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面对着对方一再的羞辱与揶揄,冷清欢是一忍再忍,毕竟,现在就差临门一脚了。
“真巧啊,没想到我跟王爷竟然志趣相投,我也只对女人感兴趣。”
慕容麒的脸又绿了,就跟变色龙一样。而且耐人寻味地瞄了她的小腹一眼,给她一个自己领会的眼神。
“所以,本王为什么要帮你?”
“我的确是要钱没钱,要权没权,要色没色,但是我有药啊,一旦有一天,王爷您用得着,我一定毫不吝啬,给您加量加倍。”
“滚!”
“王爷您答应了?”
“滚!”
“汉语文化博大精深,我还是不能理解王爷您的意思。是说成交,我可以走了是吗?”
“冷清欢,不要让本王动手。”
冷清欢是真的捉摸不透,慕容麒究竟是答应还是没答应,一边识相地往外退,一边试图做垂死挣扎:“人吃五谷杂粮,就要吃药,犯不着讳疾忌医。就算没有头疼脑热,力不从心,肾虚肝旺,我都可以药到病除的。免得王爷您天天让我那妹妹睡空房,盼得脖子都长了。”
一本书从里间飞出来,不偏不倚地砸到冷清欢的头上。
冷清欢接在手里,翻了一眼:“估计又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前朝孤本,明儿拿到书坊里问问价钱。”
不急不恼,拿着书大摇大摆地走了。
慕容麒一直坐在原地,愣怔着半晌没有反应,唇畔不自觉地浮起一抹笑意。
眼前这个女人简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不再像平日里那样粗野蛮横,倔得好像一头驴,相反,她拼命巴结讨好自己的样子,就像一尾摇尾乞怜的小奶狗,令他作为男人的自尊心爆棚,骄傲得尾巴都可以翘上天。
只可惜,品行太恶劣!
“来人!”
立即有侍卫推门而入:“王爷有什么吩咐?”
“通知谛听卫,去调查一下相府公子冷清鹤。”
“冷清鹤?”
侍卫有些诧异,那不是王爷的大舅哥吗?背后里调查他做什么?
“对,关于他的品行,才学,还有当初他参加秋试时候的文章,全都给本王调查清楚。”
朝天阙主院。
冷清欢还在深深地鄙视自己之中。死要面子活受罪,说的就是自己。
在哥哥面前装大尾巴狼,如今可好,在慕容麒面前还要摇尾乞怜装奶狗,最可恨的是,昨日自己央求了半天,这厮究竟是答应还是不答应,也没有给个准话。
这就代表着,自己还要再去求他一次。
王妈进来,向着她回禀:“二小姐来了。”
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她冷清琅登门,绝壁没有好事。所以冷清欢眼皮子也不撩,就一口拒绝了:“告诉她,我没空。”
王妈站着没动地儿。
“怎么了?还有事儿?”
“二小姐说她是来赔罪的。”
“赔罪?”冷清欢想起前几日沈临风登门一事,冷冷一笑:“不必了。”
王妈见她态度清冷,完全没有其他的余地,便转身出去回话去了。
窗子是打开的,冷清琅带着哭腔的委屈声音顺着窗子进来:“姐姐,清琅错了,清琅知罪了,请求姐姐原谅。”
这是在自己门口搭起戏台子唱戏来了?
冷清欢起身,顺着窗子往外瞅了一眼,冷清琅也不进门,就在主院的大门口,一身素白,俏生生地站着,见她望出去,抽噎得更厉害。
“姐姐不肯见我,是不愿意原谅清琅吗?妹妹真的知错了,我也是无心的,让姐姐受了委屈。相信姐姐念在你我姐妹情分上,一定不会与妹妹计较吧?”
冷清欢轻嗤一声:“好一声无心,好一句姐妹情分,冷清琅,你也有脸说出口。对不住了,你的道歉我不接受,你也不用在这里惺惺作态。”
冷清琅泫然欲泣地委屈道:“姐姐不肯原谅我,定是觉得清琅不够心诚。清琅这就跪下给姐姐赔罪,只要姐姐不肯原谅我,我就不起来。”
一提裙摆,还真的给冷清欢的方向跪下了。
我靠,苦肉计!这丫丫呸的,竟然玩起兵法来了?俗话说哀兵必胜啊,若是慕容麒那个只长眼睛不长脑子的猪见到了,肯定以为自己得理不饶人,又在欺压他的心上人。
你愿意跪就跪,不就是想唱苦情戏吗?奉陪就是。
冷清欢往桌前一坐,自顾倒了茶水,抓一把瓜子,一边磕一边等热闹。
王府总共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很快就有下人搁远处看热闹,交头接耳地议论。
知秋拿着帕子在一旁抹眼泪:“我们回去吧,小姐,您身子原本就不好,大小姐对您误会这么深,怎么可能轻易善罢甘休呢?”
