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仓库门吱呀一声响了。
她往仓库里间望去,张贤春也似听见了动静,里面的烛火熄灭了。
她长松了一口气,抚着胸口,正想调整姿势,探头观察那两进来的人,手一撑,却是撑到了江祈安的腿上。
或者……那不是腿。
手掌像是被灼伤一样,她猛地抽回手,却是被那双极其强硬的胳膊揽住腰身,往怀中重重一带。
“呃~”
千禧懵了,她撞到了什么呀,刚才她差点叫出声,慌忙捂住嘴,却是听见他喉间溢出的低吟,要不是仓库够大,保准给人听见,简直不要命了!
她脑中一片混乱,只听得进入仓库的两人在对话,窸窸窣窣的,隐约捕捉到一句,“这张贤春也是,仓库也不锁……”
说罢,两人好像在搬东西进来。
来不及想怎么从两人眼皮下溜走,此刻江祈安的体温简直烫得惊人,呼吸也要命地往脖颈里钻,一寸一寸进犯,烫得她冒出的细汗。
蓦地,他柔软的双唇贴在了脖颈上。
一片火热。
她紧紧捂着自己嘴,以防自己发出声音。
箍住腰肢的手臂强硬得可怕,她动弹不了分毫,像是被嵌在了他怀里。
脑子空白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他不对劲,跟吃了药似的……
越想越觉得无措,那现在要怎么办?
外面两人还在搬东西,忽的碰倒了一根木棍,哐哐砸在地下,千禧的心脏随着那声猛烈地跳动两下,但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随着一起跳动的,还有其他物什。
随着跳动,刚才贴过来的唇瓣忽的张开了!
一阵软热湿滑触到了千禧的脖颈,啃咬也随之而来。
她死死偏着脖颈,他便追过来,甚至用一只手扣住了她的头,修长的指节插进她的发丝,弄松了她的发髻。
她从未想过江祈安会有这么一面。
她浑身被箍得太紧了,像是绞杀猎物的蟒,力道重得让她喘不过气,且没有丝毫松动的迹象,带着一种不窒息便不会罢休的气势。
千禧吓得落下了泪来,心里头酸酸的,带着生气,又满心都是无可奈何。
不管怎么样,她都不想在此情此景下,与他不清不楚地做这暧昧的事。但她逃不了,不敢说话,连抽泣都极力压制。
江祈安喘息在层层加重,又热又烫,连牙齿都在重重地颤抖,拉扯她脖颈上细嫩的皮肉,带来丝丝缕缕的疼痛,让她身躯一遍遍地颤抖。
他身上奇异的香味,裹挟衣料的柑橘清香一阵阵扑来,萦绕在鼻息间,恍恍惚惚占据了大脑。
过了一开始的紧张,她的肌肤竟开始不讲道理的战栗,唇齿轻吮,她止不住地想发出声音。
可是不能啊,只是不由自主地重了鼻息。
她想哭。
自打武一鸿离开后,她再没能与谁肌肤相亲,耳鬓厮磨。
她不是个没有欲望的人,相反,每次缠着武一鸿的人是她,黏黏腻腻亲密怎么都不够,武一鸿说她,“要人命的。”
这些年,家中惨事一桩接着一桩,压得人喘不过气,再没力气去想那样的事。
她怎么也想不到,今日是在这里,满是苦药灰尘的阴暗角落,他唇齿轻咬过的每一寸肌肤,酥麻战栗,直流窜进心里。
那些不敢对外人言说的旖旎心事,就这般被强势挑起,挑得高高的,空落落的,却无法回应,久久不能落地。
她忍不住想抬腰,轻轻擦过他的滚烫,却是惶恐至极。
脑子里全是江祈安的模样,幼时卑微躲闪,少时少年老成,后来的心事重重,别扭忧伤,但大多……仍是孩童模样。
他们可以这样么?
不过两年,就将丈夫抛却脑后,武一鸿会怨她么?
她生出罪恶之感。
却是在此刻,飘零桃花落进一片泥泞,被车轮重重碾过。
她无声地长吟,眼角泪花泛泛,腹见酸胀难以言喻。
思绪被一来一回地拉扯,绝望的恐惧间,江祈安的力道没有丝毫衰减,她却忽的松懈下一口气,也放下了抵抗。
她倏地抚上了他环在腰间的手背,在他宽大的手背上,一下一下的轻抚,与他五指交叉,想要用一股柔软的力道让他松手。
手背上柔软的触感,真起了作用。
她的抚摸像一条澄澈蜿蜒的溪流,缠住了江祈安紧箍的臂膀,也缠住他肆虐的狂乱。
霎时间,他清醒几分,缓缓卸下了手上的力道,松开她的腰肢,反手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他将那手紧紧握在掌心,一遍又一遍地握,又不知所措的松开,再握,濡湿滚烫。
他醒了几分,为时已晚。
所有的动作戛然而止,良久,一片漆黑中,江祈安眼眶发酸,眼泪滚滚落了下来。
该怎么面对她?该怎么面对武一鸿?
