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命不久矣的吊丝罢了 第93节
  花了四十来分钟,把猪草割回来,趁着还有干劲儿我把猪先喂了。
  随后,准备做饭,等小敏回来。
  我拿出之前过年做的腊肉,切下足够三人吃的量。
  洗好,熬煮,汤用来煮点白菜做成汤,正好家里是种了白菜的。
  等做完这些,也才刚刚六点,我刚刚其实也已经放慢了速度。
  我还没有动筷,先给小敏发了个消息,问她,到哪了?
  她这次回复的很快,只说半小时后就可以到了。
  于是我打算等她回来在一起吃。
  另外给阿月发了条消息,也就两个字而已:“回来。”
  她今天早上吃完饭就溜到小叔家去了。
  不过她很快回了消息:[我今天在白欣家睡。]
  这句话把我气到了,有家你不回,跑到外面去睡。
  最后我只能跟他说小敏今天回来。
  果然没个10分钟她就屁颠屁颠回来了,一回来就问小敏回来没有?
  我倒是恶狠狠的教育她道:“不要经常去小叔家蹭饭,也不要经常去人家那睡。懂吗?”
  说完,我用手狠狠点了下她脑袋。
  她反驳道:“我没有经常去呀!”
  我一脸无奈。
  “虽然是这样,但是你去白欣家睡觉不好,你又不是没有家,你自己说说几次了。”
  “为什么不好?”她又反问道。
  说到这儿其实我也答不出来。
  于是只能气冲冲的摆了下手:“滚。”
  她一脸无所谓的走向了客厅,走着走着就蹦蹦跳跳起来了。
  我就知道我又和她说了一些废话。
  ……
  等到小敏回来,她才出来笑嘻嘻接过小敏买的大柚子。
  我招呼着小敏进来吃饭,但是阿月已经在小叔家蹭过饭了,所以没再过来吃饭,自己去剥柚子了。
  “怎么又回来了?”我浅笑着问道,像是在和朋友说话一样,不想给她压力。
  果然也是很有作用。
  她怒气冲冲,却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我也是不喜欢她这一点,太过于温柔了。
  这一点她上次回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
  她在外面跟别人说话,或者打电话时,那种语气,过于温柔,温柔的不像话,温柔的好像欺负她,她也不会有所反应似的。
  反而在家的时候跟我们大大咧咧的。
  她生气也是带着搞笑的样子,此时就是这样:“我靠,那个老板我过去后,她才说她招聘写错了,不是包吃包住。我都怀疑她是不是骗我过去?”
  我又好奇道:“你是前天过去的,那你昨天一天在干嘛?”
  “先不要废话了,等我吃完饭再说。”她顿了一会儿,说道。
  也对,是我话多了。
  她都吃了好几口饭,我还没动筷子。
  ……
  直到她吃完第二碗饭之后,才停下来。
  催促我说道:“快点吃,我要洗碗。”
  我加快速度刨完最后一口饭,把碗递给她,并叮嘱了一句:“洗干净点。”
  “废话。”她眉毛一挑,一把抓过碗,轻斥一声。
  我起身收拾着桌子。
  收拾完这些才坐下来,和她聊着,渐渐聊起了她的故事。
  第119章 白秋敏的两年1
  她话很多,于是我随口问出了一个问题。
  “你这两年是怎么样的?”
  这句话仿佛打开了她的话匣子一般,她乐呵呵的,用搞笑的语气说出了她这一路的辛酸。
  “咳咳…听着噢。”她板起脸,做出一副严肃的模样,接着又蹙眉挠挠头:“我想一下要从哪里讲起来?”
  “哦,对了,两年前。”她恍然一笑。
  我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她,没有说话,怕打扰她的思路。
  “我第一次出去初一结束放寒假,当时13岁,那次是跟妈介绍的一个朋友进的厂的,白惠我们两个一起,做了一个月。”她安静的说着。
  “然后呢?工钱被是不是被吞了。”我觉得这样的小孩子进厂,能好好拿到钱那应该是天方夜谭。
  “那不然呢?一个月正常是6000块钱,而且我几乎每天都在加班,我以为认真努力工作就能拿到钱。于是每天早上7点干到晚上12点。一个小时22你自己算算多少钱,我至少做了1万块钱。结果你猜拿了多少?”她愤愤不平的说道,随后看向我问道。
  “九千?”我回答道,1万块钱总不能贪太多吧。
  谁知她嗤笑一声,瞪大眼睛看着我,抬手比了个六:“6千,才6千。那个白惠每天上班比我晚,下班比我早都拿了5千块,我真的不知道努力工作的意义在哪里?”
  我心中气愤的听着这些,可表面上也只能装作平静:“那没人管吗?”
