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一只长臂被小女子枕的发麻,殷稷木着一张阴沉沉脸庞,将长臂从小女子细嫩白脖颈下,抽取出来,屈膝长腿抵撑在地,赤脚踩到一地凌乱的衣裳里,
耷拉上黑靴,轮了一下酸痛长臂,殷稷半蹲下一只大腿,弯身从地上箱笼里拨弄两下,翻找出一件干净男袍,心绪尚未平缓地迈步到水房沐浴,
临走时,他甚至都没回身关怀望一眼,炕上还在熟睡中小女子,
水房里,温热水流浸湿殷稷高挑山一般的身躯,男子阖眸,仰面倚靠在木桶里,他冷漠面庞上还覆盖着一张洁净白布帕,
一室水雾氤氲,
殷稷定定神,往后倚靠泡在木桶水里,沉吟想着,身为帝王尊严自然不容冒犯,但身子骨到底出了一些毛病,却不能真就不管不顾,这样隐疾之事毕竟上不得台面,何况王嗣对一个帝王来说,比什么都要重要,这样不能与外人所道隐疾,一旦被旁人知晓,必然会惹出事非生端,
所以他不能留这个小女子,但隐疾到底要治愈,治愈过程更要为他准备一个女子,瞧一瞧自身治疗效果,这女子会点医术,又甘心情愿奉献曼妙身子,为他诊治,
男子有些意动,
这样知晓范围就能缩小在两人之间,日后更不会再有第三人知晓,
殷稷觉着如此甚好,暂且留她一命,将隐疾治愈之后,在将此女杀戮也不迟,
降下雨露,由乡野见识浅薄女子孕育王嗣什么,更是不会存在这样后顾之忧,昨夜小女子把脉同他欲言又止,说他现下暂且不能受孕女子,
怕是要休养一段时日,喝药调整一下身子骨,待硬朗结实一些,或可能让女子受孕生子,
对于不能降下雨露留下王嗣一事,殷稷虽然不悦,却并没有什么太大起伏之举,他往日最忧虑之事就是和这女子行房之后,会让她受孕生子,
现下并无这种后顾之忧,还能诊治病体,殷稷心头一大块沉重石头彻底落地,自然一身病体身子骨松泛,连炕上腰腹使不上力这种有辱男郎尊严之事
殷稷脸色一沉,难看无比,还是在意非常。
世间哪个男郎都不能够忍受,自个帘帐中不能让女子销魂,这样不行之事,
殷稷脸色又开始黑铁泛青,抿着一张薄唇不悦起来,
沐浴梳洗完毕,水渍喷溅,哗啦啦响起,
殷稷赤脚跨出浴桶,拎过那件随意搭在屏风上的宽大衣袍,勾手披到高大身躯上,绕一圈,扯紧袍带,
殷稷拿着铜盆兑好一盆两掺的温水,懒洋洋耷拉着黑靴,长腿迈进西侧炕屋,
将铜盆放置桌案上,偏过头,斜眸瞥见小女子还在炕上拢起一个小包,打着秀气小鼾睡得香甜,殷稷蹙眉,有些不悦,
踩着黑靴,长腿踱步过去,将一只削瘦冰冷的手掌,伸进丝滑衾被子里,翻手覆盖在小女子娇小玲珑身子上,无情将她打捞出来,
轻薄褥子被殷稷揭开,他手掌逗弄似得,一下下抚摸小女子娇嫩脸庞,还睡,懒不懒嗯?
小女子被人吵醒,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一双漂亮狐狸眼还未完全睁开,就自动自发环住男子冷硬脖颈子上,软声娇媚,唔困,还要睡,她不依,赖皮鬼一样摆动男子脖子,不起嘛,我要睡觉,睁不开眼睛都好困好困。
她在男子宽阔怀抱里花枝一样乱颤,滑不溜手的,殷稷箍她腰身箍得有些费劲,
何况小女子没睡醒,总是想要缠着他撒赖皮,一把细嗓跟泡子水里似得娇媚,殷稷蹙眉,揽着她细软腰身拍了拍,不悦斥责,好好说话,不许撒娇卖痴。
被这么严厉一斥,小女子环着殷稷脖颈,没睁眼就开始噘嘴,蛄蛹蛄蛹摆动腰肢不高兴着,蛆似得,
殷稷眉头皱得更加紧拧,有些看不上小女子这般赖叽叽不雅情态,
忍不住威严板着脸,肃穆抬高几个声线调子,更加叱责她,有没有规矩,这般作赖叽叽模样,成何体统。
你挑刺我,小女子揽着他脖颈不依,连睡醒惺忪一双眸子都唰地一下睁开了,
殷稷蹙眉,认真驳斥,我并未,
就有,方才新婚你就厌倦挑刺人家,以后咱两日子怎么过呀,人家命好苦不想理人了,一辈子都不想理你,呜呜呜呜,小女子在他怀里作闹不已地发着脾气,香肩袒露,浑身上下穿得轻薄,哪哪都泛着娇嫩,
殷稷险些都要抱不住她,小女子脾性一上来,又作闹得厉害,
男子眉头紧锁,收拢臂膀力道,更加紧致揽着她腰身,俯下高大身躯凑近她,
忍不住降下一个声调,平静陈述,没凶,没挑刺,他说,日头不早,还食不食饭?一会净面梳洗好正恰饭点,昨夜不是吵吵闹闹说着饿了?
