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隋丛桉躲避技能运用得炉火纯青,不答反问:“为什么这么问?”
  “猜到的。”
  程之颂对他说出自己的猜测,“牵手三十分钟,二十四小时不再过敏可能不是对的,是因为你亲了我,可能才是24小时。不过我也不确定,也很难确定,因为我不知道你每次亲我的时间。”
  隋丛桉:“但是我每次等到三十分钟才会亲你一下。”
  意识到自己说漏嘴,隋丛桉沉默几秒,戳了戳程之颂的下唇,解释:“一下。”
  “上周日你回来,我没睡着。我都知道了。”根本不止一下的事,程之颂扭头看他,“不然你觉得我为什么问你亲我的事?”
  程之颂把本子合上,“笨。”
  说完,他又反悔,“不要扣我分。不是骂你的意思。”
  隋丛桉没反应过来,等程之颂提醒他百分表的事,隋丛桉才说:“不会。”
  他看着程之颂今天没落笔的本子,“不记录了吗?”
  程之颂搭在一侧的手指勾了勾隋丛桉的小指,撑着下巴看着床单,“不记了。没什么好记的。反正你不拒绝我,我就不会过敏。”
  几秒,隋丛桉顺着他的动作勾住他并拢的手指。“但你的手掌过敏一直在。”
  程之颂毫不在意,打了个很小的哈欠,“没关系,反正会找到原因的。”
  顺其自然地牵手,又自然而然地袒露,两个人都回过神来时已经躺在床上体温交融。
  程之颂的腿搭在他的肩膀上,轻喘着气,难以想象他们过去两周是怎么心无旁骛躺在同一张床上的,情欲的开口被打开,似乎就很难再关上。
  程之颂变成流心的东西,隋丛桉的呼吸、节奏速度不快,感知却很强烈。
  他的手指抓住隋丛桉,某一瞬间,他产生了奇怪的触感。
  程之颂收回手,腿不自觉地从隋丛桉的肩膀,滑落到他的胸膛上,被隋丛桉抓住后,只能轻轻地靠着。
  “怎么了?”隋丛桉低下身,抓住程之颂右手时,发现对方发颤得更厉害了。
  程之颂双眼迷离地说:“别碰…”
  “别碰我的手…”
  隋丛桉听话地放下,等他缓过来,才轻声问:“怎么了?”
  他伸手擦了擦程之颂额头脸颊的汗,“难受?是又过敏吗?”
  程之颂重新抓住隋丛桉摸摸他脸的手,这次不再是酸麻,而是轻微的刺痛,没有刚刚那么强烈,他喘了口气:“好像…碰到你就会这样。”
  他终于想起来那天晚上被自己遗漏的细节,他们做到最后,习惯性十指相扣时,程之颂浑身如同过电,那种感觉并不难受,而是过于汹涌澎湃,以至于他难以承受。
  错觉吗?
  听他不再说话,隋丛桉低了低头,伸手把他抱起来,翻了个身背后抱着他靠在床上,打开了卧室的灯。
  “是什么?”
  程之颂拉住隋丛桉的手,让他们两人的手心紧紧地贴在一起,问:“你有什么感觉吗?”
  隋丛桉认真地感受了一会,答非所问:“之颂,你的心跳声,好重。”
  程之颂盯着他,靠近了一点,突然摇了摇头,“不止我的。隋丛桉,你的心跳声,也特别重。”
  不属于同一个人的心跳却以相差无几的频率跳动,在安静的房间里重叠,乱得像前后交错起伏的海浪。
  “你难道能感觉到我吗?”程之颂屏住了呼吸。
  隋丛桉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好一会才摇头,“我感受不到。”
  “但是我可以。”程之颂很混乱,“我现在手心有点痛。”
  程之颂盯着隋丛桉细微的表情变化,察觉到他的丧气,忍不住碰了碰他的脸,声音还在发抖:“你在难受吗?”
  “我在担心你。”隋丛桉伸手抽出纸巾,认真地擦拭他脸上的汗,手指与肚子上的痕迹,耐心地问,“是你发现了什么吗?”
  程之颂愣愣地重复了一遍:“你在担心我?”
  “那刚刚呢?”程之颂问得认真,“你拉着我,进入,最深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隋丛桉的手停住,反问:“你觉得呢?”
  难得的,程之颂终于觉得有些难为情,他对上隋丛桉眼睛几秒,没什么气势地低头,头贴在他的头发上,“开心?”
  “嗯。”隋丛桉很轻地应了一声。
  卧室里没有人再说话,隋丛桉把他湿漉漉的肚子擦干,“你不开心吗?”
