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还未等他开口,宋迎猛地从软榻上弹起,一头撞进了他怀里!
“砰!”
她整个人跳了上去,双腿娴熟地盘上劲腰。
永昭帝下意识伸出手去托,虎口掐在她大腿上,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犹如铁铸。
怀里身子温热柔软,浓馥的气息久违地占据了他全部五感。
宋迎的头在他身上乱蹭,鼻尖抵着他脖子,呼吸扑在颈侧,惹得永昭帝重重地咽了好几下唾沫。
那双水光盈盈的眼睛望着他,
“你怎么才来啊……”
他还……来晚了?
永昭帝托着她,心彻底乱了。
第48章
虎口收紧了怕掐疼她,松一分又怕她坠下去。
一时间,永昭帝进退维谷。
偏偏掌上触感惊人,轻轻一按,便深陷那团绵软,勾得人舍不得挪开。
宋迎没体谅他的煎熬,玉臂搭上脖颈,一个劲地向上攀缠。
不止上半身,连带着被他住的双腿也在不安分地扭动。
永昭帝喉结微动,呼吸顺势沉了几分。
心猿意马间,宋迎攀够了,下巴搁在他头顶。
只要他稍稍偏头,就可以看见——
但是,他不敢。
目光略微偏移,头顶传来抱怨:
“陛下是不是早就到辽州了?怎么一直不现身?”
他心头一震:“你知道朕在?”
“自然是知道的。”
宋迎在他怀里得意地晃了晃腿。
狗皇帝气息霸道蛮横,沾着夜露寒气。
又未穿常袍,一身夜行衣显然是久居暗处,再基于她对他深刻了解——
他估计已经盯着她看了好些日子了。
所以,她才会问出那句:“怎么才来?”
永昭帝被她一语道破,眉心一蹙。
托着身躯的手掌骤然施力,将宋迎整个人向上颠了颠,另一只手顺势上攀,捏在了肉最多的地方。
“呀——!”
不疼,却让宋迎的惊呼变了调。
但是这一下,
比疼更磨人的是羞。
他指尖离那里得太近了,宋迎身子一颤,推了一把他的肩膀。
声音一软,求饶道:“别……”
永昭帝却恍若未闻。
眸色骤暗,她知道他在,那——
之前,她与旁人谈笑风生的那些话……全都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被愚弄的怒火从心底腾起。
他将宋迎从怀里扯下,几个大步跨到床边,不由分说地将其扔了上去。
说是“扔”,掌心又不知何时垫在了她的后脑,护住了她。
——这里的床榻比偏殿的还要逼仄,他站直了身子,额头就能碰到帐顶。
永昭帝干脆单膝压上床沿,高大身躯随之欺近。
光线被他隔断,烛光透不进来,宋迎完完全全被笼罩在他阴影之下。
久违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袭上。
宋迎的心脏却在胸腔里怦怦狂跳。
她没有半分恐惧,
全然是对他的思念。
她跟他已经阔别月余,先前宋迎还很忐忑地问自己,会不会想他。
可等他用熟悉的方式禁锢她,她身体深处涌现的,是渴望。
——这个想法的本身,就是一种思念。
就像在意的本身,就是一种喜欢。
黑眸中,那双眼睛闪着灼灼光亮,像在期待着什么。
那份期待流淌进男人眸底,沉为更深的墨色。
“不如别的男人温柔,”永昭帝俯下身,唇瓣贴上她耳廓,声线被怒意压低。
指尖带着薄惩,一字一句地收紧力道。
宋迎身子一颤。
他的质问还在继续:
“没有技巧,”
“不说话,只知道蛮干,”
“宋迎,这些话可都是你说的。”
说罢,指骨再次用力。
宋迎闷哼一声。
重一分则只有疼,轻一分便只剩痒。
可他偏偏就停在那条最磨人的线上,逼得宋迎浑身发软,只能发出一连串的轻哼。
宋迎是故意说的。
存心挑衅。
很早很早以前,早在她确认这个男人不会杀了她的那一刻起——
那颗想戏弄他的心,就已经蠢蠢欲动了。
只是,那身明黄龙袍令人心生畏惧,将她的离经叛道的念头,本能地压制了过去。
自从他们分别后,一切都变了。
那种源自恐惧的战栗,竟然诡异地,转变成了心尖发麻的痒意。
她想看看,他知道这些话之后,到底是什么反应,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会更加失控?
