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在街上玩耍这么一通,很明显给小妇人玩野了心,到了马车里四下无人时,竟然还敢大言不惭与他打着商量,就不回梧州地牢里,她想回家中宅院住一宿,哭哭啼啼着委屈说着想家,
想家,殷稷无动于衷冷漠低眸瞥了一眼这个小妇,
她想什么家,
蹬鼻子上脸,平日在家中时恨不得出去跟那些贵妇玩到深更半夜不回家,这会她又想家,
殷稷自然不肯惯着这个小妇一身臭毛病,强势扯着小妇摸黑送回了梧州地牢里,
阖紧地牢房门,殷稷站在门外把玩着手中漆黑一团的钥匙,
身后传来的是那小妇不高兴拍打铁板咒骂他的细小声音,
她倒是懂事,知道自己被地牢屋子里奢靡,不能太过招摇过市,惹人注目,连咒骂拍打铁板的声音都不敢怎么太大声,
殷稷站在铁门外头,听着还未来得及换下女装的李康,汇报着这一日发生之事,
那位赵娘子似乎派人来打探夫人踪迹,来人瞧着属下在这就有很快离开,
男人冰冷之间转弄着那一枚漆黑钥匙,闻声也没说什么,只道,你先下去,
喏,
李康领命,从这离开,不敢在打搅主子爷和美人恩爱打俏。
待李康走后,殷稷方才将那一枚漆黑的钥匙插进锁孔里,旋转,打开这扇门,
见他猛然将门从外打开,小妇人拍打动作一滞,撅了撅嘴不高兴着,
我身子又不舒服了,
殷稷撂摆缓步迈进来,掀起眼皮子瞥这小妇一眼,不咸不淡唔了一声,算作回答,
我真的不舒服,
过来,
男人闲庭信步走到中间那方木桌子,勾了一张凳子过来坐下,然后方缓缓抬眸朝着小妇人招了招手,
拉着小妇人的细嫩手掌坐到腿上,殷稷摸了一把她蓬松柔软的乌发,低眸扫量她一圈,又哪儿不舒服了,
身子,
殷稷复要抬手将这小妇身上的衣裳扒掉,就被她抬手阻拦,我都不舒服你还要逞凶,你是不是就盼着我出了什么事好去外边置一房外室。
,
男人动作一滞,阖眸,平缓了一下呼吸,有时候真想扒开这小妇脑子瞧瞧她里面到底装了多少浆糊,
就没顺他心意时候,这会儿又撒不开手丢不掉,很是掣肘,
是以男人冷笑扯动了一嘴唇,用得着我亲自置办?
他敛目低眸,平述,
你不是已经给我置办了一个房外室,
方才回来时,这小妇贪玩,到处去凑热闹闲逛,到底被他那几个同僚瞧到,大家伙都知晓他家中爱妻被他铁面无私,关押至梧州地牢里,这会儿正在里头受着苦遭着罪,
夫人在里头受苦难受难,他可倒好,陪着一个狐媚子满大街招摇过市,
甚至有一个同僚背后蛐蛐他,被五感很是敏锐的殷稷听到,
果然,男人一生幸事,不外乎升官发财死娘子,那个同僚对着他身旁美艳女郎,偷摸指指点点了一番,这位廖通判,现下日子美的跟死娘子也差不多少,她娘子可是梧州城大商,有钱的很,到时候那些银子还不都是他的,富的流油水,真是让人艳羡,
殷稷当时脸就黑成锅底,他何时需要女子花银两去养,
当时男人生恼震怒,又没法子过去因着这种事去自降身段训斥他们,只能不徐不缓从他们身前踱步过去,暗自警告了他们一番,复才不敢再将视线投掷在他们身上,四处散开离他远了些,
殷稷都不用细想,明日官署衙门里,定然会流传出他在外头养外室的艳闻,
男人冷漠勾动了一下嘴角,这辈子他都想不到自个会跟养外室这般上不得台面的事给牵扯到一起,
这小妇当真是好本事,
殷稷抬手掐着这个小妇下巴,低眸正待要斥责她胡作非为之事,
外头就传来一阵敲门响动,
李康在外头躬身低声道,主子,梧州知府忽然深夜到访,在外头等着大人,
殷稷掐着小妇下巴手掌一滞,蹙着眉头放开了她,规整着衣袍站起身,朝外道,将这小妇带去旁边地牢锁起来,
喏,
夫君,~
男人低下眸眼,伸手拍了拍这小妇白皙娇嫩的脸庞,你老实些,不许闹,
小妇人支支吾吾哦了一声,算作应答他,
