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她惊惧地又往床角挪了挪,身上全是汗,亵裤还有黏腻湿意,腹间一阵坠痛,熟悉的感觉又起,来癸水了,全然始料未及,无奈只能起身清理……
  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却是因为这个梦而慌乱无措。
  她真就寂寞到如此地步?能梦到与江祈安偷情苟合,还被武一鸿抓奸!
  天呐……
  这让她以后怎么面对江祈安啊!哪怕以后死了,去黄泉路上又怎么面对武一鸿!
  心里又闷又烦,门却被笃笃敲响,她随意拢了一件衣裳,开了点门缝,江祈安一身素白寝衣立在门前,腰腹间还渗出了鲜红血迹。
  那片红触目惊心,就像梦里一样真实,想来是他伤口裂开。
  但她此刻竟分不出心思去关心他的伤,满脑子都是昨夜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羞赧得无地自容,不悦道,“作甚?”
  她只给江祈安开了指头那么宽的门缝,门缝里那只眼有些焦急,“我听你喊叫了一声,就来看看,发生了什么?”
  千禧完全没意识到她叫出了声,顿时想到不会那淫靡声音也叫唤出来了罢……
  她简直要疯了,这以后怎么见人呐,她哐地重重关上门,身子靠过去紧紧抵住。
  江祈安不解,在外面急迫拍着门,“究竟发生了何事?你先跟我说!”
  她声音疲倦,“我没事,做噩梦而已……”
  江祈安无奈信了,她方才那眼神分明强势,他不知哪里又惹到她了,问多了她会更烦,只能按捺住焦急的心情。
  可能是癸水,又可能是因为那荒唐的梦,千禧烦的直想跳脚,想尖叫!
  她拿了沾染血迹的贴身衣物想去清洗,却是在井边碰上江祈安打水,旁边放着一只盆,盆里是白色的衣物。
  那火噌一下就冒上了头,她语气不善,瞪着那只吊在脖颈上的胳膊,却始终不敢看他的脸,“你身上还有伤,什么衣裳非得今天洗?”
  “吃炮仗了?”江祈安语气淡定,继续打水。
  “嗯,吃炮仗了!”千禧恨恨道,“不准惹我,不然我吐一串炮仗把你炸了!”
  江祈安:“哦。”
  从前偶尔她也吃炮仗,习惯了,好在她不藏着掖着,还算好应付。
  千禧见他还在打水,烦躁地抢过他手里的桶,“你伤口都裂了,不要再打水了,有什么衣裳非得你自己洗?你现在都是县令老爷了,尽可以差使仆役给你洗!”
  江祈安觉着在这时候惹她绝不是明智之举,乖顺地回答她的话,“贴身衣物。”
  千禧不满意,却是语塞,半晌才嘟囔道,“……人家大老爷都是仆役洗的。”
  “没那习惯。”江祈安又抢过她的桶。
  千禧彻底怒了,一把抱紧了木桶,“我说了不让你洗!”
  江祈安:“……”
  江祈安觉得她今日的暴躁和以往不太一样,好像是明晃晃冲他来的……
  还在想为什么,千禧忽然蹲下了身,“去歇着,我帮你洗。”
  江祈安心口一悸,吼出了声,“不行!”
  第115章 吃硬不吃软千禧从头到尾没瞧他一……
  千禧从头到尾没瞧他一眼,此刻已蹲下身揉搓起来。
  江祈安一时激动,下意识弯下腰去抢,腹部伤口猛地被挤压,痛意在身体流窜,他吃痛溢出了声。
  闻声,千禧抬头,“你干嘛?”
  想斥责他毛手毛脚,却忽然想到了什么……
  这贴身衣物不会是他裤衩吧?还是昨天换下来那条!
  千禧什么话也说不出,垂头愣了片刻,连同脖颈到耳根,臊得一阵阵发热,刚从滚水里捞出的虾米都没那么红。
  臊并非因为给江祈安洗裤衩,而是因为昨晚那个荒唐的梦。
  实在是历历在目,记忆犹新,连那锁链的刺骨,衣料上露水的冰凉,还有那滚烫炽热的温度,甚至那临界时的戛然而止,听到武一鸿声音时的颤动,都无比清晰……
  就差一点……
  那感觉就像好吃的米糕尝了一口,忽然掉在地上,新奇的故事看到高潮,翻一页就能看见后续,忽然被人夺走了书……
  可是对象是江祈安呐,她在遗憾个什么劲儿啊!
