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梨瓷眸中此刻满是雀跃,“这是乔装么,我们今日要去做什么?”
  “原先欠缺的那味千年紫参,如今已经有着落了,”谢枕川执起她的手握在掌心,外边寒风侵肌,她的手却较常人更为温热,“在褚萧和手中,他如今身中奇毒,正满京城寻访名医,若是治不好,便杀了。”
  梨瓷分明不冷,却不自觉地朝谢枕川靠得更近了些,“为何不请御医呢?”
  谢枕川调整了自己的坐姿,以便她靠得更舒服些,低笑道:“那自然是褚萧和的难言之隐了。”
  见她懵懂地“哦”了一声,他眼底笑意更深,“我以济世堂医馆的名义递了方子,要以秘法炮制的紫参解毒,褚萧和虽然应允交出药材,但却要求自己亲眼看着炼制。”
  “原来是要骗……”梨瓷捂住嘴,眼睛却弯弯的,面衣下的梨涡也若隐若现。
  要同恕瑾哥哥干坏事,她更为踊跃了,“那我需要做什么?”
  虽然带着面衣,那双眼睛却顾盼生姿,半遮半掩的美貌也越发撩人。
  “届时我扮作阎师兄弟子,阿瓷想要扮我的夫人,还是我的师妹?”谢枕川一边说,一边想,仅着面衣仍是不够,下山后还要调些易容药物来替她遮掩容貌。
  梨瓷不假思索道:“师妹!”
  她眸中好似初融的冰雪,又像是落入了星光,谢枕川没忍住,俯身去吻她轻颤的眼睫。
  他的吻又轻又密,逗得梨瓷发痒,一边笑一边抬手去挡,语气里带着娇嗔之意,“说正事呢,我还要做些什么?”
  她伸手推拒,却被变本加厉地含住了耳垂,连脖颈都泛起了粉色。
  谢枕川眸色渐深。
  同夫人亲近,才是天经地义的正事。
  两人在温泉庄子里胡闹了这些时日,梨瓷已经可以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她慌忙往后缩了缩,马车却突然颠簸,立刻要撞上车壁。
  谢枕川的反应比她更快,提前护住了她的头,却又顺势将她揽入怀中,整个人坐在了自己身上。
  坚硬的银丝碳烧得滚烫。
  这个姿势,他昨夜才“画”过。
  “别躲。”谢枕川的声音低哑,又伸手扶住了她的腰。
  这可是在马车上!
  梨瓷一动也不敢动,眼睛睁得圆圆的,像是一只惊慌的小鹿。
  谢枕川看出她的心思,喉间溢出一声轻笑,低沉而温热的吐息落在她耳畔,“那阿瓷可要坚持住,不能像昨夜那么没出息了。”
  掌心贴住了她的腰肢,缓缓收紧,带着温柔而不容抗拒的力道。
  面衣遮住了半张脸,似乎也遮住了她的羞意。
  梨瓷顺从地微闭着眼眸,却感觉到他的吻覆上面衣,隔着素绢,力道轻柔得如同羽毛。
  山道颠簸,来时谢枕川还想过修此路,此刻便正中下怀了。
  节约了力气,他甚至还有闲心挑起她一缕发丝,在修长的指间缠绕,低声询问,“都抖成这样了,阿瓷是冷,还是害怕丢脸?”
  每说一个字,胸腔的震动都透过相贴的身体传过来,震得她浑身发软。
  不同于他的忙中有序,梨瓷连捂唇都来不及,自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故作凶狠地瞪了他一眼,只是那双眸中水光潋滟,看了只会勾起人心中更深的欲念。
  车厢外风雪渐紧,车厢内的炭火噼啪作响,火光将两人交叠的身影映在车壁,融成一幅朦胧的画。
  【作者有话说】
  牛马作者最近都比较忙,今天依然加班,爬上来一看黑两期[爆哭]
  这一周的更新可能都不会太稳定,可能是隔日更这样,要到下周二才能恢复正常。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陪伴,还有好多读者宝宝给我留评投雷灌营养液,我超级感动。写文是一个很费心力的事情,深夜emo也有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是大家的支持和陪伴激励了我,但是废物作者能力有限[菜狗]暂时做不到加更,这里温泉庄子本来还有一部分蜜月内容,等全文完结以后作为福利番外发布给大家,先把小谢赶去上班(并不是)!
