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那时候父亲震怒,
可赵锦凝知道,不是,帝祖亲自教导长大的太子,怎么会是平庸之辈,
这样运筹帷幄,杀伐果决的男郎,已然凤毛麟角,不会再有比他更优秀之人,
那时候天子几岁,八岁,还是九岁,就已经踏着血海尸骨,力压父亲顺利登基,
赵锦凝坐在马车里,车身摇摇晃晃,
她几乎抑制不住在脑子里,一遍遍回想着方才瞥见到那一道熟悉的高大身影,
像,实在是太像了,
胸口是潮涌而上的心热,赵锦凝想着往日的高贵帝王,脸庞微微发烫,
就算得不到帝王,哪怕放在身旁一个替身,日日取之帝王抚慰着她也是好的,
她霍然睁开一双潋滟的杏眼,轻轻喘息着道,黛奴,帮我去打听一个人,
赵锦凝这时候,眼色凌厉,语调有着不容置喙,务必帮我妥帖办成,
*
对于赵锦凝这个女郎君,殷稷自然从未放在心上过,赵卿和的女儿,又算个什么上得了台面东西?
匍匐在他脚下妄想得到他垂爱的蝼蚁妾女而已,
殷稷撂摆走到一处偏僻街角巷子口,朝空漫不经心摆了一个手势,
李康鬼魅一样落在男子身后,主子。
赵卿和那个殷稷皱眉,有点儿想不起那个女郎名讳唤什么了,那个什么女儿,她身后有一支精锐护卫队,你去挑一个无官无职的捉过来。
动作利索干净点。
喏,
帝王口中的动作利索干净,有些意味深长,
潜在意思就是让他紧快着些,临出来前,主子爷将家中那个貌美女郎惹得生恼,怕是这会子还在家里独自生着闷气,
李康知道,主子爷这是心急赶着回家哄女人,
赵锦凝一行人在梧州城商会停歇下马车,长长的守卫队等候在外守护着跋山涉水,从王朝京都来的贵女周全,
李康隐匿在暗处,有些皱眉,
青天白日,就这样大摇大摆捉一个小守卫走,有些过于显眼,最好动手时候是在天色彻底黑下来,无人注意时候,
但主子爷那边,已然暗示他归家似箭,半刻都等不急想要回去哄好美人,不想让她再发脾气模样,
李康紧紧皱着眉头,于暗处窥探这支精锐守护贵女周全的队伍,
一炷香之后,终于有一个不谙世事的守卫尿急,落单脱离长长的守卫队伍,一路着急忙慌跑到偏僻无人的巷子口,
解开裤腰带子,掏出大家伙儿事,水流如注淅淅沥沥撒在墙面上,
放完水,
粗狂身躯舒坦狠狠一抖,眉眼放松系着裤腰带,
谁唔,
李康鬼魅一样轻飘飘落在这个男人身后,手风快如闪电劈过去,男人两眼一黑就晕倒在地,
墙面还有着浑浊昏黄的液体,一股子尿-骚-味,李康皱眉嫌弃着将这个男人提起来,一路飞檐走壁来到殷稷之前所在的那个偏僻巷子口,
哐当一声,李康将被他手风劈昏迷的男人扔到地上,主子,人带到了。
殷稷唔一声,寡声,弄醒,
李康从腰间唰一声快如残影般挥出一把匕首,几乎眨眼功夫就冷漠插进地上昏迷不醒的守卫男人手掌皮肉里,
皮肉绽开糜烂,被一层雪霜覆盖的地面,顷刻之间被染成暗红之色,
啊啊啊啊啊啊!!
李康撕下男人身上一截衣裳布料子,死死堵在男人口鼻里,不让他痛唤出声,
唔唔,他双眼惊恐,
主子,人醒了。
殷稷半屈起一条长腿,微俯下高大身躯,淡声问,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听懂了?
