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还不等粘牢固,她就迅速起身,一边往楼上跑一边吩咐佣人:“马上报警!”
铁门大敞四开,不过是隔着一道门槛,就如同人间和地狱的分割线。
向妙清用手机照明,一步一步朝着黑暗里前进。
光亮驱散浓稠的黑暗,她面前出现了一扇木门。
只是轻轻一碰就发出吱呀的声音,发了霉的木头味同潮湿的空气一同袭来。
这个阁楼里储存了很多旧物,向妙清看见地上放着一条粗如手腕的铁链,通往着的是一个半遮掩的旧柜子。
有细微的哭声传来,向妙清快走几步,一把拉开柜门——
只见一个和这里格格不入的崭新录音机,铁链就绑在录音机上。
向妙清顿感不妙,她转身就跑,却看见了早已站在木门前的泽菲尔。
他捡起粗重的铁链,在向妙清跑过来之前,缠了几道锁上门。
隔着木门的缝隙,向妙清怒视他:“你骗我。”
“你和之前的那些女人也没什么两样啊。”泽菲尔低笑两声,从地上捡起一条透明的细线,轻轻一拉,阁楼角落里的汽油倾倒,液体缓缓流出来。
“可怜的小女孩儿L,你很镇定,可惜缺少智力,”泽菲尔摇摇头,“真可惜,我以为你会是一个强劲的对手来着。”
说完,他拿出打火机点燃一支烟后,将打火机扔了进去。
火焰瞬间燃起,泽菲尔犹如撒旦一般缓缓摆手,上下嘴唇微动:“bey.”
泽菲尔淡然地靠在墙边,轻轻哼着歌。
可一支烟还没吸上两口,刚刚被他亲手关在阁楼木屋的池幸居然神奇地出现在了铁门之外。
然后在他震惊的视线中,狠狠关上了门。
泽菲尔的烟掉在地上迸发出火星,他用肩膀狠狠撞击铁门,可对方的速度明显快了他一步,铁门已经被锁上了。
池幸的声音从铁门外传来。
“你以为John没有告诉我他的儿L子是个什么品性的人吗?他怕我被你算计,所以提前在阁楼里留了个逃生通道,如果你能找到那个逃生通道,也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无痛逃生哦!”
“但前提是,你得自己把锁上的木门打开,然后传过火焰。不然那唯一的逃生出口,可是被你自己锁上的呢。”
阁楼里的火焰已经开始吞噬木柜,‘嘭’地一声巨响,是录音机爆炸的声音。
一阵热浪从木门缝隙中逃窜而出,直直冲击到了泽菲尔背上。
“fuck!!”泽菲尔暴怒!
向妙清学着他刚刚的模样,悠哉地靠在墙边,轻轻点了两下铁门:“你说你了解中国文化,那么婚礼上的那身白色西装,一定是故意穿的喽!”
“你也一定早就知道参加葬礼时,晚辈要佩戴白孝,宾客要佩戴白花。”
“所以那四只老鼠对你来说很重要吧?”向妙清笑了两声,“我就不祝你节哀顺变了,因为你马上就要和它们团聚了。”
第44章
当泽菲尔穿着那身洁白的西装,手里捧着黑色礼盒时,向妙清还没往葬礼方面想。
毕竟黑白两色,可以在任何场合穿。
但当看见那四只死老鼠后,向妙清就不再怀疑了。
这个神经病,根本就没安好心。
他不去观察自己是好人还是坏人,就开始无差别攻击。那么就说明跟他已经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沟通了,必须要比他更阴暗才能活下去。
三天前,John解除了对‘泽菲尔’的禁锢,并且按照向妙清的要求,在泽菲尔被囚.禁的地方的打通一扇暗门。
这个地方是向妙清吩咐的。
根据经验,一个黑化的人物最痛恨的除了仇人之外,就是困住他的地方。
所以在他重获自由时,有很大的可能会选择毁掉这个地方。
如果方便*的话,有点脑子的黑化人物会打算一石二鸟,将仇人引到这个阁楼。让仇人也尝尝孤立无援的滋味。然后一起毁灭。
向妙清完美预判了他的想法,从他用温格来引诱自己的那一刻开始就确定。
父亲怎么会把女友和儿子关在一起?