见她点头答应下来,殷稷就没再怎么管她,直接迈步出了地牢,
来到外面会见罕见来到梧州地牢的知府,平日这位知府恨不得将所有事都全权交给他去办理妥当,将他当成一个趁手好用的听话下属,
冷不防突至梧州地牢,还让殷稷感到讶然,
通判,下衙这般晚了怎么还来了官署,
下衙这般晚了怎么还来了官署,这话说的有意思,这知府又是如何得知他是下衙之后又回到官署的,
殷稷撂摆坐落到木桌上,为自己斟了一盏茶水,端起来缓缓嘬饮,
不咸不淡回了一句,办案,
好好好,我梧州有你这样称职的通判大人实乃我梧州之幸事,
这知府样子装的很足,哪怕是深更半夜到访梧州地牢,也将腿瘸的样子装得十成十,可惜本官身体不济,不若也无需通判这般为梧州操劳,
殷稷听罢,缓缓押了一口茶,无可无不可扯动了一下嘴唇,并不接这知府的虚伪话茬,
以往被知府提拔上来的通判都是跟知府穿着一条裤子,十分捧着阿谀奉承他,这冷不然提拔一个能干却不会吹捧他的趁手工具上位,
知府现下还有些不习惯的尴尬,但他是知府,自然明面上要装的官威要大一些,
我听闻通判在外养了一房妾室,既然养了就养了,当个玩意儿解解乏,可万万不能因着家事而耽搁公事,
他倒是消息灵通,这夜里方才带着那外室在外头逛了一圈,这没几个时辰就知晓了,
殷稷懒得搭理这废物知府,只微微扬了扬下巴,斜眼睨了这知府一眼,然后不紧不慢饮了一口茶,
这蠢货东西深夜造访,应当是受人之托,不死心想彻底查验一番他那小妇到底有没有被他徇私枉法带了出去,
想到这,殷稷狠狠皱着眉头,
本是想着带那个小妇出去逛一圈就回来,这会儿不但要真真切切给他准备一房外室在外头养着避人耳目,还要将家中那小妇惹出来的烂摊子给擦干净,
这小妇着实能给他惹事,
没过一会,知府大人身旁一个副手回来,来到知府大人耳畔耳语几番,
知府蹙着眉头听着,随之又松展眉宇点点头,
伸手示意属下扶他起来,天色已晚,本官只是路过衙署知晓通判去而复返,恰巧在这来与你打声招呼,既然通判在忙,本官就不打搅你办案,先回了,
殷稷偏眸瞥了一眼这蠢货,不咸不淡点了一下头颅算作回应,
知府大人被前呼后拥着出了门,上了马车,一个矜贵女郎声音立马问出了声,如何?
那小妇一直被关押在地牢里,老实的很,知府大人被属下门费劲扶到马车上,待坐稳当了方才缓缓朝着赵锦凝道,我属下去时通判正在用刑犯人,应当就是在外头置办了一房妾室,男人嘛,哪有不好美色的,这事乃人之常情,你莫要多虑了,
知府大人深更半夜被赵锦凝唤过来地牢,本就恼火,要不是看在他兄长亲笔写信允诺之事,他根本都不爱接见这女子,
王朝京都里来的贵人身上矜贵毛病太多,实在伺候不起,
但现下又不能得罪赵家,就只能为她跑这一趟,再者就是若通判当真糊涂,将他那位家中爱妻给带了出去,他也是要给遮掩过去的,
毕竟手头上能用之人并不多,这个还是他准备当作替罪羔羊以备不时之需时推出去的,现下自然不能让他有事,
若是当真抓到这通判将家中爱妻徇私枉法带出去,他可以恩威并重将这个把柄牢牢捏在手中掣肘他,
这才是他深更半夜肯来跑一趟原因,
不然赵氏父子远在王朝京都,仅仅是凭一封信件还当真是掣肘不了他,这个小女郎更是使唤不动他,
只有足够利益牵扯,方才能够拿捏人心啊,
赵卿和这个女儿,涉世未深,还嫩得很,学了他老子皮毛功夫就想出来玩弄人心,拿捏人了,当真是愚昧至极,
*
应付完一帮来窥探之人,殷稷回到之前关押小妇人那间地牢里,蹙着眉头,当着那不懂事小妇人面,吩咐李康,去外头给我找个偏僻小巷子里,置办一处宅院,养个貌美外室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