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现下这张昳丽容貌可是她真真正正的皮囊,谁敢说一句她如今顶了个假身份招摇撞骗,
  可万万没想到百密一疏,想得再是周到,防得再是缜密,都扛不住猪队友将她这枝貌美牡丹花,亲自脱干净,袒胸露乳送到了那浑人眼皮子底下,
  本来他们不用坦诚相见,男人自然就认不出来,但架不住有人上赶着给那浑人送女人,真真是送到了小女人的心肺管子上,这会儿小女人都快气成了一个圆滚滚皮球,
  这对贪得无厌知府夫妇,她是真不想再巴结了,金钱堆砌送了那么多只得到一些蝇头小利不说,还被这对利益熏心夫妇害得栽了那么大个跟头,
  那男人,现下怕是已经猜晓到她真正身份,不然不会前后态度变化这么大,前一秒就恨不能摔死她,后一秒就男人劣根性尽显,上手对她动手动脚,还将她那本就单薄没多少布料的衣裳给撕了,
  后来他又伸掌摸过来,
  小女人咬着唇瓣,站在铜镜前望着自己纤挑身影,又气又怒,还没地发泄。
  那浑人明明认出她来却不直白道破,还和她逗猫逗狗般戏弄,这世间简直没有比他还要可恶的浑人,
  想明白个中缘由,小女人又开始愁肠百结,
  若是她孤身一人倒是好说,被那浑人认不认出来又有何妨,她自然不惧,可她这会儿还带着一个孩子,那儿子是她九死一生怀下来孕育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哪里能被那浑人轻而易举夺走,
  可那浑人身份特殊,往大了说她私自带走的可是天子王嗣,男人若真不近人情追究起来,她就是霍乱王嗣,是要砍头的大罪,
  小女人伸手摸了摸自己白皙细嫩脖颈,单薄脊背一阵发凉,
  这会儿她真真愁容满面了,
  若是逃,肯定是不行,那浑人要是真认出了她,吃一堑长一智必然会留后手,不会再轻易让她像四年前那般金蝉脱壳,
  小女人不用细想都知晓,男人这会儿指不定怎么杯弓蛇影防备她,
  主家,先换衣衫吧,奴女们重新捧起另外一件华美裙纱,小心翼翼走到女主人面前低声询问,
  扶桑这会儿裸着一双藕臂,是感到有一些冷然,不能因着被那浑人察觉身份而冻死了自个儿,那样岂不是得不偿失,
  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抬起手臂,任由奴女们为她换衣梳发点妆,
  整整一个白日,小女人都神不思蜀,愁肠百结,一直在想着怎么带着自个心肝宝贝儿子,从那浑人手底下溜走,
  原先还有些舍不得江南这富庶之地,觉着就这般轻易离开白白耗费了她四年心神,
  但一想到被男人识破身份可能,小女人就顿时不感到惋惜,毕竟为了孕育自己那个心肝宝贝儿子,她可是牺牲不知多少,当年光是哄他那个难搞的爹,就受尽了委屈,旁的就更别提了,
  这般千辛万苦得来的子嗣,扶桑说什么都不能让那浑人上嘴皮子碰下嘴皮子,轻易给半路截走了,
  养子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这四年她劳心劳力受了多少委屈,
  那浑人今夜还要让她给留门,
  明明知道她是寡妇还这么混不吝,当真是连脸皮都不要了,
  昨夜为了哄男人从自己宅院离开,点头应允男人今夜给他留门的话自然是忽悠唬弄他,
  可到这会儿,小女人却是犹犹豫豫了,
  她已然知晓那浑人识破了自己身份,今夜若不给他留门,那浑人心思缜密敏感,会不会对她起了疑心,到时候更加派人监视看的她紧,岂不是雪上加霜,跑得难上加难,
  可给那浑人开了房门,还不知他会做出什么,
  四年未见,都不知晓他有过多少女人,前阵子从王朝京都还传来了选秀消息,现下小女人哪肯就这样白白躺在那给男人搂着暖被窝,
  昨夜就给他占尽便宜,今天入夜再给他留门,
  小女人真是怕了他了,这会儿当真是给男人留门不是,不留门也不是,
  若不是准备不足,小女人真想今夜就带着全部家当跑了算了,可她知晓自己已经让那敏感男人起了防备之心,想像上次那般逃跑怕是再不可能,
  惊弓之鸟了整整日,就这般熬到了入夜时分,
