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以前他们聊天时,童遇除了关心童秋之外,还会关心白逢州。
  可她已经很久没有从童遇口中听到逢州的名字了。
  向妙清问:“你们吵架了?”
  白逢州:“嗯。”
  “为什么?”
  “人和人关系就是这样,越生疏就越客气,对彼此的好感就越好,”白逢州面色阴沉,“一旦熟悉了,就会发现对方身上有自己接受不了的缺点。”
  这话听的向妙清一愣,她眨了眨眼:“但你们不是发小吗,相处了这么多年,现在才熟悉?现在才发现对方的缺点?”
  白逢州眨了眨眼:“是,我也很意外。”
  “谁发现了谁的缺点。”
  “……”白逢州叹气,“我没有改变。”
  “逢州,不是我说你,”向妙清皱眉,“你以前病的那么严重,讲话就像吐刀子,童遇都包容了你。那你究竟发现了他什么缺点,就要到再也不联系的程度?”
  白逢州没办法讲出理由,如果实话实说,一定会吓到她。
  可他不讲话,向妙清就带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说,“逢州,我劝你想开一点。童遇是个好人,你不该失去这个朋友,未来某一天你一定会后悔的。”
  白逢州垂眸:“我知道了。”
  向妙清看了眼时间,拿起医疗险起身:“时间紧迫,我不能再和你聊下去了。等你回国之后好好和童遇谈谈,把心结解开就好。当然啦,你是他的救命恩人,无论怎么样他都要记着你的恩情才对。等回国之后,我帮你们说通。”
  “那你当心点,”白逢州看着她,“我在悦城等你。”
  因为不确定泽菲尔有没有发现他的存在,向妙清要求白逢州必须尽快回国。
  那个阴暗的神经一旦发现她和白逢州见面,说不定又要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
  ……
  晚饭时,病了很久的泽菲尔下了楼,和向妙清面对面坐着。
  向妙清看了他一眼,冷笑一声:“生命力比我想象的还要顽强。”
  泽菲尔说:“心中有信念,就能康复得很快。”
  “接下来该不会要说,你的信念是我了吧?”向妙清缩了缩肩膀,“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当一个人过度表达情感时,除了令人不适之外没有别的好处。”
  泽菲尔微笑:“让我康复更快的,其实是另一个信念。”
  他不紧不慢地说:“如果我再不康复,你恐怕就要出轨了。”
  向妙清脸上的笑容僵住,看来他发现白逢州了。
  她坦荡道:“如果你把我的行为当做‘出轨’,那么我劝你做个熟睡的儿子。”
  泽菲尔蹙眉:“你说什么?”
  “我是你父亲的妻子……哦,现在该叫遗孀,”向妙清重新露出微笑,“我出轨也是给John戴绿帽子。怎么,绿色是你的幸运色吗,抢着戴?”
  第74章
  到现在才明白泽菲尔对那个女人的感情,杰森暗恼自己迟钝。
  他决定将功补过,给泽菲尔打了个漂亮舒适的绷带,带他找到了向妙清。
  发现她时,向妙清已经独自一个人,但她手里的医疗箱印着医院的名字。
  医院专用箱不可能平白无故出现在向妙清手里,一定得是高级别医护人员才能拿出并赠予。
  能和向妙清这个外国人有联系的,必定是有出国出诊经历的,或者是接待过她的医生。
  但向妙清不是从小就在池家长大,普通人极少能联系到异国医生,这所医院与她有直接联系的医生为0.
