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也不知道为什么有的人就喜欢抢厨师的活,好像这么大艘船就他会做一样,真爱表现。”
  “嘶~我也奇了怪了,怎么有人管天管地还管别人做不做饭啊?可能是自己不会嫉妒别人的才华吧,毕竟有些人连炒个蛋都能炒成碳,啧啧,这种最不适合做对象了,小年你要注意了。”
  查尔斯再也忍不下去,微笑着转头直冲湛陆:“我不合适,你这种五大三粗的就合适了?”
  这下,两个人彻底装不下去,火星子被点燃。
  钟年面无表情地把打菜勺丢盆里,丢下已经动起手的两人,还有一众看戏的绑匪,扭头走了。
  他回到后厨,对杰文说:“走吧,去五层。”
  杰文往外面看了一眼:“没事吧?”
  “没事。”钟年都有点习惯了,再说他们自己打起来的,关他什么事?
  上到五层,钟年发现赌场剩下的那几个被分了四个包厢,而宗关盛三人被关在同一个,被两个人严加看守。
  想到盛储给的纸条,钟年特意让杰文去送别的,自己选了这间送进去。
  原本他还在想怎么当着绑匪面把纸条给盛储,正好隔壁传来一点动静。
  “草!那孙子又在闹!”
  动静太大,其中一人不得不去帮忙,留下的那个也分了神。
  钟年手疾眼快地把纸条往盛储手里一塞,对他眨了眨眼。
  盛储把纸条藏入袖子里。
  之后钟年也没拖延,将早饭放下后,转身正要离开,身后忽然传来几道脚步声。
  他回头,看到为首的绑匪头子,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
  这一瞬间不妙的预感当即灵验,黑衣男让人把盛储按住,然后从他袖子里找出了纸条。
  钟年脸色惨白,抿着嘴唇,看着黑衣男直接把纸条打开,都有些腿软了。
  对方也就是简单扫了一眼,把纸条用力攥在手心,示意身边的人说:“把他带走,关起来。”
  ……
  钟年没有反抗,当然也没有反抗的余地。
  在绝对力量下,硬碰硬只会头破血流。
  他被押进了底层的一间空置房,里面没有光,没有窗子,漆黑到伸手不见五指。
  听到身后门被锁上的声音后,他在黑暗中呆站了一会儿,逐渐视线了光线,勉强能看到一点物件轮廓。
  他摸索着,没摸到哪里有灯,又怕磕碰到哪里,暂时小心翼翼地坐到了一张单人床上。
  一时之间有点茫然,不知道后面会怎么样。
  这次情况与上次被湛陆关起来完全不同,因为那张纸条上……
  “咔哒——”
  门上的锁发出声音,有人走了进来。
  借着走廊上的光,钟年见到了黑衣男冷峻的脸,局促地缩了缩双腿。
  门被关上,室内又陷入一片黑暗。
  对方没有开灯,可能是故意让他害怕,又或者这个房间本来就没有灯。
  男人静立着,跟着一起沉默。
  良久,他开口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钟年手指蜷缩起来,他早有准备会被问,但是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在问你。”黑衣人迈步,不紧不慢站到他跟前,声音很冷,“你怎么会知道希望岛的事?”
  钟年还是沉默。
  “我打听到他们是希望岛的人,对你们应该也不至于赶尽杀绝,真正的目标是你们参与其中的父母。”
  黑衣男一字不落地将他纸条上的所写内容复述出来。
  “你是从哪里打听到的?”黑衣人俯身,距离近到呼吸打在了钟年颤抖的眼睫上,“你跟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钟年没办法回答第一个问题,他不想出卖查尔斯。
  只能弱声道:“我和他们没什么关系,只是盛储他……对我不算坏,我想帮帮忙,至少让他不用太担心。”
  男人掐住他的下巴:“撒谎。”
  “……我没有。”
  只是因为盛储给他的那张纸条,他就不由动了恻隐之心。
  “我早就听说过你与他们三人之前就暧昧不清,现在你甘愿冒着风险帮他们打听又传递消息,我不信你们没什么关系。”
  男人语气愈发地低沉冰冷,“你跟他们暗中款曲,就是叛徒。”
  钟年想说自己也不是他们绑匪这一边的算什么叛徒,但是没那个胆子,选择沉默。
  男人却把他的沉默当做默认:“你也承认了?你们关系不一般。”
  “我没有。”钟年有点无奈,“以前我是服务员,他们是贵客,我只是服务过他们,就这样。”
  男人说:“他们看你的眼神并不清白。”
  “……”
  男人说:“你要是不说实话,那你只能一直被关在这里,接受惩罚。”
  钟年立马想到他们对付不听话的人质的手段,打了个哆嗦:“什、什么惩罚?”
