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无论是箍住她腰间的手,还是堵住她唇的舌,亦或是,他湿淋淋的还在滴水的发丝,都令云笙感到深深的窒息。
像是被一条阴湿的水蛇给缠住了,它结实粗壮的蛇尾一圈一圈束缚着她的腰身,挤压着她,绞杀着她,待到她彻底窒息后,就会完整地将她的身体从头到脚纳入进腹中。
冰冷的水珠从他的发间滚落,顺着她的脖颈,没入她衣襟里。
于是,她的肌肤上多出数条这样蜿蜒而下的水痕。
有的水痕因为她的颤抖,更加扭曲、波折。
他身上的衣物被潭水浸湿,紧紧贴覆着他纤长的身躯,变得沉重而冗杂。
洞窟内阴暗的光线游走在他高耸的眉骨,分割出的阴翳扭曲他精致的眉眼。
他的动作越发急躁起来。
很显然,他并不满足于此。
他想与她肉贴肉,骨贴骨,没有任何阻碍地触碰彼此。
他缓缓睁开眼,看她紧闭双目,因为缺氧而泛红的脸。
发作的药效,在他的脑子里疯狂地翻搅。
他的识海和思绪一片空白,只剩下一片血淋淋的,尖利的呻-吟。
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
好想将她嚼碎了,吞进去。
她身上是这样温暖,无论是紧紧包裹着他的口舌,还是柔软的喉腔,他不断地抵达这里,想通过这里,钻进她的身体。
他的想法瞬息万变,又渴望着被她不带任何怜惜地吃掉,与她融为一体,化作她骨血的一部分。
他将碍事的衣物褪去,沉甸甸的衣物顺着他苍白健壮的身躯剥落,堆叠在他收束的腰侧。
他的身体如神祇般完美,宽阔的肩,劲瘦的腰线,云笙触到他滚烫的肌肤,和肌肤上冰冷的水渍。
水珠被他的体温融化,滴落在她身上时,也是这样滚烫的。
云笙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换来的是他变本加厉的触碰,他的指腹摩挲着她外边的肌肤,他们二人身上的锁链也跟着缠绕在一起,每一次牵扯,都会引起锁链的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云笙喘不过气了,她实在忍耐不住。
于是她用力踩住了攀缠在脚底的锁链。
局势瞬间倒转。
清脆的哗啦声响起,一环扣一环的金色锁链急遽收缩起来,沈竹漪眼眸一颤,顷刻间,他的身子便跟着倾斜下去。
他的膝盖撑在了地上,苍白腕骨处,锁链的末端已然深陷进他的皮肉之中,勒出充血靡红的痕迹。
原是在方才的纠缠之中,横亘在二人之间的锁链,将他劲瘦的腰腹和修长笔直的腿,都缠绕了起来。
云笙再度踩下去,沈竹漪便仰面倒在了地上,喉间溢出轻轻的闷哼。
他静静看着她,腕骨翻转,手背上的青筋暴起,那锁链便随着他的动作牵扯。
云笙的小腿近乎是被锁链拖拽了过去,她便顺势跨坐在了他身上,他坚硬的腹肌硌到了她,她微微蹙起眉。
二人之间严丝合缝,哪怕隔着层层衣物,也能感受到对方炙热的体温,和隐藏在布料之下的那些涌动的勃发的暗流。
云笙反应很快,她将余下的锁链夺过来,尽数握在掌心之中。
她跨坐于上,鹅黄裙如花一般揉开分散开在他的衣摆之上,白皙的手握着金色锁链,攥紧掌心的锁链之时,他的双臂便会被锁链勒住。
锁链蜿蜒在他修长双臂的线条上,勒得紧了,他手臂上的青筋若隐若现,匀称纤薄的肌肉被勒得鼓噪充血起来,莫名得撩人。
云笙手持锁链,居高临下看着反被锁链束缚的他,此时此刻,这条锁链掌控着他的一切。
仗着他无法反抗,云笙的手在他衣摆间肆意一阵摸索,似乎在搜寻些什么。
沈竹漪额间的青筋突突地跳,半晌,他仰着头,扯出一抹阴翳讽刺的笑。
费尽心机,曲意逢迎,不过是为了找钥匙逃跑么。
直至云笙的手摸向他的腰带时,他面上似是凝滞了片刻。
似乎打了个死结,她怎么也解不开。
于是云笙干脆胡乱地比划着位置,而后,坐了下去。
隔着单薄的衣料,二人紧密地契合在了一起。
第93章
被水洇湿的衣摆,其实根本隔绝了不了什么。
她生疏地撑着手,蹙着眉,浅尝截止一般,在危险失控的东西的边缘徘徊、试探。
她尝试去容纳他的失控。
就像一如既往,她都似剑鞘一般,能够容纳他的锋芒。
若沈竹漪是一把无往不利的剑,那云笙便是这世上唯一能降服他的鞘。
让他心甘情愿收敛锋芒,变成剑匣中一把沉寂的,炽热的铁。
似乎是因为太过紧张了,云笙的双手一颤,身子也跟着倾斜般歪过去,不小心重重蹭到了他。
