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精少爷饲养手册 第105节
  “酸……”她口齿不清地说。
  因着酸涩的缘故,口中不免涎水流湍,翻搅匀成后化为甘甜,顺着唇角点滴落下,扯出丝线粼粼。
  “还酸么?”他明知故问。
  叶莲抹唇,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并不说话。
  她唇色殷红发肿,此前巷口的缠绵还未消散,又被他复吻,有些发麻脆弱。
  “我再喂你吃些……”
  他伸手去拿春桔,却遭叶莲横劈过来打断,转头看去,她郁闷不已微嗔道:“牙都要酸掉了。”
  “你还饿着,那可怎么办才好啊……”李兰钧似笑非笑地说,手指探索着游过裙摆。
  触及隐处肌肤,她惊叫着捂住嘴,低声斥责道:“你,你做什么……”
  他挑开揉合,一本正经回道:“交接之道,能缓饥饮。”
  又前行几寸,摩挲着使力。
  叶莲缴械,再说不出话,仰头靠在车壁上,只恐出声惊扰街道行人,便咬着虎口不敢妄动。
  渐行至即将溺毙,她眼中早已泛起泪花,死咬着虎口到渗出血,大手却覆过来,解放那双可怜的手,代替而堵住唇口。
  “别怕呀,手都破皮了,我瞧着心疼……”李兰钧在她身前抚慰着,低语哄劝道。
  周遭嘈杂,她始终紧绷着,车身一颠簸,起伏片刻,又逢他使坏,就再也忍不住,下口狠狠咬住他的手。
  一口见血,伴随着细微低吟。
  第106章
  李兰钧低低慰叹,眼波在她身上流转,抽手擦净湿润,手穿过腰际将她一把搂进怀中。
  “好些了么?”他有意问道。
  怀中之人抖若筛糠,久久不能缓过神,直到眼前逐渐清明,她才嗔怪地瞥他一眼,靠在颈间不搭理他。
  马车平缓而行,车外还是嘈杂,偶尔走过行人,还能听到几句谈话,着实算不上隐秘。
  叶莲咬着牙,面上透红。
  他的大胆举动让她吓得不轻,可惊惧过后,却又是别样的滋味。
  但还是要斥罪一番的——
  “没有下回了。”
  “你不喜欢?”他不解道。
  “光天化日,你不要面子,我可还要!”她于是羞恼地抬起头,义正辞严道。
  李兰钧掂了掂她,将她环得更密些:“那我白日不这样了,你别恼我。”
  叶莲隐隐觉知他话中的歧义,但很快又被他的妥协说服,将其抛之脑后:“我没恼,只是觉得这样不太妥当。”
  眼看她给的台阶已送到眼前,李兰钧喜滋滋地顺着下了:“明白了。”
  “我也是为你,你看,我自个都没受用到多少好呢……”
  他又蹬鼻子上脸地垂首卖乖,拉着叶莲的手一点点摸骨探肉。
  指节分明的手指捏过她的指骨,一节一节往后摸去,微凉的肌肤触之润泽,约莫有引诱意味。
  “你还来?”叶莲抽手佯怒道。
  “我不舒服,”他理直气壮地表示,扑簌着长睫回她,“车马太慢,几时能到家?”
  为了证明,他便抓着她的手放在隐晦上。
  觉察到磅礴的气势,叶莲被烫伤般收回手,皱眉道:“你要反悔了?”
  “我只说白日里不行,没说夜里……”李兰钧诡辩道。
  “车壁薄,什么声都隔绝不了,你忍住吧。”叶莲没法,只得婉言推拒说。
  李兰钧登时气焰大涨,“我不在乎他们怎么想。”
  “我可是有头有脸的,不能被人落了口实,”叶莲见他蛮横,便也不讲理地开始胡说,“往后我还要开酒楼,向京城去发展呢!”
  末了,她又直戳李兰钧的要害:“你不想耽误我吧?”
  李兰钧蓦地没了声,苦着脸应道:“当然不想。”
  “那你坐好,我去剥些桔子,让你不那么难受。”
  叶莲挑眉拍拍手,从他怀里跳出,蹲在车座旁有条不紊地剥着桔皮。
  清爽气息扑面而来,李兰钧靠在窗旁缓解,闻到果味勉强有些舒展,便阖目小憩,不再多说了。
  晚灯阑珊,行人兴尽而归,城河水辗转几回南北,冲散了残灾,携新荷载风而归。
  时值仲夏,蝉鸣喋喋不绝,扬州兴工之策正处于中段,寺庙、河堤修缮渐完工,新渠、船只之余重大工事才始,朝廷终于下了通牒。
  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策。然诈术治灾,行久终失天下信……尚可功过抵之……李兰钧前因德亏革职,今上念其赈救有功,准复扬州府通判职……望勤勉务实,勿负委任。
  如上大抵是文牒原话。李兰钧得了赦免,一路眉开眼笑,恨不能敲锣打鼓。
  府衙度过繁忙时期,如今难得有休沐,又逢复职书下来,对他来说可谓是双喜临门。
  人世喜事他尝了个遍,正差“洞房花烛夜”以圆满。
  南园重修竣工,园中前前后后添置不少物件摆设,就连北院都翻新一轮,打通墙壁在寝居百步之内新修小院,门前悬额匾,龙飞凤舞写着“芙蕖舍”三字。
  芙蕖舍紧挨着李兰钧的青芳居,一墙之隔,月洞门相连,左看是幽雅秀丽,右看则穷奢极侈,与两院主人类同。
  园中乃至城内无人不知:二十二高龄的活阎王终于把自己贴出去了,可喜可贺,可歌可泣!
