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到最后,那张精致迫人的面庞只能死死地埋在她的颈窝里,发出了非常辛苦的哭喘声。
……
及至夜半,那帐深深处才彻底安静下来,谢定夷搂着怀中的人享受着情事过后的缱绻,细碎的吻断断续续地落在他的额间。
“怎么了?肚子疼吗?”
沈淙摇摇头,但贴在小腹上的手还是没收回来,神色苦恼地向下看了看。
那股熟悉的酸胀感好像还停留在他的身体里,始终挥之不去。
谢定夷把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故意逗这个醉鬼,说:“给我生一个孩子好不好?”
他情潮初平,还处在神志不清的状态里,被谢定夷按着小腹轻声相问,甚至没觉得她的问题有什么不对,反而还磕磕绊绊地答应她,说:“好……给你生一个孩子。”
仅仅是说话的这一瞬间,他的眼中就奇异地多了些许温柔,就好像他现在真的怀了一个孩子一样,谢定夷注视着他的神情,再一次俯身去亲他,沈淙也抬起头专心地吮吻她的唇瓣。
贴在小腹上的手指和唇舌一样交缠在了一起,沈淙转身靠近她怀里,相拥的姿态犹如一株双生的藤蔓,无论如何地难以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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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大半夜,不仅沈淙被耗尽了体力,谢定夷也一觉睡到了正午,醒来的时候帷幔外亮堂堂的,仍是寂静一片。
偏过头,沈淙还在熟睡,昨天沐浴时他就已经昏睡过去了,她把他抱回床上后又强给他喂了一碗醒酒汤,等会儿醒来应该不会头疼,但身上有些地方还是得再擦一遍药。
她这般想着,抱着
他的手也松了些许,准备起身穿衣——今日虽然是年初一,百官休沐在家,但她这个皇帝确是不能闲着的,躺一个早上已经是难得的休息了。
她不欲吵醒沈淙,微微侧身,正要抬手掀被,却先在被子底下摸到一个长长的东西,拿出来一看,乌黑紧密,是一条分别用两人的头发缠在一处的发辫。
第83章
临近午膳时,守在内殿门口的宁荷进来传了几句话,谢定夷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批完手中这份文书,下了窗榻走到床边。
拉开帷幔一看,床内的那个人还在无知无觉地睡着,睡相倒是依旧规矩,只是不知何时从内侧挪到了她的位置上。
谢定夷倚坐在床头,随手拽了拽他压在臂弯下的被子,对方立刻皱了眉,整个人也往被下埋了埋。
怎么能这么爱睡懒觉。
谢定夷无奈,开口道:“起来了,沈洵找你,现在应该已经在澈园了。”
“……不要,我要睡觉……”被子底下传来一句模糊的应答,然而安静了几息,那被子又被猛地掀开,沈淙睁开眼睛望着床顶,问道:“已经到澈园了?”
谢定夷含笑道:“赵麟已经在殿外等你了。”
沈淙立刻清醒过来,道:“几时了?”
谢定夷好整以暇,说:“快午时了,要不用了午膳再回去?”
沈淙哪里还来得及用午膳,忙支起身子坐起来,正想说话,最先逸出口的却是一声低呼,一股酸涩感从难以启齿的地方传遍全身,长腿不自然地曲了曲,瓷白的小腿从被子底下伸出来。
他这才发觉自己未着一缕,忙拢紧了被子,说:“我衣服呢?”
“叫人收下去了,”谢定夷说:“给你备了新的。”
她这段时间让司造局依照着沈淙的尺寸制了几套新衣,算是完成之前答应要赔他衣裳的承诺,但司造局以为是给宫中哪位殿下做的,又见陛下没提什么要求,就中规中矩地制了几套不出错的冬装,除了翻不出什么花样的氅衣外,其余都是宫装形制,金丝银线,格外明艳。
沈淙一开始收到的时候还怀有几分期待,但当他把那锦盒打开,看见那明晃晃的宝石蓝和荔枝红时,还是可疑地沉默了,拿出来看着谢定夷,问:“你真觉得这衣服适合我?”
他对吃穿住行向来挑剔,穿衣尤甚,相识多年,谢定夷几乎没见他将同一套衣服穿两次,所着衣物的布料、颜色、绣纹也是各有不同,除此之外,什么衣服要配什么玉饰,衣上缀金还是用银,那头宝贝头发又该如何挽就,都有数不清的讲究,从不肯说谁谁备什么他就穿什么。
是以当下听闻谢定夷给他备了新衣,他又不禁想起了前些日子收到的那些衣服,忙扭头去看床头,见那衣物颜色还算正常,这才默默松了口气,但还是委婉地问道:“原来的衣服怎么了?”