  男人沉沉道:“把你双手双脚都绑起来,蒙上眼睛。你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做不了,吃饭喝水只能别人喂……上厕所也是。”
  “……”钟年心说那不就和之前一样?
  “还有。”男人顿了顿,“所有这一切惩罚,都将由我亲自动手。”
  第32章
  对于绑匪头子所说的,钟年并没有多害怕。
  他也不是没体验过,都是过来人了。
  所以当男人要绑他的时候,他坐在床上静静等待,心态平静。
  在一片漆黑中,他听到男人在某个柜子里找东西,不知道里面有什么,碰撞着还会叮当作响。
  不一会儿就关上柜门,回到床前。男人行动自如,不知是夜视能力过于卓越,还是对这个房间的一切了如指掌。
  男人冷冷的命令未出口,钟年就已经先一步主动把双手抬起伸过去。
  “……”男人停滞未动,“你不怕?”
  “怕的。”话是这么说,可钟年声音平静,听不出任何恐惧的成分。
  “你把我当什么了?”没料到,男人有些被他刺激到了,猛地一把擒住他的一双手腕,拖拽着让他歪倒在了床上。
  钟年感觉到男人身体朝自己压了过来,一只手就撑在自己的另一边腰侧,几乎是被男人的身躯笼罩着。
  黑暗中,即使什么也看不到,也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钟年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咽了咽口水。
  “你为什么不怕?”男人在逼问他,“你以为我不会真的伤害你?就因为我……”
  突兀的戛然而止,钟年不解地抬眼,在听到男人变沉的呼吸声后,小心翼翼地开口:“对不起。”
  刚刚是不怕的,现在姿势和氛围的变化真让他有些心悸。
  幸好示弱的道歉很有用,男人没再说什么,将他的手腕一提,绑起来。
  与钟年想象中的绳索或镣铐不同,是更加柔软的布料,绑得不算紧,不会难受。
  还没到脚和眼睛,房间的门忽然被敲响。
  “老大,外面出了点事……”
  男人应了一声,却并不急着出去。他的手停在钟年腕间,整理了下绑带,手指挤进空隙勾了勾,似乎在确认绑缚的松紧程度。
  动作间,难以避免地勾挠到钟年的手腕。
  因为痒,钟年忍不住动了动,又倏地浑身僵硬。
  男人一只手掌按在他肚子上,细细摸索着,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钟年脑中忍不住跳出各种挖心掏肺的可怖画面,都不敢呼吸了,收着小腹。
  男人却问:“早饭还没吃?”
  钟年愣了下,说:“……吃了的。”
  “吃什么了?”
  迟疑半秒钟年才答:“一杯豆浆和一个馒头。”
  男人略有不悦:“我记得我们没有苛带你们这些船员的伙食。”
  钟年解释:“早上太忙,我没来得及,就随便吃了一点。”
  男人没再说什么,起身往门口走,要关上门的时候,又留下一句:“我马上回来。”
  钟年躺在床上看他,点了点头。
  待一切又归于一片寂静的黑暗,钟年躺回床上,悠悠打了个哈欠。
  没办法,他昨晚因为柯正初几乎没怎么合过眼,在这种境遇下也忍不住犯困。
  而且身子底下的单人床出乎意料的软,有一层弹簧床垫,不像他宿舍里,是硬邦邦的木板,全靠几张褥子垫着。
  想想这种结果也不算太坏,至少不用苦恼晚上回宿舍里要怎么面对柯正初。
  这个室友已经不是从前的室友了,万一又缠着他要耳光怎么办?
  钟年不喜欢打人,嫌手疼,很累。
  这下好了,不用操心了。
  就待在这里也不错,不用工作,吃的喝的有人送。
  周遭的环境很暗很静,不太有人来打扰他睡觉……
  如此想着,钟年眼皮越来越沉。
  【老婆就这样没心没肺地睡着了。】
  【就算不会严刑拷打,也要防着点狗男人图谋不轨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