  他没有看程之颂,继续低着头,去掰开他的大腿,看他上面已经干掉的东西,程之颂抖了抖腿,“开心。”
  程之颂一瞬间都忘了自己提问的目的,顺着隋丛桉的话说:“我当然会很开心。”
  “你不要忘了,我过敏是怎么治疗的。”程之颂对他说,“医学上有种心因性过敏。”
  “可能因为我不喜欢你不碰我,才会过敏。所以你一碰我,我就好了。”
  “不科学。但是你知道,那都是真的。”
  隋丛桉沉默地点了点头,似乎已经走神,但他很快重新握住他的腿,手指滑到脚腕,轻轻地摁了一下,“那可以继续做了吗?”
  “这次不碰你的手了。”
  “可以做。”
  答得太快,程之颂安静了一会,“要碰。”
  他主动把手伸过来,张开,要与他十指相扣。
  “扣紧一点。”程之颂表情认真,“既然要做,不能浪费实践机会。”
  第29章 戒断
  那种感觉没有再出现,他们从卫生间回来,又重新抱在一起,程之颂靠在他身上低低地喘息。
  房间里的温度被调低,但程之颂鼻腔很敏感,闻着冷空气就容易呼吸堵塞,他这样喘气,听起来很像一台小型发电机。
  不过他无暇顾及那么多,对隋丛桉说出实验结果:“你刚刚说你担心我时,我的手心有一股刺痛,你说你开心时,我手心在发麻,我只是猜测,可能我在某种情况下能和你同感,你产生的是情绪,我的是感觉。”
  “不过后来几次都没有了,我不知道为什么。”
  隋丛桉露出快要宕机的表情,“会不会是错觉?”
  “不会。”程之颂说得自在,“上次你进到最后,抓住我的手时,我也觉得很麻。那个时候,我才以为是错觉。”
  “偶然一次是错觉,但两次呢?”
  程之颂寻求他的意见,因为想得到他的认可,声音不自觉拉长了一点,他的声音还沙沙的,因此听起来不再尖锐,反而像撒娇。
  墙头草隋丛桉很快同意了他的观点:“那应该不是错觉。”
  “肯定有什么触发机制。”程之颂想了想,“就像,你不和我身体接触,我就会过敏。”
  “那现在这样,会不会也和过敏有关?”
  “我好像已经好久没过敏了。”
  这几天他们各种肢体接触不少,程之颂彻底忘记了记录的事,那个本子的数据只停留在了上周四。
  程之颂有点头疼:“问题是,你亲我,就能维持二十四小时,这几天我们一直在做…”他停顿了一下,“那么多次,过敏怎么可能还会出现?”
  他们还是开了灯,幸亏明天周末,两人折腾得多晚都没有事。隋丛桉去拿本子,重新回到床上,已经闭起眼睛的程之颂睁开眼,找了个姿势窝在隋丛桉的怀里。
  虽然程之颂的百分表得分仍为0,进度缓慢,却还是下意识地麻烦隋丛桉,在隋丛桉没有立马抱住他时,他疑惑地抬了抬眼。隋丛桉很快环住他,从背后把他抱在怀里,两人重新翻看程之颂的记录本。
  负责说的人变成了隋丛桉,因为程之颂嗓子已经过度使用。
  隋丛桉很有耐心,说话不紧不慢,娓娓道来,程之颂听着听着就歪头,靠在了他的臂弯。
  “其实,我觉得亲了你是二十四小时也不对。”
  “11:55,我们分开,但是我是在楼上亲的你,所以这个时间不对。”
  程之颂抖了抖,睁眼转过头:“那天晚上你亲了我?”
  隋丛桉又说漏嘴,但他没有否认,当然也没有承认,自顾自地翻页,程之颂摁住他的手,不理解地问:“那天我问过你,你没有承认。”
  早知道那天晚上就亲了他,程之颂绝不会忍到现在,不过事情与蹉跎已经发生了,想再多也无济于事,他软了骨头,重新躺回他的怀里。
  “我觉得你可能会生气。”隋丛桉不动声色地翻页。
  “我现在是挺生气的。”
  隋丛桉转回原来的话题:“所以二十四小时,不一定是对的。”
  程之颂嗯了一声,“我还觉得一直三十分钟,二十四小时太准确了。因为就像吃药一样,你不能明确地保证什么时候一定起效。”
  他搭着隋丛桉的手臂上,无意识地捏捏,“所以我那个时候觉得特别奇怪,但是我睡着了——你那个时候也亲了我!”
  他强调完才继续开口:“我睡着了,我没发现,所以才买了咖啡,我还以为是咖啡导致数据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