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亲后今天也在努力赚钱 第128节
  堂长对酒店新出的点心很是好奇,用夹鸡蛋糕的力度碰一下,还没有夹起来就听到沙沙的声音,像极了走在雪地上。
  堂长夫人听到好奇:“是脆的?轻点。”
  堂长放轻,仍然没能挡住点心上的白沙糖落下,他本能用手接一下,慢慢咬上一口,竟然比鸡蛋糕松软。
  堂长看到里面还有馅,又咬一口,令他意外的竟然是豆沙。豆沙甜糯,雪衣绵密,完全不同的口感合在一起竟然一点也不突兀。
  堂长夫人见他细细品尝也忍不住夹一个,她一口咬到豆沙,很是意外地轻呼一声。
  “怎么了?”堂长问。
  夫人指着豆沙:“热的!”
  堂长又尝一口,微热,“薛通明这是把厨子请到家里去了?”
  “突然想起一个传闻,做蛋糕的那家酒店东家是丹阳郡王。记得你以前跟几个孙儿说过,薛探花是南方人,难道是丹阳人氏。”
  “定是认识这家店的厨子。”堂长不禁感叹,“薛通明有心了。”
  他夫人也挑不出理。
  林知了看到薛理和小鸽子前后不到一个时辰就回来了忍不住担心:“那个堂长怎么说?”
  薛理:“明日到学堂直接找他,他带着小鸽子——日后不能叫小鸽子——”
  少年抢答:“我叫林飞奴!”
  薛理失笑:“对,他带着林飞奴去学堂。”
  薛二哥:“京师的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和气?我和弟妹去买牛肉,但凡多问一句都会惨遭鄙视。”
  薛理说出来有点羞耻:“可能因为上次科考少了殿试,堂长对我这个一甲第三还有些印象。”
  薛二哥毫不意外:“难怪呢。”忽然想起这几日邻居看见他就忍不住打量,“你说,要说我弟是探花郎——”
  薛理打断:“我不想每天回来还要给街坊四邻的孩子讲题。”
  薛二哥:“看你急的。”
  “一家人聊什么呢?”
  带着笑意的声音传进来,薛二哥看过去:“魏公公?”
  魏公公笑着颔首,到薛理跟前拱手道:“薛大人也在家呢。”
  薛理点头:“你们聊。”朝林知了看去。
  魏公公笑着说:“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想必林娘子听薛探花说了,仁和楼的案子结了。林娘子,你看何时装修?咱家把钱送过来。”
  林知了:“要先看看怎么改装。待我打听清楚物价,给您列个单子,我们再去市场定做。”
  魏公公:“你看是你去找我,还是我来找你?”
  林知了思索片刻:“下次休沐吧。上次忘了说,东宫若是没有那么多太监,宫女也行。宫女可以煮粥做包子。”
  魏公公:“东宫别的不多,就是人多。殿下还想过些日子放出去一些。他们能跟着林娘子做事,也是他们的福气。”
  林知了:“我要签契约啊。不是卖身契。若是没有契约,我担心今年在我这里学会了,明年另起炉灶跟我打擂台。”
  魏公公可以理解,也认为理应如此。
  见院里有很多木材砖瓦,魏公公想起那个传闻,薛探花不敢骑马,估计薛理自己也听说了,是以搭个牲口圈,日后骑马上班。
  魏公公便不再打扰。
  薛理送他走后,回到院里就听到二哥叫林知了拟菜单。林知了一脸懊恼。薛理奇怪:“怎么了?”
  林知了:“我没有仁和楼的钥匙!”