冷清琅斩钉截铁:“你不必劝了,只要姐姐能原谅我,我就算是跪死在这里也是心甘情愿的。”
两人一唱一和,冷清欢这恶毒长姐加主母的形象基本上就塑造完成了。
兜兜气得几次要出门理论,冷清欢一派闲适。
“她们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在惊动慕容麒之前,你就算是费再多的口舌也没用。没准儿你再说话难听一点,气得她两眼一翻,晕过去了,还讹上咱们呢。不如就让她自己在外面唱独角戏吧,数落两句她就闭嘴了,毕竟,此事她可不光彩。”
果真,冷清琅主仆二人见冷清欢这里什么反应也没有,哭哭啼啼地唱了两声就偃旗息鼓了。走,太没有面子,跪,又跪得两腿发麻,实在难以忍受。
最主要的是,原本的一片荫凉已经被热辣的阳光取代,晒得头晕眼花,身子摇摇欲坠。过不多时,冷清琅果真就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第64章
知秋扯着嗓门喊:“快去请大夫,侧妃娘娘晕倒了。”
别的下人也相跟着咋呼,门口顿时就热闹起来,自然也就惊动了慕容麒。
慕容麒正在书房里。
侍卫将手里的信封毕恭毕敬地递到慕容麒的手里。
“启禀王爷,谛听卫前往冷公子曾求学的正阳书院打听过,冷公子在就学期间成绩一直都是书院的佼佼者,夫子对他品行与才学全都赞不绝口,认为极有希望问鼎今年的金榜。但是他在去年夏天身体开始抱恙,不得不回到相府休养,没有再入学,也没有参加今年的春闱。”
慕容麒展开信封,从里面掏出一篇誊录的文章,走马观花一般看了两眼。
“这是他秋试的文章?”
“是。”
“文笔辞藻并不华丽,见解倒是独树一帜,只可惜,略微幼稚了一点,不够顾全大局,而且对于时政并不是很了解,勉强可以算作一块璞玉。”
侍卫犹豫了一下,抬起脸:“回禀王爷,谛听卫说,这篇文章是冷公子十三岁时所作。”
慕容麒面有愕然之色:“你是说,他十三岁时就已经中了举人了?”
“是的,后来正阳书院的君学士点评了他的文章,与王爷适才所言相差无几,冷公子觉得自己在学问上有很多不足,就放弃了上两次的春闱,到正阳书院潜心求学。”
慕容麒连连颔首:“如此说来,倒是的确是个人才。至于人品,本王还要亲自考察一下。”
“冷公子现在并不在上京,正在相府墓园里养病。”
“墓园?”
慕容麒突然想起,那日里冷清欢面对自己的质问所说的话,原来是真的。难道一直以来,自己真的误会了她许多事情?包括上次冷清琅一事,究竟是一场误会,还是如她所言,有人故意陷害她呢?
“是的,听闻已经是病入膏肓,说是养病,其实说白了就是等死。”
已经是苟延残喘的人了,冷清欢竟然能够令他起死回生,参加残酷的科考?而且兄妹二人瞒得密不透风,就连谛听卫收到的都是错误情报,可绝对不仅仅只是要给冷相一个惊喜这样简单吧?
他抿抿薄唇,将信封顺手夹进那本道林僧人的诗集里,略一思忖,提起笔来,三言两语写下一封书信,交给那侍卫。
“去寻一个人,让他按照本王书信里所交代的去做。”
侍卫领命,接过书信,刚一转身打开书房的门,恰好就有下人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还没有进门,就回禀道:“王爷,侧妃娘娘她晕倒了!”
“怎么回事?”
“不知道什么缘由,侧妃娘娘在主院跪了半晌,结果王妃娘娘不闻不问,后来,侧妃娘娘就体力不支,晕倒了。”
慕容麒眸光沉了沉,站起身来,赶到主院的时候,冷清琅已经悠悠地醒转,半靠在知秋的怀里,一副梨花带雨的委屈。
“怎么回事儿?”他蹙眉冷声责问。
知秋心疼得红了眼圈,望着慕容麒,也抽噎了两声,微皱着眉尖儿。
“今儿我家小姐种花,结果在花架旁的草坪里发现了一处洞穴,请府里下人看过,都说是野兔打的窝,怕是直接通到府外跑了。小姐这才猛然想起上次那场误会,觉得或许真的是误会了王妃娘娘,所以特来跟前苦苦哀求,希望能与王妃娘娘前嫌尽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