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沈竹漪的魂魄并不稳定,他缠着她一会后,便又陷入了沉睡。
夜里他醒来了一次,直至看见云笙后,他便紧紧拥住了她,乌黑的长发如水藻一般缠住了她,他不说话,只是一味地用鼻尖去蹭她。
云笙心下了然,现在这个沈竹漪便是“赝品”沈竹漪。
他习惯了和她亲近,本能地开始舔她。
云笙却想起沈竹漪的话,无奈地推开了他。
可对上少年茫然不解的目光,云笙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并不知道云笙为什么会突然疏离他。
按照他的记忆,只有犯错了,云笙才会不理他。
他并不知道自己犯了何错。
但云笙永远都是对的。
所以,他小心翼翼地将云笙被揉皱的裙子捋顺,用脸蹭了蹭她的手心,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
似乎无论是怎么样的他,都知道他的脸是可以利用的武器。
他将她的手放在脸侧,苍白的面容,和刻意压低的眉眼,微微泛红的眼尾,水润潋滟的双眸,显出几分无辜的媚态。他用光滑白皙的脸去蹭她的手心,这个动作更是又乖又媚。
云笙只是看了一眼,就被拿下。
她没有再阻止他。
然后,这种亲昵的挨蹭就慢慢变了味。
他开始用其他地方蹭她,呼吸也跟着粗重了几分,灼热的气息铺洒在她的脖颈处,修长的双臂死死搂着她。
云笙的裙子又被他弄脏了。
云笙也被他折腾累了,很快便沉沉睡去。
再度醒来时,是在辰时。
云笙揉了揉发酸的腰,慢吞吞起床,坐到了铜镜前。
她白皙脖颈处遍布鲜红的吻痕,腕间也都是指印。
她看到这样的痕迹,莫名有些心虚。
沈竹漪醒来了,该如何解释?
不对,不对!
她又没有偷情,为什么要心虚?
在她眼里才没有什么赝品,沈竹漪就是沈竹漪,只有一个沈竹漪,无论怎么样的他都是他。
万万不可被他带歪了。
这般想着,云笙起了身。
路经水房时,她听见了细微的动静。
像是水流声。
她走过去,看见少年颀长的背影。
他以一根木簪束发,乌黑的发如上好的松烟墨一般泛着泠泠光泽。
云笙走近了,看见他正在清洗她昨日的衣裙。
水面上漂浮着出浊物,他分明的指骨紧紧攥着她的裙摆揉搓,将上头残留的浊物尽数清洗出来。
他似乎很用力,直至衣物摩挲得他白皙的肌肤得泛起一片红,也未曾停止。
清洗的水珠溅在他压低的眉骨处,汇成一点润泽的水流,那水流蜿蜒过他精致的眉眼,他却无动于衷。
云笙从后边搂住了他:“不是教过你了么?浣衣时要用捣衣棍,这种洗衣的皂角伤手,你看你,手都红了吧。”
回应她的是冷淡的声线:“他弄脏了我给你买的裙子。”
他蓦地伸出手,轻轻捏住她的下颌。
他的手尚携着冰冷的水珠,皂角的清香弥漫进云笙的鼻尖。
少年的声线清凌凌的,如琼珠碎玉。
“云笙,你为何不杀了他?”
云笙一怔,从这熟悉的口味反应过来,沈竹漪又恢复正常了。
她握住他泛红的手,发现他修长的指节处都有了破口。
她道:“杀你,我是有病么?”
她心疼地抚过他的手:“沈竹漪,你还要我说多少遍,你就是你,哪还分什么你我他,你之前不是也说过,就算我变成一捧灰,那不也还是我么?你会将我分成他人么?”
沈竹漪垂眼盯着她半晌,忽的捏着她的下颌,重重地覆在了她的唇瓣上。
他的面上划过一阵浓重战栗的情绪,像是恨极了那般,发了疯一样地去撕咬她的唇瓣。
他的唇覆上她脖颈上的吻痕,重新印上自己的痕迹,像是一种自欺欺人的安慰。
他将她抱起来,强硬地将她的腿抬起,环住他劲瘦的腰身。
云笙被他吻得近乎喘不过气,再度睁开眼,她被他径直丢在了榻上。
然后,沈竹漪扯开腰间的蹀躞,随手扔在了地上。
蹀躞上的铃铛坠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磕碰之音。
云笙还没来得及喘气,就被他压在了身下。
他掐住她的后颈,迫使她抬起头来,然后更加激烈地吻她。
她的衣服也在这般激烈的拉扯中被弄送了,露出新菱一般白嫩的肌肤。
只是这样的肌肤却布满了斑驳的鲜红的齿痕,就连那两处都被吮吸得红肿起来。
沈竹漪的指尖一寸寸从那些痕迹上抚摸过去,最后停在一处,用力揉弄起来。
云笙被他这轻佻的举动激得来了脾气,恶狠狠地咬在了他的肩颈处。
他闷哼了一声,手上的动作却不停,落在了某处,沉声道:“你让他用嘴碰你这里了?”