  小女人都还没想清楚到底要不要给那男人留门,
  不留门,失去得是儿子,
  留门,失去得可是她的清白
  114
  第114章
  ◎抱腿上,◎
  男人说话向来说一不二,他说今夜要留门,就一定会如期而至,
  深夜,女奴们伺候好主家上榻歇息,
  因着前一晚去了知府大人府邸喝多了酒,今天一整日主家身子都不是很舒服,头疼的很,连一直对坊衣堂里秀娘们为贵女们赶制的精美衣裙,甚为看重,今日都提不起精神去衣坊里监工,
  给贵女们准备的精美衣衫,都是要带去王朝京都的王宫里,说不定日后还要穿着她们坊衣阁里的裙襦面见,伺候皇帝,此等大事自然提起一万分精神对待,
  可今日小女人实在是没有精力去应付衣坊里的生意了,
  哪怕是在江南,也有花银子攀比的权势,为了提早拿到自己心仪定制的华美衣衫,有几家底蕴阔绰权势都是加了大笔银两加急赶制,既然是加急就更要打起精神严肃以待,不能出现丝毫马虎,
  之前小女人就一直盯着那几家衣裙活计,
  这会儿理智回来了一些,方想起衣坊里那些生意,都是涉及大笔银两不说,最关键还牵扯到了各方贵胄的权势之家,若是不将那些贵胄权势活计给做的满意交差,她就这样贸贸然卷了大批银两遁走,怕是平白无故添了无数惹不起的权势仇人,
  本来跟那浑人就已经很让她头痛,再惹到几个不饶人小心眼的权势贵胄,她可真没个活头直接找根绳子吊死算了,
  外头院子里阖寄无声,月色高悬,就在这时候房门忽而传来两声不轻不重叩响声,
  ,
  小女人本来之前想着绝不能给那浑人留门,可这会儿她一时间被困在了江南,没法子举家逃走,就只能继续想办法跟这浑人周旋,
  男人故意装作认不出她样子,小女人思来想去,都觉着不能跟那浑人挑破身份,没挑破身份男人还处处收敛着脾性,话里话外都在忍让于她,一旦挑破了自个儿身份,男人怕是就不会待她这般好脾气,
  而且若是她挑破身份,还不知男人会做出什么,若是他非要蛮不讲理夺走她儿子,该如何是好,
  敲门声叩响两声,外头男人见里面迟迟没有人来开门,到底有些感到不快,蹙眉沉声,你最好乖顺些,
  ,
  小女人咬着唇瓣,只能披着一旁搭着的黛色斗篷从床榻上撑起身,趿拉着绣花鞋慢腾腾挪过去给男人开门,
  世子爷,小女人眼眸流转,乌色瞳仁里盛满了惊恐,
  做什么这般磨蹭,
  男人瞧见小女人终于乌龟挪步过来给他开门,心底还是有些不高兴,但他再是怎么感到不悦,还是展臂揽抱着小女人径直进了房间,
  夜里拂起微微晚风,到底还是沾染着丝丝缕缕凉气,
  小女人这会儿乌头长发披散在细软腰摆,一看就是刚从衾被里爬出来,不舍得这小娘受凉招惹风寒,便自顾上手搂着她纤弱肩膀,仿若自家宅院般长腿踏了进去,
  这小女人一惯会奢靡享受,哪怕样子与过去变了许多,但蛛丝马迹生活习性还是让男人窥出这小娘就是他那潜逃多年,不懂事的小妇人,
  夜半时分,正是安寝好时候,其实男人今日回去补眠一觉,起来就一直忙得脚不沾地,这会儿好不容易空出时间来找这个小妇,
  屋子里只有一盏昏暗火烛照亮,光线并不刺眼,反而还有些朦胧意味,
  男人长臂拥着小女人坐到中央桌案旁椅子上,殷稷撂摆坐好,正要抬手揽着小女人腰肢送到自己大腿上抱着,就见那没有眼色小妇人已经自作主张落座在了他侧身,并和他见外保持着一乍距离,
  殷稷本来就大感不悦,这会儿心底更是跟被虫子咬了似得磨牙,
  坐那么远,怎么,怕我吃了你?男人抚上自己平整袖口,不快地凉凉道,
  ,
  扶桑偏眸瞥着两人之间紧紧是一乍距离,这哪里是坐的远,她还嫌弃坐的太过凑近,很是不舒服,可紧紧是这一乍距离,男人面沉如水的脸庞上就写满了不悦两个大字,若是她在多此一举,挪动屁股离男人坐的更远,小女人真是怕他会不管不顾大发雷霆,
  这会儿小女人拿不清男人意思,想了整整一日她都揣摸不出男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只能先按兵不动捡起过去的活计,哄着他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