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是苗疆黑莲男配 第111节
  仲无明连连咳嗽,望着檀玉离去的背影。
  “嘿,这小子今天莫名其妙发什么脾气。”
  *
  华灯初上,街边两旁摆满了摊子,商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不同于兰夜节男女投香送花,街上男女老少熙熙攘攘。
  萧怀景清润的双眸映着银花灯火:“看来囹圄山的人很重视立冬。”
  乌禾道:“在南诏都城也是如此,可惜不能再见。”
  说完,她心里隐隐痛了一下。
  她步子走得慢,萧怀景也刻意走得慢,肩与她的肩齐平。
  他微微低头,在喧嚣的人声里朝她道:“既然公主在这里待得舒适,也可以把这里当成南诏都城。”
  乌禾苦涩一笑。
  若不是还没有解蛊,檀玉是不会允许她留在这的。
  她抬头,对上萧怀景的眼眸,“出门在外,你不要喊我公主,像之前那样叫我乌禾就好了。”
  萧怀景点头,嗓音如春阳,“好的,乌禾姑娘。”
  路边,有表演杂技的艺人,甩着火棍,像捧着火团跳跃。
  乌禾好奇地看,忽然耳边传来一道稚嫩的声音。
  “大哥哥买束花吧。”
  乌禾低头,见一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女孩捧着鲜艳的花朝萧怀景道。
  立冬了怎么会有花呢,乌禾低头瞧,原来是碎布做的假花。
  小女孩眼见乌禾目光聚在花上,嘴甜道:“大哥哥,给漂亮姐姐买束花吧。”
  乌禾愣一下,她想跟萧怀景说,他自己买就好,不必给她买。
  却见萧怀景蹲下身,笑着问女孩,“这些都是你自己做的吗?”
  小女孩点头,“是的。”
  萧怀景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真棒,大哥哥这些全都要了好不好。”
  小女孩欣喜道:“谢谢大哥哥。”
  萧怀景从怀里取出一颗碎银给她,女孩摆手道:“这太多了,我身上也没有那么多铜钱换。”
  “可大哥哥身上没有铜钱。”耳边传来糖葫芦的叫卖声,萧怀景道:“这样,你等我一会儿。”
  萧怀景手捧花篮,打量了眼,给乌禾。
  迎着他的笑意,乌禾诧异地伸手接住,“都给我?”
  “自然。”
  他折身朝扛着糖葫芦架的商贩走去,换取了些铜钱,顺便买了两串糖葫芦。
  乌禾捧着花篮,静静地望着他的背影,灯笼光染在他的身上,添了丝人间烟火气。
  身旁的小女孩摇了摇她的裙摆,乌禾低头问:“怎么了?”
  她稚声稚气道:“姐姐,我看得出,大哥哥喜欢你。”
  若是从前,她一定丢一颗金花生赏给嘴甜的小女孩。
  乌禾笑了笑,“小孩子家家哪懂什么是喜欢呀。”
  她试图参透他的眼睛这么久,都未看出一丝喜欢,小孩子哪能看出。
  “我是不懂,但我看得出大哥哥看姐姐的眼神很温柔。”
  乌禾摇头,揉了揉小孩的头,“你别看他对我这么温柔,其实他对谁都温柔。”
  小女孩不懂,她歪头问:“那姐姐喜欢哥哥吗?”
