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那件始终穿在她身上的浅色围裙,倒是什么事都没有。
  就是重新换好了身正经衣服的温书宜,把那件围裙扔进了洗衣房里的衣物篓里,说什么都不肯再穿在身上了。
  转眼看到,修长指骨勾着抹蕾丝边,正在倒馨香的洗衣剂。
  温书宜脸颊瞬间就红透了:“你……怎么在洗我的……”
  她本来是打算自己洗好,拿去烘干的,实在是因为胡闹得不像话,这些衣物,她根本不敢让阿姨见着。
  “不是让我负责收拾么。”
  “哭那么可怜,做家属的答应了,不好反悔。”
  温书宜想起来了当时的情况,是发现她的雪纺衬衫被弄脏了一大团,又羞又急,所以说了句埋怨家属的话。
  她当时根本就没有这个意思。
  都被洗了。
  温书宜不敢再看了:“我先出去了。”
  慌乱夺门而逃时。
  身后传来声短促的沉笑。
  三分钟后。
  温书宜给自己灌了半杯常温水下肚,后腰轻贴着餐桌旁,脸颊腾起的那股热度还没有下来。
  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被男人洗内衣。
  半小时后,选择性忘记记忆的温书宜,终于开始了她的泡芙大计。
  两小时后。
  失败。
  温书宜垂着头,边看做好的教程,边思考失败的原因在哪里,就连耳边几缕发丝都失落地耷拉了下来。
  精神陪伴、打下手协助作用的家属,衬衫衣袖被随意半挽起,露出截线条分明的冷白小臂。
  就站在旁边,任劳任怨地用汤匙舀虾仁什锦拌饭,喂苦恼得连饭都顾不上吃的家里姑娘。
  耐心地一勺又一勺。
  最后虾仁什锦拌饭喂完了,温书宜也收到了全姨的回复消息,看清后,醍醐灌顶,打算立即进行下一次尝试。
  在整个下午的努力下,温书宜终于成功出炉了甜香四溢的爆浆泡芙们。
  尝了一个,味道很好,奶油味特别足。
  白皙脸颊浮现几分笑意,扭头。
  “家属,你看看,我给你做了个特大号的特殊款泡芙。”
  猫咪小姐得意,悄悄翘起了小猫尾巴尖来跟家属邀功。
  还在想着。
  余光突然瞥过一团白色毛茸茸。
  电光火石间。
  “小书!”
  顿时传来语气有些急的女声。
  那个超大号的特殊款爆浆泡芙,被飞跃而来的小猫咪,一jio踩破。
  就在面前、离得最近的温书宜,根本来不及躲开。
  飚出来的白色奶油,就要飞溅而来。
  她下意识闭眼,脸颊和眼睫都溅上了香甜四溢的奶油,卷翘眼睫落了一小块,就在一两秒后,盛不下这份沉甸甸的重量,微抖了抖,像是梨花枝头掉落一截莹雪。
  做了坏事,反而把自己吓了一大跳的小猫咪,逃离案发现场时,窜成了道离奇快的白色闪电。
  下巴尖被手指握住,稍稍扭正了抬头的姿势,下一瞬,被打湿温水的手帕,耐心擦拭掉脸上和眼睫糊着的奶油。
  “成小糖人了。”
  擦掉后,视线是清晰了,可脸上黏黏糊糊的,还是不怎么舒服。
  “拿着手帕。”
  温书宜把手帕干净的那侧叠到外面,刚拿到手里,就被男人考拉抱在怀里。
  双臂和双腿自然缠上。
  一路走进了浴室,温书宜被抱坐在大理石盥洗台上,躬身,洗干净了脸颊。
  修长手指扯来干净棉柔的毛巾,给被奶油袭击的家里姑娘耐心擦干净脸。
  温书宜一瞬不瞬看着身前男人,浓长眼睫垂着,这样冷情的人专注起来,就格外的性感。
  可能就是墨菲定律,她越想表现好,就越有不可名状的神奇力量,让她在某些想不到的环节出错。
  虽然脸颊擦干净了,可还是能闻到那股明显的奶油甜香味。
  “这个奶油还挺香的。”
  “阿岑,你闻闻。”
  邵岑微掀眼眸,正对上家里姑娘凑近,腻人的奶香味萦绕过鼻尖。
  温书宜看着男人微微蹙起眉头,有点恶作剧得逞的小小得意。
  “知道啦,你不爱吃甜。”
  “是不爱吃甜。”
  邵岑一把抱起作乱完偷笑的姑娘,任由双手和双腿缠上来。
  “不过么,吃你,倒是可以。”
  吃、你、倒、是、可、以。
  “……?”
