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次日醒来,周盛东并未忘记这个噩梦般的夜晚,但没再跟高信提起,高信也缄口不言,周盛东心存侥幸想,或许他已经忘了,直到数日后,他接到甜甜的求救电话......
此时,高信盯着痛不欲生的周盛东,慢慢道:“老周,孽是咱俩一起做的,谁也逃不掉。我出事你也好不了,反过来一样。咱俩啊,只能一辈子坐在一条船上,谁也摆脱不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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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盛东从地上站起来,脸色灰白,神情里残留着先前失控的痕迹。高信见状,忽然改了态度,上前拽住他一条胳膊,亲热地将他往沙发上引。 “来!咱坐下说。咱哥俩啊不论到什么时候,都得是一条心你说是不?为点小破事闹成这样,真没必要啊!” 周盛东坐进沙发,面容疲倦,“真不是你?” “你要我指天发誓?” “那会是谁?” “这得问你啊!你最近有没有得罪过谁?比如徐开?” 周盛东端详着他,“你就一点都不怕?” “怕有球用!”高信一脸嚣张,“老周我跟你说,千万别怂!管他是谁!事到如今,不可能找着任何对咱不利的证据。且不说司机也不是那司机,就算真让他们找着那家伙又怎么样!除了一张嘴,别的方面我保证干干净净!他要敢张口,咱们还能反咬他胡说八道呢!” 周盛东沉默片刻,又问:“甜甜怎么办?” 高信耸肩,“她要是觉得心里不爽,那我也没办法,顶多你安慰安慰她咯!你说话她不是一向能听进去嘛!” 周盛东闭了闭眼睛,“只能送她走了。” 高信一惊,“你要处理她?” 周盛东横他一眼,“你以为我是你?” “嗨,吓我一跳……” “我想送她去美国治疗。早该送她过去了,她不知是害怕还是什么,拖到现在。” 高信呵呵笑出声,“出去换换环境,是个好主意!” 他心情陡然好了。 “喝茶喝茶!”他俯身摸一摸茶壶壶身,“凉了!” 果断将茶壶里的茶水倒掉,拿开水重新泡了,扫一眼功夫茶的小茶盅,眉头一皱,抓了放在茶几一角的两只骨瓷杯过来,逐一倒满,端起一杯,殷勤地递给周盛东。 两人慢条斯理品茗,刚才的对峙与仇恨恍如透明的烟气,在四周散去,无声无息。一切又恢复了应有的秩序。 “哎呀老周!咱俩多久没这么掏心掏肺说过话了?痛快!呐,借今天这个机会,我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啦!” 周盛东眯眼看他。 高信朗声宣布,“以后公司里那些重要决策,你得跟我商量着办,不能再搞一言堂了!” “我搞什么一言堂了?” “你跟宗总合资办公司,事先就没问过我吧?我看出来了,你…
周盛东从地上站起来,脸色灰白,神情里残留着先前失控的痕迹。高信见状,忽然改了态度,上前拽住他一条胳膊,亲热地将他往沙发上引。
“来!咱坐下说。咱哥俩啊不论到什么时候,都得是一条心你说是不?为点小破事闹成这样,真没必要啊!”
周盛东坐进沙发,面容疲倦,“真不是你?”
“你要我指天发誓?”
“那会是谁?”
“这得问你啊!你最近有没有得罪过谁?比如徐开?”
周盛东端详着他,“你就一点都不怕?”
“怕有球用!”高信一脸嚣张,“老周我跟你说,千万别怂!管他是谁!事到如今,不可能找着任何对咱不利的证据。且不说司机也不是那司机,就算真让他们找着那家伙又怎么样!除了一张嘴,别的方面我保证干干净净!他要敢张口,咱们还能反咬他胡说八道呢!”
周盛东沉默片刻,又问:“甜甜怎么办?”
高信耸肩,“她要是觉得心里不爽,那我也没办法,顶多你安慰安慰她咯!你说话她不是一向能听进去嘛!”
周盛东闭了闭眼睛,“只能送她走了。”
高信一惊,“你要处理她?”
周盛东横他一眼,“你以为我是你?”
“嗨,吓我一跳……”
“我想送她去美国治疗。早该送她过去了,她不知是害怕还是什么,拖到现在。”
高信呵呵笑出声,“出去换换环境,是个好主意!”
他心情陡然好了。
“喝茶喝茶!”他俯身摸一摸茶壶壶身,“凉了!”
