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
不是没有可能。
不过,清欢更喜欢站在医学的角度来看待问题。
这种情况并不是多稀罕,许多人因为心理方面的障碍,可能会形成一种精神上面的疾病。当他经受到某种特定的刺激之后,就会突然爆发,歇斯底里。
清欢原本就对谦王有所怀疑,如今他不同寻常的性格表现,使得这份怀疑更深了几分。
或许,这份残暴才是他真正的性格,不过是刻意地掩藏了,不为人知。而他往日里所表现出来的孤僻,与怯懦,甚至于带着羞涩的性情反而是一种伪装。
大家全都被他骗了。
“他不是情绪失控,”清欢笃定地道:“他是有病,狂躁型的精神分裂。”
慕容麒自然听不懂清欢话里的意思:“什么分裂?”
“这是一种病,属于精神障碍,就是说他受到某种特定刺激之后,就会突然发狂,变得狂躁,有主动攻击倾向。”
“怎么可能?”慕容麒一愣:“五弟从小性子懦弱胆小,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
“你一直不在上京,你没有见过,不代表没有。看适才谦王妃的反应,显然他这种症状以前就发作过。”
慕容麒默了默:“若非今日亲眼所见,我绝对不会相信,五弟竟然会这样残暴。”
“他隐藏得太深了,今日露出马脚而已,也有可能,是刻意装疯卖傻,就为了掩饰麒王妃的反噬。”
慕容麒默了默。
“你难道不觉得,最近我们得来的线索很可疑吗?”
“什么可疑?”
“许多线索来得太容易。尤其是今日五弟突然的性情大变。”
清欢也一直在思虑今日所见,与以前的线索与疑问联系起来,逐步加深自己对谦王的怀疑。听到慕容麒的话,心里又是一动。
“你不相信那些事情与谦王有关?”
慕容麒犹豫着点了点头,再次提出自己的疑虑。
“许许多多的线索都在指向谦王府,似乎是在一步步印证我们的猜想。假如,我不了解五弟的性情,或许会深信不疑,就此定罪。
可是,你想,那个神秘的女人神龙见首不见尾,行事向来滴水不漏,从不留破绽。会这样随意地露出罪证吗?
短短几日,就有这么多显而易见的罪证接连显露在我们面前。似是而非,难以捉摸。与其说,是我们一步步地挖掘出来五弟的疑点,倒是还不如说,有人在一步步引导我们怀疑五弟。”
“我倒是觉得你有些多虑了。毕竟百密一疏,对方即便再狡猾,也不可能算无遗策。露出马脚来不是很正常吗?”
“我并非是在为他开脱,而是实在想不通,五弟与二皇叔之间,会有什么关联?”
清欢沉吟半晌不语,计较一定,抬脸问慕容麒。
“我跟你打听一个人,谦王的生身母亲当年侍寝,究竟是父皇醉酒糊涂,还是她刻意算计的?”
“父皇的确是醉了酒,那时候容贵人还是皇祖母跟前的奉茶女官。皇祖母派她前去给父皇送醒酒茶,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就稀里糊涂地侍寝了。
宫里的流言蜚语厉害,皇后说她是刻意勾引,可碍于她是皇祖母跟前的人,又处置不得。再加上她很快就查出有了身孕,宫里人眼气,难免说什么难听话的都有。但是真相如何,怕是只有她自己心知肚明。”
“那后来呢?为人处世,还有品行如何?”
“后来她也没少处心积虑地争宠献媚,想要往上爬。不过她也只是三分颜色,相貌齐整,又出身低微,若是安分守己一点还好,父皇念在一夜夫妻的情分上,也不会让她这么多年还只是一个贵人,一直没有晋封。
五弟虽说贵为皇子,可这些年没少受人冷眼与欺辱。这性格显而易见就变得越来越孤僻。”
一个出身低微的宫婢,即便摇身一变做了主子,也受人排挤嘲讽,她在宫中生存尚且不易,如何绸缪?
除非,就是与二皇叔有所勾结。二皇叔多年势利根深蒂固,若是如今听从她们发号施令,是完全有可能的。
清欢直白地问慕容麒:“她与二皇叔应当相熟吧?”
慕容麒并不知道清欢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笃定地道:“她跟了父皇之前,就是皇祖母跟前的奉茶女官,二皇叔经常在皇祖母跟前走动,自然识得。”
这就是了!
如此说来,谦王确实逃不掉嫌疑!
