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可他讲你是美人诶[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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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藏掖
推牌的声响不断,温书宜手上一时都忘了推牌。
身后男人手臂虚揽住纤薄后腰,只随意撑在了椅侧,她后肩虚虚抵着劲实有力的胸膛,像是被圈出了私密的一隅。
室内空调吹到身上凉丝丝的,却吹不散那侧耳尖蓄起细小电流般的热意。
他离得好近地讲话啊。
低又沉的嗓音,是那种很有质感的低音炮,唇间咬着些微毫的促狭笑意,听着像是哄人,更像是逗人。
说不清的慵散性.感。
美人计?
温书宜刚想解释意外亲到他脸颊的事,突然听到道欲盖弥彰的轻咳。
这声一出,温书宜扭头,这一看就发觉在场人都在瞧他们,手里推着牌,脸上却都挂着打趣的笑。
尤其是小叔子笑着看来时,温书宜心里的那股不妙到达了极点。
盛冬迟极为无奈地叹气:“我说您两位,看在我输了一大晚上的份儿,认真些好么。这才打到一半,赢家反倒去半场调情了,这都算个什么事儿呢。等回房关上门,想怎么调怎么调。”
人是叹气的,话里话外却都是打趣。
盛绮曼推牌没抬眼,笑道:“阿迟你这小子,输一晚上急眼了不成?你大哥大嫂调情两句,都要被你说上好几句。”
傅菱文也笑:“我看你啊,是输烦了,看不得人家小夫妻调情恩爱。”
盛冬迟说:“这可冤枉我,输不输的,不都是陪大家玩得开心。”
“怪我,没点眼力劲儿,打扰了大哥大嫂调情。”
温书宜就听着一句又一句的“调情”,感觉她都要快不认识这两个字了。
偏偏一句她都回不了。
时舒刚到邵家那会,也是这大家子人的重点打趣对象,这会很感同身受,递了个饱含同情怜悯的目光。
温书宜接了,心里也有点没多大用处的安慰,兀自垂眸,堆牌,又摸牌。
邵岑淡瞥了眼身前这姑娘,暖白色的灯光拢着秀气侧脸,淡淡的樱桃红在脸颊浅晕开,几缕乌黑的发丝从耳边掉落,没遮住白皙耳垂有颗很浅的褐色小痣。
在他面前时不时还伶牙俐齿几句,这会被欺负得连声都不会吭了。
“今儿不是还很能说么。”
身后传来沉声。
温书宜微抿嘴唇,心想这人分明就在作壁上观,这会也不忘逗她句,看她被轮番打趣都饶有几分兴致。
牌桌高着,她左手空着,也不吭声,就在男人松松搭在她椅侧的手背上,一笔一划地认真写字。
写的是——
洞若观火。
邵岑垂着眸,浓密眼睫在眼睑落下小片的阴影,瞥着白皙指尖在掌背划着,唇角极淡弧度地微勾。
长进了,都会含沙射影骂人了。
男人没有反应,也只是任由着她,温书宜本还有点“大不敬”的惴惴,这会也逐渐大胆起来。
作壁上观。
一丘之貉——
温书宜最后一个“口”字没能顺利写完,便遭到了阻力。
任由她施为的掌背反扣,半压着她的手腕,手背贴着手背,腕骨抵着腕骨,很轻巧的劲,却足以制住她的手腕不能分毫动弹。
温书宜下意识垂眸。
正看到冷白腕间内侧的黑色小痣。
压着自己的男人手掌,骨节分明修长,似风雪里的青竹,掌心很大,几乎有她两倍大,他没用什么劲,都像是镇压她手的一座五指山。
盛绮曼含笑打趣之余,喊她摸牌。
温书宜回了回神,匆匆挪开目光,抬眼看到盛女士眸中了然的戏谑,连忙用那只自由的右手摸牌。
你一言我一语的打趣还没停。
这姑娘反应可爱,又有趣,正中这群不怀好意人的下怀。
牌一张又一张地摸,邵岑瞧着这姑娘只右手在动,佯装镇定的白皙侧脸。
方才还在作乱的手指,此时乖乖趴伏在椅侧的把手上。
掌背被惹起微痒的柔腻,似抹了糖霜的蚁,细细密密地爬。
跟个小姑娘计较做什么?腕间松了劲,那半压着的白皙的手,像条小蛇似地飞速地抽走了。
邵岑这才漫不经心道:“输了,就围着一处欺负人,这算个什么道理?”
