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是苗疆黑莲男配 第54节
  他松开她,声线熟悉的清冷。
  几个婢女慌忙上前,把疯子压住,显然那疯子身份贵重,婢女们压着疯子时都小心翼翼的,不敢怠慢。
  “夫人,您怎么又跑出来了。”
  婢女上前解释道:“这是我家夫人,二爷掉落悬崖亡后,我家夫人禁受不住打击,神志不清时好时坏的,实在对不起,没有伤着您吧。”
  乌禾摇头,“没事。”
  若是方才那瓷枕砸到她头上,她可能今日命就交代这了。
  一群人好不容易把夫人抬走后。
  檀玉问:“你为何一路发呆,连疯子到你跟前你才发现。”
  在想买耗子药,拉着你一起两腿一蹬,死了算了。
  “在想你方才说的话,十分叫人伤心,这才失魂落魄,如同行尸走肉。”
  她抬手,两只手握拳,在眼睛前打转,发出哭泣声。
  “呜呜呜呜——”
  她哭得好假,好做作。
  檀玉眼底划过嘲讽,“你再怎么白费劲博取我的同情,我也不会喜欢你,不管是兄妹之情,还是男女之情。”
  乌禾停下手中动作,抬起眼好奇问,“你方才是不是跟了我一路,不然怎么知道我发呆一路。”
  檀玉移开视线,“我去吃早膳,这条长廊是必经之地。”
  檀玉折身往前走,乌禾剜了他一眼,继续跟上去。
  “巧了,我也是去吃早膳。”
  第37章 她的执念是萧怀景
  乌禾走进屋子,司徒雪和萧怀景已然坐在里面,两个人不说话,屋内静悄悄的。
  “你们起得这么早?”
  乌禾背手,步伐轻跃走进去,檀玉走在后头,不疾不徐。
  萧怀景闻声抬头,笑着道:“我跟师妹也才刚来。”
  乌禾落座,拍了拍身边的八足小圆凳,“檀玉哥哥,你来这坐。”
  檀玉瞥了一眼,又移开视线,坐到靠窗的位置,同时那离司徒雪也近一些。
  乌禾眉心一拧,收回手,在瞧桌上有什么好吃的。
  若是身在王宫,金贵的小公主定然会挑剔这儿的早膳,可山水走一遭,此刻桌上的包子、米粥、肉饼成为佳肴。
  她伸手指了指桌上的茯苓糕,“我想要吃这个,我够不到,萧公子你可以帮我拿一下吗?”
  萧怀景挽袖,换了双筷子,夹了三块在新的盘子里,“三块够吗?”
  “再来一块。”
  萧怀景一笑,又夹了块,“看来殿下很喜欢吃糕点类的食物。”
  屋内只有他们四人,乌禾道:“萧公子又说错了,在外叫我乌禾就好了。”
  “行,乌禾姑娘。”
  乌禾接过茯苓糕,道了声谢,咬了口嚼了嚼,不经意瞥了眼慢条斯理喝粥的檀玉,漫不经心问。
  “司徒姑娘和萧公子昨夜玩得如何?皮影戏可好看?”
  她笑着,声音很大,故意让某人听到。
  萧怀景道:“听闻皮影戏老板感染了风寒,嗓子沙哑到发不出声,昨夜里的皮影戏改到了后日,我跟师妹逛了圈城街就早早回去睡了,对了,我正想问乌禾姑娘昨夜为何不来赴约?”
  乌禾讪讪一笑,“风……风寒,好巧,我也是昨夜里患了风寒,浑身没劲,没力气去赴约。”
  檀玉抬眉,看了乌禾一眼,嘴角冷笑,确实是“浑身没劲”。
  萧怀景询问,“风寒,可有大碍?在下看看。”
  “不用了,只是昨夜有点不舒服,我现在好多了。”
  萧怀景一笑,“那便好。”
  乌禾不死心又问,“那你们逛城街可有发生什么新鲜事?”
  “公主殿下。”司徒雪截断。
  乌禾浅浅抿了口茶,“以后在外不要喊我公主,喊我乌禾就行了,本公主允许你们直呼我的名讳,要是有人认得本公主名讳,就说同名罢了。”
  “瞒不住了。”司徒雪从袖口取出一封信,“我的信鸽昨夜里回信,过几日南诏王和南诏王后就会抵达施浪城。”
  “什么!?”