清欢略一犹豫:“我有一个荒唐的想法,出我口,入你耳,假如你觉得我是在胡说八道,就只当我没有说。”
清欢说话向来直来直去,第一次这样吞吞吐吐,而且,摆明是不吐不快。
“跟为夫说话,还需要这样谨慎么?”
清欢轻轻地咬了咬下唇:“你有没有想过五弟的真实身世?”
慕容麒一愣:“上次在大哥府上,你与我说过的话我也曾再三思虑过。你的话我自然是深信不疑的,不过,此事非同小可,我不敢胡乱猜疑。”
清欢斜睨了他一眼:“没有真凭实据,不能胡说八道,但是心里如何天马行空地猜,别人又管不着。
五弟与父皇血型不对,难道你就不好奇他是谁的亲生骨肉吗?”
慕容麒联想起清欢适才所言,心里一凛:“你在怀疑二皇叔?”
清欢笑吟吟地点头。
“二皇叔与父皇是亲兄弟!”
“即便是亲兄弟,血型也未必完全一样。即便父皇是AB型血,他也有O型血的可能。”
这个慕容麒就无话反驳了,对于这些现代化的医学常识,他压根不懂。
“假如说二皇叔与五弟的母亲有染,他完全可以向着皇祖母讨要了去,何必让她再献身父皇呢?”
第764章
清欢承认,自己或许是有点阴谋论。男人为了江山,将女人拱手相让那不是再常见不过吗?
甜言蜜语哄骗一个无知少女为自己死心塌地地卖命,这种美男计一本万利,也就慕容麒这种老实孩子,才会认为不可思议。
清欢并没有直白地反驳他的话,而是换了另一种方式:“二皇叔都已经土埋半截的人了,你说,他这样铤而走险,不仅葬送了自己的性命,还落得遗臭万年,图什么呢?真的只是单纯的野心吗?”
慕容麒缓缓摇头:“这个问题我也曾经想过,感觉,令他处心积虑造反的,不是他的野心,而是赌了一口气。可能,就是对父皇不太服气吧。”
清欢点头:“还记得,他曾经跟你说过一句类似的话,树欲静风不止,权势地位会夺走原本属于他的东西,处在这个位置,就会不自觉地去争。
或许,他造反乃是无奈之举,我们暂且不去讨论。可他临死之前,刻意摆了我们一道,又是为什么?”
慕容麒不过是略一思忖,便猛然抬起头来,有点难以置信。
他原本就是睿智之人,不过就是心性醇良,许多人与事都从来不愿意往阴险毒辣的地方去猜。
清欢不过就是简单地提出了一句疑问,他已经瞬间心领神会,恍然而悟。
“二皇叔伪造了你杀害他的假象,假如皇祖母还有朝堂之上的人不明真相,就会对你心生不满。”
慕容麒只是说了一半。
皇太后对自己不满倒是没有什么,慕容麒在皇帝老爷子跟前的地位也会一落千丈。
说不好听一点,二皇叔是利用自己的身亡,毁掉慕容麒,同归于尽,让慕容麒再也没有问鼎皇位的希望。
只是太皇太后深明大义,临终之时,非但没有怨恨清欢,反而还担心别人难为她,为她开脱。
一想到此,清欢顿时又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虽说咱们两人的确是坏了二皇叔的大事,但是我可不认为,二皇叔会这样记恨我们,甚至不惜以命相搏,毁掉你我。
以前我不懂,百思不得其解,但是现在我明白了。他会不会就是觉得,反正自己在劫难逃,还不如发挥最大的价值,铲除你我,为别人铺路?”
慕容麒微微合拢了眼睛,清欢从他的眉眼间,看得出来他心里的挣扎与纠结。他不愿意相信摆在眼前的,自己所猜想的,但是又不得不去怀疑,然后抽丝剥茧。
“二皇叔原本还有生路,父皇未必会因此而治他的死罪,更何况,他生前布下这么大一局棋,实力深不可测,还未发挥应有的作用。但是他宁肯死也不愿意跟我们回上京,不愿意暴露他的根底,必有缘由。”
慕容麒提出自己心里的疑问,略一思忖,然后自问自答。
“一方面是为了毁掉你我,另一方面,就是因为,他的人就在上京,他害怕自己回到上京,对方或许会乱了分寸,不惜一切代价营救他,满盘皆输。为了保全此人,他就不惜牺牲了自己的性命。”
“能令他这样牺牲,成全的人,你觉得,会是什么关系?”
慕容麒不用思索,自己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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