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狐媚子的独宠日常 第114节
  就见姜晚晚娉婷袅立,娇颜含着温婉柔媚的浅笑,那隆起显怀的小腹,即使一身颇为宽松的哆罗呢面白狐皮斗篷,也遮掩不住。
  四爷只一见,微拢的眉峰,便迅速如水般化开,嘴角下意识扬起。
  随即,想起她的身孕,又变了脸色。
  迈步近前,握住她的双手,放在自己唇边轻呵热气。
  察觉手有些冰凉,忍不住轻声呵斥:“晚晚,你月份不小,外边儿又冷,何必走来走去,没得让人担心。”
  一面埋怨她,一面换人进来,将前儿得的紫貂兽耳毡帽拿来,亲自给她扶领搭衣,与她戴上。
  毡帽虽是紫貂做成,却同体碧霞色,且围脖毡帽一体。
  两旁别出心裁的用貂绒,做成了两个兽耳,姜晚晚戴上后,刚好将两只小巧白皙的耳朵围起来。
  毛绒又正好合适的围脖,搭配毡帽,将她整个人都圈在一条茸茸的尾巴里,只露雪白精致如瓷器的脸颊,显得俏皮可人,又充满了矜贵和娴雅。
  四爷拈着她洁白的下颌,左右观了观,满意点头:“这才是,还有一件火狐做成的大髦,一件白狐做成的裘衣,待会儿走时,一同拿回院儿去,这些都是关外旗下奴才献上的,我看着皮毛还不错,比宫里的也丝毫不差,也难得他们费心了。”
  姜晚晚乖巧点头,又握着他的手,抵在自己红唇,学着他,轻柔呵气。
  四爷眉眼柔和,上前小心环着她:“今儿腹里可还闹腾了?”
  “没有呢,就昨儿许是有脾气了,踢了我两脚。”她摇头,拉着他坐在垫着金丝团云青缎靠枕。
  四爷扶着她,从丫鬟手里接过一盏杏仁露,捏着调羹,要亲手喂她。
  听了她的话,就有些不高兴的放下盏,看着她的小腹,沉声威胁:“这臭小子,再敢踢他额娘,等他出来,看我怎么教训他!”
  对小狐狸,他自己都舍不得说一句重话,还能由得别人欺负了?
  “哎哟~”她轻轻蹙眉,语气有一丝难受。
  “怎么了怎么了”四爷顿觉心都揪了起来,忙蹲下身子,宽厚白皙的手掌探出,小心翼翼放在她的腹部。
  回头,清喝:“苏培盛,去…”
  “爷~别~”姜晚晚伸出纤纤玉指,按住他的嘴角,剔透晶莹,如琥珀的美眸看着他,带着丝丝甜腻的抱怨,娇嗔:“叫人做什么,不过是宝宝踢了我一脚,说起来,都怪你,谁让你威胁宝宝了,都怪你!”
  说完,粉唇微微嘟起,两根细嫩若葱段儿的纤细手指,捏着他的紧致的脸颊,向两边扯开。
  四爷脸皮被她拉扯玩弄,也不生气,只叹道:“这臭小子,还没出生就知道挟天子以令诸侯了,以后大点儿还得了,有天子在手,我这做阿玛的还能辖制了?”
  外头苏培盛听见四爷唤他,扶了扶毡帽,有些茫然。
  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眼珠一转,看着旁边的金嬷嬷,虚心求教。
  金嬷嬷就瞧着他笑,也不说话。
  良久,在他挠头疑惑时,才慢吞吞开口了:“你要进去,老身也不阻拦。”
  反正进不进,他今儿这顿板子是挨定了。
  依照四爷秋后算账的性子,不会忘了是苏培盛将格格从玉芙院请来。
  平常还好,如今格格九月份,都快临盆了。
  四爷能饶的了他?
  而苏培盛则庆幸的拍了拍胸口,连连感谢。
  金嬷嬷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内室里,
  姜晚晚听了四爷说的话,手上愈发用了几分力,柳眉弯弯,软软地嗔他:“说话一点儿也不忌讳,倘或别人听见了,可怎么办。”
  第164章 深情也是能装出来的
  虽说这天下是他们爱新觉罗家的,开这个玩笑也不算犯忌讳。
  但她不成啊。
  四爷虽知失言,却毫不在意,侧耳听着她的小腹,眸子里满是憧憬:“晚晚,你说要是个男胎,爷给他取名为弘昊如何?”
  “弘昊?”
  姜晚晚秀眉深蹙。
  这字,太过于破格了,一般的小孩子哪能承受?
