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男人这会儿长臂揽抱着小妇细软腰身,阖眸,倚靠在马车壁板上,许久未曾理会过怀中这个小妇,
  冷若冰霜坐在那,气势凛然,一副生人勿近毫无人情寡硬样子,
  小妇人偷摸摸瞥男人脸色,咬了咬唇瓣,心里头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真是要死了,到底哪里又招惹到这浑人怄火恼怒,
  马车里空间狭小,浮起一丝丝浅淡醉酿蟹的香味,
  小妇人鼻尖松动,凝眸一转,目光直直落在那一大盒被打包带走的食盒上,
  男人没说话,小妇人一路上就没有自讨没趣跟男人没话找话,分外乖巧识趣充当起哑巴,
  在没摸清楚男人到底是为什么而生气前,小妇人觉着不说话惹的男人更为恼怒,是最为稳妥之事,
  哪只马车停在花弄巷子那条街的宅院门口,男人起身抱起小妇人下了马车,
  挥退一众伺候仆人,寡淡低眸,堵你嘴了跟我这装哑巴,
  简简单单一句话,小妇人就知道男人已然愈发不痛快,
  她登时头痛无比,没,妾瞧夫君方才有些疲乏,心疼着不敢唤你,
  男人听罢,扯动了一下嘴唇,冷笑。
  这笑当真是让人头皮发麻,
  小妇人觉着能让男人这般阴阳怪气斥责她的,肯定是不小之事,可男人今夜来到酒楼前明明心绪瞧着还算不错,并未对她发什么脾气,
  唯一变脸时候还是在酒楼里,可她在酒楼里也没做什么惹恼男人之事,这浑人不心疼人,让她给剥蟹,她都委委屈屈给这男人剥了整整半只,
  她都没吃饱就被男人给抱回家,没冲他发火就不错了,竟然现下还要找她麻烦,
  男人吊着眼梢冷笑过后,不曾在言语,更不准备再搭理这个小妇人。
  直接径直走进院子里,回到主屋上房,将小妇扔到了床榻上,
  男人扔的力道有些重,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屋子里光线昏暗,黑沉沉的没什么光亮,
  他敛眸,长臂越过她身子抵在床榻之上,微微俯身,伸手拍拍她脸庞,反省反省今日做错什么,
  ,
  小妇人无辜眨了眨眼,愣是逼着自己泪眼喷涌,咬着唇瓣有些委屈,你怎么了。真是磨人他又哪根筋搭错,要来找她麻烦,
  平日巧言令色,不是挺聪明,男人往日挺吃这小妇撒娇卖痴这一套,今日就不大好使了,
  小妇人还在发愁怎么哄男人,丝毫没有头绪,就只能捂着脸低低哭泣,
  低眸瞥见小妇人泪珠子簌簌涌落,也面无表情不为所动,更不曾怜惜,
  男人就这么敛垂着视线,掠过小妇人哭红的眼眶,
  许久之后,瞧见她哭的声音小了些,便伸手在小妇人泛红的眼皮子摁了摁,
  寡淡道,哭够了?
  男人拍拍小妇人佯装委屈的脸蛋,哭够就给我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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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0章
  ◎哄男人生孩子◎
  这哪里是找夫婿,完全找个阿父回来,
  管东管西,就没有他不管之事,时不时还要发疯朝着她发脾气,
  小妇人细白手指捂着自己白皙的脸庞,焦灼哭泣着,就是挤破脑袋,她也没想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又惹到这浑人,
  就只让他剥个蟹壳,可当时男人脸色虽然不悦,但也没有那般难堪,
  再者就是之后男人命令她伺候,她抗拒推诿几句当时所言小妇人觉着没什么大问题,
  就算是小两口平日调情,抗拒推诿之言又不是没有过,怎么就这次被他小心眼记恨,这会儿跟她上纲上线的,
  没法子,男人发怒时候小妇人还是挺怵这煞神,为了夫妻和睦,只能伏低做小哄着他,
  一夜都没怎么睡好,被男人折腾打手板,
  打手板是真打手板,没有任何旖旎之色,
  这一整晚过去,虽然男人冷漠着表情惩罚她,并不过多言语,只严厉低眸,肃穆让她独自反省,
  她被罚着面壁思过反省,受苦受难着,这男人自然不可能放任他去歇息,想罚就一起都别安寝,齐齐整整的,
  总之这一晚上小妇人面壁思过着,男人也她磨的不得安宁,
  让她跪坐在床榻一边,挺直腰摆思过,这小妇生怕他这个罪魁祸首消停,不是弄出响动,就是每过一炷香时辰就来唤他一声,睡都睡不安生,