  嘿嘿,总而言之,很感谢大家,爱你们[玫瑰]
  第111章 医馆
  ◎虽然早知谢枕川的计划,她此刻仍不免紧张地攥紧了衣袖。◎
  下马车时,梨瓷已然换了一身新的藕荷色罗裙,散乱的鬓发也重新梳过,珠钗斜插在髻上,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她气鼓鼓地瞪了谢枕川一眼,只是那双眸中水光潋滟,瞪人也毫无威慑,反倒平添几分娇嗔。
  谢枕川眼底笑意更深,顶着她气恼的眸光,将她稳稳抱下马车。
  梨瓷没有拒绝,她下马车转了转,只见两人已经到了京城内一条胡同里边,又扭头看到谢枕川正朝那车夫打着什么手势,那车夫恭敬颔首,牵着缰绳退下了。
  她这才知道那车夫听不见,蓦地睁大眼睛指控他,“你……你厚颜无耻!”
  谢枕川不太在意地理了理被她压皱的衣摆,慢条斯理道:“哪里无耻了?”
  梨瓷还记得那褶皱是方才怎么压出来的,此刻便又羞又恼地别开脸,“你分明知道那车夫是听不见,为什么不告诉我?”
  那样动听的声音,谢枕川连山间的鸟儿都舍不得分享,哪里可能会让旁的人听到?何况他爱极了她方才拼命忍耐的模样,日光模模糊糊透过车帘,映出她发红的耳尖和簌簌颤抖的睫毛,粉嫩的嘴唇被抿得发白,偶尔吐出一两个字节,又被慌乱咽了回去,只敢溢出气音,实在是可爱极了。
  他自然不会告诉她自己这番隐秘心思,只是含笑道:“阿瓷竟然不知么?”
  他语气无辜,尾音却微微上扬,分明是早就设好的圈套。
  梨瓷又气得踮脚,张嘴欲咬谢枕川一口。
  谢枕川配合地偏头,露出冷白修长的脖颈凑近几分,一副告饶的语气,“夫人轻些。”
  ……
  这是她先前求饶时的说辞,如今被这坏心眼的人鹦鹉学舌,实在是一点儿诚意也没有。
  梨瓷听出了他的调侃之意,咬不下去了,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绯色河豚,扁扁地走开。
  身后传来一声低笑,捉住了她的手。
  不知从何飞来几只麻雀,落在屋檐上,歪着头看着,叽叽喳喳的,像是在传闲话。
  -
  还未入夜,济世堂前已经门可罗雀。
  店里的大夫仍旧被贵人扣着,掌柜的整日愁眉不展,也无心做生意。昨日里得了信儿,依约在门上挂了艾草,可他心里仍旧七上八下,既怕那日的公子不来,又担心那药方无效,莫说店铺了,只怕两人的性命都难保。
  听见有人登门,掌柜头也不抬,习惯性道:“本店快要打样了,恕不待客。”
  一道有些耳熟的声音响起,“是吗?”
  掌柜的猛地抬头,是那日的公子登门了!
  不仅如此,他身旁还立着一位窈窕淑女,虽戴着面衣,却仍能瞧出气质不凡,必定是位绝色佳人。
  掌柜的顿觉拨云见日,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坐、坐,贵客请入座。”
  他手忙脚乱地关了店门,又挂上“打烊”的牌子。
  虽然两人都遮了面容,看不清长相,掌柜的仍觉得是一对璧人,般配至极,尤其是女子那双眼睛,清澈灵动,顾盼生辉。
  他情不自禁感叹道:“先前还道公子娶了怎样一位夫人,竟然如此宠溺,今日见了,才知公子那避子药也不是白喝的。”
  “避子药?”女子忽然出声,连嗓音也清甜,只是带着一丝疑惑。
  掌柜的这才察觉自己失言,连忙赔笑道:“是我多嘴了,贵客莫怪。”
  说罢,他便识相地钻进里间沏茶,留二人独处。
  虽然无人解释,但是梨瓷已经从它过于直白的药名中明白了它的效用,更想起那日寒潭边谢枕川喝药之事。
  她转头看向身边人,面衣上一双圆润的小鹿眼微微下垂,声音委屈,“恕瑾哥哥不愿意和我生孩子么?”
  “不是,只是阿瓷年纪太小了,不宜有孕,”谢枕川嗓音温沉,“何况只有我们二人,不好么?”
  梨瓷紧紧地抿着唇,显然未被说服。
  她昨日看的那一本话本里,原配就是因为没有生出孩子,被外室趁虚而入,最后和离另嫁了。
  她昨夜哭得梨花带雨,还是谢枕川亲手替她拭的泪,他自然知晓其中缘由,干脆道:“我仔细想过了,阿瓷说得是,既然已经入赘,自该早些生子固宠,免得夫人生出二心来。”
  大不了将那汤药做成丸药,不让她发现便是。
  见他应得如此干脆,梨瓷反而生出落入陷阱的警惕来,只是见谢枕川一脸坦然,又想起那话本里还说怀孕时不宜行房,立刻又眼前一亮。
  她难得动了回脑子,认真权衡一番利弊,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大言不惭道:“恕瑾哥哥放心,我自然是宠你的。”
  谢枕川眉梢微挑,从善如流应下,“一切皆由夫人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