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的马似乎是被惊吓了,竟爆发出巨大的速度往一旁冲去,再配上肖容舟躲避的姿势,刚好躲开乌烈这一刀。
  这一刀,极其惊险,若是被砍中了,肖容舟怕是整条手臂都会被硬生生削去,但好在这一下躲避的足够及时,仅仅是小臂被砍中一刀,且并不深。
  肖容舟哈哈大笑:看来你也不是什么草包,不愧是大金旧贵族,这战力,来!再战!
  乌烈被肖容舟这欠揍的态度激怒了,将刀收好,驾马向肖容舟冲去,还顺手将地上的长枪拔了出来。
  别太嚣张!乌烈从侧面穿刺而去,这一次,目标是肖容舟的大腿。
  对于这目的很明显的攻击,肖容舟肯定是能看出来的,他却没有立马躲避,而是决定赌一把乌烈的攻击方向还会转移。
  在乌烈的枪即将桶向他的那一刻,肖容舟终于躲避了,同时也举起了枪,果不其然,乌烈见肖容舟躲避了自己的攻击,仅仅只是将手腕轻轻往上一挑,便再次冲向了肖容舟的手腕。
  而肖容舟躲避时举起的枪也在此时起了作用,长枪乒的一声与乌烈的长枪碰撞,明显是用了全力的,而临时改变攻击方向的乌烈力道自然是不足,被这一枪震的手臂发麻。
  肖容舟抓住机会,再次一**向乌烈,乌烈低声骂了一句,不顾发麻的手便急忙躲避,但终究是慢了一步,长枪锋利的枪头被刺入手臂中,来了个透心凉。
  这下乌烈倒成了劣势的那方了,虽说肖容舟的小臂也受了伤,但也只是左手,况且伤口并不深,可肖容舟给他来的这一下伤得不轻,将整个手臂都穿破了,且还是右手,若是不处理,怕是整条手臂都会废掉。
  乌烈手一松,长枪掉在地上,随即留下一句:下次再战。便立马策马离开,肖容舟正欲追逐,身后便出现了一名兀糜铁骑阻拦去路。
  肖容舟有些生气,却也不敢松懈,三下五除二将这铁骑刺死后便带兵进入了战场,渐渐的,形势开始一边倒。
  兀糜王乌烈被刺伤,兀糜军队又屡屡受挫,最终只能全面撤退,而肖容舟咬了咬牙,最终没有选择追击。
  开玩笑,兀糜人都缩回大本营里面了,那是人家的地盘,在没有摸清楚之前,肖容舟不可能下令追击,于是便下令撤退,迂回歼灭后方的铁浮屠。
  此刻,后方正陷入巨大的厮杀之中,大普早就准备好了应对铁浮屠的法子,奈何兀糜的铁浮屠实在是太多了,有些打不过来,片刻之间便被斩杀了一片将士。
  胡副将提着刀,脸上尽是血,杀的眼睛都充满了猩红,他提起刀,又斩了个兀糜的步兵后大喊:肖将军仍在!弟兄们给我冲!再拖一会,兀糜王便会下令撤退,到时候,人头论赏!
  兀糜的铁浮屠听到这话,仅仅只是顿了一刻,随即便再次将心投入了战斗中。
  谁知下一秒,远处传来声音,紧跟着的,还有兀糜的军旗。
  兀糜撤兵了!兀糜王被重伤!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第八十一章
  那日兀糜王被重伤后,陷入包围圈的后军得知被抛弃了,便也没过多抵抗,很快便缴械投降了。毕竟和他们交手的是数量多上好几倍的大普精锐,被歼灭也是迟早的事,还不如少挨点苦头吃。
  将兀糜步兵盾兵的大半留在战场上后,大普这一战士气大振,几乎是恨不得立马出击,一举击溃兀糜。
  可偏偏此时,大普朝廷原本应派的粮草,却突地断掉了。
  下官知道大帅想要击溃兀糜,早日攻下南面的土地。营帐内,一身穿三品朝服的官员面上带着微笑,向身前的狄蚺报告着,可这粮草未到,兵马先行,乃是大忌啊!况且虽说皇上将南边战事全权交于大帅处置,但怎地说,丞相毕竟为军中最大的官员,先帝曾曰:军中将士无论事情大小,一切行事皆应向高品级武官报告后再做决定。而今大帅犯了第一个大忌也罢,可也不上书镇北候请兵出征,此乃第二个大忌!大帅,你这是要违背先帝所立之规啊!