云笙瞪着他:“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不清楚么?”
沈竹漪气极反笑,他的声音多了几分喑哑:“他可以,凭什么我不行?”
眼见他要俯下身,云笙吓得紧忙揪住他的头发:“他是失了智,你也如此么?你——啊——”
云笙的声音化作破碎的语调自喉间涌出,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沈竹漪伏在榻上,墨发披散,他的唇色如朱墨晕染开,他漫不经心地舔了一下唇瓣,唇色便越发深了,显得那张清隽的面孔唇红齿白。
可这样漂亮的面孔,此时此刻,眼底却倒映着浓稠的恶欲。
他紧紧攥着她的脚踝,双眼阴翳暗沉,像是欲要吞食掉她的猛禽。
云笙没忍住将脚掌抵在他的额间,拼命地拉开和他的距离。
可沈竹漪却情难自抑地吻在了她绷紧的足弓上。
云笙猛地一颤。
便对上他平静淡漠的目光。
“你把我想得很有理智么?”
他将自己的外袍垫在云笙身下,报复性地将她浑身上下都吻了一遍。
他碾着她,蹂躏着她,近乎将她嵌进身下的软垫中。
云笙已然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身子到了极限,欢愉过度便成了刺激,令她累得不行,更心生恐惧。
他修长的食指每触碰一处,都令她的肉身崩溃,她的灵魂战栗。
偏生他丝毫不掩饰眼底的恶劣,在她崩溃的边缘,温柔地亲吻着她。
他咬着她的耳朵,亲昵地问:“他有到过这么?”
说这话时,他勾出她不成调的哭腔,折腾她的动作越发狠戾起来。
云笙已然完全说不出话。
他拨开她汗湿的刘海,与她额头相抵,唇瓣厮磨。
他勾着她鬓角的发,像是情人低语一般,咬着她的耳垂道:“是他伺候得你舒爽,还是我?”
“他知道你这里反应最大么?每次我舔这里,你就会发抖。”
“怎么哭了?皎皎。好可怜。”
“皎皎……皎皎……皎皎……”
“哭得好漂亮。”
云笙终于忍不住了,咬在他的脸上:“沈竹漪,你混蛋!”
她咬得用力,咬得他脸都红了一圈。
可他却兴奋了。
他兴奋地吻去她的眼泪,埋在她的颈窝处喘气:“你再用力一点,好不好?你把我吞下去,用我的蝴蝶刀,把我割成一块块的,嚼碎了,咽进肚子里,让我永远和你在一起。”
云笙被他吓哭了,眼泪簌簌地落:“沈竹漪,我讨厌你,你干嘛吓唬我,我讨厌死你了。谁要吃你啊,难吃死了。”
他没有说话了,只是用那双漆黑的眼定定看着她。
“可是我爱你。”
每一日,每一刻,每每眨眼的一瞬息。
这份爱意都跟着与日俱长,成了恐怖的欲念。
像是梦呓一般,他的指尖小心翼翼地拂过她的眉眼,轻轻呢喃道,“你能多爱我一点么?”
云笙一怔,望进他的眼底。
他像是怎么也无法填满的空洞,无止尽地堕落,迷茫,需要无穷无尽的爱来滋养,填补。
他索求着爱,吞噬着爱,以爱为养料。
可刚好,她有很多很多的爱。
是他赋予了她爱人的能力。
而她也愿意,与他一起。
无怨无悔,至死不渝。
云笙吻上了他的唇瓣。
“沈竹漪,我很爱你。”
“我会一直一直,深爱你。无论是怎样的你。就算你化成一捧灰,我也会爱你。”
她拂过他的面颊,轻声道:“在余下很长的时日中,你可以向我确定一千次,一万次。”
“我的答案,永远不会变。”
第117章
自从沈竹漪回来之后,云笙的伙食得到了很大的改善。
她终于不用再忍受自己做的菜。
她的口味早就被养刁了,就喜欢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