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沈砚无奈看她一眼,彼此彼此,我亦无法想象,朝宴你给人望闻问切的模样。届时吃你开的药,我怕都不大安心。
  两人相视大笑了起来。
  出了宣治门,两人走了一段路,就道别各自离开了。
  他要去户部衙署,而她要出宫前往屯田司。
  而就在陈今昭走到一段僻静些的宫道上时,不知从何处冷不丁冒出的刘顺,吓了她一大跳。
  大监,你这神出鬼没的,要吓死我不成。
  刘顺苦笑道,陈大人您躲了奴才好几日了,是您要愁死奴才啊。
  陈今昭下意识左右望了望,这条宫道上除了他俩,再无旁人。
  我不是已向殿下告假了两日?大监你再跟殿下说说,容我再缓上一两日,我后日,不,明个去可成?
  她是真的有些遭不住啊。
  这隔日一去,却非隔日一回。
  亦如她从前所料,如今这榻间情势每况愈下,愈发让她不好过了。以往他好歹还竭力收着,现在却日渐一日的放纵,渐渐有些索取无度的趋势。
  她被他缠磨的快疯了。
  有时候大半宿的情事下来,翌日清早她连爬都爬不起来,还上什么早朝。
  一次两次还能糊弄过去,要是每隔一日她就向朝廷告假一次不上早朝,那就算廷臣们再傻,也能知她有问题。
  刘顺脸上都有些麻木了,这话,您两日前就说过。
  啊,是吗。
  是啊。他无力道,加之今日,您已经足足有五日未去见殿下了。
  刘顺心道,这是生怕气不死他们殿下啊。每每下朝还装作看不见候在殿前的他,步子还捣腾得飞快。
  陈今昭震惊,竟有五日了吗。
  有那么久吗,她怎么不记得了。
  刘顺好心劝道,屯田司那块若有要事的话,奴才替您传达。您这会还是赶紧去上书房一趟罢,殿下这两日的心气,可不太顺。
  上书房内门窗紧闭,刘顺从外开了半扇殿门请她进去后,就又赶紧将殿门关紧了。
  这时东偏殿的门开了,里头的人闻声出来,出殿后同样也将殿门带上。
  公孙桓并不受控的看向正殿大门处,两扇朱红殿门闭得严丝合缝,虽里头动静外人无法探知,但不代表他猜不到啊。
  有些眼痛的收回目光。
  虽然这段时日下来他已经勉强接受了这桩荒诞之事,但每每见殿下与那陈探花成双入对,宛如对鸳鸯似的场景,他都觉得双眼像是被蜂蛰了似的。
  他走向殿前候着的刘顺,难以启齿了会,到底忍不住提醒了句,这还是青天白日。
  就不能好生劝劝殿下,好歹忍到天黑再说。
  刘顺依旧是那滴水不漏的说辞,殿下有急务,哪顾得上白日还是黑夜。
  公孙桓深吸口气,压低声音道,你是殿下近身伺候的得力人,你得多劝劝,不管怎么说还是得公私分明。要不廷臣们真有个紧急要务来报,不慎撞上了,可如何是好。
  公孙先生这不是难为奴才?自古宦官可是不得干政的。刘顺为难道,您是殿下座下第一人,劝谏这事,还是得您来。
  公孙桓看他一眼,没说话。
  心道,跟他装什么蒜。还干政,殿下这会在与旁人干什么政务,他俩谁不门清。
  与对方打了这会机锋,眼瞧着也改变不了什么结果,公孙桓也不再多说了,索性又回了东偏殿。
  上书房殿内,陈今昭依着对方所指,坐在了离御案一臂之处的条案前。
  殿内一片安静,只余纸页翻动的声响。
  御座那人正翻着一本厚画册看着,低垂凤眸,面上无甚表情。殿内暗香浮动,他抬手翻过一页,指腹在画纸上流连几许后,又翻过一页。
  这画册的封皮,于陈今昭来说,何其熟悉。
  她胆颤心惊的看着他翻动画册的动作,喉咙阵阵发干。
  殿下这几日可好?我怎瞧着,殿下的脸色不大好。她干巴巴道,又为自己解释,其实我昨个就想来找殿下的,只是一忙起来,就给忘了。以后我一定不会忘的,殿下可莫要生我气。
  眼见他目光停在画册的其中一页,似在品画中的意境,她心中就突突的,有些羞耻,又有些打颤。
  这些、这些画册有伤风化,殿下怎么还留着啊?
