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奶奶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没有醒来,眼前不是意气用事、自乱阵脚的时候,她要镇定、冷静、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掌心都渗出一层汗,没注意到的指尖,还在控制不住地微颤。
  不能害怕,奶奶和温家还在她的身后。
  温书宜听到自己清晰的声音,像是隔着磨砂玻璃似地传来。
  “我知道保险柜的密码,里面有公章和法人章。”
  她的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大伯母,你说的没错,二伯父一家会趁机争公司,如果二伯母得势,温家的家产,我和双双一分钱都会分不到。”
  “我……是我对不起奶奶,可我得为我和双双的今后做打算。”
  她说了真话,却是说了一半的真话。
  那是她和奶奶才知道的秘密。
  ——那个印章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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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手,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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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章 保护
  喻凡容说:“弘明,现在去取。”
  “现在就去。”温弘明又问,“保险柜的密码是多少?”
  温书宜问:“是打算把我留在这里吗?”
  温弘明皱眉看她,似乎是像从这张白皙冷静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温书宜保持镇定地说:“二伯母,弘明哥,不是我不相信你们,只是如果我把密码告诉了你们,这里荒郊野外,把我关在这里,不管了怎么办?”
  喻凡容想了想:“把书宜带上。”
  “够谨慎的。”温弘明说,“书宜,你不想去,我还不放心把你留在这里,别误会,也不是担心你玩花样的意思。”
  温书宜听着虚伪的话,很轻“嗯”了声。
  到了外面,天还是白茫芒一片,清晨这座老城还没有完全苏醒。
  温书宜才发现这是个烂尾楼,身处这片人迹罕至的荒郊野岭,她没有手机,根本没办法能自己走出去。
  上了车,温书宜和喻凡容一起坐在车后座,车门和车窗被温弘明很谨慎地锁住,以防她开窗呼救,或是跳车逃跑。
  一路到了温家老宅。
  温弘明思索再三:“妈,你去,你到奶奶那里不会引起人怀疑,问起来就说是整理衣服带到医院去。”
  喻凡容也是这样想,起身:“你在这好好等着,别难为书宜。”
  温弘明说:“她是我亲妹妹,我难为她干什么?只要她配合我们,不闹事。”
  喻凡容没说什么,等温弘明开锁后,推开车门下去。
  很快车门再次落锁。
  车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半晌,传来男人的声音。
  “你在临北,那个男人对你好吗?”
  身侧的手指微微蜷住,有那么一瞬,温书宜记起当初那个斯文寡言的大哥哥,挡在年幼的她身前,打走小混混,回头问她:“刚刚那个混蛋,有没有欺负你?”
  而不是眼前这个赌瘾成性,算计家人的陌生阴鹜的男人。
  她多希望这只是一场会醒的梦。
  在沉默中,男人没劲地勾了下唇角:“算了,当我没问。”
  不知道是不在意,还是自嘲。
  再等了会,喻凡容回来了。
  温弘明一眼就看到她手里衣服袋:“妈,说是幌子,你还真收拾衣服了?”
  喻凡容心平气和地说:“既然做戏那就要做全套。”
  “再说,这都是老太太用的上的,等
  事情结束,我就送到医院里去。”
  “拿去吧,在这里。”
  递来的牛皮纸袋里有法人章和公章。
  温弘明看了眼,意味不明地说:“书宜,老太太还真是把你看得重,这么重要的保险柜密码,这么大个家,就告诉你一个人了。”
  温书宜微抿嘴唇:“奶奶也是怕出意外,未雨绸缪。”
  “确实未雨绸缪。”温弘明说,“如果不告诉你,我们母子今天怎么能拿得到这些。”
  喻凡容提醒:“别说了,还有正事要办,夜长梦多。”
  温弘明没再说话,开车,半小时后,到达商业写字楼。
  无人空旷的停车场角落内,温弘明径直下车,走到温书宜那侧门外,拉开门:“妈,你先下车。”
  温书宜本能有种不妙的感觉。
  下一瞬,被男人伸手扭身,大力把她的双手交叠扭到身后,哐当声响动,她转头,看到双手被银质手.铐锁住。
  “弘明哥,你这是做什么?”
