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亲后今天也在努力赚钱 第165节
  林知了:“还是不一样。我叫他用,他不舍得,辛辛苦苦攒的。拿着吧。”又叫众人切一个西瓜,别吃太多。随后她吃一个花卷才回去。厨子叫她多拿几个,林知了微微摇头:“鱼儿也会做。她和飞奴要是想吃,回头叫他俩一个和面一个烧火。”说完驾车薛瑜的小毛驴,拉着店里的小板车回去。
  林知了到家,赵娘子还在院里洗衣服。林知了叫她慢慢洗,她去厨房打算烧水沐浴,脸上糊了几层汗,实在难受得很。
  然而缸里只有两三瓢水。
  林知了记得薛理早上打了半缸水。听到院里的动静,林知了明白了,赵娘子洗衣竟然不自己打水!
  难怪别人对她不满!
  看在她洗的干净又便宜的份上,林知了劝自己算了。
  “我去打水。”
  林知了吓一跳,扭头看到薛理,“什么时候来的?”
  “你看着水缸叹气的时候。”薛理递给她一封信。
  林知了下意识接过去:“我娘你娘?”
  薛理愣了一瞬,反应过来感到好笑:“看你吓的。无论你娘还是我娘,都不知道户部在哪儿,仁和楼在什么地方。大哥的信。”
  林知了看到内容惊呆了。
  先前薛二哥的地和房子谈好,薛理就给他大哥去一封信,省得他担心二哥二嫂在京师没有落脚点。
  薛理考虑到路途遥远,在信中提醒大哥不必回信。若是怕他担心就去竹林酒家,下半年竹林酒家的伙计进京跟他说一声就行了。
  薛大哥也是这样打算的。
  然而上个月端午佳节,他老娘非要回家看看。
  薛母这些日子不曾吵闹,踏踏实实在城里带孩子,薛大哥原本就习惯听娘的话,因此就忍不住心软,跟他妻子苏娘子商量此事。
  苏娘子的意思中午早点用饭,到家呆半天,顺便看看房屋有没有漏水。
  家里没有吃的用的,饶是薛母想早饭后回去,考虑到这一点也不得不听儿子和儿媳妇的。
  三人带着孩子午时一刻到家,东边邻居看在薛理的份上送来茶水。一家三口刚坐下歇歇脚,薛二婶进门。三句话没说完,薛二婶就说听谁谁说林知了如今在京师管着大酒楼,手下几十人,问薛母想不想去京师看看。
  先前薛大哥在家念叨过几次薛二哥和刘丽娘,二人从未去过京师,京师的天气和吃的跟江南差别很大,担心二人水土不服。
  薛母听说京师没有菱角、鸡头米,一年到头见不到最新鲜的海鲜,家家户户不是吃面就是吃黄米高粱,像黄面馍馍薛母都不曾听说过,就觉得京师很苦,想不明白皇帝为何定居京师,临安府多好啊。是以面对薛二婶的试探,薛母想也没想就拒绝,还跟她抱怨京师种种不便。
  薛大哥也一个劲附和。
  母子二人面对薛二婶的时候有点脑子不够使,幸好苏娘子精明。回去的路上,苏娘子提醒薛大哥,薛二婶此番有别的想法。
  薛母说人家想多了。
  薛大哥什么话也没说,担心婆媳二人当街吵起来。
  翌日到了镖局,薛大哥就来了一封信,提醒林知了早做打算。
  林知了等薛理打水回来便问:“按照原计划叫飞奴出面?”
  那是他二婶,薛理不想把小舅子扯进来:“今天我给大哥回了一封信,多给钱请人路上别耽误。先看看大哥回头怎么说吧。
  林知了:“大哥还能拦住她?”
