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将军他……似乎不太对劲。
  沈鲤小心翼翼地将参茶放在桌上,笑道:“奴婢听闻将军没用晚膳,便来替孙嬷嬷瞧上一眼,即便是有什么天大的事,将军也该仔细身体才好,若不然出了什么岔子,我们这些人也要忍不住为将军忧心的。”
  周宗璋定定地看着她,“你也会担心我?”
  沈鲤忐忑不安:“当然,将军待奴婢不薄,奴婢自然希望您心情愉悦身体康健……”
  她的尾音倏地一颤,怔愣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英俊男人,他、他怎么突然离自己这么近?
  近到她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眉峰上的一小道旧疤,两人身子挨得极近,她可以嗅到他身上清淡好闻的冷香气息。
  只是那冷香今日不知为何,似是被熏烤过,透着一股侵入感极强的灼烧之意。
  哪怕只是嗅到些许,沈鲤的肺腑却仿佛一下子被点燃,热腾腾的,让她额角鬓间渐渐生出了细汗。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脚下踩到碎瓷,发出轻微的响动。
  沈鲤还不及挪脚,蓦然觉得腰间一紧,一只火热宽大的手握住了她的后腰。
  “将军?”她惊呼出声,可眼前的人似是被魇着般,目光灼灼地紧盯着她,单手握着她的腰肢,径直将她抱起,下一瞬,便将她压在了榻上。
  沈鲤涨红着脸,心口狂跳,惴惴不安地望着周宗璋,素白小手抵在他胸前,隔着层层衣衫,也觉那处胸膛过于壮硕紧实。
  她奋力推了推,身上的男人纹丝不动,黑幽幽的眸子直盯着她,仿佛在看一只弱小可怜的猎物。
  沈鲤不知他怎么了,但这种境况于她而言十分危险,她连声求饶:“将军,奴婢是嫁过人养过孩子的,不配伺候您,求您放过我吧……”
  周宗璋一动不动,高大的身躯笼罩着她,他的薄唇离她极近,稍一俯身,便可触到她因紧张惧怕而微微颤抖的粉色唇瓣。
  他视力极佳,哪怕此时被药迷了心性,也并未影响分毫,近距离之下,周宗璋越发觉得沈鲤的唇生得极美,小巧玲珑,丰润饱满,颜色也是正好,多一分则浓,少一分则淡。
  他想,这样的朱唇,便该让他尝一尝才好。
  看是否真如无数个梦境中那般,让他流连忘返反复摩挲。
  周宗璋缓缓低头,眸中清晰地映出怀中女子惊恐难安的神情,她因太过惧怕而身子战栗,檀口微张,窸窣的响动与他急促粗沉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平添几分旖旎。
  他喉结上下滚了滚,在距她唇瓣只有一指处停了下来。
  修长的脖颈流下汗来,燥热到近乎炸开的躯体仿佛又被投入到火炉中,干柴烈火,噼里啪啦地烧得他骨头缝都渗出痒意来。
  都怪他太不当心,只防着高长风递来的茶饮吃食,却没仔细检查他所准备的衣裳器物。
  在从温泉池起身更衣时,他穿的那件袍子便被做了手脚。
  衣裳被浸了极重的春.药,他泡罢温泉,又一路疾驰,身上出了不少的汗,药效发挥到极致,等他回过神来时,已然有些难以自控。
  本以为像前两次那样泡冷水便可度过,却没成想,这次的药极为霸道,他洗了两次冷水澡,喝了许多降火茶,都无济于事。
  他坐在黑暗中,咬牙忍着欲念折磨,脑海中如走马灯般闪现着沈鲤的一颦一笑,并非真实发生的,而是他梦里的种种媚态。
  随着春梦渐多,周宗璋已然有些分不清沈鲤与他的娘子,两人不知在何时,已然融为了一个人。
  炽热的欲念撕扯着他,如艳丽惑人的妖,在他耳边低语:“既然喜欢她,去见她又如何?她不过是你府上的一个小小乳娘,即便你占了她的身子,她也是欢喜更多,试问谁不想攀上高枝儿?”
  另一道冷静自持的声音道:“即使你心悦于她,也不该对她如此轻浮随便,纵是鱼水之欢,也要你情我愿才好。”
  “喜欢就要出手争取,婆婆妈妈像什么样子?”
  “正因为喜欢才要更尊重她,要不然与那些强取豪夺的风流子弟有什么分别?”
  ……脑海中嗡嗡作响,周宗璋似幻非幻,耳边蓦地响起一道轻柔关切的嗓音:“将军?您歇息了么?”
  他倏地睁开眼,一双黑眸在昏暗中散发着锋利的暗光。
  肖想多时的人此时此刻送上门来,他又如何忍得?
