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紧紧蹙眉,沉默。
他真就顺手,捎带一勾腕,就给小女子搂怀里了,
等搂到怀里,箍住这小女子细腰,才后知后觉着烫手,现在僵硬撒手松开长臂,再给她撇掉推开,显然有些不合适。
他蹙眉,薄唇紧抿,心底对自己这个下意识搂人入怀举动,有些淡淡不悦。
小女子仰起细白羊脂玉皮的脖颈子,美人靥花一样朝他笑,
踮起脚尖,碰了碰他,夫君好看吗,能不能看出哪里不妥?
殷稷回过神,敛下深邃沉目,低眸瞥一眼小女子。
淡淡地,就这么垂眸睨了她一会,
小女子勾着细细一根小指,不安扯着他腰间那根系紧的袍带,
男子愁肠,怕刚规整好得袍带又给她扯松了,
殷稷按住小女子细指,
他一只大掌紧紧箍着小女子腰身,收拢了一些力道,一扯一推,就将小女子娇小身姿,更加紧紧地贴在他宽阔胸膛里,
他低眸伸手掐了掐小女子细白下巴,
好看,不无不妥。男子指腹摩挲她雪白肌肤,
满意了?
闻声,小女子噘嘴,还是不太高兴。
见这状,
殷稷啧笑一声,没好气用指腹搓磨一下,她下巴那抹娇嫩肌肤,蹭得都直泛红,
她噘嘴,
男子高大身躯就只能,往下弯了弯,整个将小女子覆盖住,两只修长手臂都揽上她腰身,
将两人之间缝隙,压瓷实,半点缝隙不留,
到底还哪不妥,直接告予我不行?
非叫他猜,猜猜猜,他又不是她肚子里蛔虫,哪里猜得到?
夸好看不行,猜不出来也不行,她都不高兴,真是难伺候。
小女子闻声,皱着一张小脸,凝眉瞥他一眼,
殷稷低头抚了一下小女子白皙脸庞,跟她贴着额头,啄吻了一口小女子秀巧耳垂,
你想我如何,你说给我听嗯?男子又嘬一口小女子脸颊,挑眉,作洗耳恭听,
殷稷每日复建,就已经耗费他所有心神,仅剩那点精力是都想用来撑着休憩,现下被小女子这么一搅乱,那点子所剩无几的精力,都被他拿来哄女人了,
男子现在浑身没劲儿,疲乏不已。
殷稷挑了一下眉,恶劣将整个高大身躯重量,全部压在小女子身上,让她单薄的娇小身姿,帮着撑着自己,
都怪她作闹惹出来的麻烦,自然是要她自食恶果,撑着他,
他都没什么力气。
殷稷一双宽阔长臂,紧紧拢着小女子腰身,侧眸微弯下头颅,将滚烫唇瓣,一下下,灼热落在女子细腻的白脖颈皮子上,跟我说嗯?
别叫我猜。
他是真没心情去猜,哄她就已经够费劲,他也猜不出女子九曲八弯心思,
真懒得猜,
男子嘴唇很烫,
很烫
这个男人浑身上下,无一不冷,无一不冰,唯有那张薄唇,最是滚烫。
桑娘眸色微凝,
白脖颈皮囊那里一麻,小女子被烫得细白柔荑忍不住抬起,抵着男子宽阔胸膛,花枝乱颤地左右直躲,别,
殷稷停下动作,大手抬起小女子下巴,缓缓摩挲着,可以说了?
没嘛,人家让你帮着看看有哪里不妥,你光知道说好看,却不说哪里有不妥,你不给我意见,我怎么拿着嫁衣改嘛。
男子垂下眸子,面无表情淡淡地睨着小女子,嘴唇蠕动半晌,
想骂个下流脏话,
但他闭眸忍住,
这小女子,每日都能让他十分掌眼,
掌眼让他荒唐知晓,这世间还有一个这样作闹的小女子,日日变着花样作得他头痛。
知道她什么意思,
殷稷舔唇抵了抵上颚,喉咙震动,敛眸抬手摁住小女子纤薄肩头,将她推离他胸膛些,腕骨一转,居高临下上下扫量了一下小女子,
然后,抬目,
缓缓地,刻薄张口,花珠一粒粒缝得不够规整,线头歪斜不够细密,南珠色泽不够纯正,有股子廉价味儿。
男子神情正色,肃穆点头,薄唇微张给出建议,不如拆掉扔了算了,等日后寻到品相上乘的南珠,在缝制嫁衣也不迟,我两成婚是一辈子大事,自然要一切筹备妥当,不能仓促拜堂,再者婚契都领了,成婚之事也不急于这一时,你觉着呢?