  既然如此,那就是朋友介绍。
  泽菲尔很快筛选出了一批人,依次分析下来,排除了和向妙清完全没可能相识的人。
  最后只剩下三个,其中一个是他大学时一位很有名的心理学教授。
  由于相识,泽菲尔率先调查了他的经历,越查越惊喜。
  布朗教授虽然没和向妙清有直接联系,甚至两个人的关系线中,相识可能性极低。
  但他还是细心地发现了,布朗教授最近频繁和中国号码通话,并且为其治疗心理疾病。
  这人居然也是个熟人。
  白逢州。
  白逢州算是他的学长,泽菲尔记得刚入学时,池宇被家里娇惯的这里不适应,那里也不适应。是这个学长帮了他很多,可没过多久学长就毕业了,再也没见过。
  之所以能记住白逢州,是因为当时他在学校很受欢迎,可却总摆出一副扑克脸,从不对任何人笑。
  无论春夏秋冬,他都穿着长袖长裤,纽扣系得严严实实。
  一开始,他们都以为白逢州骄傲又自负。
  现在想想,原来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已经患上心理疾病了。
  泽菲尔以为白逢州和他是一路人。
  但现在看来并不是的。
  白逢州父母健在,是家里的独生子。他的父亲是政坛有头有脸的人物,母亲也是商界数一数二的强者。
  生活在这样的家庭中,如果得了严重到需要布朗教授出手治疗的心理疾病,那看来有可能是父母期望过高,压力过大造成。
  原来生活在他向往的家庭中,也会有极端的烦恼。
  看来无论是为人父母,还是为人子女都很难啊。
  泽菲尔想,他绝不会养一个麻烦在身边,干扰到自己和妙清的未来生活。
  确定是白逢州,有三点可以验证。
  一是白逢州本来就是医生,二,他是布朗教授的学生,三,白逢州的父母和池宇的父母关系非常好,向妙清来到池家以后,认识到白逢州很正常。
  仅用四个小时的时间,泽菲尔不费吹灰之力找到了和向妙清见面的人。
  泽菲尔说:“你知道我和白逢州也有过几面之缘吗?”
  向妙清微笑:“我当然知道,你和我哥哥是他的学弟。”
  “所以,你觉得这个身份,能够留住他的命?”泽菲尔直勾勾地看着她,“还是你以为,我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你出轨。”
  “泽菲尔,你搞清楚,”向妙清强调,“我和你不可能有半点情感上的关系。我是John的遗孀,是你的继母。”
  可这话对普通人说,是道德的枷锁。犯了错误的人会觉得难以启齿,悔不当初。
  但在泽菲尔听来,是助兴的工具。
  他的嘴角甚至勾出一抹浅笑,扬着下颌说:“难道你忘了之前在记者发布会上,你为我说过的那些话了?”
  向妙清问:“什么话?”
  泽菲尔身体前倾,扣住向妙清的手背,指腹轻轻摩挲。
  “你说John死了,我是他唯一的儿子,于情于理都要继承属于父亲的一切。”
  他的声音低沉又阴森,像是一条吐着信子的蛇正在接近:“我想,除了公司之外,我父亲的遗孀也该由我继承。你说对吗?我亲爱的——继、母。”
  向妙清掀开他的手掌:“另一只手臂也不想要了是吧,不想要就直说,我免费帮你穿孔,然后在你背上撒痒痒粉。”
  泽菲尔轻笑一声:“也就是你能在这种时候还在开玩笑。”
  “nonono,我可没有在开玩笑,”向妙清给他分析,“如果我真的和你在一起,董事会那些人完全可以操控舆论,用这个理由将我们都踢出来。到时候我精心策划的一切就都付之东流,不过我依然有钱,但你可要彻底变成要饭的了,又是个断臂,要饭也要不过别人。”
  “我也可以把据拿出来,”泽菲尔无畏道,“他们威胁不到我。”
  “但舆论已经形成,Miller家族的名誉最重要。况且你好不容易等到今天,John的死不完全是你想要的吧,”向妙清问他,“你也不希望让Miya失望,对吗?”
  这句话正好戳中了泽菲尔的内心。
  。
  她擅长分析人物内心,根据他们不同的性格,和所处的生活环境来分析他们内心深处最缺失的是什么,最想要的是什么,最不屑的又是什么。
  当闭上眼睛就能想出来时,彻底被她拿捏。
  无论此人有多么高远的目光,有过多少离奇浩荡的经历,在她面
  他们心脏跳动的频率,下一步往哪里走,都掌握在她手里。
  向妙清沉声开口:“白逢州但凡少了根头发丝,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泽菲尔闭上眼睛,未几,信息提示接二连三地响起。
  他看了一眼,随即展开笑容,将手机放在了向妙清面前。
  屏幕上赫然是池宇发来的消息。
  【你说什么?你发现我妹妹跟白逢州走得很近?】
  【你的意思是说,白逢州也知道小幸跟你爸结婚了?】
  【白逢州也在美国??】
  【不是你们到底什么意思啊,小幸到底跟谁结婚了你告诉我!】
  【还有还有,小幸和你又是什么关系?和白逢州又是什么关系?】
  【我说你们是不是疯了啊,为什么你们都能跟她走得那么近,为什么全都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