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沈鲤摇头:“不会,万一是歹人坏人,那多害怕。”
  “可门外的却是位落难小姐,娇俏可人,这书生难免就动了邪念。”
  又翻了一页,多了一副图画。
  “阿鲤,你瞧这儿画得是不是有点夸张?”
  沈鲤咬唇不语。
  少顷,修长的手指落在书页上的几个字上,侧首问她:“阿鲤觉得这个样式如何?不如我们也来试试?”
  沈鲤面红耳赤。
  她想从他膝上下来,却被他圈住腰肢,周宗璋亲了下她发红的耳垂,嗓音醇厚:“怕什么,我又没说是现在。”
  沈鲤紧绷的身躯放松几分,继续跟他看话本。
  渐渐的,她脸越来越红,呼吸也不知何时乱了分寸。
  身后的男人气息沉稳,见她如此神态,故作不解:“阿鲤这是怎么了?觉得热吗?”
  沈鲤又羞又愧,不自在地动了下腰,触到一处熟悉的物什,她讶然回眸,撞进那双漆黑幽邃的眸子。
  “你、你明明也……”还做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弄得好像她多急色似的。
  周宗璋低头吻上她的唇,语气温柔:“嗯?我又没想如何。”
  毕竟白日...,她面皮薄,不一定会愿意。
  沈鲤羞窘不已,她尝过鲜,身子又敏感,委实有点难受,红着脸如坐针毡,不经意间蹭过,灼痒之意似是淡了些。
  她装作腿麻,大幅度动了动身体,唔,好像好受了一点?
  依样画葫芦,她一边看着话本一边悄悄满足自己,以为周宗璋未察觉,却不知身后的他唇角勾起,漆黑的眼眸中满是得逞的笑意。
  触碰太过短暂,又慢吞吞的,已然知晓滋味的身子难以被喂饱,沈鲤额上渐渐出了一层细汗,脸颊泛着润湿的绯红。
  她有点委屈地转头,对上那双黑沉眼眸时,声音娇颤:“夫君,难受……”
  周宗璋抚上她的脸,修长手指轻轻揉捏着她发红的耳根,那处软肉手感极佳,他不住地摩挲,“嗯?阿鲤想要我怎么做?”
  沈鲤转过身,将脸埋在他怀中,几不可闻地在他耳边说了几个字,周宗璋微微挑眉:“当真?”
  沈鲤红着脸点头,她两只手缠在了他肩上,如柔软稚嫩的藤蔓。
  “那之后可不许埋怨我不分场合。”
  “我不会怪你的,是我自己想……”
  周宗璋低笑一声,捏住她的下巴吻了下来。
  他似乎找到了调.戏娘子的方法。
  天黑之前,岫姐儿的大名确定了——
  周自在。
  是沈鲤取的,除了希望女儿可以无拘无束,活得舒心自在外,还有一点,以后长大上学堂,“自在”二字笔划少,她写自己的名字可以简单些。
  爱女之深切,必为之计深远。
  沈鲤很满意这个名字,说给奶奶和孙嬷嬷听时,她们也觉得好,问及周宗璋的意见时,他眉眼含笑,“很好,不愧是你闭门翻书一整日想出来的。”
  听他提及书房,沈鲤脸色微红,低下头没有接话。
  翌日起风下了大雪,沈鲤便坐在暖炕上缝制荷包,她选的是素雅的荷青色,以墨绿绣线绣上茂林修竹,格外雅致。
  岫姐儿咬着一只布老虎,在一旁的炕上爬来爬去。
  周宗璋倚在软榻上,手中拿了本兵书,目光时不时地落在她身上。
  气氛十分静谧温馨。
  沈鲤打好结,剪断绣线,将荷包细细看了看,杏眸中露出满意,忽地,荷包被人给抢了去。
  “送给我吧,阿鲤,”周宗璋口上这样商讨,已经利落地把腰间的旧荷包取下,换了新的上去,语气难掩自得,“瞧,我带上很好看的。”
  沈鲤眉眼弯弯:“着什么急呀,本来就是要送给你的。”
  周宗璋心尖一动,忍不住俯身亲了她一口,“多谢娘子。”
  “这个旧的是在外面买的么?”
  “七星买的,之前我都不带这些东西,还是孙嬷嬷说既然做了官就不能太随意,该有的配饰还是要带的。”
  “以后用旧了我再给你做,你别嫌我针脚粗笨就好。”
  周宗璋又亲了她一下,“怎么会?阿鲤做的就是最好的。”
  沈鲤忍不住唇角上扬。
  她突然想起另一件事,“孙嬷嬷说,正月十五是你的生辰,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周宗璋凝着她,“等到了那日,阿鲤陪我去打猎好不好?”
  “打猎?”
  “嗯,就你我二人。”
  沈鲤答应下来,“好啊。”
  周宗璋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她不理解,去打猎有这么开心吗?
