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就阖眸装睡过去,
  哪想到会碰到这茬子,让她惊悚胆颤事呢,
  她确实惊悚,桑娘甘心情愿捡回这个俊俏郎君回家,是因着存了生子念头,现下男子这样中看不中用,生子之事怕不是又要推迟多久,
  推迟倒是无妨,桑娘真正愁肠百结地是这病若治不好,该如何是好。
  治不治不好之前,更让她担忧是怕这男子倨傲狂妄,一时受不了这样面上无光之事,忌讳就医,不肯被她把脉吃药调整。
  到那时说不定真要纳妾了
  但这种纳妾荒唐之事,桑娘只是在脑子里一闪而逝,不是真就存着如此二心念头,毕竟妾生子什么之类,到底上不得台面,出去行走在外身份不光彩,更不光明正大,她倒真无这种想法。
  除非她丧夫令嫁,倒是并无不可,可男子身子骨正在逐渐硬朗,桑娘在这男子身上,金银堆砌,不知花销多少,
  别说欠款,连利息银两,都还没敲竹扛给敲回来
  还是有点舍不得丧夫,
  所以桑娘现在满脑子想的还是怎样轻声细语,劝慰男子这茬让他面上无光又毫无尊严一事,让他不要那么在意,积极调整心绪被她把脉医治一番,
  待硬朗身子骨养得结实些,说不定就能痊愈威猛魁梧,腰上似蛮牛一样有劲起来了呢,
  桑娘没有放弃夫婿念头,一张小脸从方才肃穆凝重,顷刻之间就微妙变了一下,娇花一样摆肢,柔若无骨地伸出两只馥白小手,攀附在男子冷硬脖颈子上,
  桑娘偏过头,娇媚依偎在男人宽阔胸膛里,三千乌发青丝枕靠在男子硬骨肩头,
  女子吐息如兰,檀口微张,又阖闭上,心里头打了许久腹稿,都不太敢张口说些什么,
  这事着实不好开口
  生怕哪句话说得不对,戳中男子自尊心极强的肺管子上,到时与她生恼怄火,闹起吵犟起来,更不肯让她把脉治疗这种有辱男郎脸面的讳疾了,
  前两次撂袍成事稀里糊涂,桑娘都没有很清晰认知,还责怪王伯娘夸大其词,让她后怕抗拒许久,今夜桑娘没有阖眸沉睡,感知就无比清晰,男子亵裤里本事家伙大,在被褥里那一下扎的是满满当当,
  那时候桑娘确实是有些不舒服,细白小手猛得攥紧,疼得还没唤出声,男子就脸色难看的直起高大身躯,面朝着半敞着小窗口那个方向,眸色暗邃无比,幽幽地盯着前方,
  月色打在男子阴沉沉脸庞上,像淬了一层渗毒寒冰浅光,
  生人勿进到想要提刀砍人模样,
  桑娘被男子亵裤遮掩家伙扎的瓷实,这会一双纤白小腿有些不舒服,但还是强忍着不适,打好腹稿,柔若无骨枕在男子怀里,轻声细语,夫君,听闻几十年前,村子里也有位大伯跟你有同样病症,但寻医救治几个月喝过大夫良药,没多久就恢复往日雄风,让他家中妻子次月就怀上子嗣,一家子现在生活幸福美满,好不快活,还有前几年村子里也有个男子,他,
  噤声,殷稷不悦皱眉,似被挑衅威严,严厉斥责打断喋喋不休小女子,
  男子脸上无光,很是不高兴,
  几十年前,别说她那时降生没降生,单论这都几十年过去,这种没面子忌讳之事,那家人捂到棺材板里都不一定肯大肆宣扬出去,
  就她耳朵灵通,什么都知晓,
  胡诌八道,殷稷心底气到晕厥,快要冒烟,还要强撑板着不悦脸庞,给足自己脸面,
  桑娘垂着眸子,咬着唇瓣,有些不高兴,她最忧心忡忡男子忌讳就医之事,两只小手愈发环紧男子劲窄腰腹,夫君没事的,桑娘医术了得,一定能让夫君重振男郎气概,让我顺利怀子的。
  怀子怀子怀子,
  殷稷脸庞难看,
  这乡野村妇见识浅薄,就顾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只知道鱼水之欢要怀子,除却怀子她还知道什么,
  他在乎岂是区区怀子之事,
  小女子这番小心翼翼安慰之言,不但没有宽慰到殷稷内心深处脆弱神经,更是戳中他不知道哪根敏感反筋骨,肺管子青筋爆裂般,生恼怄火起来,
  殷稷自己心底里同样无比在乎王嗣,但王嗣之前,他有更在乎之事,那就是帝王尊严,现下帝王尊严被此女知晓挑破,还大言不惭说一些让他感到极为不高兴愤怒话语,