泽菲尔的编故事能力比不上她这个职业编剧,演戏也撞上了她这个被童遇肯定过演技的职业演员。
不幸啊,不幸。
突然有噔噔噔的沉重声音响起,一条黑色的高加索犬冲出来,撞到佣人的腿,打翻了她手中捧着的咖啡豆。
狂吠着往楼上跑,速度快到五官凌乱,长毛晃动如同波浪。
它明显朝着向妙清而来,凶悍的神色毫不遮掩,离得老远就张开血盆大口,向妙清侧身躲闪,裙摆被它锋利的牙齿捕捉,布料一下被扯碎。
高加索犬下一秒就进行了第二轮进攻,向妙清直接抬腿,一脚将它踢到楼下。
看来这是泽菲尔养的狗,和他一样执着地在地上翻滚几圈又冲上来。
下一刻又被向妙清眼疾手快踢了下去。
这下子可能是伤到它了,它趴在地上呜咽几声,不甘地望向铁门,它知道那里面是命悬一线的主人。
泽菲尔现在还有力气怒骂,他的怒吼声如同虎啸。
可以看出他极力想要稳住的情绪,在看到铁门被自己锁上时,彻底失控。
佣人双手攥着手机,站在楼梯下方一脸惊恐地向上看,她吓到双腿颤抖。
向妙清下了楼,问:“报警了?”
佣人颤颤巍巍点头:“是。”
“那怕什么,待会儿就有人来灭火了。”说完,她又笑着问,“你知道该怎么回答吧?”
佣人吞了下口水:“知道。”
大火很快就被熄灭,向妙清回到房间,通过摄像头看着被消防员扶着走出来的泽菲尔。
他白皙的面庞已经被灰尘覆盖,那一头漂亮的棕黄色卷发软绵绵趴在头顶。
一双眼睛暗沉,捂着胸口用力地咳嗽。
高加索犬跟在他身边上蹿下跳,十分着急。
还能自己走出来,不错,这个时间掐得很准。
也幸好阁楼上的木头发潮,不然泽菲尔一定会比现在更加狼狈。
向妙清不紧不慢地补了一觉,醒来悠哉吃了个晚饭,然后才带着佣人和司机来到医院。
泽菲尔已经清洗干净,他受了点皮外伤,手臂和大腿包裹着纱布,那一头棕黄色卷发也如同被骆驼嚼过的稻草一眼凌乱。
Miller家族仅剩的独子差点被大火吞噬,他的病房内围满了医护人员和警察。
如果不是知情人,还真要以为泽菲尔马上就要升天了。
向妙清朝着灯光眨了眨眼,眼圈瞬间红了,她轻轻吸了下鼻子,走进病房关切地问:“泽菲尔,可怜的孩子,你还好吗?”
警察询问她的身份,向妙清回答:“我是他的继母……但他可能不这么认为。”
大部分人都听说John再婚,只是没想到新娘是个异国年轻女人。
他们看向泽菲尔:“这是你的继母吗?”
泽菲尔在做雾化,无法说话,他那双死气沉沉地蓝色眼睛晦暗地盯着向妙清,缓缓点头。
确认了向妙清的身份,警察又说:“我们觉得这场火很突然,也很奇怪,更像是人为纵火,你有什么想法?”
向妙清疑惑地摇摇头:“我不清楚,这是我和John结婚的第一天。”
警察用同情的眼神看着她,垂眸又注意到她破碎的裙摆,他们。
但很快向妙清又看向泽菲尔:“那个阁楼不是你一直在使用吗,你是在上面抽烟了,才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的吗?”
警察的确在火灾现场找到了一块破损的打火机外壳,以及落在角落,没有被损坏的半截烟头。
他们告诉泽菲尔:“既然你的家人已经来了,那我们就先走了。等检测结果出来后再通知你们。”
赶在警察走之前,来到泽菲尔身边,握着他的手,两行眼泪落下:“下次一定要记得,不要在阁家,我不会干涉你的自由。”
说完,又凑到他耳畔,用只有“这次你输了哦,下次换个玩法,我奉陪到底。”
看见,迟疑地看向二人。
向妙清不慌不忙地开口:“睡会儿吧可怜的孩子,我要把这件事告诉John,他知道了一定会尽快赶回来,到时候我会劝他允许你在家里抽烟。”
然后无助又可怜地说:“等你父亲来了我就离开,这样你就不会见到令你讨厌的我了……”
医护人员们马上联想到继母和继子之间的不和谐,同情地看了眼正在抹眼泪的向妙清,摇摇头离开病房。
走出去后小声嘀咕:“嫁入豪门也有烦恼。”
“看她的年龄,比泽菲尔还要小。”
“我猜火灾就是泽菲尔搞得鬼!”
……
既然大家都走了,向妙清也就不再做戏,拿起最漂亮的苹果咬了一口,弯了弯唇:“John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他很愤怒。亲爱的儿子,你希望我在这里拦着他不惩罚受伤的你,还是希望被打的狼狈模样不让我看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