近乎是在这一瞬间,沈竹漪便扬起脖颈,颤抖着到了顶峰。
云笙僵硬地垂下头,朝他看过去。
他的乌发犹如海藻一般散开,末端微微卷曲,像是晚春旖动的花开,眉眼绮丽得惊心动魄。
脆弱的喉骨不断滑动,暴露在她的视线里。
他脖颈处一根青筋暴起,他也重重咬上腕间的金色锁链,将喉间的那些*低吟尽数咽下去。
额间的汗水蜿蜒而下,在他高挺的鼻梁和眼窝处汇成一小块水泽。
他的那些见不得光的阴暗心思,在这一刻终于得到纾解释放,化作浑浊涌出。
跌跌撞撞自后山回去后,云笙脚腕间的链子便被解开了。
云笙注意到,那金链上似乎溅到了什么弄脏了,沈竹漪迅速将其丢弃了。
取而代之的是,他用灵力化锁,在二人的鸳鸯镯之间加了一条锁链。
但方便就在于,平时这条锁链并不会化形。
他们不需要再被捆绑在一起。
但沈竹漪却并没有完全信任她,仍然寸步不离地照顾她的饮食起居。
云笙发现,入了夜,他似乎都不愿入睡,好几次她幽幽转醒,都对上了他的视线。
他披散着长发,曲着腿,依靠在她床前的回廊中,回廊萦回的空间并不小,可是仍旧容纳不下他颀长的身形。
他曲着一条腿,长生辫垂落在胸前,长臂搭在膝盖上,下颌枕在臂弯处,就这般侧着头看着她。
以至于几日过后,他眼下的阴翳的乌青越发明显。
云笙怕他猝死,便安慰他,自己不会趁他熟睡逃跑的。
你不是在鸳鸯镯上弄了个灵锁么?你把锁化形,我总跑不了吧。云笙这样说。
沈竹漪才握着锁链,靠在拔步床的回廊上睡着了。
他睡得很不安稳,只要云笙一翻身,他就会醒过来。
他望着床上的云笙,她背对着他,月光透过床顶的镂空洒落进来,在她的背影上蒙着一层朦胧的光晕,一时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他伸出手,想去触碰她的发丝,最后却只是摸了摸她翻身后,床榻上空出来的那一片褥子。
感受到褥子上她残留的体温,他才缓缓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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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生转机时,是一位不速之客的到来。
当沈竹漪的剑架在狐妖脖子上时,狐妖瑟缩着双肩颤抖起来。
狐妖自然忘不了,就是这把剑,在灵山之时干净利落地斩断了他八条尾巴。
那种近乎是剜心挖肉一般痛楚,折磨得他夜不能寐。
可是狐妖素来消息灵通,知道了混沌之中的祟神被唤醒,祸神降世,这世间必将有一浩劫。
若是找不回他的尾巴,恢复不了修为,等待他的也是死亡。
所以他只能顺着情根的气息,找到了沈竹漪这里。
狐妖也很谨慎,只带了一缕情丝,他想用沈竹漪的情根换回他剩余的尾巴。
听完狐妖的话,沈竹漪面上的笑意很淡。
他的语气也很凉薄,轻飘飘地说,情根,他早就不需要了。
眼见长剑欲要落下,狐妖心生绝望之际,忽然瞥见沈竹漪腕间的鸳鸯镯。
他猛地开口道:“等等!先别杀我,你这鸳鸯镯上的铃铛,从未响过吧?”
沈竹漪手中的剑一顿。
狐妖急忙道:“若是没有情根,就算带了鸳鸯镯的二人两情相悦,鸳鸯镯上的同心铃也不会响起的。我偷了许多人的情根,也用这档子事营生,对男女情事最为了解,自然也对这些法器了解。”
“所、所以。”狐妖嗫嚅道,“你既愿花代价求得鸳鸯镯,为的不就是想看清楚另外一个人的心意?……情根于你,是不可或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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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笙也没想到,会再次见到偷了沈竹漪情根的狐妖。
经历上次断尾之痛,他显然老实了许多,只说愿意带他们去放置情根的地方。
狐妖说,他没有用过沈竹漪的情根,准确的说,是他用不了。或许是因为情根是被舍弃的缘故,沈竹漪的情根并不如常人的那般好用。
他将沈竹漪的情根藏在了阴阳渡的老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