果断将茶壶里的茶水倒掉,拿开水重新泡了,扫一眼功夫茶的小茶盅,眉头一皱,抓了放在茶几一角的两只骨瓷杯过来,逐一倒满,端起一杯,殷勤地递给周盛东。
两人慢条斯理品茗,刚才的对峙与仇恨恍如透明的烟气,在四周散去,无声无息。一切又恢复了应有的秩序。
“哎呀老周!咱俩多久没这么掏心掏肺说过话了?痛快!呐,借今天这个机会,我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啦!”
周盛东眯眼看他。
高信朗声宣布,“以后公司里那些重要决策,你得跟我商量着办,不能再搞一言堂了!”
“我搞什么一言堂了?”
“你跟宗总合资办公司,事先就没问过我吧?我看出来了,你是想甩开我单干对不?”
周盛东眼帘一垂,没言声。
“以前怎么着我不多说,咱翻篇儿。但以后的事我得好好跟你计较计较。我呢,这两天也想通了,犯不上跟你争,这辛苦活儿谁爱干谁干去!干成了,好处肯定跑不了我那份儿!”
“你能想通就好。”
高信拍了拍大腿,“就是让乔山空欢喜一场,有点对不住他啊!老周,你看看那边还有什么空缺没有?运营副总、技术副总这些岗位都还没招满吧,给他安排一个怎么样?”
周盛东眼眸朝他一瞥,“刚刚还说不争……”
“我是不争了呀!但我答应乔山给他在新公司找个位子的,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高信放下茶盅,不管周盛东高不高兴,这根钉子他是势必要嵌进去的,“实在安排不了,部门经理也行,我不问你多要,你给我两个名额……”
周盛东待要怼他两句,想想还是算了,高信这人油盐不进,脸皮又厚,再刺耳的话他也只当给他挠痒痒。
“我考虑
一下。”
“这就对咯!以后啊,咱俩兄弟还得联手打天下,不信开辟不了新天地!”
周盛东默默听着,心里想,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他能肯定背后捅刀的人就是高信,因为高信收买那名肇事司机确实花了二十万,而知道这个数目的人只有三个:高信、司机和周盛东。
不可能是司机,语气、口音都不对。而且肇事司机这些年一直在周盛东的掌控之中,出狱后被他偷偷转移过多次,如今隐姓埋名,在某地过着平静安稳的生活。
司机有个患病的女儿,就是为了给女儿治病才铤而走险接了这活儿。也因为这个女儿,周盛东决定放过他,从计划灭口改为暗中资助。他有什么理由出卖周盛东?
整个录音对话矛头指向也很明确,就是针对他周盛东——“谁最后拿到的好处最多,谁就是那个买凶的人。”
高信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以往,周盛东顾虑太多,总想着以和为贵,能忍则忍,但经过今晚,他总算看清了,高信是不可能听凭自己甩开他独立发展的。他搞这么多事出来,目的就一个,阻止周盛东单飞——
“咱俩啊,只能一辈子坐在一条船上,谁也摆脱不了谁。”
此时此刻,在高信的豪言壮语之下,周盛东终于下了决心,必须彻底离开高信,哪怕挣个鱼死网破!否则,他会一辈子被高信捏在手里,想胁迫就胁迫。
如果高信真的疯到要让这个秘密见光的地步,他也没什么好怕的,凡事讲证据。车祸策划人不是自己,买凶也不是自己,警方如果真能查出什么的话,最终也只能是高信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最大的麻烦仍然是会牵扯到徐开。不过周盛东为徐开做事一直小心谨慎,除非他主动坦白,否则很难查出首尾,高信也只知道一个大概,抛不出实质性证据。况且这些年关于徐开受贿的传闻一直没断过,也数次有人举报过他,徐开都安然过关了。高信闹事,不过是给这些传闻再增加些谈资罢了,掀不起大风浪……
高信不知说到什么,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倾身揽住周盛东的肩膀,既亲密又谦虚,“老周啊!论城府我真不如你,以后我得跟你好好学学!”
周盛东不知他是讽刺还是说真的,也懒得多问,应和地笑笑,再次举起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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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盛东打开房门,立刻嗅出空气中弥漫着海鲜粥的甜香。
他往楼下走,厨房隐约传出说笑声,走近了就能听出是舒桐和周舟,忍不住低头看腕表,七点三刻,没有课的假期,周舟居然能起这么早?
到楼下,刚巧撞见周舟端着一盘烤好的吐司从厨房出来。
“爸爸!舒桐姐姐做了海鲜面,是不是很香?”
“嗯。”
周盛东走到厨房门口,舒桐正在灶台前忙碌,身上扎着自备的小围裙,背影娇俏,看得周盛东嘴角不自觉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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