卷翘的眼睫微掀了掀,温书宜听到身后不紧不慢的一句,心思都落在脱困的左手的腕间,有些热,也有些痒,她的右手还在摸牌,不太方便去揉一揉。
“这嘴真不可爱。”
“开局,开局。”
其他人听了,就家里这个,嘴毒,不愿意搭理,来几个都不够他作践的。
一番打趣就这样轻而易举地结束。
温书宜摸好牌,总算回过神,心想她刚刚那幼稚的举动,真是鬼使神差。
当着大家的面,在桌底又是在男人手背写字,又是被手背叠手背的,还真有种“暗度陈仓”的心虚感。
说来也玄,刚刚那盘结束后,温书宜手气莫名就好起来了,只是她牌技不精,人性子文静,下牌也是直白的稚气,让人一眼就猜出来要做什么。
面对一桌老练的牌友,宛若小白兔进了狼窝,一手大好的牌,也烂到了手里。
温书宜越打越觉得不对劲,也越来越觉得不妙,好几次在胡的边缘,那张想要的牌就是下不下来。
秀气的眉头微微揪起,显然是想不明白问题是出在哪里。
她明明五分钟前就该胡了啊。
正当温书宜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听到盛冬迟慢声催她出牌。
小叔子这痞气笑容,蔫着几分坏,他的打法挺阴的,她今晚就被后知后觉地算计了好几回。
想打的那张牌就变得犹疑起来。
就在做决定的分秒间,手腕触及到一道温热,比起腕间柔嫩的肌肤,指腹就显得略为粗糙,只慢条斯理地划了个字。
五。
温书宜在心里描摹出这个字,她几乎是瞬间了然,将另一个她没预想的“伍萬”打了出去。
这张“伍萬”打得没有章法,盛绮曼略一沉吟,也改变了策略。
牌又过了一巡,温书宜乖乖听着手腕军师的话。
在盛冬迟出牌后,毫不犹豫地胡了。
傅菱文和盛绮曼看这恶人难得吃瘪,拍手叫好。
时舒也在旁边开心看他输:“你又输了,老公,看来要输得连裤子都不保了。”
“就当是给大嫂的见面礼了。”
盛冬迟唇角挂着懒散的笑容,跟这姑娘身旁的军师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眼。
邵岑颇为坦然对视。
这小子算牌准,谁坐他下家,都要吃上几遭的苦。
这小姑娘白兔似单纯的牌技,一晚上都是受他欺负的命儿。
也该替着讨回一回。
又陪着打了几盘,温书宜没赢,没输上多少,邵岑也没再插手,任由她开心。
过会时候也不早了,老太太先犯起困,盛绮曼瞧见了,把牌一推,先做那个破坏气氛的人,含笑似真如假地埋怨:“哎,不打了不打了,输一晚上,没劲儿。”
“生俩儿子,没一个向着妈的,大的小的都不中留,一个坏心眼净挖坑,一个眼里只有护媳妇儿。”
温书宜低头,白净的脸颊被垂落的柔顺发丝半挡,老老实实地收牌。
回到房间,已经快十一点,温书宜从衣柜里拿出套挂好的棉质睡裙。
一切都准备妥当,可眼下还有个棘手的问题,就是这间浴室磨砂玻璃门。
在心里洗澡,拉门没拉门没区别,总感觉是暴.露.癖。
她不太安心。
邵岑又松了衬衫一颗纽扣,瞥见这姑娘犹豫不决的神情。
循着目光瞥去,看到被暖白色灯光浸透的磨砂玻璃门,里头完全是一览无遗。
温书
宜很轻微叹了口气,这气声太弱,只有她一个人能听清。
只是抬眼,看到邵岑迈着大步,走进浴室拿出条最大款的浴巾。
男人生得高,挺括的衬衫被灯光透亮,隆起轮廓的背肌牵动着,很有力度,几乎是很轻易就把长长的浴巾悬在了两边。
磨砂玻璃门被挡住了大半。
邵岑离开房间前,只淡声说:“你用浴室的时候,我不会在房间。”
温书宜蓦然就生出种安心感,很轻地嗯了声。
过了会,温书宜洗漱完,换上了睡裙,去外面找邵岑。
男人站在半开的窗户前,打着通电话,侧脸的轮廓冷峻迷人,正对着夜色里的国槐林,几抹灯光透了出去,染暖一团风中摇曳的苍翠晕色。
温书宜没出声打扰,耐心等着。
隔着有一长段路的距离,男人忽而微掀眼眸,似有所感地瞥来。
目光在半空中对视上,温书宜记挂着他还在打电话,伸手指了指卧室的方向。
邵岑神情没怎么变,挪开目光前,稍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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