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去洗手。”
温书宜“嗯”了声,洗干净手之后,没有回到餐桌旁,而是慢吞吞挪到岛台厨房边,很轻叫了声“阿岑”。
趁着男人稍稍俯身,借着仰头贴近耳语的姿势,很飞速地在侧脸落下个轻吻。
偷亲完,跑走。
留下一小阵淡淡的花木馨香。
从昨晚见到面,家里小猫就乖得不像话。
男人唇角弧度极淡地轻勾。
全国大部分地区都差不多都到了冬天,明明前几天还在短袖搭薄外套,冷空气一来,温度降得太快,从秋天直到冬天。
室内空调温度开得适宜,在这种天,大清早就喝粥,胃里暖暖的。
临出门的时候,温书宜却被拦住了,抱坐到沙发靠背上,她发现男人尤其喜欢把她这样牢牢困在身前。
羽绒服、围巾、护耳罩、手套,全都被家属监督并帮忙地穿戴好了一整套,看起来像只毛绒绒的白色雪人。
尤其是把羽绒服的帽子戴到头顶,白色的毛边边蹭在瓷白侧脸,小雪人身上有股很文静的稚气。
“那你在这里待多久啊?”
邵岑口吻随常:“来见家里小朋友,工作提前完成,过个三五天去海城一趟。”
温书宜想了想:“我这里快收工了,应该明天就要回临北,三五天,够我们回临北一趟了。”
“跟我一起走,不陪同事了?”
温书宜说:“陪家属,同事有两个人,她们可以作伴。”
邵岑逗她:“可怜孤零零的家属么。”
“才没有可怜。”
温书宜觉得老男人就是明知故问,看了男人几秒,还是特别认真地说:“因为家属重要,所以才想陪着的。”
这姑娘被逗了,也很乖地回答。
邵岑唇角微勾了抹弧度。
对视间,温书宜说:“家属……我要去工作了。”
从这里出发,比公司安排的酒店要远上些,要差不多提前5-8分钟。
话虽然这样说,却压根没有挪窝,一瞬不瞬地看着家属,眼角和唇角微弯,眼眸也亮亮的。
家里小猫爱偷亲。
“刚刚偷亲的时候,挺大胆?”
怎么这会突然还秋后算账啊。
温书宜微微仰着头,摇了摇头。
十分钟后,提醒要出门的闹钟响起,这是她一向的习惯。
纤细手指攥出衬衫的褶皱,在闹钟声急切催促下,随着声低促慵散的笑,总算被大发善心地松开。
温书宜偏着头,缓着还没平稳的呼吸,从被困在身前的沙发靠背上跳下来。
嘴唇还酥麻着。
温书宜跟大早就不讲道理亲人的家属道别,留下在酒店套房里的人夫(除睡版),等着她下班回来。
路上有些堵车,不过她出发早,到工作地点的时间正好合适。
石桃和司巧巧已经到了,见到她的面,脸上瞬间就冒出昨晚那种饱含八卦和揶揄的目光。
“哎,漂亮仙女跟着男人私奔回来了。”
“哎,彻夜不归,回来红光满面。”
温书宜听着两人一唱一和的打趣,脸颊微微发起烫,虽然有彻夜不归,可“红光满面”完全是热成这样的,由于老男人怕她被冷到,把她包得严严实实的雪人模样,才肯让她出门。
温书宜很如实地说:“我这是热的,穿的太厚了。”
换谁来穿这一整套的保暖装备,都能当场表演一个“红光满面”。
“嗯嗯呢,懂了。”
“嗯嗯呢,漂亮仙女说什么都对。”
温书宜很缓慢地轻眨了下眼眸:“我看到群里说,晚上又有酒局?”
石桃和司巧巧对视了眼,都从彼此眼里看到默契,这姑娘很努力转移话题的方式,真的很拙劣,也很欲盖弥彰。
司巧巧说:“合作方请客,还有另一个合作的项目组会来。”
石桃也说:“小道消息,据说颜还不错,算是他们公司的男模队了。”
司巧巧问:“男模队,真的假的?”