  乌禾被茶水呛到,一个劲咳嗽,接过信:“他们也不用这般大费周章,亲自来抓我吧。”
  司徒雪解释:“王上说施浪部修建水渠竣工,为勘察水利,加之三日后是黍食节,为表亲民,届时南诏王和南诏王后会莅临施浪城待几日,顺便带公主和王子回去。”
  三日后,十四日。
  乌禾内心的弦紧绷着,又被人使劲勾起,一下又一下,哐哐地跳。
  双指忍不住把信揉皱,发脾气地扔到一旁。
  檀玉看了眼乌禾,不懂她为什么这么暴躁。
  萧怀景开口想安慰,乌禾起身,茯苓糕也不吃了,往外面走。
  风卷起少女莺黄裙摆,她焦头烂额走在长廊。
  她要赶紧走,在这附近找个客栈也成。
  若是情蛊发作,以公主的身份,和檀玉,被父王母后“捉奸在床”,她不如死在客栈,又或是真的弄包耗子药,跟檀玉同归于尽。
  后两者怎么听,都要比前者好。
  “公主殿下。”
  乌禾陡然一颤,环望四周没有外人,司徒雪从长廊另一头缓缓走过来。
  乌禾有些生气地嘱咐,“我说了,不要喊我公主,若是父王母后来了,那再另说。”
  “既然王上和王后来了,便请您回去吧。”
  司徒雪道:“逃婚是骗我们把你留下来的说辞吧,其实你并不在意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只要未来那个人是南诏王,其实我也不懂你想当南诏王后,却还要纠缠在师兄身侧,或许是太爱萧怀景变成一种执念?我还是不建议你做这样一件没有意义,没有结果的事。”
  乌禾一愣。
  “我并不是不在意,我只是没办法左右那个人,不管最后王位让贤还是让亲,我都没办法左右未来的丈夫是谁,倘若没有人庇佑我,必要时说不定我还会被送去和亲,不知道会是哪个遥远的国家,与其这样,不如嫁给最厉害的那个人。”
  少女背手,身姿微微前倾,歪头抬眸一笑,“况且,我之前就说过,我此行不是为了萧怀景,不过,这是我的苦衷,我不能告诉你。”
  司徒雪只好作罢,想起昨夜小公主约她去看皮影戏,问,“我见你脸色红润,不像是病后的样子,你方才是故意称病,而昨夜你故意把我跟师兄约在一起,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想撮合你们。”
  司徒雪一滞,“我不需要。”
  “胆小鬼。”小公主直呼道。
  司徒雪第一次被这么骂,皱眉:“你……”
  小公主已然折身,没把她的生气放在眼里。
  司徒雪低头无奈叹了口气,转身抬眸时,看见静静伫立在长廊尽头的檀玉,五彩琉璃碎光零星洒在少年的脸颊和衣袍。
  司徒雪朝他走过去,“你怎么站在这呀。”
  檀玉礼貌一笑:“恰巧路过。”
  “你听到我跟公主的谈话了?”
  “听到一些。”
  司徒雪看了眼小公主离去的方向,“你知道公主的苦衷是什么吗?”
  檀玉双眸微眯,摇了摇头。
  “不知道。”
  司徒雪叹息,无奈道,“不过,我倒是知道小公主现在对师兄的感情不单是喜欢那么简单。”
  “那大抵已经化作一种执念,在心里固执地扎根,树一天比一天大,执念的根越扎越深,届时难以连根拔起,伤的终究是她。”
  她转头,“檀玉你还是劝劝她为好。”
  少年鸦睫低垂,眸色漆黑含着笑意,若仔细瞧,能瞧见笑意背后凉薄又疏离。
  “我知道了。”
  *
  乌禾回到厢房,准备收拾包袱,忽然门被敲了敲。
  “姑娘,你在吗?”
  她赶紧把包袱藏起来,塞到被褥下面。
  理了理头发道:“进来吧。”
  打开门的是个婢女,进来一个气质如兰的妇人,孔雀蓝外袍垂地,云肩花团锦绣,点缀细碎的铃铛,脖子上挂着银饰项圈,镶嵌血红色玛瑙。
  端庄优雅,丝毫看不来是晨时,拿着瓷枕砸向她发疯的女人。
  女人朝乌禾行了个礼,“*今日我又犯了病神志不清,险些害了姑娘,实在抱歉。”
  她身后的婢女要去扶,被女人抬手嘱咐不许插手。
  是个通情达理的人都会赶紧扶起女人,毕竟她是施浪部落的首领夫人,乌禾是客人,她是主人,再者乌禾是小辈,她是晚辈,怎么都是折煞了。
  但乌禾没有客气,反倒坐下,倒了杯茶,浅抿了口,“行吧,我接受你的道歉,不过你犯病的样子真的很可怕,差点我的命就交代在你的瓷枕下,我现在还心有余悸呢。”
  女人这才起身,招了招手,身后的婢女端来东西。