  “就这事?”薛理放心下来,“你有钥匙也进不去。仁和楼门上贴着封条。快未时了魏公公才过来,想必先前去了刑部,叫刑部把封条拆了。钥匙和查抄的物品在户部,估计被锁进库房,魏公公此刻应该是去找侍郎大人拿钥匙。”
  薛理猜得没错。
  魏公公在丰庆楼用过午饭就去户部侍郎家中。申时左右他再次来到林知了家中,见着她就告罪,忘记把钥匙给她。
  这个时节天黑的早,林知了注意到太阳偏西也不敢留他歇息。魏公公要赶在宫门关之前进去,是以比林知了送客的心还要迫切几分。
  林知了拿着一串钥匙回到院中问薛理:“怎么这么多?”
  薛理:“先前查账的时候我扫了一眼,应当不止几个房门钥匙,还有库房钥匙。”
  林知了不禁问:“库房没被他们搬空?”
  薛理:“不清楚。明日去看看就知道了。”
  翌日清晨,薛理租车到崇仁坊,带着小鸽子去学堂。薛理先找堂长,把他找二哥借的三十两银子递过去。
  堂长收下十六两,只因去掉正月和寒暑假,只剩八个月。薛理料到了,而他带这么多是怕堂长觉得他小家子气。
  薛理又问要不要买弓箭。堂长告诉他除了书本和文房四宝,学堂里什么都有。
  丹阳县的学堂是什么都没有。小鸽子闻言有点意外,忽然觉得每月二两银子不是特别多。不过他还是嫌多,若是一两银子就更好了。
  少年因为这事不大高兴,板着小脸看起来很是严肃认真。堂长就喜欢这样的少年,亲自把他送到学堂。
  薛理不放心,跟到门外,看着他小舅子坐下才走路去户部。
  难得他是最后一位。同僚打趣是不是夫人来了,不舍得离开温柔乡。
  薛理:“我妻弟今日入学。”
  同僚尴尬了一瞬,随即想起先前薛理同他打听过:“崇仁坊的学堂?据说堂长乃同进士出身,在鸿胪寺呆过一些日子,还在吏部呆过几年,为人古板严肃。没有故意刁难你吧?”
  另一个同僚轻嗤一声:“通明想当年可是进士及第。一甲第三。一甲只有三名。你说的那位比我迟三年,跟我一样三甲末名。他有什么资格刁难通明。”
  薛理谢过几位同僚的好意后便问:“是不是整理昨日刑部送来的财物?”
  两个同僚忍不住抱怨,昨天傍晚累死累活搬进去,今日还要搬出来,只因抄了七八家,还有很多人主动上交,以至于仁和楼一案涉及到的财物种类繁多,放在库房里清点很容易查漏掉。
  薛理和几个同僚忙得热火朝天,林知了也没闲着。
  林知了和二哥二嫂以及小姑子从仁和楼后门进去就被院里的装饰惊呆了。
  酒楼后院不种菜,种半院子各种花卉。
  大抵是这几日寒冷,两株红梅迎风怒放。即便林知了不懂花卉,也能看出红梅枝丫是经过精心修剪的。
  薛二哥直接问出心底疑惑:“我们是不是走错了?这是酒楼?”
  “稀罕事年年有。没想到也能被我碰见。”林知了冷笑一声,“看看屋里还有什么惊喜等着我们。”
  推开仁和楼正房后门,林知了目瞪口呆。
  薛瑜奇怪:“都是些桌椅板凳啊。”
  林知了指着满屋子红木:“这些桌椅板凳卖了能把我们家买下来。”
  刘丽娘震惊:“这么贵?!”