地上那男人梗着脖颈粗粝喘息着,这会缓回来一些,眼睛愤愤瞪大怒不可遏,
李康松开些手劲儿,让身下男子答话,呸,哪里来的小毛头小子,你可知我是谁,我是当朝首辅大人的亲兵,就凭你一个岭南贫瘠之地的狗啊啊啊啊啊啊别疼啊啊啊
殷稷一脚踩在男子受伤流血的手掌上,嘴角挑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黑靴子毫不客气狠狠辗磨着,
抬手缓缓一把将插在男人手上的匕首拔出来,顷刻凌厉幼一刀掼进他胸膛口旁侧,
地上惨叫的守卫胸膛口登时洇湿一大片腥味的血渍,
男子似笑非笑,这把刀伤口离你心脏只有一寸,只要我转动手腕,你就能毙命,
我给你三个数,
你想要命,还是你口中所谓的忠诚,殷稷拍拍地上惨叫男子的脸庞,好好想一想,
三,
二,
爷爷想问什么?守卫嘴唇发白,身上流血不止,疼痛难忍着,甚至惊恐惧怕等不到男子数到一这个字,
殷稷勾起嘴角轻蔑笑了笑,
一盏茶功夫以后,
殷稷直起高大身躯,从袖摆里扯出一方洁白帕子,一根根擦拭着修长指尖上沾染的血迹,
他擦得很是细致,缓慢,
淡声,
将人带出梧州城外处理干净,别留下尾巴,被人看出端倪。
喏,李康应声道,
爷爷别杀我,您问得我都言无不尽,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别杀我,求您别杀我,
修长十指不见一丝一毫血渍过后,殷稷随手扔撇掉那枚脏污的血帕子,
听到地上的蝼蚁求饶声,
我之承诺自然作数,
殷稷低眸瞧着自己衣袍上被溅上的卑贱血迹,皱眉,可你弄脏我一件袍子,这是家中娇妻费心置办,还不值得你一颗人头抵账?
带走,聒噪。
李康一个手风狠戾劈过去,抗着流血不止的守卫男人就飞檐走壁到城外,
将人抹脖子杀干净,李康严谨地还拿着铁锹挖了一个大坑,将没了气息的尸体埋进去藏好,
偏僻街道巷子口。
气候骤冷,雪风声簌簌刮落,
殷稷按了按突突直跳的眉骨,归拢一下大氅,缓缓消失在这条结尾巷子口,
待他身影一消失,
另一道如同鬼魅一般的身影,落地而下,兢兢业业处理着雪地里的一摊污秽血迹。
没多大一会,街尾巷子口恢复往常的洁净模样,仿佛一切如过眼云烟,不曾发生过般,了却无痕。
鬼魅收拾好街尾巷子口的污浊,又消无声息地消失在原地,
*
推搡开家里宅院门子,
殷稷是踩着青山书院下学的点,回到家里来,
白日在青山书院里那般摁着人胡闹一番过后,小女子被他惹的脸颊烫热不止,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披着一个斗篷步履匆匆归家,
这会子肯定不回再去学院里接他下学堂,
殷稷这回没有在傻不愣登等候在那,
直接买了一些小女子平日爱吃零嘴回来,回到宅子里之后,殷稷没有急着先去寻小女子身影,
衣裳和大氅上都沾染上污秽血迹,他身上血腥味浓稠,小女子长了一个狗鼻子,不想熏到这小东西,就先去水房沐浴梳洗一番,
待都打理妥当,
又踢到后院子里一个大铁桶,将大氅和衣裳都扔撇到里头,用火匣子点燃,将之烧至殆尽成灰尘,
殷稷方才拿着自己买的零嘴回到主屋子里头,
小女子正穿着一袭袒-胸露-乳的轻薄纱质肚兜,懒懒散散躺在床榻上,捧着一个话本子津津有味地品读着,
肌肤赛雪,
一双漂亮狐狸媚眼如丝如水,香艳秀色可餐,仿若等着主人归来肆意采撷,
殷稷推开房门进去,寒冷雪风灌入,小女子单薄的馥白肩头微微一颤,
他反手快速将房门紧紧阖闭上,在做什么?
小女子半边身子躺在床榻上,细腰松松垮垮搭着一角厚实被褥,
听闻他进门动静,还有他轻描淡写的问话,
斜眸睨瞪他一眼,就捧着话本子翻了一下身,露出雪白纤细的脊背,蝴蝶骨翩跹飞舞,漂亮得叫人挪不开眼,
殷稷眼眸微暗,一步步迈着长腿过去,
扯开衣裳领口,将袍带解开,危险地眯起眼睛,半屈起腿弯上了榻,
修长手掌顺着厚重被褥伸进去,威严拍拍她翘滚滚的臀,另一只手掌摁在小女子肩头,将她强势掰正过来面朝着他这边方向,
不悦蹙眉,问你话,没听着?
小女子哼哼唧唧,冲着他脸不脸鼻子不是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