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坦白说,将信将疑,因为事情太凑巧。我小弟绝对不可能这样糊涂,做出这种事情来。我的确曾经怀疑,是你在故意误导我。”
  那扎一诺勾起唇角一笑:“事情有三种可能。其一,的确是出了差错;其二,有人故意栽赃陷害你小弟;其三,凶手真的是你小弟。”
  “可后来,事情又出现了转机。”
  “什么转机?”
  “天牢里有狱卒畏罪自杀了,遗书上坦白承认,自己就是凶手。”
  那扎一诺愣了愣:“然后,你弟弟的罪责就洗干净了?”
  冷清欢点头。
  “听起来很像是你杀人灭口,然后伪装的现场。”
  冷清欢笑笑:“可事实上不是,的确是那个狱卒罪有应得。”
  那扎一诺不再反驳,反而认真地问:“那能告诉我,曾经有谁靠近过你兄弟吗?”
  冷清欢没有隐瞒:“他身边的小厮,同僚,还有我三妹身边的婆子。”
  “你三妹?冷清瑶?嫁进皓王府那个?”
  冷清欢点头:“不错。”
  那扎一诺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唇角上扬,带着一抹讥讽,望向她的目光也有些古怪:“你回府去调查你的家人去了?”
  冷清欢再次点头:“调查过,没有发现什么疑点。”
  那扎一诺便低下头喝汤,不再说话,似乎是在专心致志地想什么事情,若有所思。
  冷清欢望着她:“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说!”
  “你为什么要处心积虑地嫁给轩王?”
  汤匙掉在汤盅里,发出清脆的声音。那扎一诺用帕子擦擦唇角:“还能因为什么?背靠大树好乘凉呗。”
  “假如,你真的是想依仗轩王的权势,依照你的聪明才智,你会辅助他成就一番事业才是。那样,你还有返回南诏的希望。可是我想不通,你为什么要毁了他?”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自从你嫁入轩王府,你诱惑轩王沉迷淫乐,不思进取,搅和得轩王府鸡飞狗跳,人尽皆知。直接坏了他在皇上心里的印象。”
  “轩王妃强势,背后又有依仗。我若想在轩王府站稳脚跟,就必须投其所好,取得轩王的宠爱。换成你,你也会如此。不是我想争,而是我必须要争。”
  “如此还不算,上次云澈一事,经过再三查证,的确是轩王发号施令,从中作梗不假,但是毒药是哪里来的?这样高明的下毒手法,你敢说,跟你没有丝毫的关系吗?”
  那扎一诺“呵呵”笑:“我说没有关系,你也不会信。那我索性就落落大方地承认了吧,就是我,撺掇他这样做的。”
  “杀了云澈,然后将罪过全都推给轩王妃?可是你要明白,就算事情真相不能大白,轩王妃被治罪,轩王同样逃不掉嫌疑。你这不是故意毁了他是什么?”
  那扎一诺一脸漫不经心地敷衍:“不喜欢了就毁了呗,重新找个喜欢的。”
  “那你现在为什么还待在轩王府,不肯离开?你不觉得有点自相矛盾吗?”冷清欢咄咄逼人地问。
  那扎一诺被反驳得哑口无言。耸耸肩,不再说话。
  清欢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转身便走。
  身后那扎一诺冷不丁出声:“冷清欢,虫蛊之术分为医蛊与毒蛊,但是还有一个很神秘的流派,叫做巫蛊,你应当听说过吧?”
  巫蛊之术,自古有之,秦汉之时便明令禁止,行巫蛊之术者要处以极刑,家人流放三千里。
  此术又与毒蛊不同,毒蛊尚且可以以医理来解释,巫蛊则带着神秘色彩,属于玄之又玄的术法,就好比是灵婆的巫术与毒蛊的结合。换而言之,巫蛊比毒蛊还要厉害。
  “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那扎一诺摇头:“没什么意思。”
  可清欢分明觉得,她是话里有话,在向自己传递什么讯息。只是有所顾忌,不能明言罢了。
  麒王府隔壁,就是司少的小宅院。
  春阳正好,院中一株红杏含苞待放。
  仇司少正躺在藤椅上晒太阳。
  暖阳斑驳在人的脸上,懒洋洋的,十分惬意。
  仇司少手边搂着一个酒坛子,仰脖喝一口酒,没滋没味的。
  凤蕾玉刚洗完衣服回来,将自己滚过的床单洗过了,费力地再次拧干净水,往绳子上搭。她将裙摆系起,卷着裤腿,露出一截白皙的脚踝。
  终于脱下厚重的冬裳,春衫勾勒出苗条的曲线,踮着脚往绳子上搭衣服的时候,因为努力举着手,使得身体的线条更加紧绷。
  仇司少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冲着她慵懒地招招手:“过来。”
  凤蕾玉扭脸,细碎的阳光跳跃在眉间,先弯唇羞涩地笑了:“主子有什么吩咐?”