  这顶帽子可就大了,狄蚺这种做法,往小了说,可以是忠于皇帝,一心为大普打天下,往大了说,便是违背祖训,视皇室于无物。
  不可置否的,狄蚺眯了眯眼,像是在思考,那三品官员满脸得意,以为自己这番话说住了狄蚺,正想着回京后如何找他家大人领赏呢,下一秒,一把宝剑便直指这官员。
  即便是面前这人汗流浃背,几乎要尿出来了,狄蚺也没有任何动摇:本将军倒是要问问你,可曾知晓本将官居几品?
  三品官员浑身都在颤抖,生怕狄蚺一个手抖自己的小命就没了:大帅......刀剑无眼啊,下官恳请大人将剑收回去,饶下官一命!
  如此说来,你莫不是不知本将的官职?狄蚺手上的剑没有丝毫动摇,便由本将来告诉你,我乃武安帝特封一品镇南大将军,论官品,我比你高,论武功,我也比你高,你算什么东西?也敢以先帝之规来威胁我?
  也罢。狄蚺突然将刀收了回去,语气十分轻松,前不久,本将听闻我大普中突然有一自称文帝嫡子、太宗嫡孙的人,手底下还有私兵,听说称之为匡正军,意为除去伪帝,匡扶正统,还政沈普。不知此事,你可曾听闻?
  不用狄蚺明说,文帝嫡子太宗嫡孙匡扶正统,还政沈普这种言论一说出来,这三品官员脸都白了,毕竟狄蚺说的正是他家王爷,朝中有不少官员认为沈念是伪帝,毕竟一介女子,竟敢学李唐武后登基为帝,即便有文帝的即位诏书在,可在这一部分官员的心中,沈念还是伪帝。
  眼下外敌将除,若是还不对此做出行动,届时待到大普将大周、兀糜皆除掉,重新统一不说,还反将国土扩宽,武安帝的帝位将会无比稳固。
  若是武安帝是在无战乱时期受诏登基,那么她便不可能有实权,一方面是因为先帝所留下的朝臣班子影响力深厚,另一方面则是她身为女子,身后支持她的人也只有女子,还是一个在无战乱时期无关键作用的武将,朝臣不必畏惧这君臣二人。
  可不同的是,沈念是文帝三子一女中唯一活下来的,是唯一的正统先不说,可她在战乱年代登基,身后支持她的那名武将便变成了决定性作用的人,更何况沈念还收复失地,眼下甚至还要开疆扩土了,那么这位皇帝所拥有的实权便远不同于从深宫庭院中出去的皇帝,帝位也将无比稳固。
  所以有异心的大臣便整出了这一出,打算在外敌未除之际便掀起内乱,只要把这文帝嫡子吹的天花乱坠,即便不能夺位,也足以动摇民心。
  即便武安帝沈念下发明诏,要求各部全力支持此次南征,可耐不住户部有一些居心不良的人在,竟是阳奉阴违,而狄蚺也不惯着,直接写了急报准备上奏给武安帝。而这三品大臣此次前来正是为了稳住狄蚺,能拖便拖,怎料狄蚺却是一个硬茬子,连表面功夫都没做,上来就是要斩。
  下官不知京中竟有此人,若是让下官见到此人,必定立马将他的项上人头斩下送回京中!三品官员心想狄蚺无论如何也不会真的抓到他家王爷,便也没多墨迹,立马表了忠心,他算什么东西?竟妄图谋权篡位,惑乱人心,其心可诛!
  不必再等了。似乎是被这三品官员的言论给召唤而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殿外传来,手上还提着一个人,离得远尚且还看不清,待到来人走近,三品官看清后,目瞪口呆,腿一软,立马跪了下来。
  狄蚺看着来人,笑道:许久不见了,文姝。
  李晏将手上提着的人随意丢在地上,轻声回答:的确许久不见了,来见狄兄的路上,遇见了一个妄图谋逆之人,便一同带来了,还请狄兄见谅。
  这三品官的命都要被吓没了,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本应在朝中老实待着的李晏竟会突然出现在这西南边疆之地,还顺路带来了那无论是他还是狄蚺口中的谋逆之人,这下倒好了,今日若是不来个半残半死,怕是无法就此脱身。
  动手吧。李晏笑眯眯的看着这三品官员,粮草和军饷,我已命户部加急送来,至于那些阳奉阴违,有谋逆之心的人,铁西营自会处理。眼下,还请王府尹遵守诺言。
  实话说,这三品官不过一个府尹,况且出征之事,即便要管,也应该由兵部来管,眼下如此这般操作,已有僭越之嫌,李晏甚至都不需要上奏弹劾便能将他的乌纱帽摘了,搞不好,连小命都会丢掉。
  对于王府尹的犹豫,李晏没有丝毫意外,将那被绑起来,嘴里还被布条堵着的文帝嫡子提到王府尹身边后便下令:来人,将这二位带下去,严加看管,待到何时王府尹有动手的胆量了,便立即让其动手,而后将贼首带回京中后,王府尹再官复原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