  这小女子逐字逐句,就差指着他头颅明晃晃说他不行,
  怒火一下子灼上心头,
  借着半敞小窗户口斜洒进来的柔美月色,殷稷斜眸低垂下睫羽,将锐利威严目光,不悦睥睨扫视在小女子曼妙身姿上,
  方才小女子身上小衣,被他伸手扯的凌乱,现下两人话题沉重,她一时也没有心绪去规整肩头衣衫,香肩半裸,白羊乳一样滑嫩,肌肤透亮粉嫩,看着很是健康魅惑诱人的小模样,
  但殷稷此时冷漠吊着一双寒眸,没有丝毫意动之色,甚至平静如水腹下都没撑起来,
  他高大身躯挺拔,双手覆在膝盖骨那,小女子如同菟丝花般柔若无骨攀附在他身上,殷稷也没有像往常一样长臂伸展,将小女子曼妙身姿揽抱到怀里,然后阖眸,不耐烦听着她檀舌吐息唠唠叨叨着,说着一些没有滋味索然无味的废话,
  殷稷高山一般威严挺身坐在炕,脸庞阴沉飕飕,听着小女子两只小手紧紧环住他腰腹,废话累牍着,
  一室烛火微弱,不知什么时候,
  男子弯垂下眸,从袖摆里伸出一只冰冷的手骨,缓缓抚上了她纤弱细白的脆弱脖颈子上,
  殷稷指腹覆在小女子白脖颈上,一下下摩挲着,宽大手掌紧紧贴在她脖子皮囊上,借着月色,左右偏头肃穆窥探一番,暗自思忖着从哪个角度下手,能干净利落让小女子不发声响归西,
  他得掐死这女子,她瞧过,甚至感受过帝王受辱不堪,那不能为人所道一面,殷稷不可能在留她存活于世,冷漠宽大手掌紧紧贴在小女子细嫩白脖颈皮上抚摸,一下又一下,
  殷稷眸底闪过一道极快寒芒,正待要收拢手掌,将这女子掐死,
  耳畔边就听到小女子,仰着一张白皙娇嫩脸庞,为他甘愿奉献一切般说着,夫君,你不要疚心疾首,愁肠百结,忌讳就医,到时每次喝过药汁,桑娘都愿意陪着夫君试上一回药效,待夫君身子骨彻底硬朗威猛起来,我们在准备生子之事,亦是无妨。
  闻言,殷稷腕骨上收拢力道一松,暂且没有在使劲,掐着小女子细白脆弱脖颈,
  他偏眸,不动声色,淡声问,你想如何陪我试?
  自然是小女子咬着唇瓣,羞怩颤了一下眼睫,宽衣解带,在榻上后面话头小女子似是有些羞赧,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殷稷深眸一凝,心底有些微微意动,行若无事收回掐在小女子脖颈上的冰冷手掌,拢着宽大袖摆挥卷了一下,长臂伸展,缓缓下移将大手揽抱在小女子细软腰肢上,
  这两日就一直没平缓下来的冷漠脸庞,此时稍霁回暖,俯弯下高大身躯,严丝合缝覆盖住小女子纤细身姿,将凉薄嘴唇,贴在她还未来得及用衣衫遮掩住的香肩上,
  蛊惑诱哄,夸赞,真是乖囡,殷稷啄吻她雪白肩头,怎么这样惹人疼嗯?
  殷稷揽抱着小女子,偏头,抬起小女子尖翘下巴,与她抵额相贴,浑浊热息喷薄在小女子细嫩脸庞上,指腹缓缓摩挲了一下她肌肤,
  阖眸,亲嘬她檀口,夫君怜你,
  
  
  *
  
  拉灯,翌日一早,
  烈日高悬,
  殷稷在乡野山村里的土炕上,睁开深邃眸眼,他睡意惺忪,高大身躯还泛着没什么劲的懒散,
  昨日夜里睡觉,殷稷觉着不舒坦,就将碍事的宽大衣袍解掉,抬臂扔到了地上,现下这间简陋乡野村屋子,地上一片狼藉,看着有些凌乱不堪,
  往日在王宫里,殷稷窥见到帝王寝室要是这样狼藉混乱,定然要大发怒火,砍几个办事不力宫奴以儆效尤,震慑瑟瑟发抖旁人宫奴们,
  但现下考虑到小女子,懒到油瓶子倒地都要装作没看到,提起裙摆平静绕过去,不肯弯身扶一下性子,殷稷就不悦努动一下嘴唇,到底没有说什么,
  他两躺在这张硬炕上,盖着一张丝绸柔软的轻薄衾被,小女子被他宽大手掌穿过脊背,揽抱在腰肢箍到胸膛里,昨夜两人睡得晚,她阖眸依偎他胸膛里睡的香甜,
  殷稷上半身赤裸,整个雪白胸膛山铺散的都是一片一片青丝,小女子熟睡过去以后,这一头乌色蓬软头发就不知怎样垂散好了,
  睡前殷稷勾手给她撩走,早晨睁眸醒来,这一头青丝依旧会平铺在他胸膛腰腹上,皮肤冷白,哪哪都是泛痒着,男子蹙眉,有点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