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大型翻车现场!人赃并获!]
  [阿言:气死偶咧!]
  [卫青: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JPG 霍去病:我不是,我没有.JPG]
  霍彦看着无辜的两个将军,心里把刘彻骂了个狗血淋头。
  艹!死妈玩意儿!什么时候不能带他俩解馋啊!非要今天!
  死妈玩意儿!我现在管得不严了!
  死去吧!狗东西!
  他强压怒火,正欲挥手让这俩赶紧离开,算了算了,他现在有急事,晚上再说。
  就在他正欲挥手的此时!
  “唏律律——!!!”
  一声凄厉狂暴的马嘶如同惊雷般炸响!
  伴随着卫士的惊呼和兵刃落地的声音,一匹双眼赤红、口吐白沫的黑色怒马,拉着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失控般撞开试图阻拦的宫门守卫,直直冲入宫门!
  驾车的正是喝得烂醉如泥、满脸通红、手舞足蹈的江充!
  他狂笑着,似乎还在享受这“闯宫”带来的快感。马车以骇人的速度,朝着长廊下的霍彦三人猛冲过来!
  阳石的算计分毫不差,只是多了三个变数。
  看着身边两位帝国顶尖的武将,霍彦头皮发麻,计划全乱!
  他只能硬着头皮,飞快地抽出腰间匕首,对着卫青和霍去病低吼,“舅舅!阿兄!你们先走!我能应付!”
  他试图将两人支开。
  谁料霍去病与卫青看清冲来的疯马和醉醺醺的江充后,非但没走,反而同时松了口气。。
  应付醉鬼惊马比应付阿言抓包偷吃要轻松一百倍!
  霍去病眼中厉色一闪,把霍彦进卫青怀里,然后整个人已如离弦之箭,两步并作一步,猛地踏上车辕,同时腰间佩剑“锵啷”出鞘,冰冷的剑锋瞬间架在了醉眼朦胧的江充脖子上。
  “放肆!给我停下!”
  霍去病抬眼望去,一声清喝,震得江充浑身一哆嗦,酒意瞬间吓醒了大半!
  他看清眼前煞神般的霍去病和那柄已把脖颈划出血痕的剑,魂飞魄散,磕头如捣蒜,涕泪横流:“大司马饶命!饶命啊!下官…下官喝多了!无心之失!无心之失啊!”
  霍去病正欲俯身将瘫软的江充踢下去,自已勒马。
  谁料那匹被霍彦鞋上气味刺激、又受江充鞭打、本就处在疯狂边缘的骏马,在失去驭者控制后,凶性彻底爆发。它再次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鸣,四蹄腾空,竟不管不顾地朝着距离最近、正扶着墙试图远离的霍彦猛冲过去!距离不过短短十几米,转瞬即至。
  “阿言小心!”
  卫青在电光火石之间,身体的本能超越了一切思考。他猛地拔出腰间佩剑,一个箭步就挡在了霍彦身前,用自己的身体构筑成一道坚实的屏障,将霍彦牢牢护在身后。
  与此同时,车上的霍去病目眦欲裂!他来不及多想,一脚踢飞江充,双手死死拽住被疯马拖曳得绷直的马缰绳,臂上肌肉贲张,用尽全力向后猛拉。狂奔的马匹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力一滞,速度骤减,发出痛苦的嘶鸣。卫青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掷出手中长剑,精准无比地刺入了疯马的脖颈侧面!
  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
  那马剧痛之下,并未立刻倒下,反而更加狂暴地挣扎着向前顶撞!
  霍去病在车上被带得一个趔趄,他没说话,稳住身形,趁着马儿力气已弱,单手控马,另一只手拔出自己的佩剑,顺着卫青刺出的伤口,狠狠补上一剑,狠狠一拧!
  更深!更狠!
  滚烫的、带着浓重腥气的马血如同瓢泼大雨,瞬间喷溅在卫青和霍去病的脸上、身上!
  将他们的衣衫染得一片暗红,看不出原先的样子。
  离得稍远的霍彦,虽被卫青护在身后,却也感觉几点温热的液体溅到手背。
  霍彦在疯马冲来的瞬间就在撒药粉,但被卫青挡住,迟迟动不了,本就焦急异常,现下那滚烫的鲜血喷溅在两位至亲至爱的脸上、身上,与他午夜梦回时的恐惧一般无二。
  所有的安全感瞬间被一种灭顶的自责和滔天的愤怒碾得粉碎。
  他只觉得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眼前发黑,浑身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他勉强用手撑住冰冷的宫墙,才没有当场软倒下去。
  是我,是我没让他俩跑!
  就该给刘彻弄死!
  还有江充,谁让他驾马!