  第124章 妯娌大打出手
  薛大哥拦不住薛二婶, 给他愁的,白天唉声叹气,晚上翻来覆去,以至于苏娘子也夜夜不得眠。
  以前苏娘子和薛大哥分房睡——
  三间正房, 中间是堂屋, 东西两边卧室夫妻二人各占一间。薛母发现此事后以为薛大哥要陪孩子才不能跟妻子同房。薛母叫孩子跟她睡。薛大哥给出的解释是孩子大了, 应该自己睡。薛母趁着二人不在家, 把小鸽子送给她孙子的床搬到偏房。
  薛母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夫妻俩没理由分房。
  俩人都有些经历,在一张床上久了就成了真夫妻。
  起初苏娘子防着薛大哥,因为她这些年见过太多前后不一心口不一的男人。
  虽然薛大哥对待妻子不再像以前那样言听计从, 可他本就没有花花肠子, 日子久了,苏娘子认为有自己想法的薛大哥仍然是个难得的老实人。苏娘子慢慢对他上心, 也就不由得在意薛大哥的喜怒忧愁。苏娘子问薛大哥愁什么, 可以说出来,一起想办法。
  对待薛二婶那么没脸没皮的人,林知了都没有好法子, 薛大哥认为说也是白说。苏娘子叫薛大哥说说看,一人计短,两人计长。
  薛大哥就说他担心二婶不声不响跑去京师。
  京师离丹阳千里之遥,薛二婶一个目不识丁的妇道人家给她钱她也到不了那边。苏娘子这样安慰薛大哥。薛大哥起初也是这样认为。然而经镖局友人提醒,薛大哥想到薛二婶可以搭别的镖局的顺风车。
  苏娘子很少外出,不清楚城中有多少镖局, 以至于听到薛大哥说出丹阳和临安都有镖局时不时进京,反倒比薛大哥还发愁。
  苏娘子希望薛理越来越好。
  因为自从薛理进京,苏娘子明显感觉到街坊四邻对她和善许多。前些日子出去买丝线被几个浪荡子认出来,苏娘子担心他们胡言乱语, 可是一个个都很有礼数。在店里碰到袁家大少奶奶和丫鬟,袁家少奶奶听店家称她“苏娘子”,就问是不是薛探花的嫂子。苏娘子下意识承认,袁家少奶奶恭维她才貌双全。
  苏娘子没想到薛理的光能照到首富袁家。
  因为这番境遇,苏娘子对薛理的关心不如薛大哥纯粹。但俩人目的一样,不能叫薛二婶进京给薛理添堵。
  薛二婶是长辈,又是薛琬的母亲,轻了不行,重了有可能吃官司,苏娘子对付男人的手段在蛮不讲理的泼妇面前不好使,她就找姐妹们商议。
  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结果真叫她们想出个不算办法的办法。
  薛大哥走镖回来,薛母必然会做一桌子菜,还会把薛琬叫过去。苏娘子就挑她婆婆最高兴的时候问薛大哥,是不是自从三弟进京镖局的生意就好多了。
  薛大哥这人只有事到跟前才会动脑子,平时没什么心眼,闻言就不假思索地附和两句。苏娘子说她上次回村就发现了,左邻右舍都很和善。她去街上也没人指指点点说三道四,好像周围全是好人。末了还说“都是因为我们朝中有人啊。真怕回到从前。”
  薛母一听这话就很不高兴,叫她住口。
  苏娘子继续,说要是二婶三天两头去户部大闹,去酒店给食客添堵,谁还敢叫弟妹当掌柜的。弟妹没了进项,三弟又被上司厌恶,这些事经来往两地的商人传到县里,定会回到从前。随后苏娘子就问薛琬和薛大哥,能不能劝劝二婶。
  薛琬说她劝不住。薛大哥叹着气说二婶不听他的。
  苏娘子说自己没本事,又跟二婶不熟,估计说也是白说,还有可能被二婶奚落一顿。也不知道到那个时候,孩子的夫子会不会捧高踩低。
  薛大哥愁眉苦脸地说他来想办法。以至于没有看到他娘想送进口中的鱼肉掉到碗里。
  翌日薛大哥在家休息,薛母叫他送孙子去学堂,她回村。薛大哥问她回村干什么,她就说:“我有我的事,你别管!”
  薛大哥一向不敢管他娘,又被孩子缠上,只能目送她离开。等他把孩子送到学堂,一个人在家里越琢磨越担心,就去绣坊找苏娘子。
  苏娘子就说,是不是又听到什么闲话,气得婆婆去祖坟找公公。
  薛母先前干过这种事,去祖坟向薛父哭诉,三儿一女都不听她的,她这个娘就是儿子家里的粗使婆子。村里人劝她别胡思乱想,薛母充耳不闻。人家看在薛理的份上进城找薛大哥。薛大哥怎么劝她都不听,气得他要把孩子抱过来,薛母因为担心小孩子体弱魂被勾走,赶紧擦擦眼泪跟他回城。是以薛大哥非但不觉得苏娘子无的放矢,还觉得很有可能。
  “好好的日子就不能好好过吗。”薛大哥叮嘱薛琬回头去接孩子,他和苏娘子回村。
  夫妻俩刚到城门口,薛伯仁的娘王氏迎面过来:“我就要去找你俩。你娘——”
  薛大哥拔腿就跑,苏娘子下意识跟上,王氏气得抱怨:“我还没说完,急什么。又死不了人!”
  薛大哥本想去祖坟,到村口听到有人问“是不是薛家老大?你娘在你二婶家,快去!”
  薛大哥心里纳闷,爹的坟不是在祖坟吗。娘去二婶家干什么?总不能哭坟也叫上二婶吧。三弟妹说的没错,俩人是异父异母的亲姊妹!
