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千禧莫名说着些心里话,杨玄刀和徐玠有些吃惊。
徐玠不敢触碰这样的话题,更不想让她沉浸在如此悲伤的氛围,便想岔开话,可还未开口,就听见杨玄刀不要脸的话,“我娶你不就好了?”
徐玠立马骂出了声,“杨玄刀你要点脸好不好?你连个篷都没有,拿什么娶人家啊!”
杨玄刀丝毫不在意徐玠泼的冷水,直勾勾盯着千禧,眸中轻狂隐隐熠动,“只要你想,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徐玠:“啧,你更恶心。”
两男人还在互相嫌弃,千禧却兀自倒了一碗酒,又咕咚咕咚灌下去了,徐玠和杨玄刀拉都拉不住,只能由着她去。
待她喝高兴时,人已经坐到了地上,蜷缩着腿,将头往膝盖间一埋,哇哇大哭,“我最讨厌的人就是江祈安!以后你们谁也不要跟我提他,谁提我跟谁急!”
她忽然说这样的话,徐玠和杨玄刀面面相觑,他们压根没提到过江祈安,看她哭得稀里哗啦的,让人想挠头。
杨玄刀当然巴不得他俩离心,并不在意原因,徐玠却是好奇问道,“他怎么你了?”
千禧抬头,眸中明明还含着伤心的泪,五官却是咬牙切齿地用力,“他说要和我绝交,老死不相往来!”
徐玠听完怔了一瞬,猛拍大腿,“哈哈哈哈哈哈!这是他说的话?你确定是江祈安说的?江祈安不是个状元吗?不是个县令么?这话真是他说的?”
太幼稚了,徐玠笑得止不住,连杨玄刀也觉得可笑至极。
只有千禧一人在伤心,越哭越委屈,控诉着江祈安的种种,“我哪一处对他不好了?从小他是个委屈巴巴的模样,天天摆出一副我不要他的表情,怎么哄也哄不好,我都嫌累得慌!”
累得慌啊……
江祈安立在漆黑的夜风中,迎面吹来的是呛人的柴烟,和浓烈的酒味。
大半夜的,她果真来找他们喝酒了,来找他们倾吐对他的厌恶。
江祈安钻心的痛都像是麻木了一般,习惯了。
千禧他必须带走,却不想让人看见他的窘迫,他站在黑夜与火光的交接处,犹豫要不要上前一步。
杨玄刀好笑又宠溺地看着千禧耍酒疯,不经意地偏头,瞧见了明暗交界处的人,茕茕孑立,孤苦无依。
甚至比自己还要可怜几分。
为了不让他站那么久,他好心戳破了他的犹豫,“县令大人既然来了,不妨一同饮上一杯。”
被唤到的那一刻,他心虚,自卑,无处躲藏。
可临阵脱逃,更是丢人,他缓缓上前两步,朝千禧伸出手,冷淡开口,“走了。”
千禧沉浸在骂他的痛快中,这会真见了本人,只能强装镇定掩饰自己的心虚。
她绷着脸,从地上随手抓了一把石子朝江祈安撒去,全砸到了江祈安的裙边,鞋子上。
江祈安不以为意,当做是她在闹。
杨玄刀有样学样,随手捡了石子,学着千禧的样子朝江祈安丢石子,这颗石子力道重,砸到了江祈安的膝盖。
江祈安可以忍受千禧,却容不得杨玄刀,更别提这明晃晃的羞辱了,一粒沙子也不能!
猛地就朝人冲过去,一把揪起杨玄刀衣领将人按在地上,抓起一把沙子石子就往他嘴里塞去。
杨玄刀一时反应不及,吃了满嘴的沙,却是在江祈安要收手时,死死咬住他的手,如野兽般凶狠。
事情的发生迅雷不及掩耳,千禧愣在原地,片刻后才慌乱惊呼,“江祈安!”
徐玠也是此刻才反应过来,迅速冲上去,一手捏着江祈安的手腕,另一手掐着杨玄刀的脖颈,废了好大力气才将二人分开。
江祈安晃悠悠站起身,用衣袖简单擦去受伤的血迹,“徐玠,这是私事,这你要管?”
徐玠松了杨玄刀的脖颈,转头对江祈安道,“我的县令大人,我是怕你写字的手废了!不识好歹呢你!”
江祈安冷哼一声,眼里已有杀意,他转身拉着千禧离开了这乌烟瘴气的地方,令人恶心甚至惧怕的地方。
他一直走,一直走,不知走到何处,总归是个渺无人烟的地方,也不管手上的血流了多少,更不管千禧被拖行的呼号。
走到某棵树下,他忽然止住脚步,转身望着千禧。
淡淡月光下,只能看见她委屈愤懑的眸子。
真好看呐。
是他梦过无数遍的眼。
怎么就不能属于他呢?
