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不过钟年从喉中溢出来的啜泣声又激醒了男人的几分理智。
  男人放开钟年,在这一片漆黑中,仍然毫不费力地将少年此时的模样收入眼中。
  银白发丝散乱在床面上,失神的双眸水光闪烁,长睫上被黏成簇状,一时半会儿合不拢的嘴巴张着,小小的舌头还在外面,挂着一点血珠。
  凝视半晌,男人滚了滚喉结,深觉食髓知味,扣着人的下巴又吻下去。
  可能是见了少年的可怜样起了几分怜惜之心,这次吻得没有那么粗暴,温存般蹭舔着。
  卷走那舌尖的血珠,又抚过肿起的嘴唇。
  唇舌发麻到没有知觉的钟年一动不动,就阖着眼,挂着泪让人弄着。
  浑然一副失神无力的状态,安静地等着男人尽兴后放过自己。
  【啊啊啊啊放开我老婆!!】
  【死男人我踹我打。】
  【有时候宝宝还挺好欺负的,亲几下就不行了,人都要晕了。】
  【不是,这谁看了都想欺负一下。】
  【绑匪头子你亲就亲,对着我宝的大腿乱蹭什么?跟只泰迪一样。】
  【好可怜啊,怒了,但是也给我看in了。】
  钟年不知道男人什么时候走的,等恢复精神后看到弹幕才知道,这场“惩罚”持续了有四十分钟有余。
  难怪自己的嘴巴和舌头跟死了一样,已经没有了感觉。
  这一切简直莫名其妙。
  不给人说话的机会,又二话不说按着他一通吻,吻完就走。
  要是男人还在,钟年还想问问男人他一向是这么审叛徒的吗?
  撬开嘴巴居然是这样撬的。
  -
  仅是一个多小时,男人就又回来了。
  他端来了午饭,是一锅还在咕嘟咕嘟响的什锦砂锅。
  钟年在黑暗中听着男人在吹凉食物发出的声音,想说话,男人又先一步开口。
  “先吃饭。”
  “……”钟年撇了一下红唇。
  等吃完一整锅鲜美的砂锅饭后,男人又帮他擦嘴。
  纸巾对现在的钟年而言还是太粗糙了,被欺凌过的唇现在肿得厉害*,似是两瓣被人碾过的花瓣,红得要流出汁水。
  吃清淡的砂锅饭时还好,舌头的伤口也勉强可以忍受,只是纸巾碰上来时,钟年还是忍不住抽了口气。
  男人动作一滞,很快又去弄来了一块湿毛巾,以按压的方式给钟年清洁。
  完事后,钟年在心里骂道:假好心。
  “是你先不听话。”男人忽然说。
  钟年无语:“后来我想说你也没给我机会。”
  男人将毛巾折到另一面,又给钟年擦擦脸:“你想嫁祸查尔斯,在我们之间挑拨离间,我不会信的。”
  “我说的是实话,你可以去问他!”
  毛巾停在少年的脸边,男人似有若无地用指尖勾了下腮肉,淡淡道:“你们的关系听起来很好,不是说不喜欢他?”
  钟年莫名从男人这淡然的语气中听出一点阴阳怪气,斟酌着没回答。
  “你被我关进来,不少人为你着急。”男人将毛巾丢到一边,“但是我不会放过你。”
  钟年:“……”
  不放就不放吧,总归留着命。
  男人也不可能一直关着他,等游戏通关,他就自由了。
  忍忍就好。
  ……
  到了晚上,钟年发现这件事不是那么好忍的。
  一开始他还安慰自己,男人没有绑他的脚,他自己能趁着人不在偷偷摸到卫生间里,自己解决一些生理需求,做得是费力了点,但避免了很多尴尬。
  绝没有想到男人晚上要亲自给他洗澡。
  “你给我解开,我自己能洗。”钟年缩在床脚,满身防备,“或者我一天两天不洗也没事。”
  男人并不打算跟他商量,命令道:“过来。”
  “我说了不……啊!”
  脚踝被抓住,钟年手揪着床单也无济于事,被拖到床边摁住了。
  男人一把将他抱起来:“上午你出了汗,必须要洗。”
  钟年叫道:“我不要!”