  第31章 赏晴雪,策马行猎
  雪晴后,沈鲤特意吩咐留一块干净雪地,她和周宗璋戴着风帽手套,将雪滚成球,堆出了三个大小不一的雪人。
  以红萝卜做鼻子,黑豆做眼睛,两头弯起的红辣椒做嘴巴,沈鲤又寻了旧蓑衣和斗笠,打扮完之后是极为相似的一家三口。
  圆滚滚、胖嘟嘟,十分可爱。
  玩了大半日的雪,她身上都冻僵了,赶忙回到屋里取暖,缓了好一会儿,才洗手更衣,抱着岫姐儿在窗前看雪人。
  小姑娘睁着大眼睛呜呜咿呀,指着外面紧紧依偎的三个雪人,小身子直往外挣。
  之前天气晴好时,沈鲤和奶奶都常带她去逛园子,既能晒晒太阳,也让她出来见见花草树木,总闷在屋子里烧着地龙,大人都不舒服更何况是火力旺盛的小孩子。
  “外面风很大,吹得脸都发疼,岫姐儿乖,咱们就在这里看好不好?”
  小姑娘似乎听懂了娘亲的温柔话语,窝在沈鲤怀中不再挣了,乌黑溜圆的大眼睛直盯着雪人瞧。
  那可怜巴巴的眼神,看得周宗璋有点不忍心,“要不我将她裹怀里,带出去摸一摸就回来?”
  “万一灌了风怎么办?”沈鲤微微蹙眉,“昨夜她就有点咳嗽,许是因为这几日门帘子总开阖,她人太小,经不起风吹。”
  周宗璋顿了顿,“我有个法子。”
  他到外面吩咐小厮几句,不多时,小厮们便抬着几张围屏来到院中,将那三个雪人围了起来,留出一个小门以便人通行。
  沈鲤疑惑:“这是要?”
  周宗璋披了件氅衣,将女儿裹在怀中,严严实实地护着,只露出半张小脸,“这样带她出去玩一会儿,应当不会被风吹到,娘子允许我们出去么?”
  沈鲤没想到他会如此不嫌麻烦,忍不住笑:“去吧去吧,瞧岫姐儿这满是期待的小眼神!”
  周宗璋护着岫姐儿来到雪人前,四周有围屏遮挡,几乎没有风,他抱着她围着雪人细细看了看,见她的小脸满是兴奋笑意,咿咿呀呀说个不停,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
  好在他尚有分寸,并未过多停留,很快便回了屋里,这一来一回,岫姐儿的小手和脸都还是热乎乎的,沈鲤也便放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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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五傍晚,七星从外面回来时,身后多了一个小姑娘。
  那姑娘约莫七八岁大,长得瘦骨伶仃,身上的衣衫薄旧,一双眼睛倒是漆黑透亮,怯生生地站在七星身后。
  “夫人,这个女孩是我在城隍庙外遇到的,她叫小月,是个孤儿,之前一直跟着一个婆婆相依为命,前阵子婆婆去世了,她就一个人了。我想留她在府里,认她做妹妹,还望您能成全!”说着,七星拉着小月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沈鲤忙让他们起来说话,吩咐安儿去拿两件厚衣裳过来,她细细打量小月,柔声问:“你多大了?可还记得是哪里人?”
  小月抬头看了她一眼,小声答:“我今年十岁,三年前便和婆婆住,她对我很好,但是她病了……”她擦了擦眼泪,“我不记得家在哪里了。”
  说话间,安儿已取来了衣裳,府中没有她这般身量的衣服,丫鬟们的旧衣裳穿在小月身上仍大了一截,小月感激地对安儿笑了笑,众人这才发现她笑起来还有一对梨涡。
  长得倒是标致,只可惜命苦了些。
  沈鲤让安儿带她下去沐浴更衣吃点东西,转头问七星:“你当真想将她留下来,而不是一时的冲动?这可同养一只小狗小猫不同,你不能带她回来又将她随意丢弃。”
  “小的知道,小的都想好了的,”七星忙补充道,“夫人您放心,小月的一应开销都记在我名下,我养她,决不花府里的一文钱。”
  沈鲤好奇:“你为何要收养她?难不成是看她长得俊,想养大做媳妇?”
  七星涨红了脸,连连摇头:“不是不是……”他眼眶发红,想起了旧事,“小的以前有个亲生妹妹,闹饥荒那年和爹娘前后脚没了,她叫小鹅,和小月差不多年纪,小的一见到她就好像看到了妹妹,实在不忍心她在外面行乞,所以才将她带了回来。”
  沈鲤没想到平日里嘻嘻哈哈没个正行的七星,也有这样一段伤心事。
  她安慰道:“你别哭,我答应你便是,只是小月不是奴婢,在府中待着若整日闷在屋子里也不好。你待会儿去问问她,可愿意学些针线或是厨艺?依她喜欢,想学什么说一声,我自会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