  别人说这话可能多半是开玩笑,可老男人说这话,是真的会不做人的。
  “给那么多漂亮姐姐做了泡芙。”
  “我也给你做了。”
  “毁了。”
  “我再给你做个。”
  “这儿不还有还个么。”
  “闻着像小泡芙,刚好试试味儿。”
  温书宜被说得哑口无言,只能温温柔柔地瞪人:“阿岑,色死你算了。”
  撒娇的埋怨口吻,跟小猫炸毛似的。
  随着男人的大步,明显是去主卧或是客厅沙发的方向。
  可眼下,无论是去哪里,都会是个没有好结果的方向。
  温书宜语气认真,试图挽救:“我觉得我们要约会。”
  “不是在约会么。”
  老男人特别坦然、理所应当的语气。
  于是走到半道,没回主卧或客厅沙发,就被抗议无效地就地正法了。
  后背彻底倒进餐桌。
  腰都酥了。
  覆下的大片阴影覆住纤细身躯。
  双臂揽住男人肩颈,微微仰着头,眼睫微颤着,晕乎乎地去寻那双薄唇。
  那股清冽的气息沉沉侵袭。
  大掌掐着腿弯,撑开。
  ……
  暮色笼罩下,温书宜无助又可怜用薄毯紧紧地裹住饥肠辘辘的自己。
  堕落
  了。
  真的好堕落啊。
  嗯,她的意志力真的太薄弱了,一勾就上钩。
  怎么同样是人,她只能背靠在沙发,浑身没劲地瘫着。
  而某个身体和嘴都在出力的男人,看着完全跟没事人似的。
  此时站在中岛台边,浓黑头发和眉目被顶灯映亮,衬衫的纽扣好几颗没系,冷白喉结和锁骨都露了出来,几分慵淡的禁欲,现在还能给她煮晚饭。
  性感是真性感。
  要抱真的会抱,要亲也是真的会亲,要哄也是真的会哄。
  就是说不行,是当耳旁风的。
  第二天午后。
  温书宜赶在气氛,再度会莫名其妙变得黏黏糊糊的趋势前开口了。
  “老公,晴天了。”
  想出门的意图很明显了。
  温书宜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然就会跟昨天一样,特别世风日下、又晕晕沉沉地睡完了一整天。
  邵岑说:“是么。”
  温书宜很认真点头:“是的。”
  对视中。
  温书宜不敢硬碰硬,很小声地说:“老公,咱们也得讲究可持续发展嘛。”
  很短促的沉笑,裹着几分事后慵懒。
  “觉得你老公不行了么。”
  “多虑了。”
  温书宜微微睁大了眼眸。
  明明是怕你太行!
  “邵岑。”
  “我要出门。”
  老男人无动于衷。
  温书宜说:“我要打电话给傅奶奶,说他的大孙,把老婆整天关在家里虐待。”
  鼻尖被修长手指微勾了下。
  “多大了,还告小状呢。”
  温书宜说:“这是正当防卫。”
  “行。”
  温书宜唇角刚微微翘起。
  “现在打。”
  邵岑口吻不急不缓地说:“告诉老人家,忙着给媳妇儿肚子里造小宝宝。”
  “……?”
  那用完的那些,都是白用的吗?
  温书宜没辙了。
  深深认识到在口舌之争上,她跟心黑的老男人之间的悬崖和盆地般的差距,还有没有这种面不改色扯谎的心态。
  “老公,我想出门。”
  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了。
  邵岑说:“撒娇么,继续。”
  温书宜看了男人好几秒:“邵岑,你这样今晚会睡沙发的。”
  邵岑唇角微勾:“是么。”
  温书宜顿时很乖又怂地改口:“你今晚睡沙发,我睡你身上。”
  “当你那层厚实保暖的小棉被。”
  嗯,这都能被她圆回来。
  对视中。
  邵岑说:“走吧。”
  温书宜眼眸亮了亮:“不会反悔吧。”
  男人慢条斯理地半挽衬衫衣袖,嗓音低沉磁性:“宝贝儿,你再说一句,或者我可以理解成,你是暗示家属想这样。”
  这人怎么这样啊。
  温书宜委委屈屈地不吭声了。
  -
  最后还是以温书宜的成功结束。
  出门到了处小山庄,大片的池塘荷叶,还没到荷花开的季节,满目随风的摇曳的青绿,她没想过临北城还有这么毓秀的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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