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殷稷抬眸用拇指擦了一下嘴唇,斜觑着垂下目光,扫量了一下小女子,
  她纤白指尖拨弄乌色长发,然后五指并合,一下一下梳拢着凌乱的三千发丝,
  唇瓣水涟涟,是他沾点描涂上去的,
  殷稷抬袍掸了掸膝盖上小女子碍事铺满的蓬软黑发,
  被他这一掸,小女子黑发晃动,散了一些摇曳坠到地上,
  感受到他动作,
  小女子停歇下梳拢头发的五根纤白细指,偏过头,用狐媚眼斜睨瞥向他,
  微微抬了抬下巴,用表情询问他,
  【做甚?】
  殷稷掀起眼皮子,往自己方才掸散干净的膝盖上,撂去一眼,又是黑鸦鸦一片,
  小女子这么一偏头,那些凌乱微软的散发,又铺满了他整个膝长大腿,
  荡啊荡,
  飘得他膝盖关节发痒,
  男子没在理会那缕三千青丝,抬起一双锐利眸子,轻拢袖袍从衣摆里伸出一只苍白手掌,捏着小女子细白下巴,
  斥一声,
  顽劣。
  男子刚亲完嘴,嗓子沙哑无比,身躯又疼了许久,更是懒散得伸出胳膊将女子揽入怀里,虚虚抱着人,没什么劲儿,
  殷稷勾指撩开女子遮挡在脸庞上的乌发,俯身和她,抵额相贴,
  低声问,
  帮我,嗯?男子拇指抚了一下女子面若桃花的唇瓣,
  还是想在我怀里赖一会,等有力气了,再回屋取药箱匣?
  说完,男子又低眸啄吻一口小女子的秀白鼻尖儿,一口又一口,
  安抚着作闹的顽劣小女子。
  我我没力气了。小女子眼尾泛红,媚态横生,抵着他宽阔胸膛,软绵绵说,
  她微翘唇瓣还沾着点点光泽,
  男子削瘦手掌紧紧攥着宽大袖摆,
  轻轻阖上一双锐利眸子,平息着快要喷涌而出怒火,忍着高大身躯,皮囊骨子里那股噬骨之痛,
  大掌一下下顺着抚摸小女子纤薄的脊背,
  屋子里渐渐沉寂无声,烛火微微晃动燃烧着,
  男子阖眸沉吟,
  半晌,
  他睁眸,一指抬高小女子细白下巴,用宽大衣摆将她整个罩住,又俯下了身
  这回殷稷没有疼惜,是像野兽觅食一样,发狠啃咬,最后在奄奄一息猎物细嫩的白颈皮子上,残忍留下一道,渗血牙痕,
  男子抬指擦掉嘴唇上的血迹,抚摸似得拍了拍女子的白软脸庞,
  这回满意了?殷稷垂眸,敲敲女子腰摆,
  乖些嗯?
  去拿药箱匣过来。
  小女子捂住白脖颈皮子上那道渗血牙痕,忍不住嗔目瞪他一眼,男子索然无味地执起她的小手,放到唇边亲了亲,柔情,乖,
  去罢,我等你。
  男子嗓子低低沉沉,耷拉着眼皮子,懒懒地跟没劲儿一样,
  就这么散漫哄着她,
  桑娘咬着水涟涟唇瓣,面皮泛红,从男子手里扯回自己的手,指尖也开始发烫,低眸站在原地打量男子,
  嗯?男子疑惑睨她,
  桑娘捂着泛红的指尖,支唔一声,趿拉上珍珠木屐,打算回房去取药箱匣,
  扶着门框,桑娘抬腿跨出房门时,后头传来
  男子淡淡嗓音,
  快去快回。
  *
  *
  【作者有话说】
  宝宝们,下本想写八九十年代那本,港城大佬的作精女明星那本~
  帮我点点收藏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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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霸总文里的恶毒菟丝花女配》
  27
  第27章
  ◎小女子黏人地晃晃他手臂,娇软催促他,◎
  昏暗房间,烛火映照,
  桑娘挽起垂莲袖摆,净手,用锦帕擦干,然后抬手施针用油灯火燎了两下,凝神秉吸,给男子放至毒血,
  乌黑血迹,一汨汨从男子指尖里侵染盆里清透的温水。
  待血迹泛起鲜红,不再那么乌黑,女子便拿了白布,为殷稷包扎系结,松松垮垮裹着伤口。
  她收针卷布,装回药箱匣放置好时,回身在看男子,已是虚弱地睡熟了。
  额头冒着汗渍,小女子取过锦帕,投洗了湿帕子,给他脸庞擦拭清爽,