他咬着牙,丧气垂头,用额头抵在她的肩膀,重重地磕,一遍又一遍。
两人呼吸颤抖得厉害,却不能出一点声音。
所有的愧疚懊悔似烙红的铁,在胸口一遍遍烙着他的皮肉。
他好像在哭。
千禧感受到了。
第109章 浑噩春水千禧思绪纷乱,江祈安这……
千禧思绪纷乱,江祈安这个样子绝不正常,但她还被抵着,现下没时间去追究原因,先安抚他的情绪为妙。
江祈安的胳膊虽然松了一些,但她仍不能大幅动作,只能艰难扭过腰身,却是在扭腰的时候,那强烈的倾压感,让江祈安浑身一个激灵,又猛地圈紧了她的细瘦腰肢。
千禧受不住这般大的力道,本能仰起颈子,差点吟出声音。
他倒吸一口凉气,牙关打颤,伏在她肩膀上浑身颤抖,想说话,却不敢发出声音,只在她耳边呼出剧烈又压抑的狂乱气息。
要命了……
不要考验寡妇啊!
她伸手抚上了他的后脑勺,指节伸进他的发丝,全是湿的,他在她肩头轻蹭,绑住头发的发带也松散了些,几缕碎发滑脱,黏在他的唇角,含了一些进嘴里。
她轻柔的抚着他的后脑勺,像是在摸小狗脑袋,而后在他耳边轻语,“你别冲动。”
麻了……
耳朵麻了,脑子麻了,全身都麻了。
她好意的安抚反倒成了催发的药,江祈安身体细微颤抖起来。
与她肌肤紧贴,是梦里反反复复出现的场景,这么些年,就靠这点过活。
现在她真真切切就在面前,江祈
安全身血液都在为之沸腾,药物更是蚕食了他的理智。
他反手便攥住了后脑勺那纤弱的手腕,连同镯子一起,他蓦地垂头,覆上了她那两片柔软的唇。
千禧猛地睁大眼,可是太黑了,没人能看见她眼里的惊愕。
她傻了眼,要怎么办,但来不及深想,他便开始叼着那柔软湿滑的唇肆意啃咬,强势撬开了唇齿,长驱直入。
他停不下来,那淡淡的脂粉味道实在是香得要命……
千禧被夺走的呼吸,怎么也推不开,她发怒似的咬他的嘴唇,直到口中一股铁锈味道,他也没能松口。
过分得像是一只饿疯了的狗。
千禧整颗心又被惶惶吊起来,她不曾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被自家弟弟掐着脖颈这样侵犯。
无助无奈得想哭……
那如何是好?
这是仓库,外面还有人,堵不如疏,她只能帮帮他,先平息这人的狂乱。
她挪了挪,伸手。
江祈安顿住了,心跳随之而停,从未有过如此柔软的体验,让他想喟叹。
她很认真,一边应付着饿疯了的狗,一边听着外面动静,手腕越酸,他就越颤抖,强势的吻却变得温柔起来……
缠绵轻啄,睫毛颤动着,他幸福得流泪……
直到喉间一声轻吟,江祈安抖了两下后,动作静止了,只有沉重的呼吸起起伏伏,久久不能平息。
连脑子也静得可怕,万籁俱寂,无风无雨,无欲无求。
好一阵,两人都不敢动作。
许久,千禧才趁着他愣神的间隙将人推开。
远离那危险的圈禁后,她着急忙慌用袖子擦拭着湿漉漉的唇瓣,抚着自己胸口,得以长舒一口浊气。
他们刚才做了什么……
她揉着自己手腕,气急败坏中,给自己逗笑了。
她躲得远远的,看不清人,只能感受到他逐渐平缓的呼吸。
又能认真听外面的动静了。
“老哥,白芍好像没有太多了,也不知道够不够,不够还得从杨东塘去搬。”
“嗯,还真不太够。”搬运的人打了个呵欠,“每次要用都是临时通知,还都是大半夜,烦死人,怎么就不白天要!又得绕一大圈!还得送到城郊。”
“老哥,你说那作坊在制些什么药啊,天天都缺药材,什么药那么好卖?”
“鬼知道,别多问,不然没得钱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