  千禧蹲在地上将头埋进了膝盖间,像是要爆炸的炮仗,蓄势待发。
  “我来……”江祈安捂着腹,又尝试蹲下身。
  这个动作简直就是那贱嗖嗖的火星子,瞬间把千禧点炸了。
  她一个眼刀狠狠扫来,凶狠锐利,江祈安登时被她的气势震慑,讪讪直起了腰,他不敢动作了,虽然不明所以,但总觉会死人……
  江祈安怕怕地退了几步,退到树荫深处,靠在墙边。
  茂密葳蕤的黄葛兰张牙舞爪地垂落,开透了的花瓣也张牙舞爪,连同那熟烂了浓烈馥郁香气也张牙舞爪。
  与她一样张牙舞爪。
  千禧还是忍不住回味那欠一点的感觉,机械地洗着衣裳,打了香花皂,全被这黄葛兰的香气掩盖,香得密不透风,令她窒息。
  她生自己的气,她原是那般耐不住寂寞的寡妇,丈夫不过三年未归,她就能做荒唐春梦。
  也烦江祈安的挑逗,他近来是越来越狂妄,还说什么要做她赘婿……
  她将罪责归在他头上,好似是他染指了她的梦,在她身体里种下了渴求的种子。
  下手愈来愈重,恨不得把裤衩搓烂。
  这算啥,冷脸洗裤衩?
  管他的,若是她戳穿了,不好意思的是她,尴尬的更是她,就当是件普通衣裳。
  透过黄葛兰的枝丫间隙,江祈安看着那泡沫底下十分用力的手,微微有些发红,那夜在仓库里的浑噩冲动又漫上脑海。
  他好似记得她那双手的触感,如此刻节奏一样,轻重缓急,循序渐进。
  不觉咽下口水,心口颤得厉害,连带着腹部的伤抽抽地疼。
  有时他觉得自己就像个畜牲,为何时时发情呢?
  是否平常人也如他这般,一见那人就会浮想联翩,不顾伦理道德,只想强势拥有。
  他仰头靠在墙上,曲起腿,不再看她,作一副闲适自得模样,但身体
  的反应骗不了他,浑身依旧紧绷。
  解不了那积蓄汇流的春水,只能默默转身回屋,眼不见为静。
  *
  两人养伤几日,便在繁忙之中偷得几日闲暇。
  千禧躺得发霉,自打来了菱州,天天都是艳阳天,新衣裳穿了一回就没再出过门,好想出去晒晒太阳啊……
  本想找那两个小丫鬟一起逛街,但江祈安给她们的任务是照顾舒念芝,舒念芝一见她浑身都是怨气,玩儿不到一起去。
  有时她忍不住想去找江祈安说几句话,但那荒唐梦境实在羞赧,只好作罢。
  恰巧这一日,张贤春主动找上了门。
  千禧拿岚县特产的茶叶招待她,她饮下一口后,浑身放松下来,“岚县的茶真香啊……”
  “嗯,听说这茶叶在梁京卖的可贵。”
  “岚县山好水好的,东西都不错。”说罢,张贤春一声叹息,“要是我当时没有离开岚县,也不会沦落到今日这样的下场。”
  千禧捧着茶杯,轻轻摇头,“张大夫可不能这样说,若是仍留在岚县,或许还是遭人排挤,你的火果子也不一定能受人认可。”
  “都熬过来了,就想着以后怎么发展吧。”
  张贤春舒心一笑,“也是,多谢姑娘和江县令,我今日来就是问问,我们要怎么去告发黎可乌?我将有问题的药材全罗列出来,到时候只要官府一来,照着我写的查上一查,一定能让他伏法。”
  “姑娘打算什么时候行事,告诉我,我心里头有底,我好盯着些,不然他们将这些假药藏起来,我们的计划就只能落一场空。”
  千禧接过她递过来的清单,几乎是拍着胸脯保证,“我现在就去问江祈安!”
  千禧熬了几日都没去找他,当下的可是正事,万分紧迫,她敲开了江祈安的门。
  江祈安一身舒适干净的素白亵衣,松松垮垮披着靛蓝长袍,脸色比前两日好了一些。
  她拿张贤春大夫的册子在门缝里晃,明眸皓齿,笑得很好看,连吹进来的风都舒适自在。
  江祈安敞开了门,任她像鱼一样溜进了他的房间,“谁来了?”
  “张大夫来了!”
  江祈安心头一颤,胸口闷闷的。
  千禧将张贤春的话转述一遍,笑嘻嘻问他,“我们怎么报官?”
  江祈安眉心微蹙,“千禧……”
  “嗯?”她歪着脑袋,等他的回话。
  “别告了。”他声音很沉,似风雨欲来的沉闷。
  千禧还没来得及思考,脱口而出,“为什么?不告是什么意思?他们可是在卖假药!”
  是啊,卖假药,是听到就不能无视的事情,说不告的人没有良心。
  看着她震惊的眸光颤动,江祈安不知该用什么理由解释,他含了含干涩唇瓣,“这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