  仇司少侧身支额,大红色的锦袍慵懒地搭在藤椅上,兴味盎然地望着凤蕾玉:“口渴不,请你喝酒?”
  凤蕾玉的脸瞬间就红了,忸怩地擦擦手上的水,将头摇得像拨浪鼓:“我,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仇司少重新闭上了眼睛,叹了一声:“没劲儿。”
  凤蕾玉有点手足无措,瞅一眼仇司少手里的酒坛子,低声解释。
  “我害怕自己再喝多了,简直太丢人了。”
  仇司少的唇角微微勾起来一抹妖冶的幅度:“怎么丢人了?”
  凤蕾玉摇头,脸红的像滴血:“我坏了主子您的好事是不是?”
  “然后呢?”
  凤蕾玉紧咬着下唇,继续摇头:“不知道。”
  仇司少再次觉得索然无味,不知道是希望她记得呢,还是不记得?
  凤蕾玉抬起脸:“我那日是不是很出格?我为什么会睡在…您的屋子里?”
  第664章
  仇司少朝着她递上酒坛子,再次引诱:“你喝了,我就告诉你。”
  凤蕾玉犹豫着往前一步,又缩了回来:“王妃娘娘说,说…”
  说不出口。
  仇司少兴味盎然地瞅了她一眼:“她说什么了?”
  凤蕾玉一闭眼睛,豁出去了:“说我非礼主子您了!”
  仇司少一愣,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浓:“然后呢?你打算怎么办?”
  凤蕾玉吓得一个激灵,还能怎么办?
  她心一横,一脸的大义凛然,视死如归:“听凭主子您处置。”
  仇司少自己仰脖喝了一口酒。
  北方的酒就是烈,这酒劲儿太足了。
  酒后的凤蕾玉有血有肉,软萌可爱,大胆泼辣,可比眼前的她鲜活多了。
  “本少吃点亏就吃点亏吧,跟你一个小丫头计较什么?不过,你真的长大了,过两日本少回江南,你就留下来吧,让清欢给你找一个好人家。”
  凤蕾玉面色一白:“我不要离开主子!蕾玉做错了事情,您打我骂我罚我都可以,还回来也行,就是别让蕾玉离开你。”
  仇司少斜睨着她:“还回来?怎么还?让本少非礼回来?”
  一句话令凤蕾玉的脸腾的又红了。低垂下头,局促地绞着裙带:“反正,我不离开。”
  仇司少“呵呵”一笑,觉得酒劲儿上头了,一个鲤鱼打挺起身,从凤蕾玉跟前走过去的时候,邪魅地勾起唇角:“本少想走,你能拦得住吗?”
  凤蕾玉呆呆地站在原地,心里空落落的。
  果真,主子生气了。他一定是觉得,自己有野心,就跟那些梦想爬上他床的女人一样,坚决不能要了。他要将自己甩了!
  眼睁睁地瞅着仇司少趿拉着鞋子,回到自己房间,闭了屋门,将自己隔在门外。
  凤蕾玉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转身回去自己的房间,将自己的细软包袱收拾好,然后卷起铺盖卷,就抱着来到了仇司少的房间门口,直接用膝盖顶开了房门。
  仇司少因为酒意上涌,有点燥热,刚解开腰带,衣服脱了半截。
  他头也不回:“出去!”
  凤蕾玉抱着铺盖的手紧了紧,惊艳过后,低垂下头,一阵心猿意马,心慌意乱。
  她非但没有出去,反而上前两步,将铺盖铺到了仇司少的床榻跟前。
  “你要做什么?”仇司少看她一副安营扎寨的气势,忍不住诧异地问。
  “自然是守着主子您,您去哪,我跟着去哪!”
  “你一个姑娘家,住进男人的房间,害臊不?”
  “害臊也住,反正,睡已经睡过了!”凤蕾玉一闭眼,将这没羞没臊的话说出口,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仇司少脱下身上赤红的锦袍,一扬手便丢到了一旁的床架之上,然后赤膊向着凤蕾玉逼近,低垂下头,带着挑衅:“你知道,什么才叫睡过了吗?”
  凤蕾玉纤长的睫毛慌乱地抖动,眼神不知道应当落在哪里,觉得落在不论哪个位置,哪怕是喉结,心口,腹肌,还是每一寸蜜色的肌肤,都是无边的春色,令自己口干舌燥,心慌意乱。
  “知道。”她艰难地吞咽下一口唾沫,色厉内荏地回答:“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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