实在是见过自卖自夸的太多,一个个都太有自信了。
石桃说:“不知道,我也是听说,晚上看看就知道了。”
温书宜不关心什么男模队,还好打趣她的话题被成功转移。
到了这星期,这次外地出差的项目工作也基本是到了尾声。
今晚合作方当东道主请的饭局,也基本算是饯别宴。
晚上温书宜和石桃就坐到一起,而司巧巧是个小交际花,是很混得开的那种开朗性格,在这种场合都是陪着上司坐的,很能活跃和控场气氛,跟任雯姐坐在一起,特别的养眼。
石桃稍稍偏头,低声说:“你明天不跟我们一起回临北吧。”
温书宜喝了点酒,有些微醺:“嗯。”
石桃说:“有家属真好,特意千里迢迢地过来陪人,怎么我就没有这种恋人呢。”
“他想我了。”
小猫悄悄翘起了点得意的尾巴尖。
他昨晚说想她了。
所以按耐不住异地,来看她了。
石桃还是第一次听这姑娘主动秀恩爱,看她的微醺眼眸流动着几抹光彩。
噫,最近很明显的热恋蜜月期。
过了会,温书宜给石桃倒了半杯椰奶,听到她低声说:“四点钟方向,那个帅哥好像看过来了好几次。”
“他是对我们漂亮仙女一见钟情了,还是认识你啊?”
温书宜抬了抬眼,看向石桃所说方向的那个男人,正在跟身旁人说话,侧脸轮廓很流畅,是那种英挺帅气的长相。
应该……不认识吧,不过看起来好像确实是有点眼熟。
对视间,那个男人朝她点了下头,打招呼。
温书宜有些不明所以,也礼貌地点了下头,就当打招呼。
等双双挪开视线后,石桃才问:“真认识啊?”
温书宜说:“可能……吗。”
看起来是认识的样子,她自己都有点不确定了。
石桃说:“书宜,这种帅哥过目就忘,不愧是你。”
这种帅哥……温书宜仔细想了想,初中同学?高中同学?还是大学同学或是学长?
等到临近快结束的时候,温书宜给家属又发起了消息。
忙了一整天,下班有家属接,嗯……莫名有种搭伙过日子的感觉。
这放到她刚来临北那会,根本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天。
饭局结束后,石桃和司巧巧打好了辆车回酒店,温书宜跟她们道别,从酒店的侧门离开。
外头夜色很深了,寒气也重,温书宜带着无线耳机,给邵岑打了通电话。
“喂,家属,我已经出来了。”
“慢慢走,别急。”
耳畔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在风声中很让人有安全感。
“书宜。”
身后传来了道男声。
温书宜听到唤声,不算熟悉的声音,下意识转身看去,发现是饭局上的那个男人。
男人看起来喝得有些醉:“又见面了。”
这话就是肯定认识她了。
对视的电光火石间,温书宜总算想起来了这个男人是谁,算起来从高中毕业就没再见过,眉目少了青涩,多了成熟的英气。
又加上高中没什么交集,印象不深,她这会离得近,看清正脸,才想起来了。
又听到男人说:“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到你了,真是缘分,毕业好多年没见了吧。当初还要谢谢你给我系领带,其实不瞒你说,当时很多人羡慕我,你还给我送了份情书,还有一个星期的牛奶……”
怎么越说越危险了啊。
尤其是耳边的电话还没挂断,温书宜试图打断他:“没有,你误会了……而且你也喝醉了。”
“我没喝醉,我后来也知道了那份情书和早餐不是你送的,只是帮忙代送,对我也没那种意思,毕竟你当时跟学生会副主席的关系很好,看起来就很配。我听说你们毕业一起去了临北发展了,郎才女貌,很合适,一直没机会祝你们新婚愉快。”
“……?”
这些字一个个拆开来都认识,怎么合成了一段话,她就完全听不懂了呢?
温书宜不解又疑惑,这是在说她吗?
沉默中。
姗姗来迟寻人的同伴,快步跑过来。
“不好意思啊,他喝醉了,就控制不住胡说八道,冒犯了你,实在对不起。”
这姑娘无名指上的戒指显眼,传到外面风言风语不好。
醉鬼是听不进话的,温书宜又跟他一直都没什么交际,解释了也是白搭。
“他好像喝醉了,你把他带走吧,我先走了。”
那个男人的同事点了下头,连拖带拽地把人拉走了。
晚风裹着寒气吹来,温书宜很缓慢地眨了眨眼眸。
“老公。”
完蛋,明明是无妄之灾,怎么刚开口就心虚了。
温书宜又说:“你的车在哪呢?我怎么好像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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