  到二婶家门口,看热闹的乡邻让出一条路,薛大哥心怀忐忑地进去,院里的情况叫他呆若木鸡。
  只见薛二婶头发凌乱,脸上似有抓痕,薛二婶的儿媳妇脸上有巴掌印,薛瑞身上有个鞋底印,很像薛母手里拿的那只鞋。薛母也没比薛二婶好多少,一样头发衣裳乱糟糟的。
  显然是四人打过一架,薛母一对三。
  薛大哥上上次惊得说不出话是薛理被点为探花,上一次是薛理入狱。陈文君要同他和离,他的反应都只是“非离不可吗?”
  薛大哥望着苏娘子无声地问,“我瞎了?”
  苏娘子在婆婆跟前唱念做打一番,甚至不惜把未满五岁的小孩扯进来,是希望薛母出面劝劝薛二婶。
  苏娘子听薛琬说过,妯娌二人关系融洽。没想到一辈子没跟人动过手的薛母竟然可以一打三!以至于她也觉得是不是看错了。
  就在夫妻二人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薛母转过身,神色淡淡地问:“你俩来了?”
  薛大哥走过去,看到他娘嘴角破了口子,慌忙问:“怎么回事?谁打的?”
  “不小心磕到牙,没事。她比我伤的重!”薛母不意外儿子过来,先前村长和族长劝架就说过,再不松手就去城里找人。薛母抬脚穿上鞋,朝妯娌看一眼。
  薛大哥到嘴边的“找大夫看看”被堵回去,他朝二婶看去才发现她另一边脸通红通红,看起来要泛出紫色肿起来。
  薛大哥后怕:“你,你一个人打他们仨?出点什么事怎么办?”
  村长走近:“我也是这么说。阿理才到京师,你要是有个好歹,他回来奔丧,三年又耽误了。你娘听我这么说才松手。”指着地上,“你看看,你二婶的头发,秃一块!”
  地上有一撮头发,至少有三十根。苏娘子低头看去,倒吸一口气。薛大哥赶忙问他娘:“你呢?”
  “她想拽我的头发,没我高没拽到。”薛母指着侄媳妇,“那个小贱蹄子还想朝我脸上挠,被我一把推开。我干了半辈子农活,有的是力气,能叫她拽住,白活这些年!”
  薛大哥一听她还有力气骂人,估计没吃大亏,悬着的心暂时放下,“薛瑞和你动手了?”
  村长:“想动手。我说回头叫你收拾他,他没敢动手。你看你娘给我抓的!”指着自己脸上指甲挠过的痕迹,“阿珀,出什么事了?我问你娘你娘也不说。这么多年我就没见你娘跟人动过手!”
  薛大哥不禁叹气。
  苏娘子有些着急,该说话的时候叹什么气啊。苏娘子忍不住开口:“三弟和三弟妹这才过几天好日子,二婶就撺掇我婆婆去找她。我婆婆说不去,二婶不听。婆婆今天过来可能是想劝二婶,结果,闹成这样!”
  村长急了,问薛二婶去京师干什么,是不是见不得薛理过得好。
  看热闹的村民也急了。
  因为朝中有人下来收税的官差都比以往客气。有些人家一时拿不出钱,又不舍得用粮食抵税,官差还给宽限几日。
  村里人很熟悉这种转变,四年前也是如此。薛理没了功名那几年,山东村全村都没有这种待遇。好不容易又等到薛理出人头地,决不能被薛二婶毁了。
  众人逼问薛二婶怎么去,跟谁去。紧接着又怀疑同村人。看热闹的村民都说不知道这事,问薛瑞是不是他跟他娘一块去。
  薛瑞胆小怕事,不敢去千里之外的京师。他连连摇头。众人把目光投向他妻子。薛瑞的妻子被众人吃人的目光吓到,慌忙说不是他们,他们根本不知道三哥在户部,三嫂在酒楼当管事的。
  苏娘子问现在怎么知道的。
  薛瑞的妻子下意识看薛大哥。
  苏娘子震惊:“你说的?!”
  “我——怎么可能?我——”薛大哥想到一个人,“陈氏?!”
  薛瑞的妻子慌忙点头。
  村民奇怪陈氏怎么知道薛理在户部,忍不住交头接耳分析。
  薛伯仁轻咳一声吸引众人注意:“我好像知道。听说陈氏现在的丈夫是个瓷器商人。那个商人到京师总要吃饭吧。要是看到三嫂酒楼的面跟她以前卖的一样,再找人打听一下,不就知道了?”
  薛大哥朝薛二婶看去:“也是陈氏告诉你怎么去京师,跟谁去路上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