  御座上的人将画本阖上。
  把这颇为厚实的画本放回案上后,他从座上起身。
  陈今昭刚要起身,就惊见他手抚上了金玉带,玉扣解开的声响在寂静无声的殿里格外清晰入耳。
  孤平生最恨言而无信之人。
  他沉声说着,朝她走了过来,步履带动散开的衣裳荡开幅度,宽荡衣料下的结实胸腹时隐时现。他三两步逼近她面前,低眸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双睁大的清润双眸里,倒映着他昂藏挺拔的身躯。
  对于食言而肥者,孤少不得要用十八般武艺炮制一番。世人都是欺软怕硬,有一就敢有二,不让其知晓个中厉害,她少不得下次还敢失信于孤!
  说着他伸出手来,手指勾着她的官服衣领将她揪了起来。
  陈今昭双眸圆睁:殿下,你听我解释!
  我实不愿听你狡辩。不过床榻之间,你倒不妨话多些,那会我爱听。
  两根手指勾住她的衣领,姬寅礼转身抬步,不疾不徐的绕过屏风,一路带着她直抵后面的红面大榻。
  这处是平日的小憩之所,红面大榻四周未设帷幔,只用屏风与外间隔开。
  反手将她轻飘飘推坐到榻上后,他就堵在她面前,开始宽衣解带。陈今昭垂落榻边的双腿被他腿骨牢牢抵着,她忍不住朝后撑住双手,仰头看着面前堵得严严实实的高大身影,不由软了嗓音为自己辩解。
  殿下请听我说,前些日子我真的是身子太乏了,需要时间歇整。你看,我今个精神是不是好些了?
  殿下可是怪我拖延了太久?
  其实是我忘了,我以为才过去两日呢。
  真的殿下,我没想着躲你,可能是我忙糊涂了,给忘了。
  殿下莫生我的气,这回确是我不好,我保证,绝对没有下回了。
  屏风上陆续搭上了朱红蟒袍、绸缎寝衣、绯色官袍、里衣、束腰细带等等。
  绷紧的绸裤勾勒出的轮廓充斥着强烈侵略性,他朝她欺近,沉沉的高大暗影朝她覆过来,哪怕隔着层衣料,都能感受到小腹处的压迫感。
  她的声音都发着颤,殿下怎么不说话?
  他掌根轻抚着她肩,沉哑道,我胸间有气时,就想敏于行,讷于言。俯身一口叼住她的颈肉,径直将她压入榻间,你气狠我了,陈今昭!
  第121章
  沉闷的击声时重时轻,时而疾如骤雨。
  屏风后起先还能传来里头软软的辩解声,后来却只能听到支离破碎喊殿下的声音。
  榻间屈跪那人肩背肌肉隆起,腰身肌肉紧实,雄壮有力的躯膛上几许红痕纵横交错。他眉眼压紧,脸部肌肉绷紧,微仰的脖颈青筋怒张。
  而被他箍在方寸之间的人,双手攀附着他肩背,除了近乎失声又破碎的喊殿下,什么也喊不出来。
  凤眸紧紧捕捉着她面容的每分情绪,看她眸里是他,听她唤的是他,见她因他而失控,于此时从身到心全受他所牵动,他内心就充斥着股无以复加的满足感。
  陈今昭。
  你是我的。
  只能是我的!
  湿热的粗喘声里,挟着无形的凶意。
  他望进她晃着薄泪的眸底,那里装有的只有他一人的影子。只不过时而凝聚成型,转瞬又晃散成碎影。
  闷声更疾,云雨癫狂。
  待榻间声止后,姬寅礼披了件外衣下了榻,三两步跨到盆架前,拧了湿帕子拿回来。
  榻间仰躺之人乌发凌乱的贴在面颊上,双眸失焦,微张的红唇糜艳的不成样子。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再压上去,就没敢再看,抬手拨开她湿漉的乌发擦了擦面,就朝下擦了擦她红印遍布的脖颈。
  锁骨向下处被他吸肿了,他勉强抑了粗息,用湿热帕子覆了覆后,就往下擦拭泥泞不堪之处。
  陈今昭这会勉强回了神,带着颤音问,殿下刚是要吞了我吗?
  姬寅礼屈过她的腿,边低眸细微拭着,边哑声道,你也不想想自个延了几日才姗姗过来。我没将你连皮带骨的吞了,已是看在咱俩昔日的情分上了。
  陈今昭弱弱为自己辩解,殿下每每夜半方歇,我,我实在吃不消啊。次日清早我都爬不起来,怎么去上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