  “我不知道,我一个13岁的人能干什么就只知道努力工作。”她摇了摇头。
  对的,她这种性格就是这样的,过于温柔到不想去计较,不知道怎么去计较?
  “那后来呢?”我问道。
  “后来就是回学校嘛,我读到了初二下期,读了一半就跑了,那次你也知道了。然后我就去到香兰县,找了个奶茶店,一个月2000块钱。”
  “本来人家不要,因为我才刚满14岁。但可能是人手不够吧,就找到了香兰学院北校区一个分店,让我自己一个人管理。”
  我问道:“那个奶茶店里就你一个人吗?”
  “对呀,不过后面慢慢来了三个大学生过来兼职。都要被我管着,看我才14岁,他们一个个都不服。但我自问问心无愧,他们不会的,我都是认真教他们,就算教十几遍,我都不会生气。”
  “而且我都是很温柔的,我们4个住在一个宿舍,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被他们排挤了,她们失误了都是我担着,迟到早退,我也没骂他们。”
  “三个月后我真的忍不了了,拿了工资就走了,当时那个老板娘还挽留我。”
  我问道:“为什么?”
  她说道:“因为我人傻又能吃苦。”
  我问道:“那后来呢?”
  “后面就被中介骗去种大葱了,原本他跟我说报车费,报宿舍费。结果呢?全是骗人的,居然是扣我工资,19天全扣完了,1分钱没拿。而且这19天天天吃咸菜馒头面条,一顿肉都没有,当时我真的绝望了。”
  我听着这些,只觉得一股怒火在心中腾腾升起,却只能默默攥着拳头,表面依然装的一副平静如水。
  因为她说这些的时候都是轻松自然,带着释怀的笑。
  “后来妈叫我去二舅那边的厂里,但是那里要求满16岁,我不满足,二舅给了我200块钱做路费,我又不知道去哪里了。走投无路我又找了那个骗我去种大葱的中介,进了个厂。”
  我不理解,问道:“为什么还找他呢?”
  她无奈的笑着:“我不知道找谁,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宁愿被坑也要赚点儿钱,因为当时真的身无分文。我也不敢找妈要,我不想让她我过的那么狼狈。”
  我默默的叹了口气。
  “那个厂里一个小时16块,我已经没钱吃饭了,就想找中介借钱,因为之前就是他吞了我的钱,我每天都要给他发很多条消息,他一个星期都没搭理我。我饿着肚子干了很多天的活,直到一星期后他才跟我借了200块。”
  “于是我用这200块钱撑了一个月,直到一个月后发工资。不过这里我也只做了两个多月,我天天被组长针对开黄腔,还被调到第一个位置放货。”
  “放货慢了,组长要骂我。快了,组员要骂我。”
  我听到这真的感觉非常憋屈:“那为什么非要把你丢到第一个呢?”
  她说道:“我真的就是努力工作,埋头工作,坚信这样可以赚钱。”
  可能这就是14岁的她自己的想法吧。
  我问道:“后面怎么样?”
  她说道:“那个组长一直骂,一直骂。还非常好色,真的受不了他,当时都被他骂哭好几次了。”
  “当时香兰县奶茶店那个老板娘经常发消息要我回来,给我涨工资,真的很需要我之类的,我又不想在这个厂上班,也找不到地方去,于是就又回那个奶茶店了。”
  不出意外,她又回那里憋屈了。
  “回到那里,那个奶茶店原本和我一起三个人,走了两个,最后那个是我一把手一把手教起来的,很多奶茶我会做,她反而不会做,又喜欢对我指指点点,说自己是老员工之类的,趾高气扬,真的好贱。”
  “另外还有两个女的和一个男的,这三人是我走之后过来的。除了那个男的是正常人,另外两个女都是一种货色,我从来没想到女孩子可以这么贱。”
  “又在这做了两个月,对那些人失望,对老板娘失望。”
  我又问道:“怎么了?”
  “当时新来了一个员工,一声不吭就把我床位占了。她和着其它三个女生一起把我东西都给丢出来了。”
  “晚上我敲门,他们一个都不开,宿舍里六个床位,三个贱女生和我一个分店的,另外三个是其他分店的,她们6个人就在里面听着我敲门,一个都不开。”
  “我给老板娘打了好几个电话,发了好多消息,她都装作没看到,第二天才假惺惺的说昨天没看到,我又不能骂她。”
  “那天晚上只有那个男生过来帮我敲门,骂里面那些女生,那些女生照样不开门,后面还造我们两个的黄谣。”
  “于是我就在外面睡了一宿,第二天起来还得上班,但是需要穿工作服,我就继续敲门,他们照样跟死在里面了一样,我只能找那个男生借了套工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