  上午出汗还不是因为男人害的!给他吻成那样……脸上又是眼泪又是口水,身上也全被汗湿了。
  就像是对付一只不愿意洗澡的小猫崽,男人三两下把钟年手腕上的绳子解开,又脱掉他的衣服,然后放进提前蓄满热水的浴缸。
  小猫崽不听话,又被绑起来,这次连着手脚一起。
  被扒掉衣服的时候钟年应激一般全身汗毛竖起,差点吓回了原型。
  在慌张之余不忘在男人行动前关闭了直播,之前猝不及防被亲后弹幕的内容就够让他面红耳赤的了,简直说什么的都有。
  手脚彻底受桎后,钟年又闹腾了一会儿,跟条鱼一样把浴缸里的水弄得到处都是,看不到也知道男人也成了落汤鸡。
  可即使这样,男人很有耐心,热水没了继续加,也不管自己湿透。
  在钟年又一次把自己整个人包括脑袋沉进水里后,男人出声道:“我不介意脱光进来跟你一起,抱着你洗。”
  钟年:“……”
  算了,识时务者为俊杰。
  洗就洗吧,这么黑应该也看不到,都是男的……
  但很快,令钟年绝望的是,他发现男人丝毫不受光源影响,动作的流畅程度已经不是对房间布局熟悉或直觉能解释的了。
  男人甚至不借助触觉也知道他在无意识咬着嘴唇,让他松开。
  “你是不是能看到?”钟年咬牙切齿地问。
  第34章
  在水声连连的浴室里,热气与某种不清不明的氛围一同在暗色中扩散。
  蹲在浴缸前、衣衫湿透的男人看着里面蜷成一团的少年。
  少年不会知道自己此时的模样有多让人热血上涌。
  一丝。不挂地坐在水中,被绑着的双手和屈起的双腿挡住了大部分身体,可再怎么蜷缩,也有大片肌肤裸露在外。
  伶仃的肩膀和锁骨,曲线优美的颈部,又或者在后背凸起的精致的蝴蝶骨,无一处不是完美无暇,犹如一块被精心雕琢的玉石。
  即使男人已经竭力控制着眼神定在脖子以上,但还是心跳难稳。
  少年濡湿的发丝黏在唇角,脸颊的肌肤被热水蒸腾得发粉,唇色更为艳丽,一双眸也沾着水汽,莹润而动人。
  表情是可怜又幽怨的,像是只受了天大委屈的湿漉漉的小猫,总让人觉得他银白发丝间应该多一双毛茸茸的萎靡耷拉着的兽耳才对。
  男人收紧下颌,伸手按了两下洗发水的泵头,打出泡沫抹到少年脑袋上,揉搓到了手感细软的发丝。
  指尖在其中穿过,没有摸到什么想象中的兽耳。
  钟年感觉男人给自己洗头发的手法怪怪的,归结于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不太熟练,况且这不重要。
  男人还没回答他的问题。
  “我在问你,你是不是就没灯也能看见?”
  男人没有直接回答是或者不是:“既然你知道了希望岛,应该也知道了我们这些人的特殊之处。”
  “所以……?”
  “我有受过专业训练,夜视能力也是其中之一,再加上手术改造,所以能在黑夜行动自如。”男人就这样说出了原因。
  钟年微微怔住,抿着嘴唇没再说话了。
  听着并不是什么好事。
  之后,两人都没再说话,男人一言不发地给钟年洗完头发,冲掉泡沫,简单用毛巾擦过后,继续给他清洗身体。
  也不知他是从哪里找来的工具,不仅洗浴用品都是好闻的果香,还有柔软的浴花,以及一只用来逗小孩用的搪胶小黄鸭。
  钟年捏了捏被塞到手里的鸭子,让里面的小哨子发出“哔哔”的声音,无言:“……”
  自己又不是小孩,不会因为这个就乖乖听话。
  但男人的手法确实轻柔得不能再轻柔,生怕搓疼他似的,浴花打出丰富泡沫后也没用着来涂抹,而是用手。
  男人的手掌触碰上来,在沐浴露的作用下很滑。
  双手双腿也罢,到了别的地方,钟年就难以忍受了。
  “那里不用……唔。”奇怪的痒意让钟年战栗不已,想把手挡在身前,又被男人拽着系带抬起。
  “必须要洗干净。”男人的语气和之前喂他奶油蛋糕命令他舔时一般冷厉。
  钟年可不认为这个男人是有什么强烈洁癖,一次又一次反复地揉过较为娇嫩的地方,绝对是故意的。
  明明那里一点也不脏……
  没几下,好好的两个珠子便跟钟年的嘴唇一般红肿不堪,颤巍巍的,像是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又傲然挺立的两朵红梅,引得人只想采撷。
  好不容易被放过后,钟年看着男人继续打泡沫,带着哭腔问:“不、不是洗完了吗?”
  他有所预感,把腿又夹紧了一些。
  然而双脚受桎的他哪里敌得过男人的力气,最后还是被压着膝盖双腿伸直,露出全身最脆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