗巾子擦着汗问道:“梁家媳妇来过?她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