  面对年轻姑娘的目光,温弘明用提前准备好绷带把嘴缠住,又把她放倒在车后座,用绳子绑住。
  “书宜,你一向很听话懂事,这次也一定会乖乖听话的。”
  “别怪我不相信你,夜长梦多,等事情尘埃落地后,就带你去医院看奶奶。”
  温书宜根本没办法挣扎,在一个成年男人的束缚下,更担心激怒到他,反而适得其反,绳子固定好手和脚,以防她有任何朝外求救的机会。
  车门被打开又关上,很快,车内陷入一片昏暗。
  安静、昏黑、静到心跳声都太过分明。
  怕黑的恐惧使然,微翘眼睫垂着,额头和手心都渗出薄汗。
  ……
  一分一秒,仿佛在漫长地流逝。
  甚至不知道是过了多久。
  很突然,车门被从外面打开,光亮透了进来。
  封住嘴的绑带被解开,绳子被剪短,就连手铐也被打开。
  紧接着,大掌完全托住后脑勺,被稳稳抱进了有力的环抱里。
  “书宜,别怕,是我来晚了。”
  那股熟悉的清冽冷杉气息将她笼罩,温书宜拼命忍住鼻尖的酸意。
  他总能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赶到。
  被困了十几分钟,紧紧蜷进怀里的姑娘,脸色发白,手指发凉。
  男人蹙着眉头,眸色很暗。
  温书宜努力从这道令人依赖又有力的拥抱里起身,跟邵岑对视,而后将目光投向刚刚帮她打开手.铐的陌生男人。
  陌生男人说:“我是警察,姓经,阿岑的熟人。”
  温书宜缓神,尽量维持声线稳定:“阿岑,经警官,麻烦现在带我去找大伯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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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家也曾短暂风光过,爷爷在世时,也算是本地小有的人物,到这代已经没落,公司能维持住现有经营就是最大的成效,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老太太有三个儿子,膝下无女,丈夫因病早逝,老大寡言沉默,说好听是稳健,难听是资质平庸;老二眼高手低,沾染恶习,常年要家里帮忙收拾烂摊子;最寄予厚望、有经商头脑的老三偏偏英年早逝。
  这么些年,温书宜和妹妹是老人家在跟前长大的,暗中不乏有觉得老太太偏心,一个大点的拖油瓶绑着个小拖油瓶,被视作争家产的眼中钉。
  当初是奶奶牵着九岁的她,接回了温家老宅的大门,以小心翼翼、仰望的姿态,被神色各异的家人们审视打量。
  现在她即将二十三岁,隔着数十四年的光阴,坐在这张谈判桌上,跟神色各异的众人对视。
  这一次他们是平视平坐。
  就在温书宜到的时候,谈判桌上的合同已经签好字了。
  在场没有二伯父一家,看来整件事都是瞒着秘密进行的,时间赶得急,为避夜长梦多,在取完公章和法人章后迅速就来会议上签字了。
  喻凡容看着闯进会议室的一群人,打头的是温书宜和临北那位姑爷,后面跟着个陌生男人,还有一众黑色西装笔挺的保镖。
  “书宜,你这是什么意思?”
  温书宜说:“我身上有继承爸爸的股份,作为股东,我有权出席这次会议。”
  “事情已经盖棺定论了。”
  喻凡容说:“书宜,如果你觉得之前谈的条件不合适,我们可以事后再谈,没必要这样大费周章、兴师动众的。”
  “还有,姑爷,这毕竟是我们温家内部的事情,你这样带人闯进来,不太合适吧。”
  “我想你误会了件事。”
  邵岑微掀眼眸,嗓音不急不缓:“我家太太来是为了公司的事儿,作为家属,我理应陪同。”
  喻凡容和温弘明都没说什么,在潜意识里,他们都不想跟这位临北的姑爷有任何明面上的冲突。
  温书宜抬眼,跟温弘明对视:“弘明哥,合同文件方便给我看眼吗?”
  “当然。”温弘明把合同递给她看,“这是副件。”
  温书宜拿到手里。
  温弘明朝着年轻姑娘身侧男人说:“姑爷,既然远道而来,赏脸一道吃顿饭吗?刚好庆祝这次谈事成功。”
  “等会,事情还没有盖棺定论,现在庆祝还太早了。”
  传来道清晰的女声。
  温弘明朝她看去。
  温书宜说:“奶奶有立遗嘱,如果发生任何意外,她在公司所持股份将归到我的名下,这点有何律师可以为我证明,变卖公司这件事,我首先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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