  桑娘没有吵他,替他掖了掖被角,吹灭了屋子里那盏昏暗油灯,拿起药箱匣阖上房门,轻手轻脚款款迈步出去休憩,折腾一天她也有些疲乏,皓腕软绵提不起劲。
  回到房间,点燃油灯,
  桑娘披着清凉裙纱,捏着美人扇柄,抵住鼻尖,坐在榻上琢磨一会,觉着男子差不多再有两月,就能稳健行走,虽还是走得缓慢些,但大致应当无妨。
  成婚之日可以提上日程,男子躺在炕上昏迷不醒一年,她等得已是够久。
  翌日,
  一大早,
  恰巧王伯娘又再一次揣着一方礼单,上门跟她商讨两人婚事,桑娘坐在那安静听完以后,便把男子腿脚渐好情况,同王伯娘细致说过那么两嘴。
  宽慰伯娘愁肠心绪,省得她们总是为着这个身子骨不太健朗的赘婿,为她担心。
  王伯娘听后,先是威严凝重不语片刻,然后缓缓起身,迈步到院子廊檐下,不动声色打量一会男子复建情况。
  男子正在廊檐下,撑着横栏木走练,
  见他比月余前,确实走得利索些,便转身对桑娘点点头,郑重道,好,伯娘知道了,
  威严妇人抬起头,接着对她道,这的情况我都知晓,待我回去和你其他伯娘,商量商量,给你挑个黄道吉日,这事就彻彻底底定下来。
  成婚日子定下来,在告知村子里也无妨,她于桑娘,亲厚如母亲,她能做主这个事。
  村子里诟病不出什么。
  桑娘没什么不可,点点头应声是。
  殷稷撑着横栏木,撂着袍子走动,
  听到两人谈话,
  男子眸色渐渐凝滞,
  他缓缓停下挪动步伐,
  听到两位女君,在他近旁商量婚事,该先新添置什么,后添置什么,哪些近日就要抓紧些驾车进城去采买,哪些不用着急,只有临近婚期在置办,才就将将好,
  
  殷稷袖袍下攥着横栏木复建的那只大掌,紧紧一滞,
  这两个女君,商量婚事,都不过问过问他这个新郎官意见,就这样仓促决定下来,完全不过问,他阖眸平缓了一下呼吸。
  若过问他意见,殷稷必然要想法子拖上一拖,总之不会这样快,就同小女子成婚,
  到时洞房花烛,
  难不成他还要撂袍子入榻
  他不能碰这个小女君,半点不能碰,王嗣不能在这样简陋的乡野之地,被降下露泽诞生,
  太过荒唐,太过委屈他的王嗣。
  这母亲也不太称职,
  半晌以后,他睁眸,面不改色继续撑着横栏木,缓缓走动,
  其实帝祖去世前,给殷稷,除却留下一支兵强马壮的精悍部队,
  还留下过一支训练有素暗卫,这是一支,只听令殷稷一言堂的暗卫,那些暗卫忠心耿耿,
  哪怕他落下悬崖,但没找到他尸骨之前,他们一生都会寻找他,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是他们王权至上的信条。
  如此,才会确保帝王安全。
  和这支暗卫联系,他们之间有一枚特殊信弹,拉线放空,暗卫们看到就会跟着那个方向,迅敏找到这里来,
  暗卫训练有素,他不曾怀疑暗卫们会找不到这里,
  信弹都发射出去,若还寻不到他这个在乡野之地,历劫主子,那他也是白养这些废物了。
  只是殷稷眸色一深,他现在手里没有那枚信弹,
  一年之久,当日穿得战甲,更不知被小女子扔到哪里当柴火烧,上次问,说她用火熔了,,
  殷稷咬牙,撑着横栏木,若想暗卫来找到他,将他救驾出去,还要先想到法子,将那枚信弹完整制作出来,然后拉线放空。
  殷稷蹙眉,但怎么收集齐全那些做信弹所需的材料,又是一个大问题,有些麻烦,
  殷稷缓缓停歇下挪动复建的脚步,
  凝神沉思。
  那边小女子,莞尔笑着送走威严妇人,遥遥热情招手,嘱咐威严妇人,伯娘,路上回去小心些。
  伯娘晓得,天气热又闷,你回去罢不用送我。
  没事的,送伯娘我再热我也要送
  殷稷听着两人声音渐渐走远,
  不一会儿,
  小女子回身踩着木屐,嗒嗒提着裙摆迈进院子里,款款过来伸出一双雪白藕臂,轻柔挽着他臂膀,笑吟吟道,
  夫君你可听到了?等伯娘回去查看黄历,挑选好黄道吉日,我们就可以置办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