  被倒贴的叶莲却无甚表示。
  叶氏食坊打响了招牌,她摇身一变,成了数一数二的名厨大拿,近来正与京中归隐的御厨讨教,实在分不出心。
  从新起的德阳楼学习完手艺,她便坐着自家车马往南门码头走,于一间小院前落脚。
  小院是她暂时租凭的,食坊新置雅间,她与云儿就搬到了此处。
  “叶姑娘回来了!”
  甫一进门,就听冬青扯着嗓子吆喝道。
  院中满满当当站了一众南园侍从,叶莲不明所以地眨眨眼,问道:“冬青,有何事?”
  冬青神神秘秘地笑了一下,示意她往里走。
  院中摆了一架红布遮掩的铜笼,有活物在笼中扑腾不息,她走近掀开一角,见灰羽白毛的鸿雁展翅欲逃,却困于方寸。
  那鸿雁肥美得不像话,脚上系了红绳,乍一看有些滑稽。
  叶莲反应过来:“聘雁?”
  一回头,李兰钧已立在堂屋前,含笑答道:“是啊,叶掌柜好忙,我可等许久了。”
  “这几日是在精进手艺,怎么来得这样急?”
  她成日与李兰钧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见了纳采提亲,意料之内的平静,老夫老妻般随意问道。
  李兰钧踏下石阶,将手中一册书递给她:“心头的重压下了,我守得云开见日出,能不急么?”
  叶莲粗略瞄了几眼,靠文中简单的字眼辨认出裁决结果:“通判大人,久违了。”
  “这不重要,你快进来交付草帖,我都写好了。”
  他拉住叶莲的手,带着她往堂屋里走,屋中站着一华服妇人,笑吟吟地将笔墨往前推。
  “姑娘与大人天定良缘,我看面相就知合宜相配!”媒人热情地在她身旁说道。
  叶莲微笑着执笔,尽力照着李兰钧的草帖摹写,她习字太过断续,笔力比从前并无多大进步,满纸仿佛狗爬过,丑得憨态可掬。
  乾造……七月初七未时,瑞生……扬州李氏,谨以雁贽,敢告纳采。
  她写完籍贯,抿唇有些为难地抬头望向李兰钧,细声道:“会不会写得太难看了?”
  “我可不能给你代笔,如此重要的文书,你完完全全写出来才行。”李兰钧在旁边说道,另拿起纸笔提点,“这儿不能仿照我的,你这样写……”
  耽搁不少时间,叶莲勉强写完草帖,他满意地拎起黄纸看了又看,问道:“你腊月生的?怎么不叫我给你过生辰。”
  “我自小不过,如今也没空。”
  “今年起,便要过,一岁一岁仔细张罗,不能错过了。”李兰钧抖抖纸片,让纸上墨迹快些风干,“你真不上心,俨然一副大商户的作为,总不着家了!”
  他将草帖交与媒人,那妇人便识趣地攥着纸张退下,留他们二人在房中闲谈。
  “食坊几个徒儿要我指点,又有师傅肯授业,我自然不能落下,要多挣些嫁妆钱才是。”叶莲看着屋内大大小小的礼品盒箱,心中更是坚定了赚钱的念头。
  “怕什么,我还没到潦倒的地步呢。”
  李兰钧嗔道,抬手刮刮她的鼻尖。
  叶莲打趣说:“你这样铺张,迟早要靠我接济,到时候把这间院子买下来,以□□落街头。”
  “我还有俸禄,你操心什么?”
  “嗯……没下雨就要把门窗缠紧——你们读书人的说法是什么?”叶莲词不达意,借着问话的由头转言道。
  “未雨绸缪。”李兰钧回道。
  “对对,是这样的,”她忙不迭点头应和,左顾右盼说,“你用午膳了么?我去做些小菜来?”
  门外艳阳高照,溜进门的风都带着热意,她抹去额角的汗,往门框上倚着看外景。
  “我不吃,没胃口。”
  “那我去煮绿豆汤给你下下火。”她依旧看天看地,就是不往李兰钧身上瞥。
  “你还要出门?”李兰钧一语道破。
  “啊……”叶莲眼珠一转,无辜地应道,“我去食坊转转,看新菜式卖得如何。”
  身后之人握住她的手腕,丝丝凉意袭来,覆上腕骨让她莫名不舍挣脱。
  他的手还是一如既往的凉,也怪不得她入夏来不抗拒同寝,多有贪凉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