“外衣倒是没怎么,但内衫好像被我撕破了,”谢定夷为自己辩白,道:“衣服的问题,我都没用多大力气。”
沈淙顿时无言以对,过了一会儿才颇为无力地解释道:“那是月禅纱,为得就是薄如蝉翼,穿上仿若无物。”
言罢,他又掀起睫尾看她,语气还带着点几不可察的嗔怪,说:“偏你着急,我还挺喜欢那件内衫的。”
谢定夷倒不觉得一件衣服有什么大不了的,用手替他将凌乱的长发梳至脑后,随口说:“那就再制几件。”
沈淙道:“那制衣的师傅在晋州,每年做的衣物都有定数,又不是想要就要的。”
他心中颇为可惜,但也不可能因为一件衣服去怪谢定夷,便侧身对她道:“以后不许动我衣服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微仰着下巴,还带着几分莫名的骄纵,谢定夷笑了一声,答应道:“行,我以后一定慢慢来。”
“好了你别乱摸了——”眼见说着说着气氛又要不对劲起来,沈淙连忙按住被子底下那只不知道摸了多久的手,说:“我要回去了,否则长姐那里交代不过去。”
谢定夷怕他身子不适,替他将床头的衣服取过来,又问了一句:“能行吗?”
沈淙转过头去专心穿衣,说:“可以。”
明明他话语神色都和往常一般无二,但谢定夷总觉得他有点不对劲,眼睛轻轻一眯,径直打断了他穿到一半的动作,伸出几根长指握住他的下巴转过来,沈淙飞速瞥了她一眼,握着她的手腕,说:“做什么?我真要走了。”
谢定夷盯着他看了两息,放开手,笑道:“还以为你把昨晚做了什么都忘了呢,做都做了,现在害羞什么?”
“谁害羞了——”沈淙色厉内荏地反驳了一句,加快穿衣的速度,说:“你别在这里看着我了,不是还有一堆政务吗?”
谢定夷见他耳根红得都快烧起来了,心中好笑,边往外走边道:“裤子穿反了。”
坐在床上的沈淙一愣,真以为自己慌张到这地步,瞬间恨不得两眼一黑晕过去,一边深感羞耻一边低头去看自己的裤子,刚想伸手脱下,却见那腰带齐齐整整的系在前方,根本没有穿反一说。
“谢定夷——”
这是真的恼羞成怒了。
……
待穿戴整齐从屏风后出来,沈淙的气性还没消,冷着脸走到谢定夷面前,装模做样地行礼道:“陛下,臣先归家了。”
谢定夷一脸专注地看着手中文书,摆摆手,说:“走吧。”
沈淙见她也不看自己一眼,心中鼓足的气顿时像被戳了一刀泄了下去,声音也随之软了下来,再次重复道:“我走了。”
谢定夷看他一眼,说:“走啊,不是很着急吗?”
沈淙抿紧唇角,有些委屈——昨天还抱着他说只爱他呢,现在就这般冷漠,长君殿下果然没说错——
想到这,他也有些气不过了,转身就往外走,结果快走到殿门口了身后也没人没叫住他,他脚步迟缓下来,咬咬牙,回头看向坐在窗榻边的那个人,低声问:“你不问我什么时候回来啊?”
谢定夷捏紧指尖忍住笑,面上仍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说:“你先忙吧,不着急。”
沈淙眉间一蹙,也不走了,立刻迈步走回来,说:“为什么?”
谢定夷佯装不解,问:“什么为什么?”
沈淙问:“你是不是忘了昨天说的话了?”
谢定夷道:“我说什么了?”
“你说你最喜欢我,只爱我,还说——”他急急地说到一半,终于看出谢定夷眼角眉梢的那点笑意,总算反应过来她是故意的,立刻闭了嘴,直接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急匆匆的脚步实在像是落荒而逃,身后传来谢定夷的笑声,又添了一句:“早点回来。”
再也不回来了!大混蛋!
他在心里大骂,逃也似地迈出了殿门,外面等候已久的赵麟见他神色不太好看,担忧地问:“府君,怎么了?”
沈淙忙拢好氅衣端正仪容,道:“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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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章宫出去先坐轿,到了西偏门再换马车,好歹在午膳前赶回了澈园,走过回廊,沈洵正和宿幕赟站在荷花池前喂鱼,见他回来,忙招手让他过去,道:“怎么大年初一还要去
铺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