  “我……”
  忽然耳边传来一阵惊呼,冲破喧闹的人声。
  乌禾转头,一辆失控的马车驰骋而来,好巧不巧,朝着乌禾的方向,近在咫尺。
  霎时,心提到了嗓子眼。
  “小心。”一道温润的声音随风吹过耳畔。
  温热的手握住她的腰,灯火变成流星,下颚抵在雪白的肩头,一股松香入鼻,拨开记忆,是萧怀景身上的味道。
  她的心脏跳得厉害,恍若回到了初识萧怀景的时候。
  水往她鼻腔里灌,快要陷入黑暗时,他也是这般一手把她捞起,心贴到他的胸脯。
  若是他仔细听,可以听到她的心如鼓乐作响。
  萧怀景波澜不惊,他一手抱着乌禾,一手抱着女孩,打了个旋落地。
  与此同时,失控的马终于被车夫稳住。
  萧怀景把女孩放下,乌禾的手还拽着萧怀景的手臂,隐隐颤抖。
  “你,可有受伤。”
  他小心询问。
  乌禾缓过神,慢慢松开手,摇了摇头,“我没事。”
  她动了动,注意到萧怀景的手还紧紧揽着她。
  萧怀景也才察觉到,连忙松手,眼底惊了圈波澜。
  “在下失礼了。”
  “无妨。”
  乌禾低头,撩起额前乱了的发丝别在耳后,双眸微眯,发现地上躺着琥珀碎片,顺着碎片目光移到萧怀景的衣袂下,青色的穗子系着残留的半块琥珀铃铛可怜地躺在地上。
  萧怀景顺着乌禾目光低头,“呀,铃铛怎么碎了。”
  他撤退一步道,眼底自责心疼。
  “没关系。”
  乌禾安慰道,忽然,她拧起眉头,望见他脚边的纸条。
  上面写着她未吐露的心事。
  连忙伸手去捡,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先她一步拾起纸条。
  乌禾的手顿了顿。
  “怎么有张纸条?”
  萧怀景疑惑地卷开纸条。
  乌禾捏紧手指,低下头,不敢抬头看。
  这太尴尬了。
  纸条上的一笔一画在微黄的灯光下,尽数展露少女的心事,从夏到冬,映在萧怀景的眼底,火光闪烁,他眉心微动。
  看向眼前低着脑袋的少女。
  迟疑着开口,“你……”
  乌禾想解释。
  “我……”
  倏地一声炸响,头顶的烟花绽放,星火连天,绚烂的火光落在彼此身上。
  第72章 强扭瓜
  烟花在天空炸了十下,转瞬即逝,却漫长如夜,乌禾望着星尾被漆黑的夜色吞噬,心里踌躇,一下勇敢一下犹豫,烟花没了,但心里的烟花还在绽放。
  身后热闹起来,人头攒动,推搡中乌禾被撞了一下,萧怀景握住她的肩膀,温柔拉了过来,“小心。”
  很近,她听到了萧怀景的心跳声。
  从他的胸脯里传来。
  萧怀景松开她的手臂,一向自持的高山之松抖了几粒雪,藏在袖子里的手沁出片汗,黏腻地握着,望着眼前低头脸颊绯红的少女,又忍俊不禁挑起唇角,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波光潋滟。
  这儿在耍杂役,不断有人涌过来,他掠了眼流动的人头,“这里人太多了,我们往前面走走。”
  乌禾点了点头,“好。”
  蓉蓉月色下,河面漂泊着零星花灯,灯火微弱,好在月色白亮,脚下的青石砖瓢泼清辉,雪一样白,黑色的影子一高一低,一缕风吹过,影子卷起角恍若牵在一起。
  暧昧,像是在幽会。
  风渐渐大了,拂过她的背,凉飕飕的,斗篷贴着衣衫紧紧裹着背脊,无济于事,律动的布料像双手在抚摸。
  一面灯火氤氲,一面漆黑不见五指。
  总觉得黑暗里,有一双怪物眼,阴森森地盯着她,目光顺着寒气钻了进去,掐着心脏,喘不过气。
  萧怀景见她颤抖,贴心问,“乌禾姑娘很冷吗?”
  是因为冷的缘故吧。
  乌禾在心中确认,她抖个不停,或许是因为那阵风的关系。
  她扬唇笑了笑,“是有些冷。”
  他歉意道:“是我的疏忽,前面有座桥,穿过去人会多些,就没那么冷了。”
  说着他脱下外袍,伸出手绕过乌禾的肩,乌禾怔神,抬头茫然,厚实的外袍贴在她的身上,清香入鼻。
  他眼底映着细碎的月光,弯了弯,“现在可好些?”
  “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