  一滴汗珠自周宗璋高挺的鼻梁上滑落,落在沈鲤白皙细腻的面颊上,她似是惊到了,乌黑漂亮的杏眼瞪圆了些,如一只憨态可掬的狸猫。
  她眨了眨眼,纤长浓密的睫毛如羽扇,拂过周宗璋摇摇欲坠的理智。
  轰隆。
  外间响起一道雷声。
  明亮的闪电划过夜空,映亮了两人的脸。
  在沈鲤惊愕不安的注视下,周宗璋钳起她的下颌,重重地吻上了她的唇。
  第17章 调娇舌,绣衾鸾凤
  又一声惊雷后,外面毫无征兆地下起大雨来。
  周宗璋眼眸轻阖,薄唇一下下含吮着怀中女子的唇瓣,果然如他无数次想象的那般柔软,连她口中的津液也是甘甜的。
  他将沈鲤发颤的身子抱紧,只觉入手软绵,鼻息间满是香气,与胭脂气极重的熏香不同,她身上的气息甜而干净,混着乳香,让他沉迷其中。
  周宗璋觉得自己失了控。
  他如不知餮足的兽,一次次吻着她的唇,在她渐渐软了身子,眼神中的惊惧渐渐褪去时,他才哑声道:“别怕,我会收着力。”
  沈鲤雾蒙蒙的杏眸中又泛起惧色,可周宗璋并未让她害怕太久,他手段了得,不过是亲吻抚摸几下,便使得她又不受控制地软在了他身下。
  “将军,求您放过我……”
  怀中女郎还在娇声求饶,可她却不知,此时她面色绯红乌云半軃,如此妩媚情态只会勾得男人更加兴不可遏。
  对寻常男人如是,对中了春.药的周宗璋更是如此。
  可他到底自制力惊人,饶是理智早已濒临崩溃,手上的动作却一直颇为克制隐忍。
  他握住她的手腕,俯身吻上那处赤色胎记,低声道:“别怕,阿鲤,我是喜欢你的。”
  沈鲤瞪大眼愣愣地看着他,她心口扑扑直跳,不知是被他的这番表白惊到,还是因为他唇舌□□她的手腕,弄得她又痒又麻,身上燥得厉害。
  他伏在她耳边,气息灼热,语气却带着几分哀求与商讨:“我被高公公下了药,难受得厉害,阿鲤帮帮我好不好?”
  沈鲤面红耳赤,酥麻了半边身子,她本就对将军十分感激,此时见他难受得眼睛都泛起血红,心下不忍,小声问:“我、我要怎么帮你?”
  周宗璋重重喘了一声,在她唇上啄吻一口,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沈鲤顿时红了耳根,清凌凌的杏眸直忽闪,最后实在耐不住他在颈间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依着他的意思,颤着手捏住了他的衣带。
  屋里烧着地龙,周宗璋只穿了两层衣衫,沈鲤穿了三层以上也未觉得热,可将军身上似是着了火般,触着灼人。
  她颤巍巍地将衣带丢在榻上,犹疑着不知该如何做下一步,周宗璋也不逼她,他将她抱坐在身上,下颌抵在她颈窝,深嗅着她身上的甜香。
  他并未再逾矩做什么,只是过于炽热的呼吸拂在沈鲤耳边,整个人窝在他滚烫的怀抱中,她便觉得自己仿佛也在被一点点融化。
  烛台上的红烛渐渐燃烧至灰烬,簌地一声,室内陷入昏暗。
  外面时不时地响起一阵轰隆声,雨水如注,顺着滴水檐汩汩落下。
  想是窗户并未关严实,室内渐渐弥漫些许水汽,除此之外,还多了几分乳液的甜香。
  那味道渐渐浓郁,想忽视都难,沈鲤面红耳赤,不知怎的,今夜的溢乳似乎更严重些,布带和衣裳都湿了,她尴尬地动了动身子,却不知碰到了何物,将军的气息瞬间变得不稳。
  他极重地喘了一声,听得沈鲤心尖都酥了一片。
  她、她从未想过,男子的声音竟也会如此让人目眩神迷……
  她有些慌张,在他膝上挣扎着,却不知为何,他的气息越来越重,直到,她腰间一紧,整个人被提高些许又被重重放下。
  外面又是一道闪电,映在两人绯红失神的脸上。
  饶是沈鲤再未经人事,此时也反应了过来,她羞窘地伏在将军肩上,眸中泛雾,看着画屏上时不时出现的闪电亮光。
  光线忽明忽暗,忽上忽下,同她一样,如汪洋中漂浮不定的小舟。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雨势渐小,周宗璋气息渐稳,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角,哑声问:“你是不是也难受?”
  他的指尖触到了她的衣衫,湿润润的,似汗非汗,送到鼻尖嗅了嗅,是一股熟悉的奶香。
  方才偃旗息鼓的燥,瞬间又野火燎原。
  周宗璋吮住她的舌尖,“礼尚往来,该轮到我帮你了。”
  “不……”沈鲤拒绝的话还未说出口,便被他强势的吻夺去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