你对娇妻不好,人家不依。
殷稷眉头更皱,不知道这茬事他已然解释过,这女子为何就是捉着不放,逮着这点事就不依不饶起来,
小女子抬着一张尖细翘白下巴,垂水涟涟,泪水湿濡,不一会就将她白皙眼尾给浸红了,
眼眶泛红似兔,咬着唇瓣委屈巴巴,可怜惹人疼爱娇小模样,
娇妻倒是水似得娇,
殷稷忍不住再降下一个硬邦邦声调,
由平静陈述变成,温声,不是说没凶你,担心你腹中饥饿才唤你起身,莫要再吵闹不已,一会那小童来送饭食,见你小儿般撒娇还不如他懂事,成何体统?
殷稷都没敢说她作闹不堪,为避免麻烦,直接将心底话作闹二字,置换成撒娇,这两个字眼小女子接受度更高一些,不会跟他挑嘴,
小女子柔若无骨攀附在他怀抱里,殷稷揽着她腰肢,低眸窥睇着她,
被男子这么一说,桑娘身子果然滞了那么一滞,细小吸了一下秀巧泛红的鼻头,
依旧怒气冲冲不高兴,你挑刺我就是不对,上次你就凶人家,到现在都没改掉这个陋习,下回你是不是还要这样凶巴巴,待人家?
殷稷眉心微皱,心底浮起一丝丝厌烦,平生最不耐烦旁人跟他旧事重谈,这都过去多久之事,殷稷都早就忘干净了。
但提起这茬子话头,小女子显然越来越上头,越来越来劲儿,见势愈加不好收尾,
殷稷伸指抬起小女子下巴,逼迫自己将冷硬声调降到触底,由温声变,低柔无比,
江南女子都没他柔,以前事就莫要再提,日后夫君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定然不会再委屈了你,
男子宽阔大掌揽抱着她,为夫平日还不够疼宠你,昨夜为夫哄你到半宿没阖眼,早日起来臂膀还酸痛着,小没良心的长没长心?
殷稷不动声色转移话题,开始蹙眉卖起惨来,
小女子虽然作闹些,但毕竟只有他这一个心肝宝贝似得俊俏郎君,平日就对他呵护备至,灌一些不堪入耳的迷魂汤。
殷稷遂不喜那些粗俗情话,可不能否认这小女子对他身子骨很是上心,见他疲乏,自然会嘤嘤垂泪,心疼无措地不知怎么是好,
见他说臂膀酸疼,小女子掉着小珍珠的泪眼一滞,眸子一凝,将视线投掷在他肩臂,
小手很是诚实地柔软覆过来,帮他一下又一下揉着欣长手臂,
细哑着小嗓子,心疼问,夫君,还疼不疼呀?
见此计奏效,
男子嘴角微勾一个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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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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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第42章
◎一口水,变半盏茶◎
好不容易哄好小女子,两人开始琢磨起正经事,
女子捋起轻薄袖摆,将细白小手伸过来,搭在殷稷腕骨脉搏上,
秉息凝神号脉
白日把脉开药方子,殷稷眉头一挑,早中晚喝过三副药汤,外加养身滋补药汤,一整日嘴巴里都苦淡无比,
男子强忍着不适,喝过三副调养腰腹药方子,
当晚就蹙眉急迫着,不动声色在小女子身上感受一会药效,
还是那样短暂,
没什么大用,殷稷脸色当场就黑如锅底,一阵青白交加扭曲变幻,好在小女子乖巧懂事,柔若无骨依偎在他宽阔胸膛里,细声安抚男子差点又敏感脆弱起来的神经,
殷稷半眯狭长黑眸,揽着手掌里的细软腰肢,消受小女子温柔乡一会,就被她蹙额皱着一张小脸,檀香小口微张,时不时唔唔小猫叫似得疼唤声,吸引注目,
男子偏头,低下头凝睇她,
新婚夜,翌日一早,夜里,这会又来一个拉灯夜,小女子都频繁承宠,遂说时辰短暂些秉息功夫,但屡次三番很是勤密,殷稷腹下衣袍遮掩家伙物什,本钱很足,又实实在在莽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