男子面色毫无异样,不动声色垂眸,淡淡地反问,
听完男子这样刻薄,毫不留情挑剔之语,
桑娘咬唇,攥着男子一尾袍角的小手,使劲扣着那块布料,恨得狐狸眼上挑,眼眶泛红,
她是让他找不妥,不是让他把这嫁衣贬得一文不值,直接给废掉了。
她紧咬蜜齿,那夫君觉着,我该去哪寻上乘品相的南珠?
殷稷听完,又沉默下来。
南珠本就稀少,王朝里最上乘品相的南珠,自然每年都要进奉到王宫里,供帝王使用,虽然帝王后宫到现下还在空虚,但下面那些附属国,每年的进奉却一丝一毫都不能少,
王权至上的卑谦,这是规矩,是铁律,是百年恒古不变的守则。
他们要将最好之物,进奉给帝王,
遂,留传到民间那些南珠,亦是难能可贵,
但既然是能够流通留入民间的南珠,那必然是品相次等些,没有进奉给帝王那些南珠光泽鲜亮,看得过去眼,
鱼目与珍珠,
之区别,
但对于民间这些子民们来说,已然是非常珍稀难得。
南珠在哪都是紧俏货,
因着见过最好南珠品相,长什么样,
殷稷方才漫不经心打眼一扫,就觉着那南珠不够滑腻莹润,算不上好,
虽然心里头疑惑,一个乡野女子,从哪里能弄来这么多颗南珠,哪怕不是上乘品相的南珠,但这些南珠拿出去,在民间依旧炙手可热,能炒出天价。
但心底抗拒成婚大过狐疑,便将这事暂时抛之脑后,
对于即将到来的大婚之礼,殷稷焦灼不已,不想当这个新郎官,更不想洞房花烛,掀袍入塌,
殷稷真心觉着,现在他和小女子现在就挺好,尚且算他能接受亲密尺度,
女子身姿娇小,哪哪都泛嫩,敏感非常,
平日两人闹起脾气,他随便俯身揽抱着她,将之拢在腿上,亲啄两口,就能给她亲软,
小女子没什么力气软塌塌坐到他腿上,乌色头发抵在他胸膛,檀口微涨,平稳呼吸,媚眼如丝,
那时候小女子,脸颊微红,气喘吁吁,就通常想不起来要跟他闹气的事。
殷稷觉着一直这样哄着,也无甚大雅,
小女子遂作闹些,但省事,亲一亲就行,可一旦两人办了成婚大礼,小女子介时,名正言顺提出要与他行周公之礼,
殷稷甚至连找一个能拒绝的借口都无,
很是掣肘,处处受限,
殷稷面色沉如水,自然不想办成这个大婚之礼,
但小女子和那个威严妇人,当着他面商量婚期,仿佛他是一板无足轻重透明墙,从不过问他意见。
他作为新郎官,更无法觍着脸,近前去商量自己婚期,
害得他如今,只能这样旁敲侧击,委婉提点女子推迟婚约。
而且小女子问的这句,【该去哪寻上乘南珠】,他确实答不出所以然,便只能敛眸沉默,不作声。
他总不能说,让她去王宫里他金碧辉煌私库里,拿一盒子出来罢。
不合适,
所以,他沉默,侧眸想避开这个话题。
小女子低垂顺目,等待男子好久,见他半晌不回话,细白小指便抵着他胸膛,离开他紧紧覆住贴在,她婀娜身姿上的高大身躯,
桑娘伸指拨弄了一下凌乱的蓬软头发,梳拢柔顺以后,她侧眸凝向男子,
她低声唤一声,
夫君。
男子敛眸,不咸不淡,睨了小女子一眼,
两人此时此刻没有在搂抱着,女子离开他胸膛,拉远了点距离,
但,却还是很近,
殷稷就耷拉起眼皮子,懒懒没什么劲儿一样,动了下大长腿,往后椅了椅,靠在门框上,
彼此离得不远不近,小女子挺直腰身,柔顺立在他身旁,
男子高大身躯被日头垂晒下来的阴影,依旧丝丝缕缕笼罩着女子娇小身姿上。
女子上前两步,更加凑近他些,两只比冬日寒霜还要雪白的藕臂,抬起挽着他手臂,
她枕在他肩头,
轻软地,垂眸低声,
夫君,等两月时候一到,我们就必须成婚,这是无可更改的,
她小指勾着他腰间袍带,柔嫩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