他想不通,便不想了,只是低下头,将人抵在树干上,把她逼到退无可退的境地。
重重地覆上那双柔软的唇瓣。
第153章 吻江祈安的亲吻带着狂躁压制,却……
江祈安的亲吻带着狂躁压制,却又笨拙青涩,只知粗暴地叼她柔软的唇瓣,狂乱地想抵进更深的地方。
千禧醉醺醺的,被吮吻得脑子发晕,有那么几分不适,却没抵抗,只是浅浅溢出几声呻吟。
那几声勾魂夺魄,勾缠着江祈安骨子里的男人本性,他没法抗拒,只能用力又强势地撬开她的唇齿,渐渐让他摸到门道。
千禧愈发喘不过气,打菱州就开始积攒的空虚,江祈安闹别扭带来的酸楚,让她此刻如久旱逢甘霖,让她想要更多,更缠绵,更缱绻,更深入。
可他太无章法,夺走了她的呼吸,不得已,她双手抵住他坚硬的胸膛,偏过头,
猛地深吸一口气,“不要这样……”
江祈安本想不管不顾,但真被她推开时,又觉伤人,他望着面前朦胧的人影,脚下不自觉退了两步,冷冷嘲笑自己,“换个人你当不会如此嫌恶。”
千禧脑子热热的,没听清他低声的自嘲,只混乱的喘息着,鼻息间萦绕的全是他身上的味道,隐隐含杂着含蓄的柑橘香味,一日劳作后的尘土却将其掩盖,仿佛要剥去衣衫才能闻到。
身体里的热意却并未退散,四肢百骸间燥意叫嚣着,不够。
她甚至想触及他每一寸肌肤,感受他身躯的温度。
她不自觉朝前一步,紧紧环住他的腰身,脸颊贴上他坚实的胸膛。
这让江祈安心颤,面上却冷淡,“作甚?不愿意不必勉强。”
千禧在他怀里摇着头,散乱的鬓发在他绸缎的衣衫上轻蹭,绒绒的发丝黏在了衣裳上,她的脸上。她仰头,下巴抵在他的胸膛,气息紊乱地开口,“你不想亲我?”
江祈安一哽,“……明明是你不想。”
“那不是因为你不会嘛……”千禧嘟囔着。
不会?
江祈安惊愕不已,她看不上自己就罢了,无耻下作的事儿做了也罢了,偏生人家还嫌他本事不行,他一时僵在原地,胸膛起起伏伏呼吸着,眼眶阵阵酸热。
面子里子都狠狠被践踏,他非想证明点什么,却是被挫败的阴翳牢牢笼罩,做不出任何动作。
一气之下,他开始扒拉千禧环在他腰间的手,撒气似的,“放开我!”
千禧不知他哪来那么大的气性,动不动就生气,也犟起来,死死不放手,撒娇似的耍赖皮,“不要不要不要!我不放!”
江祈安使劲去推,她便用四肢紧紧将其缠住,勒得江祈安忍不住骂她,“千禧,你撒什么酒疯!”
千禧得了乐,依旧不放手,这莲花村到处都是隆起的土堆干草,两人拉扯着跌进了一松针草堆里头,江祈安护着她,做了人肉垫子。
酒意上头,千禧跌进草里时,只觉天旋地转,分不清她在何处,紧紧抱着江祈安,怎么也不撒手,片刻后,那股晕眩才退去,她傻愣愣抱着头,茫然又不知所措。
此处比起树下,有月光泄下,亮堂不少,松针是干燥的,浓烈的松树味道弥漫口鼻之间,让江祈安醒神几分,他无奈叹息,一根根捻去插在千禧松散发髻里的松针,撑起她的肩头,“太晚了,我送你回去,明儿差事更多,够你累的。”
此刻的千禧早将那烦人的差事抛诸脑后,给她一碟花生米,她能狂饮三百杯!
更不可能放过江祈安!
她跨坐在江祈安腿上,抬眸看着他,月牙唇不厚不薄,有着好看的弧度,她不禁去想方才那双唇触及自己嘴唇时的柔软,想着想着,便抿嘴笑起来,眸光晶亮。
江祈安怎么推她都不动弹,身下的厚厚的松针又太软,没了支撑力,他也没法直起腰身,冷不丁与她对视上了,就瞧见她笑得不怀好意,又无比娇俏。
意识到她的视线直勾勾落在自己脸上,脸登时红热一片。
还没忘记她对他亲吻的嫌弃,他慌张不已,“你笑什么?”
千禧不应他,只是抿嘴,一直那样笑,笑得江祈安心里发毛,又着急地问她,“你究竟在笑什么?”
她这时才慢悠悠想要开口,但她现在跪坐在他膝盖位置,他长条条地躺着,千禧够不着,只能跪在松针堆里艰难地往上挪,可一使劲,膝盖就止不住往下陷,为了不从他身上滑落,她死死拽着他的衣裳,腰带给他扯得松松垮垮,衣襟也散乱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