  林知了:“我总算知道地段好的皇家酒楼怎么会入不敷出。二哥,二嫂,找找看,兴许里面藏着什么宝贝。”
  刘丽娘好笑:“刑部搜查的时候你又不是没看见,还能有什么。”
  林知了:“相公去的突然。你没听街坊说吗,他上午过去,下午刑部就把人抓走。掌柜的若是担心东西送回家太打眼,定会随手藏在这里。待家人去探望他的时候他再告诉家人。”
  薛瑜认为她三嫂说的有道理。可是仁和楼这么宽敞,没有犄角旮旯,能藏在哪里啊。
  如果是她有个宝贝,她会藏在什么地方?薛瑜眼中一亮:“三嫂,你在这里,二哥二嫂去楼上,我去偏房看看。”
  刘丽娘:“库房肯定没有值钱的东西。刑捕搜库房的时候定是格外仔细。”
  薛瑜朝林知了拿走钥匙直奔库房。库房果然都是些锅碗瓢盆。没有米面油盐,估计不是被捕快拿去刑部,就是分给店里的伙计。
  薛瑜也不是要找这些,她找咸菜坛子。然而仁和楼上上下下不屑吃酸菜。薛瑜很是失望,便去隔壁厨房。
  薛瑜看到厨房里有四口大铁锅,还有几个可以颠起来的小锅,心说真是差生工具多!
  准备离开,薛瑜发现有口锅外圈没有糊泥。但是这不可能,否则底下烧柴,周围冒烟,没法做饭。薛瑜抬手拉一下掀开了。薛瑜拉开看到里面有个包裹,愣了一瞬就去找林知了。
  薛二哥听到动静下楼想拿起来,林知了阻止,“先放着。二哥,魏公公给我送钥匙的时候是不是说这个酒楼归太子?你即刻租车去东宫,就说找魏公公。”
  薛二哥从后门出去就租车。
  约莫半个时辰,魏公公气喘吁吁跑进来,“林娘子,出什么事了?”
  林知了请他到酒楼正房。
  先前魏公公说他日日在东宫伺候太子很少出来,并非信口胡说。上次来仁和楼还是九年前。那个时候仁和楼的桌椅板凳是柏木。以至于看到一水的红木,见多识广的魏公公愣住。
  半晌骂一句“混账!”魏公公同林知了解释,“八年前仁和楼装修过一次。当年听说修的很用心。原来这么用心!”
  林知了请他到二楼,二楼桌椅是红木,屏风也是。林知了同魏公公解释:“先前跟你说过,咱们不能同陛下抢生意。丰庆楼午饭人均在两百文左右。寻常百姓一顿午饭二十文左右,我的意思早饭二十文左右,午饭在五十文左右。可是这样一来,红木家具跟这家店定位就有些格格不入。”
  魏公公点头:“改日我叫人拉走。”
  林知了带他到厨房,拿掉大铁锅,拆来油纸包的东西,除了金银和徽墨歙砚还有一大块沉香木。
  魏公公瞠目结舌:“——放在这里不怕烧了?”
  林知了:“是不是请刑捕过来一趟?这些东西过了明路,藏东西的人才不会怀疑被我昧下。”
  魏公公劳烦薛二哥用他的车去刑部,然后再去东宫找人。
  未时左右,东市最安静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忙着做饭,听说仁和楼又出现一队官兵和许多马车,商户们扔下碗筷瓢盆跑出来看热闹。
  懂行的人看到红木家具一件接着一件,同林知了一样目瞪口呆。随后又看到衙役小心翼翼的抱着一个纸包,不禁问守在路边的捕快,纸里包的什么。
  捕快充耳不闻。
  商户毫不意外,涉案的物件告诉他才怪。随即听到里面传来一句“仔细检查,老鼠洞里也不能放过!”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脸色骤变,随即悄悄离去。
  若是叫刑捕看见,定能一眼认出他是账房的家人。只因前两日才打过照面。有个伙计告诉他仁和楼还有东西,也不知有没有被捕快搜出来,叫他找机会进去看看。
  捕快和东宫的人把里里外外清理一遍,仁和楼空空荡荡,倒是省得林知了带着哥嫂和小姑子打扫。
  翌日上午,林知了找来尺子,她和刘丽娘一组,薛二哥和薛瑜一组,上下楼丈量出尺寸,又把厨房和库房以及伙计值夜的卧室量出来,四人就回家。
  林知了用薛理的笔墨画出平面图。
  薛二哥问薛瑜:“看得懂吗?”
  薛瑜抢答:“日后我好好学行了吧?不许唠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