  还是在皇家。
  这就更不能轻易取这名儿了。
  “可是觉得不好?”四爷见她半日不说话,便抬眸询问。
  姜晚晚嫣然一笑,迎向他的双眸,软软问他:“爷这名儿固然取的好,但恐怕依我猜测,估计您是取不上了。”
  “哦?这是为何?”四爷挑眉,笑道:“难不成晚晚要取不成?这倒是爷疏忽了。”
  “爷,您忘记了皇上不曾?”姜晚晚明眸蕴笑,与他对视:“再说了,就算当今政务繁忙,忘记了取名儿,不是还有德妃娘娘吗?”
  德妃那性子,为了在康熙面前卖乖讨好,有了这个由头,还不狗颠儿似的就上去了。
  四爷剑眉一僵。
  想着小狐狸这一胎,自己这亲阿玛不能亲自取名儿,就有些不虞。
  可真要德妃插手,本是天经地义,又不好反驳。
  于是,变得沉默了。
  姜晚晚安慰似的伸手,徐徐抚过他的手背,唇瓣弯出一抹浅笑,糯声道:“爷,听苏培盛说,您大正月的洗冷水澡,是何故?若可以,能给我解释解释吗?”
  心里轻轻一哼。
  苏培盛暗中让自己顶了多少雷。
  自己回敬一二,也是应当吧?
  四爷眼神暗沉了一瞬。
  随即起身,坐在她身边,替她系了衣松散了几分的丝带,娓娓相诉:“眼下朝廷发生了一些事…因太子手底下管着刑部,前儿都察院将太子纵容刑部草菅人命,制造百件冤案假案错案捅了出来。皇阿玛…”
  说了盏茶,四爷才将来龙去脉给她说完。
  也就是她,
  若是换个人,便是再宠,四爷也不会和她说朝廷大事。
  更不会同她商量了。
  姜晚晚不同。
  前些日子所献的计策,都一一证实了。
  四爷亦知晓她不同于一般闺阁女子,心中有不输男儿的丘壑,故此,将朝廷的动向,自己的打算都向她说明。
  姜晚晚听完后,
  方才了然。
  自己果然猜的不错,四爷这老六果真想阴大阿哥。
  但…
  她颦眉,住满了点点繁星的桃眸,有些疑色。
  略微静思,看向他,檀口微启:“爷说的我都明白了,无非当今,想让众位成年阿哥彻查此事。但实则,人选只有两人,不过是落于您与大阿哥手里,故而,你想装病,躲过此桩,那么太子那事,自然是落在大阿哥手里,而大阿哥素日与太子不对付,而爷你…则坐山观虎斗,对否?”
  所思所想,被姜晚晚一语道破,又揭开了心底的阴暗,四爷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但这人是姜晚晚,他只得忍住不自在,点头承认。
  姜晚晚勾唇,摇头:“爷,你这样做,到最后即便成功了,又落得几分好处?无非树敌无数,还落下一个难听的名声,依我看,竟是弊大于利。”
  这男人,总是这样阴婺的性子。
  明明已经领先众人太多,还想藏于暗中,伺机而动。
  原定下的计策被否定,他俊秀的眉形微微上挑,狭长的凤眼有一缕不自然。
  但这话又有文章。
  只好耐住性子,阖然问道:“军师计将安出?”
  姜晚晚俏靥正了正,美目半眯,吐词:“爷,按我说,你如今不止不能装病,还得上赶着去和大阿哥争这次的机会,表面不顾一切,暗里又要保留五分。”
  “那…却是为何?”
  四爷拱手垂询,不耻下问。
  “为什么?”姜晚晚笑叹,捏着他的下颌,带起一股馥郁香气凑近,逶迤问道:“我的爷,你想,当今万岁是何等人,你用的这些手段,他能不知晓吗?那都是人家玩剩下的。你此举说不准还会失了在他心里的形象。与那等帝王,不可耍心机,玩手段,只可用诚。哪怕是…有所保留的诚,那也是诚,你可知晓?”
  “晚晚…”
  听了她一席话,四爷璀璨的星眸流露出复杂,暗淡了几分。
  就连刀削般的俊美轮毂,罕见的带上了不安。
  绯薄的淡唇抿了抿,张了张嘴,又止住。
  此刻,
  他虽得了明路。
  却对眼前这玩弄人心,又看透人心的女子起了迷惘。
  想起这些日子她的柔情似水,她的温柔缱绻。
  是不是…也是她表现出来的?
  只是一想,
  他心里就莫名一痛。
  心脏猛地收缩,像是落进了一方无形的深渊。
  那种窒息感,让他脸色难看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