  后来殷稷索性就不在阖眸歇息,直接起身定定瞧着小妇,让她跪姿一刻不能松懈,
  只是简单罚罚这个小妇,自然不能够轻易将男人给哄好,
  是以第二日起身,男人脸色仍然难堪铁青着,
  小妇人被他罚了一宿,两人皆是疲倦不堪,但男人早上起身还要去官署衙门点卯,小妇人却是不用,平日懒懒散散过着日子,就算一夜不睡,等天亮以后男人去了官署衙门依然可以补眠,
  男人动怒心绪不好,晌午都没归家吃午饭,
  小妇人反倒是松下一口气,毕竟困倦,他若归家还要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哄好他,
  这男人不知上辈子她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之事,这辈子要她苦兮兮来还债,性子记仇小心眼,两人只要一吵嘴,这男人从不正面指出他到底不悦在哪处,万事都要她独自去猜,
  虽然两人现下是夫妻,但到底相处时日并不久,还难以做到男人肚子里蛔虫,清楚知晓他每一日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往常都是听商会大伯们埋怨家里夫人心思多变难猜,时不时就要给自己出个难题发恼生气,让大伯们抓耳挠腮也想不出所以然,
  小妇人觉着自家夫婿,有点商会大伯家中夫人那意味了,着实让她头痛无比,
  毕竟是她在官署衙门过明路夫婿,现下男人身子骨大好,比起以往已经与正常人无异,虽然和他们初见那日魁梧之资还是略有差别,可无伤大雅,
  孕育子嗣之事可以提上日程,
  要想孕育子嗣,夫妻感情自然就不能够破裂,毕竟孩儿还没顺利投生在她肚子里,在这之前,还是要尽量伏低做小哄着那男人,
  等肚子里揣上娃,一切另说也不迟,
  只是这男人脾气古怪着实难哄,小妇人睡了大半日,这会儿穿着一袭清凉小衣撑起曼妙身子,半倚靠在床榻上,细白手指里执着一柄美人扇缓缓煽动着,
  细眉微弯,为难想着哄好男人的法子,
  从昨夜与男人交流只言片语中,小妇人似乎恍惚明晓男人气恼她什么,
  大许可能是觉着她不够将男人放在心底里捧着供着,当作神邸一般爱慕,
  想到这小妇人忍不住蹙起细弯眉,真真是为自己叫屈,她还不够将这个男人放在心底里捧着供着,为了孕育一个属于她自己的子嗣,她对这个男人付出良多精力,
  扪心自问,小妇人觉着她已然做得面面俱到,事事伏低做小哄着他,就怕子嗣未曾孕育之前,他两就感情破裂,介时她所做一切都功亏一篑,付诸东流很是不划算,是以平日能忍着这男人古怪脾气,她就尽量捏着鼻子花言巧语忍耐哄着他,
  就只因为剥蟹壳一事男人就狐疑她的真心相待,
  早知道一道珍馐酒酿蟹会惹出这般多麻烦,小妇人肯定会忍着嘴馋再也不碰那东西,
  何时吵嘴不好,偏偏要在她打算孕育子嗣时候,
  想了整整一日,小妇人还是没怎么想好到底要怎么将男人哄好,
  可这时候天色已晚,男人就快要下衙归家,时辰紧迫,显然不能够容许她在过多去想什么,
  沐浴梳洗一番,换上艳靡裙襦,小妇人分外乖觉在男人未归家之前,提着裙摆到门口等候,
  想要讨好哄男人,自然就要有一个伏低做小姿态,一旦男人觉着你柔弱,肯将你抱在怀里亲近几分,就算是再大气也会消解得不剩什么,
  在拿捏男人这方面,小妇人觉着她还算事得心应手,毕竟天底下男郎都那样,一个德行无甚不同,她从很小时候在娘亲身上,就窥懂了男人的贪婪野心,
  既想要权势,又想要享受齐人之福,只要握在掌中女子,就要将她们牢牢攥在手里利用到极致,
  天色逐渐黑了下来,小妇人站在花弄巷子宅院门口,往外窥过去,
  花弄巷子地段好,穿梭过这条长长街口,就是繁华喧哗的闹市,
  那里一到夜里就灯火通明,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很是有股烟火人家之气,
  小妇人就这样站在宅院门口,用仆妇弯身扶着细嫩小手,心不在焉等着男人归家,
  直至天色彻底垂暮黑了下来,男人高大身影方才从街口巷子里缓缓展现出来,
  殷稷打着马朝着花弄巷子而去,远远就瞧到小妇人跟着一众伺候仆妇等在宅院门口,
  男人打马动作一滞,之后扯动缰绳将速度缓了下来,慢条斯理奥驾着马匹来到小妇人身前,他没有着急拉紧缰绳下马,而是就这么居高临下瞥着这个忽而乖觉在门口等他下衙的小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