还是会……别的方式,来磋磨她的心志?
疼痛是真的,
可那种身体与意识被撕扯成两半的禁忌感,也是真的。
是她之前从来没有领略过的风景。
仿佛如海深渊,引诱着她不断下潜沉去。
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在破土、在发芽,
可理智和羞耻心,却在潮汐下节节败退。
在极致的对抗感、矛盾感和割裂感中,是焚巢荡穴的战栗。
所以……为什么会害羞呢?
她忽然有些茫然地想。
似乎是与生俱来的,衣裳是文明赋予的第二层皮肤。
将它褪去,便等于缴械投降,彻底臣服于最原始的本能。
而人类进化的本质,便是与本能对抗。
这种与规则产生的背德感,给了她无与伦比的沉醉。
就像小时候,背着大人,摸索着去小厨房偷吃甜糕。
舌尖的甜意,随着随时可能被发现的紧张心跳,是任何光明正大都无法比拟的滋味。
那时候,这种隐秘的心悸是一瞬间的。
但是,和他在一起,这种隐秘的心悸会被无限拉长,时间仿佛也被无限拉长。
时间感都变得模糊,周遭的一切都失去声音。
心神恍惚、头晕目眩。
“茵茵。”
他拨弄着她的神经。
宋迎涣散意识又被强行聚拢,
她哼了一声,“……嗯?”
这次声音,不再是从耳廓边传来。
宋迎的呼吸骤然一滞。
她僵硬地垂下眼。
他在看她。
漆黑瞳仁上抬,将深邃的眼皮褶皱压得更重,专注得,透着近乎虔诚的痴迷。
身影微微下移,烛光从他宽阔肩头泄了进来。
他借着那道光,仰头看着她。
她只
匆匆瞥了眼,便狼狈撇开视线,不敢再看。
目光盯着帐顶,她知道他在干什么。
上一次,是在最后,她以为一切都结束了的时候,
他……才这样做的。
而这次——
宋迎无法再回忆。
陌生的濡湿感拉着她的心脏不断下坠,所有蓬勃的血液都在往下沉。
“茵茵——”
伴着温热吐息,含糊不清的呓语传来。
宋迎涨红着脸:“别……别那么喊我!”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紧绷的呼吸节奏被打乱。
就像在涨潮溶洞里的探险者。
海水淹没下颌,她拼命上浮,勉强让口鼻浮出水面,只能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喉咙里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
宋迎错了。
失守并不是最难堪的。
最让她溃不成军的,是那些被他唇边溢出的、含糊不清的话语。
如她所愿,他不再是蛮牛。
那些令人心潮澎湃的情话,
可不是通过正常交谈对话得知,而是通过触感。
她知道他在说什么。
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话。
这场绮梦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停下来了。
宋迎累得动不了,额角都是薄汗。
深呼吸了好几回,才攒了些力气,睁开条眼睛缝。
视线所及,他们两人衣衫还算整齐,只是多了点意味不明的水渍。
室内静谧,
不知餮足的男人正对着她,目光灼亮,毫不避讳地,抬手用指腹拭去唇角津液。
她从未发现这个动作可以如此旖旎。
宋迎心脏一跳,慌慌张张地闭上了眼睛。
而后,她听见了清晰的吞咽声。
太……太羞耻了!
她下意识蜷缩起身体,钻到被子里去,假装自己不存在。
那人却不容她退避。
他没费什么力气,便将她所有退路封死。
永昭帝把宋迎圈在怀里,一点点抹去她额角汗珠。
然后,吻落下,细密擦去方才她眼角沁出的泪水。(亲眼泪别锁啦)
“朕知道错了,上次是朕不好,吓着你了。”
宋迎感觉自己刚平复下去的身体,因为温热气息,又不受控制地轻颤起来。
吻顺着眼角,继续落下。(只亲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