  他没有说任何话,甚至连惊呼都没有。那双平日里总是在笑的眼眸,此刻近乎疯狂的杀意彻底点燃!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野兽,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不似人声的低吼,以惊人的速度朝着被霍去病一脚踹飞、正瘫在地上如同烂泥般呻吟的江充冲了过去。
  江充的高喊撕裂了宫道的寂静。
  霍彦捂住他嘴,手中紧握着那把霍去病赠予的、用于防身的锋利匕首,寒光一闪,狠狠地、毫不犹豫地扎进了江充的心口!
  “噗嗤!”
  利刃入肉的闷响令人牙酸。
  但这远远不够!江充那因剧痛和恐惧而扭曲的脸,在霍彦眼中幻化成前世今生所有悲剧的源头!是这个人的谗言!
  可恶,可恶,可恶!
  阿兄一刀,舅舅一刀!
  据儿一刀,阳石一刀!卫长一刀!诸邑一刀!姨母一刀!
  他要为死去的人赔罪!
  “你给老子去死!”
  霍彦彻底疯了!他骑在江充身上,双目赤红,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嘶吼,手中的匕首拔出,又用尽全身力气疯狂地扎下。
  一下!两下!三下!
  完全不顾喷溅得满脸满身的鲜血,仿佛要将身下这具躯体戳成一滩肉泥!每一刀都带着积压已久的愤怒、恐惧和对失去至亲的后怕!
  [言言,停手,你把人吓到了。]
  [宝宝,你别怕呀!大家还活着!]
  ……
  “可恶!可恶!可恶!”
  霍彦嘶哑的吼声在血气中回荡。
  侍卫们被这血腥狂暴的一幕惊呆了,握着长戟围在周围,竟无人敢上前阻拦这如同修罗降世般的泰安侯!
  “阿言!阿言!住手!没事了!没事了!”
  卫青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强忍着脸上的黏腻血腥,冲上前,用尽全力从后面一把将陷入疯狂的霍彦抱了起来!双臂如同铁箍,将他死死禁锢在怀中,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和心疼,“乖,没事了!没事了!”
  “你们有血!好多血!” 霍彦在卫青怀里剧烈地挣扎着,像离水的鱼,大口喘着粗气,眼神涣散而狂乱,匕首依旧死死攥在手里,“放开我!杀了他,就不会痛!”
  霍去病本因奋力控马和杀马有些脱力,看向霍彦,他没有说太多的话,只是拿起染血的剑,两步上前,将江充的头颅斩下。
  “你太弱了,还得我来。”
  霍彦的挣扎停了。
  阿兄,在杀江充。
  阿兄会一直护着我。
  “阿言,你还痛不痛?”
  卫青放下霍彦,布满老茧的大手一下下,极其轻柔地拍着他的后背,如同安抚一个受惊的幼儿,声音从未如此温和:“不怕,阿言不怕,没事的,没事的…”
  霍去病走到霍彦跟前,探了探他的额头,然后强行掰开霍彦紧握匕首的手指,将沾满血肉的凶器踢到远处。
  “脏了,下次换个更好的。”他似乎有些嫌弃这个匕首,“匈奴人的东西就是不行,杀人都不利索。你刚制的新衣都毁了。”
  他毫不在意,仿佛霍彦只是在做一件稀疏平常的事,然后因为刀不好,弄脏了衣服。
  霍去病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阿言要加强锻炼。”
  霍彦紧绷到极致的神经,终于恢复正常,他不再动作,只是身体依旧控制不住地颤抖,“我都这样了,你还说我弱!”
  他是真委屈。
  “破匕首是你给的,你给我重新打一把!”
  霍彦平静下来,三人对坐,就在这时,一个极其不合时宜、甚至堪称荒诞的场面出现了。
  霍去病和卫青,几乎是同时、不约而同地,伸手探向那个被他们遗忘在地上的食盒!霍去病从里面抓出一块最大的、还带着温热的酱鸭肉,卫青则精准地捞起一块油亮的炙鹿肉。
  两人完全无视周围的血腥、地上的尸体和满脸的血污,极其自然地将肉塞进了霍彦的嘴里!
  霍彦:……???
  [?????????,这是将军的习惯吗?]
  [我特么???在尸体旁边喂肉???阿言还吃了!!!舅甥仨的脑回路???]
  [虽然但是…这操作也太骚了吧!!!]
  [弹幕:卫青&霍去病:没有什么惊吓是一块肉解决不了的!如果有,就两块!]
  [解决一个疯子只需要两个最心大的家长。]
  [完全没觉得孩子的问题,全是来块肉!]
  霍彦完全懵了,嘴里被塞得满满当当,茫然地咀嚼着,完全不懂在刚杀完人的现场吃肉是什么传统艺能。只觉得那肉的味道…还挺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